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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卷四十 无字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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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朝上,东郡太守杨坤携汲黯、郑当时回朝述职,说瓠子口几堵几溃,需要调用更多物资。田蚡将支持堵缺者一一反驳,汲黯一再力谏,刘彻听后竟未置一词。

关靖无权朝议,治焯也一动不动,关靖远望着他的背影,气得皂衣袖缘都差点被自己扯破。

早朝后,刘彻使使者,传召中朝郎官同至非常室,商议匈奴事。去殿途中,关靖见治焯握剑紧随刘彻,有几次回过视线看他,眼中似有话,但他都懒于理他。

众郎于殿中坐定,刘彻将众人上呈的奏章看过几册,寒暄几句,便吩咐议论。不出关靖所料,人人都在详述如何击杀、围剿,几十人无一人提和亲。他心中思虑万千,眼见自己的奏章就在刘彻手边,但刘彻与言论之人细细相谈,时而听谏,时而就他人所献计策针锋相对,没有再分意去看谏疏。

就在刘彻再跟人议完一轮,眼睛转过来望向他时,户郎行至刘彻身旁跪下耳语,他略略点了点头,很快殿外便进来一个人。

“是中大夫啊!”汲黯叩礼尚未起身,刘彻颔首还礼后就先发制人,笑道,“我等正在议战,君来得正是时候。近日匈奴犯我上谷,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欲尽诛之,您倒也为我出个主意罢!”

汲黯皱起眉道:“攘外必先安内,灾民寝食无所依,陛下放着水伤不管,倒有心思去征战!”

关靖后背微微一挺,打量起眼前毫不起眼的人来。

早就听治焯说过,朝中各色将相尽有,汲黯便是其中一位。他直言敢谏,几度气得刘彻罢朝,但由于此人是个能才,一心为社稷,刘彻也颇为敬重。

汲黯身材不高大,样貌平凡,言辞不讲究,却毫不顾忌君王颜面,一语直切要害。

刘彻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水伤我自然会再考虑。但就匈奴之祸乱,君有何高见?”

汲黯听他愿“再考虑”,略略放下心来,接口道:“先帝尚 ‘无为而治’,几个胡人,只要不大肆进犯,遣良将平一平即可。陛下要大动干戈,岂非又劳民伤财?”

殿中众议郎闻言,皆屏气凝神,留意刘彻脸上的神情,寄望于汲黯莫再说下去。

偏偏刘彻反问道:“今日平一平,明日平一平,我大汉江山何时才能真正安宁?”

汲黯毫不退缩:“沿先帝策,和亲可以么?”

关靖眼神一亮,却也感受到殿中更加安静。身边人似乎都变成了石头,统统动也不敢动。

“和亲?”

刘彻冷冷一笑,进而站起身,走到汲黯面前:“胡人皆败类!我为何要将我大汉好女交与他们?先帝和亲,先祖和亲,岂非都愿以信换得太平?我大汉之金帛、玉器、良马,先帝自己都舍不得用,割爱宗室女嫁与他们,结果他们呢?汉兴不足百年,他们进犯又何以百计?”

汲黯住了口,刘彻却一抖敝膝,接着严厉回视了一圈殿中其他人,眼中迸出怒火:“夫匈奴,乃悬我中国颈上的一柄利剑!汉兴之初,九州满目疮痍,迫于民不聊生,先前之君只好休战,以整国力!列祖列宗忍了几世,到今日,我国富兵强,若再不作为,如何换得我大汉千秋万代子民们安居乐业?!”

他回过视线再望向汲黯:“作为国君,若不将此骨鲠芒刺拔除干净,我如何对得起万民之托?我大汉子孙莫非要世世代代活在提心吊胆里么?我又有何颜面在将来去见天上众先君?”

在场众郎闻言,无不动容。

汲黯稽首道:“陛下意既已决,汲黯无法使陛下回心转意,又何必问我?无论陛下怎么打算,总之国家少事为妙。”

说完就行礼告退。

刘彻望着他的身影,忽然叹口气说:“汲黯乃忠臣,却不适合在朝中,”他思虑片刻,便令宦官拟诏,说,“黄河水事全交与右内史郑当时,迁中大夫为东海郡太守吧!”

经过这一出,刘彻敛了薄怒,回到案前,视线依旧转到关靖脸上:“白琇议郎,匈奴战事,君有何高见否?”

关靖听完刘彻先前那番话后,心中震惊,原以为刘彻讨伐匈奴是好大喜功,却不曾想他是为几千年后的万民能长享太平,而倾力以清祸患。一时间后悔起自己前一夜不听劝,清晨上朝途中也不屑听治焯解释的负气之举来。

刘彻伸手取了案上他的奏章,抖开一看,愣了愣,便将竹简摊开转向他:“无字书?”

关靖一怔,看到端坐刘彻身后的治焯,朝他投过来浓浓的青睐,心下立刻明白他的奏章被治焯调了,他对刘彻捉袖一拜:“臣以为,征匈奴之事,无需多言,只需出征痛击!”

“哦?”刘彻眉间浮起笑意,问,“君一字不书,倒说说看,如何痛击?”

关靖脑中飞转,言辞持重道:“匈奴喜于秋冬进犯,以抢粮醪,因其不躬耕,秋冬草枯水竭,食饮不足所致。而关内却秋收完毕,仓禀实,人乐陶陶。此情形下,匈奴抢粮为重,迅战迅逃,而关内官兵畏寒,追敌难。不如退边塞之民往关内,替官军屯田以戍。战时有补给,不战时兵粮也可自给自足,还可杜绝匈奴扰边时伤及百姓。若陛下今冬欲出兵,可设计以食饮诱匈奴入瓮,四面布重兵,伏击之。”

刘彻沉吟道:“撤民驻军之策,可;然诱敌之计,去年 ‘马邑一围’已用老,不可。”

关靖跪起身,目光灼灼:“若是胡人左谷蠡王伊稚斜带兵,可以一试。因伊稚斜老谋深算,此计反间,他绝不会认为汉军时隔一年后故计重施,如此……”

他将计策和盘托出,谋划周全顾虑入微,言论深知胡人习性,刘彻不禁刮目相看,惊讶片刻便道:“善,君之计可深议。”

而刘彻身后的治焯,望着他,眼中也浮现出层次丰富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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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之事,无需多言,只需出征痛击,是么?”

在兰台翻阅秘书,静候治焯忙完公务,回邸宅途中,关靖果不其然听到如此一番揶揄。

治焯骑在马上,回过头看着他,脸上止不住笑意,接着道:“君之变,也是须臾乾坤啊!”

关靖心下一烦,便策马疾驰,将治焯甩在身后。至邸宅中,关靖径直回到卧内,等治焯跟上去时,正看到他写了一条素绢给小窦,令他交与匠人刻匾,用作室名。

治焯接过素绢展开一看,再笑了出来:“‘三省’?三省吾身?何意?我有眼无珠,未识得你竟有为圣为贤的抱负……”

关靖怒视他一眼,道:“不谏他治水,倒谏他举兵,今日我也是被妖言蛊惑,此刻你莫要再来烦我!”

治焯把素绢递给小窦,眼神示意他照关靖的意思行事,小窦便领命离开。

“我可以进来么?”

关靖没有说话,治焯便自行入室,看了看还在自己别扭的人,走上前从背后把他抱紧。

他将下颔窝在关靖颈边,低声宽慰道:“既已谏,日后他还会专门深究你所献策略的细节,说不定还会令你领军……现在就烦闷,到时候如何收场?”

关靖听到“领军”二字,便浑身一僵。

治焯笑道:“还说 ‘妖言蛊惑’,言下之意他是妖?”

关靖气滞微微缓解,转过身来正色道:“他是妖,你也是妖。尔等妖君妖臣,无一善种!”

治焯执着他的手,拉他在榻上坐下,望着他的眉目良久问道:“何出此言?”

关靖面无表情:“你犯我,却不使我恨你;我恨他,却为他背叛我的亲人。你们若不是妖,何以蛊惑人心至此?”

治焯闻言露出温和一笑,点头说:“甚好,若能惑你一生,为妖为鬼都无憾。”

关靖沉默片刻,把治焯的手握紧,望着眼前人英俊的样貌,还有那双眼中未尽之言,忽然凑近他在唇上覆上一吻,在对方眼中展现微笑时,他也笑道:“他倒不至于惑我那么久。你……你也要竭尽所能,我才可能不负。”

治焯感念,眼神游移别处,最终看着关靖道:“十月秋猎后,申培公将赴长安为天子传道解惑……公年事已高,我们……届时请你代替我,为公长途颠沛后几日安逸的生活,尽绵薄之力,可以么?”

关靖这才明白治焯心忧之事来。从先前治焯所言,就知道他对义父申培公有深厚的敬爱之情,也知道他无论多企盼,始终无法如平常子弟一般尽孝侍奉。而今托付于他,除了自己是他信任的人外,也许还有引见之意。

他安抚地望着对面人,答应下来。

治焯块垒放下一半,有些事他不能全说,但也不能全部掩盖。所以他想了片刻,便接着对关靖道:“给大宛刺客投毒的狱吏在牢中自尽了。”

关靖皱起眉头,这样一来,四月有人阴谋弑君,并栽赃大宛国之事,线索全断。

治焯端详着他,道:“张汤追查他的身世,无妻无子,父母早逝,无法更进一步追查指使人。但市井之中有了传言,说他曾秘密出入魏其侯府。”

“魏其侯?何人?”

“窦婴窦王孙,先帝时将军,封侯因平 ‘七国之乱’监军有功。人主初即位时曾为丞相,现今,是个被冷落的侯爵罢了。”

朝中官侯之间,关系沾亲带故错综复杂,关靖一时理不清,便问道:“他为何使人诬陷于你我?又为何使人毒大宛刺客?莫非他想要叛乱?”

治焯摇摇头:“魏其侯不贪财,先帝曾赐他千金,他把金子堆于廊道中任下军取用;畏死不肯立功,当初任将,也是先帝强使;礼敬宾客,这一层上而言,也算有道义之人。更何况,他而今失势良久,赋闲在府,又有何能力叛乱?”

关靖疑云更重:“如此说来,是有人嫁祸于他?这些事真正的主谋?”

“然。”

“你知是谁?”

治焯望着关靖眼中嫉恶如仇的神色,虽欣赏,此刻也笑不出来。他回避关靖的问题,而是说:“不论是谁,若魏其侯因此事更遭人主嫌隙,坐罪被杀的话……深究刺客和那名狱吏供词的你我二人,就成了他人借刀杀人的 ‘刀’……追随魏其侯的人所剩不多,但也有不少游侠贤士。若魏其侯死,你我也就成了那些人憎恨的对象,真正的主谋,只用坐着不动,就可渔翁得利。”

他这么一说,关靖这才明白了一件小事背后牵连的凶险。盛怒中他目光一凝,问道:“最乐得见魏其侯死的人是谁?”

治焯乏力一笑,关靖太敏锐,他只能再泄露一点答案:“如今你我无法抗衡之人。”

关靖盯着他,治焯又开始了他一肩承担的老把戏,便拧起眉头:“什么都不能说,你以为我甘于为贼之屠刀么?魏其侯要这么死了,我于心何忍何甘?你告诉我这些,又有什么用?”

治焯叹口气,望着平坐之外渐暗的天色,说:“我预感有大祸将至……”回过头对关靖,“十月田猎,你我需万分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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