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大结局（1 / 1）

=十月十四清晨，凉州城外=

张儒在文谦以及守军将领等人的协助下，勉强组好了五个松散的方阵，这五个方阵仓促之间不成型，武器缺的也不少，长矛、盾牌尤其缺少，部分方阵组织的也不严密。城里尚有不少人在负隅抵抗，并没有撤离，但众人已经顾不上了。

有的家庭拖儿带女，更有不少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不过一路上众人都没有唉声叹气，都是焦急的跟随方阵前排兵士步行。方阵周围有水士率领的百余骑士相护。

如此大家行进了约有十多里地，都以为没有什么事儿时，忽然前排有人隐约看到正北方显现出一条黑线，众人旋即知道匈人来了，倒吸一口凉气。这条黑线沿线约有七八百步的距离，再往东西两个方向看，不知道何时也出现了黑线。显然匈奴已经已将众人包围起来，只留下了南面没有关死。仍然暗合围城必阙的兵法布阵。

不少人叫喊着匈奴来了，不能向北走了，很多人想逃回南面的凉州城。新军方阵渐渐起了一阵骚动，阵型都有些变乱。张儒等人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立即命令各个方阵停下来布阵，四个方向的士兵面向外面，长毛手向前挺起矛尖，射手准备好箭矢弹药，一时战鼓声起，五个方阵之间间隔缩小，外面掠阵的水士也率领骑士停了下来，准备到来的厮杀。

张儒见到阵型很乱，方阵中间不少百姓想逃跑，喊道：“凉州城已经被占领了，不能往南面走！北面十里外就是一个屯兵堡垒。只有到那里我们才能得救！”但是人多声杂，并没有多少人听见。

有听到的人说道：“可是前面被敌军挡住了，无法通过啊。”大家都附和点头。

张儒明白只有让大家抱着往北面屯兵堡垒突进才能活命的想法才能死战，否则对阵匈奴毫无胜算。于是将处境详细大声说给众人听。无奈众人眼见南面没有敌军包围，而且人多嘴杂，无论张儒怎么撕破喉咙喊叫说明，骚动还是起来了，尤其是凉州逃出来惊恐未定的平民和临时组建起来的民兵。

不少老者喊着要逃回凉州城，妇孺也在这惊恐的氛围下放声大哭，更有不少人吓得放声乱喊乱叫。文谦见状忙命本部兵士前去制止。士兵与平民争执了起来。本部士兵也出现了慌乱。

就在这时远处的匈奴骑兵发起了冲锋。

站在外围训练有素的兵士立马举起长条盾，蹲在地上用肩膀抵住盾牌，后面的两三排的长矛手也将长矛固定好方位，矛头向外。

文谦命令制止闹事的兵士回到各自的战斗岗位，打开方阵的一条缝隙让那些骚动想逃走的平民离开方阵。

不少惊慌失措的人见到匈奴吓得往南面逃跑，脱离四个方阵的得有几百上千人，疯狂的跑向凉州方向，大部分人被包围赶上的匈奴骑兵射杀戳死。

这时冲击方阵的匈奴骑兵前锋撞上了方阵，被长矛刺的马仰人翻。匈奴骑兵知道了方阵的厉害，随即包围方阵在远处不停的射箭。没有盾牌防护的长矛手和平民顿时被射死射伤了不少。水士等骑士来回掠阵，冲击各地人数较少的敌军。

不少平民眼见方阵有效的阻住了敌人，又都自觉捡起掉在雪地上冰冷的长矛，接替着举起长矛守护方阵，也守护着生命的希望。

一时之间，双方对峙在着荒原之上。雪地之上都是殷殷红血。

张儒见状下令众人保持队形，不能散乱，冒着敌人箭矢，喊着口号缓慢的向北面城堡方向行进。

忽然炮声震天，数十枚大铁弹射入撤退方阵之中，大铁弹余势未衰，落地砸中人体后，又往前滚动砸伤数人，瞬间被砸伤砸死百余人，被砸中的人均血肉模糊，肢体糜烂。

其中一个方阵的平民再也抵受不住这等残像，都发疯似得往南面奔跑，更带动方阵周围的士兵骚乱，外围的匈奴数千重甲骑兵趁此机会冲击这个方阵，这个方阵顿时被打散，互相无所依靠，无所抵抗匈奴长枪的戳刺。数千人惨遭匈奴屠戮。那个方阵正是文谦所指挥的方阵。

张儒急的大喊大叫，但是没有人能听得见，不过另外四个方阵眼见同胞遭屠，纷纷移动过去。用长矛驱赶敌人骑兵，阵型却渐渐散乱，全军覆没的危险渐显。敌军重骑兵见状纷纷投掷标枪、射箭，大肆杀戮，另外四个方阵捡着七八百个人之后，也损失了上千人，又在战鼓的急令下赶紧重新严整队形向北部移动，不敢再停留。

经历过战火洗礼之后，即使被催烂的尸体就倒在眼前，剩下的平民再不敢将阵形轻易打乱。这样残缺的四个方阵在张儒等人的指挥下，在敌人骑兵的追赶下，在炮弹的轰击下，缓缓地远离了大炮的射程。敌军骑兵也只能周围转圈射箭，不敢猛攻。

文谦喘着粗气从雪地上颤巍巍爬起来，摸摸嘴角边，嘴角豁了口，甚是疼痛，用手一擦都是血。他刚刚被一个急奔的骑兵带倒，模模糊糊看见方阵又往前移动，知道方阵再远离一点自己也就没命了，心里给自己打气，站起来赶上队伍。

文谦刚刚站稳，身后一个匈奴骑兵也发现了他，从不远处持矛冲锋向他刺来。文谦虽然没有看到但感觉到了杀机，旋即转过身看见刺来的长矛，但自己却也没有能力躲闪了。就在这风驰电掣的时候，四处掠阵的水士带领骑士赶了过来，在远处见到危险将右手中的铁狮锤用力扔了出去砸向那名敌军骑士。

那名敌骑被迎面飞来的铁狮锤砸中胸口，直接从马鞍上飞了起来，口中鲜血飞舞，被铁狮锤钉在了雪地上，胸前砸得稀烂，立即毙命。

水士赶到文谦身边，右手一把拉住文谦，单手提起文谦放在自己身后马背上。旁边的两个骑士下马将那铁狮锤拔起，抬给水士。

文谦在他身后说道：“我这条命是你救得，大恩不言谢！”水士不言语，又与众骑士四处拯救落单的人。文谦见状感动不已，自己的这条命刚刚从鬼门关上捡回来，知道生命的可贵，眼见水士对每个条生命都视若自己的，心中不禁惭愧自己昨夜坚持放闸不管外面的难民的行为，又为自己亲手杀死两个不忍关门的士兵而自责。

于是对水士说道：“文某也想骑匹马杀敌。”水士嘿嘿一笑，说道：“你一文弱书生能骑马就已经不错了，还想杀敌？”说罢示意旁边骑士抓了一匹在一旁站定的无主之马，下马骑上了那匹马，将自己的坐骑送给了文谦，让他自己赶上正在往前移动的方阵。

文谦骑马刚接近方阵，一支鸣镝箭发出刺耳的声音，射向文谦后背甲胄，落在马后。文谦吓了一跳，忽然空中百箭齐发射来，文谦身中数箭落马。方阵的士卒立即将受伤的文谦拉进方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