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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借刀杀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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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五娘为了躲避那灰衣人不慎摔下座下白马,天旋地转中不由灰心地闭上了眼睛。

突然她感觉到一双大手牢牢地托住了她,紧接着,她柔软的身躯被紧紧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喜极而泣地大叫:“柳郎!”

她的柳郎怎忍心弃她不顾?她的柳郎怎忍心让她摔落在这肮脏的黄土地上?

她满怀喜悦地睁眼一看,却看见一双狡黠的小眼正饶有趣味地打量着她。她的怒火腾地一下便冒了上来,一扬手便一个耳光扇了过去。

她不知道那人是怎么闪开的。下一瞬间,她发现自己已稳稳当当地站在地上,而那个小眼睛的灰衣人已在五步开外,正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小的参见兰陵公主。”

她恼羞成怒,一扬鞭又向他挥去。这一定又是京城里派出来拦截她的人,一拨又一拨的,阴魂不散地跟着她。

她不过是想将柳郎带回家。她不能让他流落他乡,成为孤魂野鬼。

她只觉手上一麻,再看,那马鞭已到了灰衣人的手上。

她一咬牙,一声不吭地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还没等到她将匕首横在自己脖子上,她的手上又是一麻,这匕首也到了灰衣人手里。

灰衣人脸上的嘻笑已经敛去,他认真地看着杨五娘,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那个柳述于她竟如此重要?

他愣住了。杨五娘突然间泪流满面,她一身白衣胜雪在风中猎猎作响,一头乌发如长蛇飞舞,挣扎着向前游走。

晶莹的泪珠如断线的珍珠,一颗一颗地滑落她皎洁如月的面庞。

她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哭声,只是俏生生地独立风中,任泪如雨下,洒落衣襟,又被秋风吹干。

他的心被什么重重锤了一下,他默默打量着她。良久,他轻轻叹了口气,柔声说道:“您先回京城,我替您去将附马爷带回家。”

杨五娘震惊地看着他,难以置信。将柳郎就地掩埋是皇上的圣旨,她舍身忘命地赶赴是存了与柳郎同赴黄泉的决心。

她当然知道凭她一己之力是绝不可能将柳郎千里迢迢地带回家的。

如果他注定要流落异乡,她更要相伴左右。

可这人竟打算违抗圣旨将柳郎的尸身带回安葬?

她无言以对,只能深深一礼,忍泪说道:“多谢壮士!请问壮士尊姓大名?”

那人摇了摇头,又低头想了想,说道:“公主既已出京,不妨去太陵拜祭后再返回京城。”

太陵即是先帝和先皇后合葬之处。兰陵公主离京一事迟早会报到皇上那,但若离京是为了拜祭先帝、先皇后,孝字当头,皇上也无可奈何。

此人当真是心思慎密,也当真是一心为兰陵公主在谋划。

杨五娘此时一颗心方才放了下来,她方待要说什么,却发现那灰衣人的身形已在远处,一阵风吹过,依稀传来他愈行愈远的声音:“快回吧,你放心。”

眨眼间,人已杳无踪迹。

杨五娘只觉悲从中来,天地茫茫,这回真的只剩她一人独立风中,她一生所有的依靠俱已消逝。她一边流着泪,一边策马向太陵奔去。如今柳郎亦已阴阳相隔,她更该去拜祭父亲,请他老人家在阴曹地府里多多看顾柳郎。

她毫不怀疑她文韬武略的父亲在阴间也一定能活得风生水起。

她这样胡思乱想着,突然看到不远处的田径上有两道熟悉的身影,那两道身影清瘦窈窕,虽然荆钗布衣,却难掩秀色。

其中身材高挑的一位,气质清冷,有一份人淡如菊的清雅从容。而她身旁那位身量略矮,一直在叽叽喳喳地说过不停。

杨五娘一边纵马上前,一边扬声问道:“前面可是陈良娣?”

她连问两遍那两人都没有反应,她不由高声喊道:“陈荃!陈荃!前面可是陈荃?!”

两名女子一惊,转身一看,杨五娘人马已到了跟前,略矮的那位率先叫了起来:“夫人,是兰陵公主!”

那高挑沉静的女子一双杏眼明如秋水,她吃惊地看着杨五娘,朗声问道:“兰陵公主,您怎么来这里啦?”

一阵清风吹过,田径上的落叶徐徐翻身,懒洋洋地从她的脚下滚到了阿五的马前。白马惬意地打了个响鼻,抬起蹄子将这片落叶一把踩住,轻轻地碾入泥土。

阿五呆呆看着眼前这位一身青衣的女子,突然感到一阵发自内心深处的疲惫。她这两天日夜兼程,佛挡杀佛,鬼挡杀鬼,不顾一切地向着惠州方向狂奔,凭的不过是心中这股怨愤之气。

她不忍柳郎尸骨流落他乡,她恨杨广无情,她恨自己无用,无法为夫报仇!

可这仇又该如何报?她最亲厚的二哥逼死了她最心爱的夫君……那个温润如玉的二哥,那个从小到大始终宠溺呵护她的二哥……

他为何不能放柳郎一马?他为何要将柳郎逼上绝路?

这个世界是怎么啦?骤然间,手足情深的会反目成仇?朝朝暮暮的会天人永隔?

她的世界轰然坍塌。那个充满了喧嚣热闹、诗意浪漫的人间天堂已不复存在,她的爱人已不复存在,那个骄傲自信的杨五娘已不复存在。

只剩下这个如厉鬼般狂奔却不知该奔向何方的疯女人。

可如今却有一个女子这样神清气爽地站在她的眼前,一个她原以为该悲伤得万念俱灰、憔悴得如行尸走肉的女子。这女子虽然衣着简朴、笑容清浅,却神情疏朗,一派云淡风清。

她怔怔地望着这女子,慢慢举起她的左手,指着她狠狠骂道:“陈荃,你可有心?”

她右手一挥,垂在地上的长鞭勾起几片落叶,扬起一些尘土,呼啸着向陈荃身上袭去。

秋高气爽,长安城里的风沙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大了。一个月前还郁郁葱葱的绿树开始一片一片地落叶,然后是成片成片地掉落。

风卷落叶,漫天飞舞;落叶的颜色也由开始清一色的绿转为五颜六色,有黄绿、有枯黄、有橙红、有艳红。

肆意的秋色也沿着藤蔓爬满了乐平公主府上的院墙。

这是长安城最美的季节,也是静训最爱的季节,从早上起,静训便带着下人们在地上搜集各种各样的叶子。

孩子的心,纯如水晶,再简单无聊的事情也能令她们欢欣鼓舞。杨丽华也知道身为世家女子,静训应该娴雅持重,可她实在爱极了静训玩耍时开怀的笑容。

这样恣意欢笑的年华能有多久?

所以每一年她还是纵容静训疯玩,每一年她都对娥英抱歉地笑着说:“你放心,这是最后一次了。”

而她总是带着满足的神情笑吟吟地立在廊下看她的外孙女因兴奋和奔跑而变得红通通的脸蛋和亮晶晶的眼睛。

但今天却是例外。她一早便躲进了她的佛堂,她的佛堂是她清修的地方,连静训都知道不能轻意去佛堂打扰祖母。

而她正手抵前额,头疼地低声嘟喃着:“阿五,你在哪里?”。照她们与杨玄感的约定,今天如不能将阿五劝转回京,杨玄感只得禀报皇上了。

这还是倚仗着杨素屡建奇功的面子。

杨谅以三十万大军对阵杨素四万,不到一月已经节节败退。现在杨谅困守并州,城破被擒是早晚的事了。

不知皇上能否饶他一命?

柳述之死究竟是自杀?是他杀?戚家村与此事是否有关联?自己能否驾驭戚家村?如果不能,该如何处置?

如今杨广大局已定,是否应该将这一秘密呈交皇上,以赢得他的信任?

还是该与元、陈二人同舟共济,为自己的家人留一条后路?

一别数年,元乐尚、陈月仪是否还是当日的她们?这二人是否还能信任?

杨丽华只觉头疼欲裂,她轻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心里暗暗叹气:如今真是连个商量的人都没了。这阿五,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杨谅被擒后,杨家这年轻一辈的男子就更是吉凶难测了。女子中,英儿倒是个能干的,只是她那公公高颍一向迂腐,如果有半点风声走漏,难保他不会向皇上合盘托出。

英儿与杨玄感之间究竟如何?杨玄感对她的情深意重到底是真,是假?还是真真假假?

他透露的有关宇文化及的秘密实在有些匪夷所思。宇文化及那个疯子真的有那样大的胆子?

她眼前浮现出一副阴鸷果敢的英俊面容,这张脸在当权者的面前是永远的小心翼翼、温顺良善,但对了别人,却冷漠疏离,翻脸无情。

宇文化及的言语不多,下手却狠、快、绝。这一点,他无疑继承了他父亲宇文述的作风。

但宇文述永远都是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对着权贵,他微笑着,温顺体贴;对着手下,他微笑着,恩威并施。

不管是嘲笑怒骂,还是冷嘲热讽,他永远淡淡笑着,永远不会失态,永远不会动怒;但得罪他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

这一点,宇文化及是望尘莫及。当年她拒绝了宇文化及的求亲,宇文化及怨恨的目光如毒蛇一般死死咬住她的心房,令她遍体生寒。从那一刻起,她对这个年轻俊郎的少年人存了忌惮之心。

但当晚宇文述却诚惶诚恐地上门请罪,言词恳切地请求乐平公主宽恕长子的无礼冒犯。他今日虽薄有成就,却一日不敢忘记自己的出身。

不管何时何地,他绝不敢忘记宇文家族的重恩。

他的身旁是双眸通红、一声不吭的宇文化及。

她挥了挥手,不置一词。她当时以为那已是何等的宽宏大量。

如今想想,她与宇文家的死结就是在那一天结下的吧。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宇文化及也未必做不出来吧!如今宇文述和杨素成了杨广的左膀右臂,这两大家族的明争暗斗也就愈演愈烈了。

这次杨素又立奇功,宇文家会铤而走险也不足为奇。

他们家本就擅长于夹缝中生存,于绝地里反击。不向险中求,他们的富贵从何而来?

也难怪杨玄感会如临大敌,会想借刀杀人。

哼,有那么容易的事吗?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轻轻摇了摇头。她突然感到有一双手在轻拍自己的肩头。

她吓了一跳,眉头一拧,不悦地转身。她本来准备好的训斥化为一声惊叫:“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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