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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卷十七 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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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军卫士很快赶到。

就在关靖报了“家门”之后,多双革靴奔上杜康二楼,地面木板的震动显出浩大的声势。

中尉西门胜亲自快马加鞭赶到,策马长鞭执在手中:“微臣……”

一眼看到四围混乱血腥的场面,他浓密髯须覆盖的阔腮微微动了动,话语从咬紧的牙关逼出:“微臣救驾来迟,请陛下治罪!”

横七竖八的尸骨堆中,却见刘彻衣衫干净,冠发不乱,身边一名俊美青年搀扶的治焯受了重伤,浑身血污。

刘彻皱着眉头把目光从治焯身上移开:“不算晚,就一步。谁让这是意外呢?”

“微臣该死!”

“这件事朕不会轻易就算了!”

“唯。”西门胜低眉咽了口唾沫,“但中丞大人伤得不轻,请陛下先起驾回宫。”

刘彻担忧地又侧头望了一眼:“也罢,立马请太医尹杼方急赴中丞邸宅!”

“遵命!”

在西门胜三番请求下,刘彻由大批北军护送,不得不直接回宫。

他坐进宫中加急驱来的玉辂,如果说天子不该惊魂不定,那他此刻的状态只算一点失落而已。

撇开刺客的问题先不去想,他也无法舒展眉头。治焯为他受伤不计其数,他却从未有过刚才那种感觉。多次以为治焯会倒下,并且再也醒不过来。

也许是他近来的变化,让自己认为他越来越像一个“人”,而非过去是一堵不会死,或者说无谓生死的城墙?不知为何产生这种想法,总之昔日的小火正在离他远去。

他想起了那个时候,小火仗剑出现在殿门外,当着文武群臣,步步慎重行至殿阶下,眼中的稚气不知何时已褪却干净。

当时天色阴郁,他望过来的视线停留一刻,便俯身稽首。

声音沉闷似从地面以下传上:“炳自今日起不复存在,无宗罪臣治焯愿倾尽性命追随陛下,效犬马之力以谢陛下既往不咎之浩荡隆恩。”

他就是自那一刻起变成“墙”的吧,连名字都是对他“国治恢宏显耀”的祝义,但此刻一切又复杂起来。

车舆微微晃动,刘彻暗叹一口气,挑起眉梢:“治焯的门客?”

“侍奉中丞大人回府的那名男子吗?”

御道上,西门胜策马与刘彻并行,接口问道。

“你知道他?”刘彻掀起舆帘。

西门胜沉吟着:“并不清楚……”他拽着缰绳略微俯身,“刺客之事是他通报都般令的,而臣刚好也在。”

“来历不明的人你也信?”

西门胜怔了怔:“他当时说完话后翻身就上了都般令的马,就算是追马也……”看到刘彻眼中射出责难,他立刻垂下眼,“因为事关陛下安危,加上他也不像个惹是生非的无赖,就……”

“哼,又一个易受人外貌蛊惑的人!”

“……那么中丞大人他否认了么?”

“他?只怕是失去神志,无法否认罢了。”

“……”

“此事日后再论,他救驾有功,武艺也不逊色。我大汉有这等猛士也再好不过……”

马蹄和车轮声渐渐远了,御道尽头是宫墙之上,下过雨后通透如洗的紫蓝天幕。

◆◇◆◇◆◇◆◇◆◇◆◇◆◇◆◇◆◇◆◇◆◇◆◇◆◇◆◇◆◇

治焯并未失去神志,而是十分清醒。

婢子替他换了衣物,在太医们清洗伤口之后便被支走;小窦坐侍在门外,治焯命他不传唤就不必进来;同时以“伤状难看,妇人不容一睹”的借口,拒绝了自己妻子的视探,却没有让这个来意不明的“关靖”离开。

次间中低矮的木榻让所有景象一览无遗,太医检视伤口的整个过程,关靖都默然坐在一边,目不转睛地看。

尹杼方是宫中名医,七十岁高龄,人清瘦,白眉白须,双眼清亮,宫中人都说他像是神官下凡,也因此,他得到刘彻更重的信赖。

但他体力不如青壮太医,为治焯检伤把脉之后,他便皱着尽白的眉头坐到一边,饮着热茶,指点后辈动手。

“中丞大人,这几枝箭可是弩机所射?”

治焯身上新伤叠旧伤,若不是顾及关靖毫不遮拦的目光,周身叫嚣的剧痛几乎湮没他。尹杼方问,他只能放开紧咬的牙关:“……唯。”

尹杼方点了点头,对其余太医吩咐道:“短箭箭镞有倒刺,所幸未射中肺叶。”他抬起手指了指治焯锁骨,“这一枝射穿了,剪断箭镞,从前面拔;另外几枝,用匕首先切开皮肉,再慢慢取……”

治焯无语望着他,尹杼方朝他笑了笑:“中丞大人是在想,老朽对人主和夫人绝不敢做这种事,是罢?”

年轻太医们已在动手,治焯尽力正坐,浑身是汗,又不能不回尹杼方的话:“晚辈不敢……晚辈在想一个故事,叫‘庖丁解牛’。”

尹杼方一阵大笑,末了指着治焯右胸那道足月没有怎么恢复,经过城西一事再次裂开的剑创道:“大人说老朽是庖丁,可老朽也就只解了一半。这一道如何得来?”

年轻太医们捉着匕首,在他身上又割又拔忙碌不停,治焯眼前泛黑,实在没有力气再开口,谁知一旁静坐的关靖出声接道:“那是剑伤。”

治焯一怔,其余人也停了停。尹杼方放下手中茶盏,抚须问:“剑上可有毒?”

关靖摇头:“无毒。”

治焯心中想笑,尹杼方回过头来,嘱咐道:“既然无毒,大人就莫再放任它溃烂,否则命不久矣!”

治焯一窘,有气无力称唯,希望他们都莫要再与他说话,偏偏关靖又开口:“果然是你自作孽。为何这么做?”

次间中人人都静下来,竖着耳朵,暗暗使力为治焯拔肉中箭。治焯无言以对,关靖又问:“庖丁解牛是什么故事?”

治焯:“……”

这么一来,连尹杼方的后辈们统统没绷住,人人眼中带着笑意。

治焯头疼,先前这个人,各种原因导致他们并没有过几句言谈。如今关靖伤好了,此时两人也无需再提剑相较,他才发现关靖是一个乐于说话,而且提问不断的人。

只不过听得出他好像对关内人尽皆知的事,无论是古时典故,还是当今时事都并不熟悉,难道关氏一族被灭后,他不是在长城内长大?

他用过“落雕散”,莫非是匈奴抚养?那又是受什么样的人抚养?会说汉话,可认得汉字么?……

这么胡思乱想着,直到太医们带着满身血迹,忙碌完毕后离开,烦乱喧闹停止下来。

室内只剩两个人,氛围也变得沉默诡异。他们再无机会顾左右而言他,却都想把对方从藏身处挖出来一般,用探根究底的眼神相互逼视。

“为何要回来?”过了好一阵,治焯终于先开口。

“为何不揭穿我?”关靖一动不动反问。

门口的小窦听到对话,侧过头看进室内。这名侍僮眼中有一种超越年龄的睿智,不久前在邸宅门口见关靖搀扶治焯进门,他并未表现出过于惊讶之色,还低声嘱咐过来侍奉的婢子“多嘴就割舌头”。

治焯看了看门口侧过来的小窦,心中感激,可眼下无暇他顾。

次间里点了九枝连盏灯,为了便于太医行动而移开了屏风的榻边,两双看不出感情的眼睛,在被再次拉长的时光里,目光结成各自为营却又交缠不清的线。

“门客是何意?”终于,治焯再次开口。

“你可以拒绝。”

二人似在射覆,关靖早已预知隔板下为何物,口吻稳赢般笃定。

治焯失笑道:“你认为我无法拒绝?”

“非也,但你拒绝后麻烦更大。”关靖凝望着他,“我救驾有功,自然会被授予官位。说不定拜为侍中,日后要想下手的话,机会多得无以枚举。”

“好像有破绽,”治焯意味难明地一笑,“若真如你所说,刚才为何还要救他?”

“我只是暂时不动手。”

“暂时?”

“说不能杀他的人很多,我不信。”

“你轻易就说杀或不杀,未免太小看了他身边的人。就算我不插手,霍去病你总还记得。”

关靖嘴角牵起冷冷一笑:“他?那个趁乱偷袭之人?”

“小火兄!”一个声音自门口传入。

“去病。”治焯转过视线,霍去病快步走到榻边屈膝坐下,看到他肩背都已缠紧了白叠,便舒出一口气。

少年随即环顾,看到室内另一个人,眼中一惊:“是你!”

“是我。”

“你!……”霍去病跪直身,手摸向腰间的环首刀,咬牙迸出一个字。

“去病,你不是在大中大夫府上么?”

“唯,”霍去病盯着关靖,并未抽回视线,“当时舅父正同我演练如何及时捕捉四周异样,就发现墙上铁箭钉着一方帛书……”

话音未落,二人见关靖露出了一丝笑容。

“城西杜康,人主性命甚危。”关靖每说出一个字都让二人更加讶异。

霍去病倏地抽出腰间的环首刀,站起身居高临下俯视着关靖,刀锋切上他的脖颈。

“你究竟是何人?”

“去病住手!”治焯喝止道,“他是我门下剑客。”

“为什么!”霍去病回头怒道,“他是一名窃贼!否,恐怕没这么简单!说不定是一名刺客!”

治焯皱眉不予理会,对他一个字一个字道:“我再说一遍,他是我座下宾客。你若真把我当作兄长,今后休再提那件事!”

霍去病语塞,他顿了顿,脸上明显不服,最终收起刀,闷声行礼道:“……既然如此,请小火兄好好休养,去病先告辞。”

关靖望着少年的背影,半晌打破沉寂:“那书信是给卫仲卿的,我本不想出手,但他们发现迟了。”

治焯转过眼睛:“为了救他你下了不少功夫。”

关靖愣了一下,却立刻扳回一城:“门客之事,你答应了。”

暗叹一口气,治焯想道,如此下去,他们根本无法好好相谈。

“我令人去收拾一间次间。”

“不必,就以前那间罢!”

“那间?”

治焯犹豫片刻,却见关靖似沉浸在回忆中:“那里可以看到很远。”

拉回在治焯注视下游远的神思,关靖抬起眼睛,眸子如夜:“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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