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心动 第十二节 初吻(1 / 1)
真亚借着于令一胳膊的力量索性放松了自己,瘫倒在了于令一的怀里--睡着了,结果,于令一吻下去的双唇带着灼热的气息重重地盖在了真亚的脑袋上。
于令一无奈地叹了口气,就这样拥着真亚站了好一会儿,最后捧起她的脸在她软软的唇上轻啄了一下,再把她抱到窗边的沙发上躺下,抽过一个抱枕让她躺舒服些,又从上面的橱柜里找出一条薄毯搭在了她的身上。
忙完这些,于令一也倒在对面的沙发上,眯着眼打起了盹儿。打个盹儿,抬手看看腕表的时间,盯着沉睡中娇慵的真亚看一会儿,打个盹儿看看时间,再盯着真亚看一会儿。
就这样,不知觉间,窗外的天蒙蒙亮起来。
帮真亚把滑落的薄毯盖好,关好门,于令一趁着晨曦离开了。
沿着路边往车子走去的时候,听着海浪低哑地拍击海岸的声音,于令一的步伐轻松起来,心情也美好起来。
可是一想到接下来的行程及回程的航班,他的脚步又流连起来。
当日已让张乐安排了和孟露的见面。
和孟露的约见没有费什么力气,张乐以某某介绍,向她推介某某某新落成的号称最靠近市区的高尔夫球场会籍的名义约她见面,孟露爽快地答应了。
到了约定的时间,约定的地点,于令一接了个电话,张乐先进入了房间。
孟露已在房内等候。
张乐随口瞎扯了几句,拖延着时间。
于令一挂了电话,推开房门,也不言语,只是脸含笑意。
孟露一看到门口进来的人,眼里冒出了火,“噌”地站了起来!
指着于令一,“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不奇怪的反应。
于令一趁这功夫倒正好打量了下方文的“女朋友”,出乎意料的洗尽了铅华,没有了洁安口中的颠倒众生,也没有了张乐报告中的放浪迷醉。
一身帅气的膝上款藏蓝色双排扣风衣式连身裙,随意地散着领口,露出光洁的脖颈,贴身的袖口推在肘部,轻薄透明的黑色丝袜,隐隐约约地透露着肤色,细高跟长筒靴包裹着修长地双腿。
大方潇洒,的确是个美丽女子。
孟露盯着令一看了一会儿,开始的恼怒变成惊讶又慢慢变成了迷惑。问了一声:
“你是谁?”
于令一心想,要么是个聪慧女子,要么知道什么隐情。
笑了一下:
“我是方文啊,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孟露一扭身坐回低矮的沙发,一条腿优雅地架到了另一条腿上:
“你当然不是于方文。不过你可以告诉那个混蛋,我会让他死得很难看!”
令一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轻声笑着:
“我做了什么让你痛恨至此?”
孟露架起的腿抽了下来,落在地上,双手撑在面前的几案上,抬起身体朝于令一缓缓地倾了过来: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绝对不是方文。我不管你找我什么事,你只需知道我会让他死得很难看!”
孟露说着话,身体继续前倾着,突然,一块方形玉牌从她敞开的领口中掉了出来。
于令一开始时盯着她的双眼,面无表情,纹丝不动,待玉牌掉出时,视线瞬间被挂在她脖颈上的玉牌吸引了过去。
伸手一把抓住了。
看了看手中的玉牌,于令一盯着孟露的双眼缓缓靠了过来。
孟露看着令一越来越近的双眼,这分明是方文的眼睛啊,竟一时慌在了当地,心脏一阵猛跳,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待回过神来,伸手去夺玉牌时,那牌却被于令一一把给拽了下来!
“还给我!”孟露顾不上链子划过皮肤的疼,嘴里喊着,伸手去抓玉牌,于令一扬起手来一躲,孟露的手抓了个空。
眼见没有成功可能的孟露往沙发背上靠了回去,神情虽沮丧,却仍姿态优雅地将一条腿架到了另一条腿上,两条腿倾斜出好看的角度。
旁边的张乐目瞪口呆地盯着两人。
于令一手握玉牌摩挲了一下,仔细地看了又看,抬起头来,也顾不上跟孟露话锋上的交战了,厉声问道:
“方文在哪里?”
孟露将头拧向一边,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屑地轻笑:
“怎么,原来你也在找他。”
心里却生出些许疑惑:难道方文不是为了躲她?她始终以为他腻了,跑了,于是生了他的气,恨不得宰了他。
可就在此刻,这一点小小的疑惑,让她的心里霎那间乐开了花。哪怕他不辞而别,哪怕他杳无音信,只要不是在躲她,只要他心里还有她,她就原谅他。
令一举起手里的玉牌,加重了口气说道:
“快说,方文在哪里?”
气顺回来的孟露,一改之前凌厉的态度,换以笑颜如花:
“我也不知道呢,不然也不会让你传话,你说对吧?”
孟露是气顺了,可在于令一看来,她这是巧言令色,虚与委蛇,她的嫌疑更大了。
没等令一回话呢,放松下来的孟露一只手搭在沙发扶手上,另一只手手腕翻转,舒缓地伸出摊开,做了个“拿来”的手势,对令一说道:
“这位先生,不知你和方文什么关系,那玉牌可是方文送我的,可否还给我呀?”
姿态优雅,语气温润,不容人拒绝。
令一却板着一张脸,说道:
“抱歉得很,不行,我只知这玉牌是方文从不离身的随身物品,你说他送你,又如何证明。还给你?除非见他亲手递到你手上,否则没可能。”
令一不停歇地继续说着:
“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带我去见他吧。”
孟露也顾不上优雅了,架着的二郎腿撤了下来,双腿并拢,两手撑在身体两侧的沙发上,着急地说:
“我真不知他在哪儿,我还到处找他呢。大哥,求你了,你把那个牌还我吧,我这儿就这么点儿方文的东西了。”
令一看她不像假装,扭头看了一眼张乐,张乐冲他点了点头,意思是说,看来没撒谎。
于是令一说道:
“他跟你告别时,有说过去哪儿吗?”
孟露回想起当日与方文出海的情形,在自己的小游艇上的那一幕幕,百般滋味齐涌上来,即便是豪放洒脱如她,又怎堪与外人道,只在心里把个于方文又千刀万剐了一遍,方垂下头小声说道:
“他什么时候离开的我都不知道,哪有跟我告什么别?”
孟露这里的线索就此终止,于令一拿走了方文的玉牌,跟孟露说,想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就来告诉他!想要玉牌,就让方文来找他要!
把个孟露急得呀,直说我真不知他在哪儿。
那就只能对不住了。
于令一虽然拿到方文的随身物品,可事情仍没有什么进展,实在有些沮丧。
话说回那天早晨,于令一从美墅离开后没多久,真亚便从睡梦中醒来,脑袋还昏沉沉的,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恍恍惚惚,最后的记忆是赤着脚的自己被一双有力的胳膊环抱着,然后呢?
真亚不自觉地用手指触碰了下自己的嘴唇。
酒会过后一个多星期没有见到于令一,真亚偶尔在煮咖啡的时候会想起他,上课的时候会走走神,有次老师提问到她,她猛然回神好不狼狈。
老师没有为难真亚,只是好奇她向来努力而专注怎么也会开小差,真亚对此也很是懊恼,开始回溯自己刚刚的思绪落点,才意识到,自己在想于令一。
对于这一发现,真亚惊慌不已,那个不着调的家伙,伤害了陈洁安,我为什么还要去想他?
可随着于令一出现在自己脑海的次数越来越多,她开始妥协:
也许于令一和洁安没什么呢。
这种想法一出现,想要盖章确认的念头就越来越强烈,终于在某天洁安来店里的时候,真亚边推给她一杯柚子茶边问道:
“洁安,那个于令一是不是你男朋友啊?或者是你的,”
真亚沉吟了一下,继续道:
“前任?那天真元为什么和他打架?”
和于令一谈话后,休息了几天的陈洁安听真亚这样问,回忆起那之前发生的事情,却并不知真元打了于令一。
洁安跟真亚解释道:
“哪里有,你误会了。我和于大哥的弟弟是同学,那天是因为他弟弟失踪了才找到我,我因为这事而伤心难过。我倒不知道真元和于大哥打架了,你哥哥难道是因为见我难过才和他打架的?”
真亚心里的纠结松了一半儿,调侃洁安道:
“姐姐,人家真元街角的咖啡店都开你家门口了,你好歹关心下人家为什么辣么烦躁好伐?”
洁安不置可否。
他们的事儿搞清楚了,可是真亚呢?真亚心里的另一半儿还在纠结着:
那个人,还真是好久不见了呢。
林真元终于找到个机会跟陈洁安面对面。
感情的事他畏畏缩缩了那么久,到真正不得不面对的时候,却在痛下决心后尽显自己简单粗暴的处事风格:
“洁安,那个于令一怎么欺负你了?”
洁安明白他有所误会:
“真元,你误会了,于大哥没有欺负我。”
“于大哥?那你和他什么关系?”
“真元,我和于大哥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别问了,好吗?”洁安不想跟别人提起她对于方文的痛苦记忆。
真元不知道如何进行下去,也有点儿急了:
“洁安,我喜欢你,你不是不知道,我关心你,不想你为别人伤心,如果你真和他没关系,那你做我女朋友吧。”
终于一口气倒了出来。
说完了,心里还是惴惴地不知道洁安会是什么反应。
洁安倒没想到真元终于说出这句话来,心里想,既然话说到这个地步了,就只能把情况跟他说清楚了。
“真元,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很好,我也不讨厌你,愿意和你做朋友。但是,”
真元心里想,要命的就是这个“但是”啊。
“但是,真元,我有喜欢的人了。虽然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是知道这一刻我喜欢的是他。”
真元的心脏“咯噔”一下沉了下去,好像有什么在离自己远去:
“还是那个于令一,是吗?”
洁安因为真元的盘诘,勾起了自己的心事,想起那日方文和那个露露的种种,内心烦躁不已,况,尚不知道方文现在身在何处,人怎么样,于是,言辞间也变得不耐烦了起来: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你为什么非要以为我和于令一有什么关系呢?我才认识他几天,能有什么关系。”
一口气说出来,情绪随之缓和了一下,洁安又说道:
“真元,不要再问了,不是于大哥。我喜欢的人,他现在不知道怎样了,生死未卜,我已经很着急了。你不要再问了,好吗?”
真元点点头,一颗心沉到了底。
难道真的是,不说出口,还能有所希冀;说出了口,就给自己断了所有?
可是,真元那颗纯粹而率真的心,告诉自己,洁安说的,她不知道未来会怎样,她只知道这一刻她喜欢的人是谁。而且,这个人现在情况不明。所以,我随时有机会!
于是,真元对洁安说:
“了解。洁安,我只希望,自今而后,不会因为我对你的表白,改变你对我的态度。希望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洁安点头答应:
“还是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