23 宴会（1 / 1）
过了几天终于开学了，大家都抱怨这寒假太短，可对我来说每一天都是极其难耐的。
我做好了许婷婷会戴着墨镜到我打工的餐厅大闹一场的准备，或者再被继续塞支票的准备，但是一连几天都没看到她，我在想她是不是快成忍者神龟了。
“小蝶，交给你一个好差事！”璇姐扭着水蛇腰走过来。
“说！”
“有一个客人刚刚打电话过来说是一个朋友过生日要在一家公园举办宴会，需要我们餐厅提供牛排和比萨，说是宴会上外国友人较多，还需要英语比较好的服务员，这里都是一群没知识份子，就你一个是大学生，小兰勉强大专毕业，汤格嘛，厨师负责供食就行了，所以你们三人好好干，别搞砸了，办好了我们伊园名气大增，更何况收入不菲哦！”璇姐冲我眨眨眼睛。
“璇姐，好差事怎么不带上我一个啊！”小宁嘟着嘴巴走过来。
“你一个高中都没毕业的站在一堆洋人面前知道手往哪放吗？要是给我丢了脸就别回伊园了！”
小宁又嘟着嘴巴走了回去。
今年的雪灾格外强大，二月即将过去，依然是春寒料峭。不过这家公园却是春意盎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海的人口的众多让这里的空气的二氧化碳十分浓郁，暖意阵阵，这座小小的公园将一切冰封锁在了外面。
我和小兰还有汤格早早的来到这所公园，已经有很多工作人员在布置着场景，来来往往的人忙的不亦乐乎。
“哎呀，也不知道是谁过生日，这么大排场，我以前过生日来公园玩一次都算奢侈的，还有人把整个公园包下来办生日宴会！。。。。。。”小兰一边咂着嘴一边宣泄着她的仇富理论。
汤格不说话，安静的钻到为厨师准备的一个简易厨房里开始忙和，这几天他几乎很少和我说话。我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在他的心里，我已经被困难的物质需求给彻底打倒，投入了嫌贫爱富的行列，与那些穿戴极其妖娆热切期盼着被包养的女人无一二。
我想进去和他解释一下，我不希望这个当年在我最孤立无助时伸出援助之手的人就这样和我渐行渐远，可是进去后看到他漠视的一张脸我张张嘴竟不知道从何说起，我只得闭上嘴巴又出去和小兰一起布置餐桌。
一切布置完毕，大冬天的竟热出些汗。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和小兰换了一套西装革履的服务生装，人模狗样的站在那等待。
刚开始我挺奇怪的，这宴会规模挺大的，怎么会找我们这种小餐厅供食，后来才发现他不只找了一家餐饮，我们只需提供牛排和比萨，还有另外的餐饮提供饮料和甜点，还专门请了调酒师现场提供鸡尾酒。
我忽然间被放在中央的一架钢琴给吸引了，它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抬过来的，纯黑色的雅马哈，肃静的立在场地中央，周围来来往往的杂乱似乎都与它无关。
为什么这里会有一家钢琴？
时间差不多到了，门口陆陆续续的有些人进来，我看着进进出出的客人很是奇怪，不是说这里很多老外吗，可我没有看到一个有色人种，难道都是华裔，或者都是东南亚人？
这么多客人，却没见主人翁，正常情况下，主人不是应该先到吗？几个人正七手八脚的往门口迎接处放了一块大牌子，我往牌子上一看然后就有点站立不稳了，因为牌子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许婷婷生日宴会。”
我感觉自己就像被人诱捕之后被套在笼子里的小鸡，已经中了圈套还乐呵呵的以为有米吃。
这时，不远处的一间小木屋的门打开了，原本我以为这个精致的小屋子是什么高级厕所，但是看到门里走出来的人，我恍然大悟这是许婷婷的临时化妆间。
她穿着一件喜庆鲜艳的红色礼裙，配着她妖艳的嘴唇，卷曲的酒红色头发金雕细琢的盘起来，在深冬腊月里坦露着丰满的胸脯，连华丽厚实的皮草也无法遮盖她胸前的两块肉。她踩着一双黑色高跟鞋，在一位男士绅士的搀扶下优雅的走出来。
她确实挺漂亮，可是萧承灿却不喜欢她，还可怜巴巴的说自己是家庭商业斗争的牺牲品，说得自己娘不疼爹不爱，可是有这样一个大美女整天花着各种心思想和你纠缠在一起，这都是一般人求多年的佛都修不来的福分。
不过眼下这个大美女是我的麻烦，我拿着盘子遮住自己的脸，悄悄的走远点，能离她多远是多远，然后我听到一个奶身奶气的声音：“蝴蝶！”
这个有些生硬的中文声音太熟悉了，我惊讶的回过头，露露为什么在这里，穿的像个小天使一样，她雍容华贵的妈妈刘太太正牵着她，看到我有些惊讶，而我看到她更是惊讶，因为她的旁边有一个人正挽着她，那个人是唐飞，不对，准确的说是萧泽安。
他穿着笔挺的西服，披着一件黑色的风衣，笑意阑珊，引起周围女士们爱慕的眼神。我忽然想起当年在我十五岁生日会上他青涩害羞的模样，如今我们反过来了，他光彩照人，而我狼狈不堪。
他看到我也是一副很惊讶的表情，转眼间又变成礼貌的微笑。
“蝴蝶老师为什么在这里！”小天使飞奔过来，紧挨着我的双腿。
“那露露为什么在这里呢？”
“是许姐姐邀请我们来的！”
许婷婷？许婷婷和她们是什么关系？
刘太太微笑着走过来，“许姑娘是我表弟的未婚妻，邀请我们来的。”
我顿时明白了，这个萧泽安和萧承灿都是她表弟，我说这份天上掉馅饼的工作怎么会掉在我头上，十有八九是萧承灿的安排。
“唉呀，露露你来啦！”我听到这个在别人都觉得悦耳而我却毛骨悚然的声音，背脊感觉一丝冰寒。
我站到一边想慢慢退出这片其乐融融的家庭团聚的场面，可是这个声音在适当的场合出现是有原因的，于是，“服务员，给我拿杯酒来！”这个声音又开始响起来。
我知道这是冲着我喊，我只得转过身去取酒，接着预感中的尖叫声终于响起，“哟，这不是萧承灿的女朋友嘛？怎么在这当服务员呢？”
这触电般的尖叫声像是报警鸣，周边的人都纷纷看过来。上次在电影院看到的那两位依然打扮的像个妖娆的狐狸一样正猫着步子走过来帮着腔，“哟，可不是嘛，灿爷的品味越来越low了，都看上灰姑娘了！”
“我说许婷婷，听说灿爷和你分手了，就找了这么一个啊，这也太不值了！”
“这女长得还不错，可是就一服务员，和灿爷根本不搭呀！”
“灿爷大概是山珍海味吃多了，想换换口味吧！”
。。。。。。
大家像看猴子一样的看着我，再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一个低贱的平民女子如何的不符合在他们心中那所谓的灿爷的另一半。
不远处的小兰和汤格正目瞪口呆得看着这一幕，不敢踏入这片雷区。刘太太和萧泽安则是一脸尴尬，他们才意识到来参加的这个生日宴会的主人已经不再是萧承灿的未婚妻，萧承灿的现女友现在是我。
我为什么会成为那位灿爷的女友，还不是因为它可以救我那位躺在病床上的奶奶，要不然才不会和着一群穿着昂贵西服喷着名牌香水的上层人士混在一起自取其辱。
我和萧承灿的交易是帮他彻底摆脱许婷婷，我若现在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委屈的离开，就正和许婷婷的意了，所以我只能硬着头皮给自己找台阶下。
我保持着服务员的微笑，对着许婷婷，“您要红酒对吗，我这就给您拿来！”
我走到餐桌旁，左手拿起一瓶酒，右手拿起一个开瓶器，锯齿小刀在瓶冒上优雅的打一个圈，以最快的速度将螺旋钻头转入木塞，一边思索这待会该如何应对。酒瓶塞砰的一声轻轻的□□，我放好俩个杯子，给两个杯子都倒上红酒，完毕，我拿着俩个杯子走过来。
我递给她一个杯子，自己拿着一个杯子，“许小姐，今天是你的生日，首先祝你生日快乐，再次感谢帮我和萧承灿牵线搭桥，所以今天特地为您服务以表示感谢！”说完我敬了她一下，将整杯酒喝掉。
许婷婷没有喝酒，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沉默了几秒钟不说话，我本以为她会气急了把手中的酒泼到我的脸上，可是她只是晃了晃手腕，死死的盯着我。
在我看起来是最漫长的几秒钟，我保持着快要僵掉的笑容，大家也都鸦雀无声的看着这位寿星接下来的反映。
终于，她哼了一声，昂着头转身走开了。
“她说是许婷婷给他们的牵线搭桥的，真的假的，许婷婷脑子有毛病吧！”周围慢慢的走开，奇怪的讨论着。
当然不是许婷婷牵线搭桥，可是她又不能当面否认，难不成要跟大家说是那个灿爷背着她在外偷腥，多没面子。
我拿着酒杯走回去，汤格沉着脸，小兰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使劲捏着我的胳膊，“我没听错吧，你真攀高枝了？他们说的那个灿爷好像很有钱的样子，我滴乖乖，上次那个开着卡宴来接你的人就是了对吧，你终于在璇姐的理论下开窍了，我就说你这花容月貌不傍大款就是浪费资源了，可是我们在你情敌的生日宴会上，这个，你说她等会还会给我们工钱嘛？”
好不容易扯下快把我胳膊捏紫的双手，“不知道，能活着回去就不错了！”我看了看萧泽安那一边，他们正拉着露露在一个桌子上坐下来。萧泽安脱下大衣，修长的身材引来不少女性们的眼光，纷纷想要换桌到他旁边的位子上来。
忽然一阵掌声响和欢呼声想起来，大家都朝门口走去，我也朝门口望去，一个人走了进来，一身蓝色的西装，有些灰白的头发，戴着一副眼睛，绅士优雅的微笑在大家热烈的欢迎下走进来。
“这是谁啊？电影明星啊？我怎么没见过。”小兰踮着脚张望着。
我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砰砰的开始跳快，快到一定频率之后又开始慢慢的沉下去，越来越沉，越来越沉。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儿会放一家钢琴了。
“莫可居然来了，许婷婷真有面子。”
“要是听莫先生弹一首，这趟可不算白来！”
。。。。。。
那一团艳丽的红色举着酒杯向莫先生飘去，“多谢莫先生赏脸，肯大驾光临！”
“你怎么没回深圳，在上海过生日？对了，你爸没和你一起来？”
“我爸生意太忙了没来得及过来，反正生日年年有，明年再和他一起过，听说您最近正巡回演出，难得您百忙中还抽时间来为我庆生！”
“不忙不忙，这个时间还是有的。”
莫先生亲昵的和她拉着家常，像是久别重逢的亲人，和这样一位顶级音乐家如此关系匪浅实在是煞羡旁人。
客人来的差不多了，浪漫的音乐声响起，大家纷纷的互相邀请舞蹈，让我感觉这不是生日会而是情人节派对。许婷婷虽然被未婚夫抛弃了，但是很有男人缘，感觉一首歌已经换了好几个舞伴了，男人们对她炙热的眼神很是弥补她失恋的空缺。萧承灿已经故意四处宣布取消了婚约，已经有了新女友，她之所以故意请我来当服务员就是为了让我知道自己是有多么配不上他，也让大家看看萧承灿的新女友是什么货色，如何跟她相媲美。
一支舞毕，大家回到位子上休息，同时大家期待的莫先生终于开始走到钢琴边开始献曲。
他慢慢的伸出双手，悬浮在黑白琴键上，然后忽然间灵动的跳跃起来，悦耳的音乐响起，大家都安静下来，不管是否听得懂都要静静的欣赏艺术，其实在我看来，钢琴自然要在室内演奏更加空灵，更何况莫可的钢琴风格就是浪漫偏古典，在没有一丝杂音的情况下演绎更像是一件艺术品。
琴声缓缓的流淌，像是沉淀多年的回忆，让我想起第一次见到莫老师的场景。
“洛蝶！”忽然一声叫唤打断了艺术氛围。
我朝门口望去，萧承灿正急匆匆的走进来东张希望，穿着一件条纹羊毛衫披着一件休闲服，感觉像是遇到了什么紧急的事情突然赶过来的。
“洛蝶！”他又叫了一声，大家纷纷朝他看过来，莫可也停下琴声朝这边看来，此时的我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我赶紧向那个正东张西望的所谓的“男朋友”招了招手，希望能早日脱离大家聚焦的眼神。
萧承灿看到我，跑到我的面前，抓了抓自己的鼻子，好像突然忘记了自己要说些什么，那一抹艳丽的红色正用着犀利的眼神想要把我们射穿。我赶紧拉着他往后走，走到那个小木屋的后面，走出大家的视线范围。
琴声又再次响了起来，大家又继续扮演着音乐爱好者的身份。
“干嘛？”我问。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
“告诉你什么？”
“那个疯女人找你当服务员的事。”
“首先当时我不知道找我当服务员的是许婷婷，所以没有告诉你，现在知道了告诉你也没用！”
“怎么就没用了，我早点赶过来带你脱离苦海！”
“等等，你现在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有人打电话告诉我的，对了，你等一下。”他又开始东张西望起来，看到站在那的汤格，立马跑过去，拉着汤格在他耳边商量这什么，汤格听了一会，感觉好像不大乐意，萧承灿不耐烦的拉着汤格就往小木屋里走，这俩人究竟是要干嘛？
我继续和小兰站在一起给大家倒酒，不过由于刚才的那一幕大家十分的相信我真的是他们口中灿爷的女朋友，我倒的酒他们都不敢喝。
过了一会儿，萧承灿从小木屋里出来，换下了羊毛衫和休闲服，此时的他正穿着汤格的男士服务生装，理了理胸前的蝴蝶结，很自然的走到餐桌边，拿起一张托盘，把香槟一杯一杯的放在盘子上。
莫可一曲结束，大家正惊诧的看着像是在表演的萧承灿都忘记了要给这位大音乐家鼓掌。
萧承灿举着盘子走到我旁边，学着服务员似的微笑，“不好意思，今天我本来是想和我的新女友小蝶一起来为许婷婷庆生的，毕竟要不是婷婷我们也不会走到一起，无论准备多贵重的礼物都无法表达我们对你的感谢之情，所以我们决定我们今天要以服务员的身份来为你庆办晚宴，可惜我中午一觉睡完了，现在才赶过来，诸位亲朋好友好吃好喝，想要什么一声waiter我立马就到，别和我灿爷客气啊！。。。。。。”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本来吗，今天不就是来嗨皮的嘛，大家都相互笑了笑纷纷想要取他盘子上的酒杯，他一副热情满满的赶紧给大家递酒。这时，坐在钢琴旁的莫可忽然站了起来，直直的望向我，然后向我走过来。
不会吧，难不成打断了他的演奏，他要找我算账？
他走过盯着我好久，忽然一把抓着我的双手，“洛蝶，真的是你？你变了样啊，要不是他喊了你的名字，我差点认不出来了！”说完还上下打量着我。
我真没有想到莫老师的记忆力这么好，当年也只是相处短短几天时间，过了五年依然还记得我，可是当年和我同桌那么长时间的他怎么会对我一丝印象都没有呢？
“小蝶啊，当时你离开上海之后我没再联系你了，说实话这么多年我依然觉得你是最有潜能的学生！”
大家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最惊讶的是许婷婷，她诧异的站起来，“莫先生您认识她吗？”
“呵呵，当然认识，她可是03年籁弦杯少年国际钢琴比赛第一名，当时我可是评委，小小年纪比我听到过的很多成年人演绎的都好，在我看来你是最有天赋的，这一算来，可有五年没见了，变瘦了这么多，真是认不出来了！”
大家一改之前的态度，看我的眼神也有了变化，可是当前的我很想摆脱莫老师激动的双手，他虽然很热情我也很感动，但是我能料到他接下来肯定要问一个我无法回答的问题。
“你现在的钢琴弹的怎么样了，有没有参加什么比赛啊？”他一脸真诚的等待答案，而我却只能低下头，局促不安的思考怎样的答案才能让他不要太伤心。
“对不起，莫老师，我已经很久不弹了！”良久，我轻轻说道，一个对音乐如此执着热爱的人我无法欺骗他，我很惭愧看着他脸上欣喜的表情转为惊诧再转为失落。不过，还好他没有再问为什么，他看了看我身上的服务员职装，好像明白了什么，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不弹了，只要有一天你肯重摸琴键，我就一直还是你的老师！”
这句话像是触碰了我心底最柔软的部分，我的眼泪差点掉下来，我想弹，我很想再次触摸那份光滑在我手中演绎成音符的感觉，可是那无忧无虑的日子已经离我太远了，我没有这个资本再去弹钢琴，也没有这个时间去弹钢琴，在巨大的经济压力下更没有心情去弹钢琴。
音乐在童年时代曾今是我世界的一部分，而如今却成为我生活的奢侈品。它高高在上，我碰不到它，地下的我肮脏不堪，也不想玷污它。
音乐又再次响起来，许婷婷拒绝了一个个向她殷勤的男子，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喝着闷酒。萧泽安也拒绝了一个个向他献魅的女子，不过是面带笑容的推辞，刘太太和露露则在一旁偷笑。
欢笑中一个七层的奶油蛋糕在大家的掌声与欢呼声被推了出来，金灿灿的奶油看上去就像一个小型金字塔，许婷婷僵着笑容被推到蛋糕旁边，大家有节奏的拍着手让她许愿。
我不禁回忆起在菱香过的最后一个生日，那时还憧憬着下一个生日蛋糕会比去年的更大，那时的爸爸答应我下个生日一定会陪我一起过，可等到下个生日，却已经天人永隔了。那时的母亲依旧是温婉的笑容，温婉的可以容纳下所有的错误，那时奶奶还很健康，健康到我从未感觉到有一天她会离开我。那时的唐飞还很青涩，长长的刘海一直拖到鼻尖，因为他不太想让别人看到他的脸，他喜欢呆在角落里看武侠小说，大家都说他话很少，可是一旦谈上小说却可以聊一整天。
如今他很自信的周旋在这上层社会的世界里，就算是拒绝，也拒绝的十分文雅，好像他本身就属于这里，他像个王子一样温文尔雅，而我只是个站在人群缝隙里的服务员。
一道黑影挡住了我的视线，“亲爱的！不和我跳支舞吗？”萧承灿伸出右手，微微的低着头，微卷的刘海上居然有些汗珠。
“不是当一天服务员吗，好意思宣兵夺主？”我看着大家的眼神朝这边看过来，有些不自在。
他直起身子叹了口气，“我听到你有难可是二话不说就赶来了，不然这个时候我还在家睡觉呢！”
“你睡觉的时间挺特别的啊。”
“你别用种嫌弃的眼神看着我，我在美国呆了三年，习惯了那边的生物钟，我来的时候牙都没来得及刷呢！”
看着他刘海上的汗珠还在滴滴的往下落，我只好把盘子放下来，手搭载他手臂上，“嘴巴离我远点。”
他抿着最笑起来，脸颊边陷下浅浅的酒窝。
接下来，生日宴会是怎么结束的，我记不得了，但我知道许婷婷大费周章的让我参与她的生日宴会许，肯定还憋着一肚子让我难堪的报复计划，但因为萧承灿的忽然来到和莫可与我的相认，她也只能悻悻的再憋回去，至于以后她还想再干什么我不清楚，也不想再多想。
我的视线还停留在那一架黑色的钢琴上，纯黑色的雅马哈，肃静的立在那里，周围来来往往的杂乱似乎都与它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