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1 / 1)
这一年里,小优慌忙地执着画笔夹杂着慌忙地脚步,用过于喧闹的心情,辗转于不同的城市之间。她大多时候在想,她与陈明的感情。
起初,她与陈明以朋友的身份相处,相互之间说着一些有的没的。他是表哥的朋友,一起经常出去一道厮混,便熟络起来了。她知道他有个谈了三年的前女友,他告诉她,是那女的先勾引他上床的,然后便在一起三年。只是后来,却因为一些什么分手了。小优只是静静的听着,她喜欢听别人说故事。然而那天,或许是芳心寂寞还是酒精的作用,那晚陈明送她回家的公交车上,他靠在陈明的肩上,总觉得很温暖。后来,或许陈明是失恋后的空虚,他说想找个老婆好好过日子了,两人便以男女朋友的身份相处了。
刚开始,一切都是淡淡的,平平淡淡,他偶尔会到小优家给她做点饭,洗点衣服之类的。小优总觉得这个人很温暖,也觉得自己要的并不多,就这样细水长流的过着,说不定一不小心就白头了。
日子一天天过着,直到陈明住进了小优家,小优把自己的第一次交付于他,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小优似乎觉得有一天也就这么顺其自然的会把婚礼办了吧?他明明是一个循循渐进的人,把一切都弄得这么顺其自然,可是怎么就和谈了三年的女友分手了呢?小优问:“交往了三年,怎么就舍得分手?”陈明说:“其实也没什么,缘分尽了,喝些酒,伤心了一个月也不觉得了。”“那你心里还有她么?”
“没有了。小优,我会对你好的。”
“那你谈过几个女朋友了?”
“呃,两个半吧?”
“什么叫两个半?两个就两个,三个就三个!”
“呃,那就两个吧。”
“那还有半个上哪去了?”
“呃,其实也不算的,两个,就两个。”
“那你是睡过两个,还有一个没睡过,所以只算半个吧?”
“没有,其实也就睡过谈了三年的那个。真的,而且还是她勾引的我,枉我对她那么好,结果,她太对不起我了。”
“那你为什么喜欢她?”
“因为她对我好,她为了我改变了许多,我说的话她都听。而且,挺有冲劲的。”
小优不说话了,心想,自己并不是一个乐意听别人说的就去做的人,也不会特意去为谁改变什么,她是一个自我意识很强的人,至于冲劲什么的,跟了陈明之后,陈明是一个经常请各种假的懒虫,便也就跟着他平淡地窝在那几方天地里过着不思进取的生活。而其实,在认识陈明之前,自己还是有点小上进心的,虽然做的不是自己理想的工作,但因为薪水还可以,也是尽职尽业,经常加点小班,存了一小点点钱,够自己一年的旅行。
日子还是过得慢悠悠的,小优总是是会从陈明口里听到些关于他前女友的事。而陈明的神情,亦总是有些许沉溺其中的感觉。有次他提到,那个女的结婚了,而且已经怀孕一个月了。小优一声怒骂:“分手才四个月,竟然就这么迫不及待,这种女人你也喜欢。”其实小优心里想说的是,你竟然还一副念念不忘的样子。小优心里吃味,却也宽容,毕竟三年的感情,如果真那么风轻云淡,未免也太薄情了。
没想到正在拖地的陈明竟也怒了:“是啊,我就是犯贱,找不到女人,就只能找她了。”小优不说话了。心里却似斑驳的老城墙,大片大片的墙粉纷纷掉下。
后来小优弱弱的问:“你心里还有她吧?”陈明却哄着:“没有了。”一脸认真地解释道:“分手后,真的一个月就好了,何况现在都半年多了。”三年的感情真的只消这么久就忘记么?其实他大可不必说得这么郑重其事的,感觉像极了演戏。
日子恍然间已经过了将近半年,小优颓然间已然触犯许多规则,表面上风平浪尽,想要的却越来越多。小优想拉着那个人走的更远一点,那人却似乎已经满足这种关系。小优拼命地对自己说宽容那个人的一切,却又拼命的和那个并不曾见过的那人的前度暗暗赌气。她那么好么?小优也不会差的。小优尽可能的去做着一个完美的自己,对他好,对他的朋友也很大方,不生气,使他快乐,想要那人能彻底的忘记那前度,占有欲亦越来越强。甚至偶尔风轻云淡地提及过年去她家吧,陈明应允,却失望于满怀期待的望那人在过年将近时的不曾亲口提起;抑或有时探讨其何时带她去见家长,那人亦是唯唯诺诺,却不再主动计划下去。小优不是个爱强人所难的人,什么事情都只是淡淡的建议一下,别人不再主动提及,她亦不再强求。
于是这份感情,便真平淡得想再进一步都不再动了。
小优开始想:其实当初他心里还是有那个人的,却口口声说没有了。明明当初是说要找个人结婚的,却在住在一起后,关系便不再向前了。好吧,如若真如他所说,三年的感情,说忘就忘了,那未免也太薄清了;若是恋恋不舍,那么我呢?排遣寂寞的救生圈么?
小优最完美的爱情理想便是找到对的人,与那人从一而终。虽说那人不甚完美了,有过过去,可自己仍然想保留那一厢情愿的爱情理想,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只是那人说的话与行动却再也对不上号,那副面孔开始觉得虚伪。
小优想离开,那人还是把她说的话没放在心上,可小优是真的离开了,她想要证明些什么。小优想,与陈明这一年多的感情要完全忘记,如果真像他所说三年的感情一个月便忘,那这更短暂的感情是不是随着她一声不响的离开,更加快快的散去了。事实证明,这十个月零八天的旅行里,到十个月零七天的早上的时候,小优心里对他们的感情还是缱绻难舍的。小优更加断定,那人说只是一月便忘记那是何其荒谬的欺骗,如若不是谎言,那人的心又是如何的薄凉。小优讨厌谎言与薄情之人。
小优在十个月零七天下午,突然便累了,慌乱不起来了,她头脑里已经清晰的明白这段关系没有办法真那么恍惚间就白头了。而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如果那人已经离开了或者找了别的女人,便更加证实了这段感情的虚无缥缈;如若那人还在等待着,只是这颗心,却已然劳累不堪了。即使不去纠结于他那到底是谈过两个还是两个半还是三个女人,但是如何要在那自己与不存在于现实却存在于那人心中的人继续比较下去?如何再有力气再循循善诱希望那人同自己向婚姻迈进?如何又要看清了它的虚伪或凉薄再宽容下去?
只是当真再看到那人的脸,触摸到那熟悉的体温,心里竟又不舍了,无法对着那张熟知的脸和拥抱说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