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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伤患就这样上路了,一路上索性没再遇到什么波折,因为景七不会瞬步,崇周与他一起步行或者水路去瀞灵廷。
过了两个月,终于走到了流魂街1区。
与64区不同,非常繁华,街道两旁的房屋干净整洁,行人熙熙攘攘。
正至八月,树木成荫,绿草如翠,远处是低矮的山坡与迂回的河流。
午后阳光还很强烈,崇周脱了上衣系在腰间。
到处都能看见带着浅打的十几岁的少年。
两人跟着人流,走到了一家道场。
在道场前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人声嘈杂,虽然参加测试的人很多,但测试通过的几率却只有百分之一,在一百个孩子中,只有一人的灵力达标,真央学院的学生大多还是来自瀞灵廷的贵族,而只要是贵族无需测试,可以直接入学。
等了很长时间,终于轮到两人,令景七诧异的是,所谓的测试,居然是一条绳子……
面容和善的大叔拿着一条绳子,指着崇周,“少年,知道怎样使用灵力吗?”
“嗯,我明白。”
“那就好,把灵力输入这条绳子,绳子断了,那就恭喜你了!”大叔笑了笑。
这种程度的测试自然对于崇周轻而易举。
瞬间绳子变成粉末。
大叔睁开由于肥胖而一直眯着的双眼,认真审视了崇周一番。“哦呦,居然连着三人通过!今年真是大丰收啊,好好努力,你叫什么名字?”
崇周顿了顿。
“我叫藤原崇周。”
“嗯,去那边领东西吧,会有人带你们去本校的。”
“下一个!啊,就是你。”
景七上前,用之前崇周告诉他的方法,把体内感受到的灵力凝成一线,不一会,绳子段成两截。
“连着四人通过!不得了啊!我在这里呆了几十年,只此一次!呐,早川你说是吧!”
大叔身旁站立着一个青年,青年点了点头。
景七跟着崇周来到一个院子前,里边或坐或立着几个少年,最小的只有十岁出头那样,景七不得不感叹自己毕竟年纪不小了呢。
领过校服和出入令,次日就可以跟着进入真央本校了。
当景七第一次踏入真央的大门时,不禁呆住了。
门前是一片广阔的广场,一道宽阔的白色大理石的走道贯穿真央的中部。远处一片白色和朱红色的建筑,让人难以置信这是古人劳动的产物。
景七分入了一年级二组,崇周进了一组。一组顾名思义,是整个新生的核心,里边的人每个都资质超群。
二组仅次于一组,不过即使是这样,也总有那种让人怀疑是撞大运或者是走后门才进来的奇葩。
“藤,藤原同学早上好!”身旁一只豆芽菜紧抱着景七的手臂,双腿以极细微的幅度抖动。
景七暗地翻了翻白眼,崇周好像没有可怕到这种地步吧。
好想掰开这只手,话说我什么时候和你这么熟了啊喂!
“你和景七一个寝室。”肯定的语气。
“是,请问……你们认识吗?”
“我想和你换寝室,可以吗?作为回报你这个月的功课我可以代劳。”
“噗~”景七差点喷出来,他听到什么?崇周代写功课,说实话你还是代人打架更适合一点吧!
当然,此时的崇周依然一脸自然面不改色。
“藤原同学不必这么客气!同学嘛,互相照顾,我们换好了!”
话音刚落,崇周迅速卷起豆芽菜的床铺扔给他,然后把自己的行李一一摆放整齐。
房门正要关时豆芽菜才反应过来。
“那个……藤,藤原同学,请问你在哪组,我怎么找你拿作业呢?”
景七眼皮跳了跳,话说,刚才这个人是在客套吗?
“一组,随时。”
啪的一声,房门关闭了。
“崇周,我可以叫你小崇吗?”景七盯着还在整理的少年。
“你想怎么叫都可以,只是不要把我当做别人。”崇周没有回头,语气依然平淡无波。
景七楞了楞,崇周意外的敏感呢。
先生,我们已经尽力了,请节哀。
突然走廊尽头处一个妇女伏在亲人尸体上嚎啕大哭,刺耳的哭声刺痛了景七的耳朵。
景七没有说什么,恍惚着走出了医院,他相依为命十多年的弟弟走了。
年轻的医生见惯了这种场面,面带遗憾的,却也没有说什么。
“哥哥,妈妈好长时间都没回家了。”小小的身影抱着一只与他身高相仿的枕头,拽着他的衣角问。
“哥哥,妈妈不会再回来了吗?”
“妈妈她……会回来的,小源你好好上学,别像哥哥我这样,她就会……”
“哥哥,我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然后我会好好学习长大,来照顾哥哥你!”
“小源变得懂事了,妈妈知道也一定会很高兴。”
“哥哥……”
“为什么?”
弟弟问了什么?
怎么突然不记得了呢,身边有水滴的声音。
“喂,喂?醒醒。”
突然间有什么恍然而过,景七睁开眼睛,已经日上三竿了。
顿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景七呆了一会,才突然喊到,“崇周!怎么不叫我!”
“柳原同学这么大了还要别人叫吗?”老师带着寝管大爷来寝室抓人。
景七成为开学以来全校第一个迟到三小时的人。
老师为了杀鸡儆猴,让景七搬着一摞比他自己还高的书,在教室门口站了一天,也让来往的老师同学观瞻了一天。
到了傍晚,景七看着净灵庭的夕阳,绯红色的群云布满的天空,有些黯淡的颜色,手臂已经酸到抬不起来一摞书已经掉了一半,景七连忙捡起地上的书,却有一只手比他更快。
“这位同学,你怎么……”景七抬起头,金色的阳光撒在树木间,夏末还有几只蝉不住的鸣叫。
深棕色的头发,温和的笑容,一身蓝色真央校服,一张陌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