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NO.86 崩坏的开始(下)（1 / 1）

岸波白野醒来时，毫无意外的躺在分配给他们的房间内，吉尔伽美什则是翘着脚悠闲地斜坐在床头边的椅子上。只是一张平凡又简陋的木头椅子，却在吉尔伽美什随兴的一坐时散发出像是王座般的气势，他随兴地将手肘倚在椅背上，姿态从容又优雅，又带着他那特有的奢华艳丽，那双白皙又漂亮的手指环圈在刀柄上……仔细地削着苹果。

「……你在干嘛？吉尔。」

岸波白野看着吉尔伽美什手指灵巧地将那火红色的果皮一路削到底后，他才出声询问。

当然一看就知道他在削苹果，他只是在询问动机。

「看吶白野！第一次削苹果就有如此的佳绩！」吉尔伽美什两指捻起那长条的果皮，眼底闪烁着一丝兴味。

岸波白野接过了果皮，细细端详了好一阵子，才道：「这长度好像不太对呢。」

他抬起头，那双浅褐色的双眸来回在吉尔伽美什的手掌与指腹间扫视：「有受伤吗？」

就算刀具再怎么上手，吉尔伽美什再怎么天才也不可能第一次削苹果就如此上手，果皮的长度与那颗苹果的周长不合也更是明确地表示着这点。吉尔伽美什一开始削苹果的前几刀必然是十分的狼狈。

「哼！」大概也知道辩解无用，虽然没有坦然地承认，但他也没有否认。

「放心好了，这区区小刀无伤害到我的可能。」

吉尔伽美什说完，眼神一转，红眸闪过一丝恶意，握住手上削好皮的果实就塞向岸波白野那张合的嘴。

苹果与牙齿的碰撞，喀的一声，岸波白野疼到眼泪都差点飙出来，他泛着泪光的眼眸狠狠瞪向吉尔伽美什，充满着控诉。

「特地给你削的，就感激涕零地安心吃下吧！就不用谢恩了！」他说。

岸波白野将苹果取下，看着吉尔伽美什磨了磨牙根，却最后又化作一丝叹息在唇边笑着消散。

于是他接受了吉尔伽美什的好意，举起手上那已经被削皮的果实，张嘴咬下。那鲜脆的果肉与香甜的果汁随着咀嚼，在唇齿间留下阵阵属于苹果的芬芳。

「挺好吃的，谢谢你，吉尔。」他说。

「哎？不过哪来的？你宝库里的？」

吉尔伽美什立刻露出厌恶的表情，整张脸皱在一起的模样让岸波白野不禁笑出声音。

「嗤，这是那个叫做三浦春的杂种上贡的。」

「哈哈哈。」岸波白野笑着，又咬了一口苹果，香甜的滋味让他幸福地瞇起了双眼。

吉尔伽美什沉默地看着岸波白野嘴角轻勾，一口一口地将手上的苹果吃完。看着对方吃完后意犹未尽地咂咂嘴，他才递上纸巾。

「谢谢。」

岸波白野被吉尔伽美什熏陶许久，有时候举手投足间都会带着一点属于吉尔伽美什的气质。他缓慢又优雅的擦拭嘴角与那沾上果汁而黏腻的双手后，才转头看向吉尔伽美什。

他语气平淡又祥和，眼眸间带着一丝丝的期待与解脱。

「你终于要说了吗？」

问句，但是岸波白野却是十分的确定答案。

他将尚未完全恢复的身体靠在枕头上，在柔软的被窝里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后，他静静的等待吉尔伽美什开口。

「……」

吉尔伽美什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说道：「叶王应该有跟你说过吧，你的情况叫做[生灵]，既不是完整的人，也不是完整的魂魄。」

「[生灵]不能离开身体太久，不然你的意识会消散，连灵魂一起。」

「虽然[圣杯]在你的灵魂外层镀上一层仿真身的[壳]，给了你暂时的身体——」

「但功效在退减，是吗？」岸波白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了。

「所以我会死吗。」

「我说过，你不会死的。王既然决定了，那便是真理及唯一的未来。」吉尔伽美什瞪了岸波白野一眼：「还是说你不相信我？」

岸波白野看着吉尔伽美什，那眼眸里的认真与确信让他长舒了口气，他勾勾唇，让嘴上那原本向下的弧度反转，挂上了微笑。

「不——我不信谁都一定会信你。」

吉尔伽美什看着岸波白野那满是信任的视线，满意地哼了声。

「这本来就不是难事，只要在你消散前回到自己的真身里便可以解决了的小事，本连说也不想跟你说。」

「而你只要在时限前做自己想做的，其余不用多管。」

——说的这么简单，其实挺麻烦很复杂的吧？如果从穿越世界开始，他的离开都是在做布局——

岸波白野轻叹，但同时他也知道吉尔伽美什是不会说的。

虽然说他尤其喜欢吉尔伽美什这点，但是现下他只有一股淡淡的悲伤。

吉尔伽美什扫了他一眼，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抬起了下颚：「既然你也醒了，我们该出发了。」

「去哪？」

「去看那个的妄成神的杂种，简直痴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