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番外 余川男篇(1 / 1)
我和她认识十年。这十年下来,我对她的概括只有:真性情、豪洒、敢作敢为、不矫揉做作。总而言之,她是个特别的女生,这应该也是我喜欢她的最大原因吧。
读初中时,我坐在她后面,第一眼见到这个女生,就看到她扎着一头马尾,说我好动,她好动的程度绝对不比我差。一逢下课,就可以看到她在课桌那两条道上蹦蹦跳跳,马尾甩的一上一下。班上不管男生还是女生她都混的很熟,好像都是她的朋友,她与每个人似乎都有聊不完的话题,我总是诧异这么一位女生到底有什么魔力能有那么好的人缘。
初中和她相处了两年,其实那两年可以说是在她的包庇下也可以说是在她的揭发下度过的。我总是上课爱睡觉,老师又偏偏每一堂课都会点我的名字,每次都是在美梦中被惊醒,一脸茫然地站起来,看到坐在我前方的救星后,又不能明目张胆地叫她,只能将底下的脚伸向她的椅背。拼命地发出求救信号。
第一次她转过来是笑脸相迎,总是不厌其烦地解救我,后来我屡次这样,她的态度也慢慢发生了变化。
我记得有一次语文课他们都在记笔记,我被语文老师的一声“余川男!”错愕地惊起,连椅子都向后翻倒,这么大的一个动静让所有人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我身上。
“余川男,你说说看,我刚刚让你们记到哪里了?”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踢她的椅子,没想到她转过来就是冲着我说:“你干什么?!”
那一刻我简直被石化了,没想到她嗓门那么大!得罪她后竟能让我处于那么尴尬的情况之下。
慢慢地,她好像看我越来越不爽,我一醒来总是看到她时不时地往老师办公室跑。隔不久,我便被训话到办公室。
“余川男呐,宫以沫同学来和我说好几次了,你上课时别给我搞小动作了!学习认真一点,再这样下去,都要影响他人学习了。”
我将头一转向她,她给我一个得瑟的鬼脸,我就知道这事和她脱不了干系了。
十三四岁的我们还不懂什么叫爱,更不会有山盟海誓,相濡以沫。那个时候我只觉得这个女孩子是我遇到过最特别的一个。上课时挠她背,抓她头发,踢她椅子,都只不过是为了引起她的一点注意。
初三那年,我爸突然帮我转了学,家里的事业要发展到另一个城市了。那个时候我好多次和我爸说能不能不转,可是没有回旋的余地。最后我还是和她说了再见。
在此后的三四年里,我总是不经想起那个笑起来甜的让人心头开花,凶起来又狠得让人心打颤的女孩。
直到高考过后的那一年暑假,我从一个朋友那里得知她考上了哪个学校,我连录取通知书都收到了,后来我求我爸让他通用关系能让我进与她一样的学校。
我爸好几次问我为什么突然要换学校,我只告诉他为了“遇见”。
在饭馆里与她重遇后的第一次见面,她似乎已经记不起我是谁了。也难怪分开那么就任谁都不可能一眼认出一个许久未见的老同学,老朋友。
她依然没什么变化,那一头马尾辫还是一甩一甩地挂在后脑勺,只是褪去了十三四岁小女生的稚气,现在脸上洋溢的是聘婷秀雅,已亭亭玉立成一个大姑娘了。
通过她,我认识了她的好朋友,喻思吟那个和她一样大大咧咧到容易吃亏的家伙,还真是什么样的人交什么样的朋友。我们经常一起出去玩,一起出去吃一餐饭,我的朋友一来二去也和她已混的很熟,一群狐朋狗友隔三岔五就约着出去。
有一次从喻思吟口中不小心听到了她有喜欢的男生了。喻思吟也是个豪爽的人,我一步步逼问她,她也不扭捏,把我当朋友看,全盘托出。
那一天我和喻思吟喝着啤酒啄着花生米聊了许多。我告诉她我从初中开始就喜欢宫以沫那傻丫头了,喻思吟笑我还真是个痴心汉。
我千万个叮嘱她千万不要在宫以沫面前提起今晚我们俩的谈话,我不想给她造成压力也觉得时机还不是时候。
有时候经常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男生会让她心动,会让她那么难过,一次又一次地受伤。
当我见到林一祁后,我还是找不到答案。或许找不到答案是正确的,我也说不上来宫以沫哪里漂亮哪里吸引着我,可我的心就被她牵着在走。
好几次我和她一起出去。我连猜都不用猜就能知道她一定是遇见林一祁了,否则不会我叫她那么多遍她都听不见,不会注意力都停顿在了那一个方向。
圣诞节那天晚上我不知道她怎么了,心情极差。整个人完全提不上劲来,当她和我说:“余川男,我觉得我像失恋了。”我知道一定是与林一祁有关。
我真的挺羡慕林一祁,宫以沫不管哭还是笑都是为了你。
我在她身边,她似乎怎么样都看不见我。
第二天我约她一起出去吃午饭,她声音不对,带着浓重的鼻音 ,她告诉我她感冒了,还说要自己下楼去买药。我看看外面下着雪粒子,地上已经厚厚的一层,稍微一不小心就要打滑。上了医务室买了几种常备的感冒药,都快走到她宿舍楼下了一想不对。她是个嘴巴闲不下来的人,这么一个大冷天也不忍心她下楼买吃的,我跑去了超市挑了一袋她最爱的几样零食,两只手拎着各一袋药,一袋零食。
要说最难搞定的还是她宿舍楼下的阿姨,一见着我就给我下止令,“哎!女生宿舍男生不得入内!”
“我知道阿姨,可我朋友生病了,我是来给她送药的。”
“那也不行,你叫她下来拿。”
“这么冷的天我才不忍心让她下楼呢。”
阿姨贼眉贼眼地盯着我看:“女朋友?”
我想干脆就撒了一回谎吧。“是的。”
后来动用了我所有的歪脑筋都屡次失败,最后我得出一个结论:走遍天下全靠一张嘴。我拍尽了宿舍阿姨的所有马屁。
“阿姨,您今年大概才只有30出头吧。”
“阿姨,您看,大冬天的,谁都不容易,您也辛苦了,瞧您手都冻成这样了。”
跋山涉水,历经千辛万苦终于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