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39章(1 / 1)
尉迟靖秀到的时候,女帝扶着玉石桌像是睡着了,尉迟靖秀仔细端详着此时安静熟睡的皇甫逸雪,自己慢慢的一点点靠近,仿佛是要走进皇甫逸雪的人生里那么慎重。
“尉迟司马”一句不轻不重的称呼却让尉迟靖秀的脚步停在了原地,皇甫逸雪依然没有睁开眼睛。
“陛下,靖秀知罪” 尉迟靖秀撩起下摆跪在了地上,双手伏地。
“你倒是说说你何罪之有?”皇甫逸雪慵懒的支起额头,上面金黄的发饰熠熠生辉宣告着圣神不可侵犯的皇权。
“微臣惶恐,不该亵渎陛下的容姿” 尉迟靖秀额头磕地,语气卑微到了尘埃里却难以掩饰心中的恐惧。
“还有呢?”皇甫逸雪睁开眼,锋利的眼神像是要将尉迟靖秀看穿,尉迟靖秀虽然没有正视女帝但是仍然感到后背阵阵发凉。
“靖秀愚钝,还请陛下明示” 尉迟靖秀诚惶诚恐,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朕只说一遍”皇甫逸雪顿了顿,继续说道:“若日溪山中的人出了什么事,你就不用来见朕了,至于我说的是谁你应该清楚,”说完将披风覆在了尉迟靖秀身上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开了。
良久,尉迟靖秀依然跪在冰凉的大理石上,心中渗出了彻骨的凉意,在这开春的季节对于他来讲也许并不是希望的开始,无论尉迟靖秀是多么的想要遏制住自己颤抖的身体,可还是减轻不了那份被看透的恐惧。
如今的女帝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心思单纯的皇甫逸雪了,她变得越来越像一个人,这个人尉迟靖秀从来不愿意提起,因为这个人是个不应该的存在,他如同一道诅咒般笼罩着自己的人生。
“段铭玉”尉迟靖秀咬牙切齿般的念出那个五年都不曾被他提起的名字,尉迟靖秀双手交叉拉紧皇甫逸雪留下的披风,想要给与自己短暂的温暖以便自己在回忆中不至于迷失。
尉迟靖秀记得五年前,自己跟着父帅第一次进京,父亲一再的叮嘱自己,不可以跟一个叫段铭玉有牵扯,那时候的尉迟靖秀还有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心性,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让他体会过什么叫害怕,所以完全没有听从父亲的建议。
那天是女帝登基大典,所有的官员都弓着腰等待着女帝的到来,可是吉时快到了女帝和段祭司还是没有出现,尉迟靖秀耐不住性子就偷偷地离开了自己的位置想到皇宫里逛逛,看看父亲口中宏伟辉煌的宫殿跟自己家的将军府到底有何区别。
可是尉迟靖秀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这次探险造就了以后自己和段铭玉扯不断的恩怨纠葛。
“啪”的一声,是瓷器摔碎的声音,尉迟靖秀好奇的朝那间屋子走去,只听到里面有人说道:“我的条件只有一个,就是你要做朕的皇夫,否则这场戏你自己去演。”
按照这样的说辞,说话的人应该是皇甫逸雪也就是要登基的女帝,尉迟靖秀小心的用手在窗户上戳了一个洞想要一探里面的究竟,他见到皇甫逸雪端坐在椅子上,一旁站着一位身穿白色金边锦袍的男子。
尉迟靖秀从小在军营中长大,什么样的男人没有见过,可是当他第一次见到段铭玉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俊秀潇洒的男子,就连身为男子的自己都觉得看他一眼世界仿佛都停止了。
面对女帝的要求,此男子只是微微弯起了嘴角,他慢慢的走到皇甫逸雪的面前,右手抚摸着皇甫逸雪的脸,再顺势而下掐住了她的脖子,低下头淡淡地说道:“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皇甫逸雪也不反抗,只是任由着段铭玉掐着自己,好像知道他并不会真的杀了自己一般。
可是屋外的尉迟靖秀却不这么认为,眼见着段铭玉如此的要挟着女帝,自己想都没想拔出刀剑就冲进了屋内,一刀就向段铭玉劈去,段铭玉立即收回了手侧了身躲过了这一刀,立在一旁。
尉迟靖秀想要再提起刀时被皇甫逸雪的一声“住手”给制止住了。
“你是谁?竟敢擅自闯进朕的寝宫”
“微臣是尉迟靖秀,此次进京是为恭贺我皇登基,不曾想陛下会遭歹人行刺,所以一时情急就闯了进来,望陛下恕罪” 尉迟靖秀单膝跪地,立刀于一旁。
“原来是尉迟老将军的独子,你起来吧”皇甫逸雪看着一旁的段铭玉笑着说道:“他说你是歹人,现在看看还真像那么回事”
“陛下喜欢就好”段铭玉恭敬的站在一旁,笼着袖子当着一名旁观者。
“尉迟靖秀,抬起头来,你口中的歹人可是我们望曌国的大祭司啊,好好看着这张脸他会是你终身难忘的”
那是尉迟靖秀第一次认认真真的看着段铭玉,狭长的双眉如弯月,双眸看似云淡风轻却透着丝丝犀利,英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只听到在那双唇中轻轻说着:“尉迟少将救驾有功,陛下一定会重重的赏赐你”说完眯着眼看着皇甫逸雪,“陛下,该启程了”。
皇甫逸雪愣了愣,起身走出了寝宫,段铭玉尾随其后,尉迟靖秀依然跪着,背部渗出了冷汗,因为段铭玉离开时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你喜欢陛下”不轻不重的一句却是已经看出了尉迟靖秀的心思。
“这个人好可怕”这是尉迟靖秀当时对仅仅见过一面的段铭玉的评价。
“你是故意这么做的,对吗?”皇甫逸雪像是在自言自语也像是在问着后面的那个人,可是终究还是没有得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