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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卷十三 续命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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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月的清辉下,大漠冰冷的沙石上传来一阵踢踏的马蹄声。

此处是大漠与绿地的交界,再往前就是超逾千里的不毛之地。黄沙漫漫,平日里连最为凶猛的枭鸷都难以飞过,更不用说一匹马。

马走得很慢,偶尔打个响鼻也有气无力,倒是粗重的喘息声隔着很远的距离都能听见。

马背上驮着一具尸首。或者说,他即将成为一具尸首。

他绵软的身体横过马背,四肢无力地前后挂着,背上还插着一枝箭。

箭镞一端露出胸膛很大一截,紧紧压在马背的左侧。马行走的每一步,都会引起它在这具肉身中的搅动,细细的血线不断沿着马腹滴下,渗入越渐细碎的沙石中。

风阴冷,沙土中偶尔出现的几株耐旱草被吹得几乎贴到了地面。

“嗷——”

一声诡异的狼啸。

一座矮丘背光面的黑暗里,首先出现的是一双幽绿的眼睛,滚圆如鬼火般缓缓移动。

轻巧矫健的窜跃,一头壮硕的狼影便显现在月下。

“咴——”

马惊得腾起前蹄,立刻疯了一般向前驰去。

“嗷——”、“嗷——”本是想逃离险境,却似乎陷入了包围,四下里顿时此起彼伏响起了狼啸一片。

刚才现身的是狼首,此时正缓慢坚定地追上来。马蹄声仓惶紊乱,背脊腾跃十分剧烈。那具瘫软的身体随着马蹄的每一次扬起都向下滑动一些,眼看着就要顺着马背左侧滑下。

马首上坚/挺的鬃毛随着飞蹶的马蹄狂乱颤动,一只手忽地抓了上去。

扎手的鬃毛抓了整把,猛地用力一拽,虽然喉咙里立刻咯出一口腥味,但他毕竟稳住了身子。

一路再向西便是历来以千里不毛为堵兵屏障的单于庭。

很快明了了身处的险境,关靖用尽全力扯着缰绳把马头调向南边。

马奋力地往前冲刺,按它的种属来说已经到了它奔驰的极限,谁知那匹狼竟然也加快步伐穷追不舍。

头狼总有身先士卒的勇猛和锲而不舍的毅力。

长剑仍系在腰间,但关靖此刻全部体力只够用于挽住缰绳。马的喘息越来越重,好几次他都听到狼的双颚猛然阖上时利齿的磕碰声。

如果让它衔住马的后腿,那无论如何都逃不掉了。虽然此刻已进入绿地边缘,但离长安还太遥远……

且慢!为何会想到长安?

关靖咽喉中又涌起一股咸苦味。

“嘶——!”

马再次猛地上扬前蹄,发出一声尖锐无比的嘶鸣。

前方远处的黛色山峦瞬间移换成深蓝苍穹上的弯月和疏朗的星宿。“噗!”身子腾摔到地面,撕裂乾坤般的痛楚演变为铺天盖地的郁黑……

但此刻还不能死!

关靖拼命驱尽眼前的黑暗,却看到一双炯亮的绿眼就在自己面前。

腥骚浓臭扑鼻而来,一道白光,霎时分开成两道尖森的獠牙,伴着狺狺的嗜血之声,獠尖忽地逼近他的脖子。

“呜……”

马蹄声远了。

挡住头顶月光的阴影,是一匹狼。

“啪!”这是箭杆折断的声音,断在了后背的肉里。

躺在一匹狼的身下,关靖右手握成拳,在断箭时把剧痛的力量全部抵进狼粘滑滚热的喉咙。左臂固定住狼的脖颈,胸口顶出的箭镞尖刃直抵狼腹。

再有力的兽颚,在咽喉塞入一只拳头时,牙口也根本无法咬合;为抗拒腹下潜在的威胁,头狼四肢竭力逃离,怎奈利爪只徒劳地挠起一堆沙土。

哽住狼的咽喉,坚持的时间不用太久。因为关靖力气就要耗尽,在那之前如果狼没有窒息而死,那他不是死于狼的利齿,就是死于体力不敌的衰竭。

不行了……

腹部突然被泼下一片滚烫的液体。

狼喉头收紧的肌肉接着瘫软松开。狼身就要压下来时,一个力量果断地向上提起了它,并抛到了一旁。

关靖眼前出现了一柄滴着血的短匕首,银亮的月辉在平滑的刃上反出一道白光。黑暗瞬间湮没了他的神志。

◆◇◆◇◆◇◆◇◆◇◆◇◆◇◆◇◆◇◆◇◆◇◆◇◆◇◆◇◆◇

身体完全失去重心,在红黑交替的深渊中上下浮沉。

过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恍惚里,耳边传来了一阵辚辚的声音。

是马车的木轮碾过道路上的碎石。

车舆的蓝色布帘不时被风向里吹动,斜照的红色夕阳在坐榻上闪动,夹带着舆外空气中新割稻梗的香气。紧紧倚在朱宽身边,但他只能从朱宽膝上抱着的弟弟那里,未断乳的幼童沉睡的呼吸中感到安心。

尽管才五岁,但这段时日以来,家中发生的各种完全无法理解的变化里,他也能感到屋宇摇摇欲坠的危险。

何况他们此刻在逃亡的路上。

已连续好几日,几乎一刻不停地在赶路。去向他并不知道,但曾听说“长城之内已无法安身立命”,那该是去往父亲从前常驻的关外。

“啊!”

忽然,紧闭的舆门外,御者一声短促的痛呼。

随即是一抹血红“噗”地喷洒到舆门窗棂后的白纱上,马车停了,他能清晰分辨御者的尸身从车右侧落到道边土中。

“里面可是朱宽?”舆外轻蔑的声音传入,“真没想到一介门客竟被委予如此重任!”

感受到抱着自己的手臂收得更紧,朱宽的拥抱硌痛他的身体。

“关屈和他的一妻一妾已于二日前问斩,朱宽,你护主的职责也算是到头了!”

彼时还不懂得那些话,他抬头看看朱宽,那张脸上是盛怒的神情。

“还要我再多言么?”门外人语气突然严厉道,“出来吧!制曰:杀无赦!”

朱宽伯似鼓足了勇气,环着他的手臂松开了,举在半空的手犹豫片刻,便伸向舆门……

毫无神智中,关靖在竹榻上微微挪动身子,有一刻,他感到一双手正为他换下额头上的湿布。

凉水让额头的高热渐渐下降,他再次沉入梦中。

“关靖兄,来的这几日,阿斜儿觉得,长安是个好地方……”

“嘘……”竖起一个手指,他提醒阿斜儿收声。

于是,那个从未真正涉世的少年立刻把头凑过来,轻声说:“可惜被昏庸无度的君臣占据……”

就在此时,二楼丝竹一曲终,他听见一楼传上的喧闹和有人拔剑的声音。

“好汉饶命!”

是酒保!他提起剑翻身下楼,适时阻止了一场荒谬的杀戮。正当他目光追随溜走的人群望向杜康酒楼门边时,见到一个腰系长剑却抱着酒壶袖手旁观的男人。

好一副英武俊朗的眉目!望着那副面孔,这是瞬间撞入颅内的想法。

听他责问,那人笑道:“与我何干?”

那双带着笑意的黑色眸子回视着他,二人视线接上的刹那,一丝不注意就捕捉不到的的笑意,冲破了那双眼眸中不知存在多久的坚实冰层。那层冰是用来拒绝别人走近,还是拒绝“入世”、在自身与世俗间建立的屏障?……

时昏时醒中,关靖好像看到有清洗干净的匕首,正被灯炷上黄色的火焰燎烤。接着,那柄被火焰舔舐泛黑的薄刃逼近他,在他胸口紧靠竖着的箭身硬木切入。

他脑中惊惶,又昏厥过去。

反着朝阳金光的赤炀,剑尖已经划破了眼前人交衽的白绸。

青瓦击响扰得人无比烦躁。

不反抗么?为何不反抗?你的剑是摆设么?!赤炀泛着血光从此人身后穿出,他却开口道:“彼人,刘彻,杀不得。”……你自身难保,为何还要替那人求情?……

令人头疼无比的光影消失,一切重新跌回无尽的混沦之中。

朱宽老泪纵横,颤抖道:“你父亲关屈将军是位绝世大英雄!”

“制曰,杀无赦!”

“当”、“当”,短兵相接的声音。朱宽欲打开车门的手,被舆外突然响起的惨叫阻止。

门外人叫:“是匈奴!”

“他们两个是被大汉国君下令诛杀的名将之后,请您看在这点上饶了他们!”

“呵呵,既然还没有名字,就随了我们,叫做 ‘阿斜儿’吧!”

“……寄人篱下,凡事多忍耐……”

“这是义父赏给你的!”

红色缫绳晃荡系着的白玉,此种美玉据说连义兄、居次们都少有赏赐。

车门被从左到右横贯的重刀劈开,一张目光凌厉却看不出表情的脸透出带着轻蔑意味的杀气。

“都是那个昏庸的皇帝!”朱宽痛心疾首。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自己忽然闪身冲到朱宽前面,张开手臂挡住仍在沉睡的弟弟。

混乱,混乱……一枝无法避开的箭从身后贯穿——

“啊!……”关靖猛地睁开双眼,眼见自己胸骨间的残箭被拔出,创口同时飚出新血。

他无力以支,四处再次黑暗,却感到有人在为他清洗伤口,冰凉敷上的东西像是草药,再之后有人在用白叠为他包扎。

近在耳边,好像有人叹了一口气。

关靖静卧片刻,用力再次睁开眼睛,努力凝聚目光。渐渐地,他看清了身边一盏灯,灯前有一个人望着他,眼中充满忧悯。他微微动了动嘴唇,声音因为乏力而沙哑。

“这是何处?你……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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