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天机祭坛(1 / 1)
只见来人一袭白色锦衣,青丝高高束起,偶尔有些散落在脸庞,但他也是毫不在意,连动一下都没有动。
而且此人仅管裹着厚厚的狐裘,但是却也还是显得消瘦异常,再加上脸上面无表情而又苍白,手骨分明,却又显得苍白无力,使得整个人都透露出淡淡的寒气,一看便知是久病之人。
除去这些,再加上面孔更是与杨莲亭八分相似,不用他说,东方不败便知这人便是杨莲亭的父亲,杨桯。
杨桯,字敛之,这是杨莲亭知道关于他父亲的所有,但也真的是件很讽刺的事情。
“请进。”杨桯开口道,苍白的嘴唇不见一丝血色。
杨桯声音清冷而又低哑,很显然不是刚才说话之人。
东方不败微微一额首,抬步走了进去,尽管这人是杨莲亭的父亲,但是,现在不是怯懦和讨好的时候,即便是为了莲弟,为了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失了面子,不能落了下风……
无论东方不败内心是怎样的翻腾,但面上却是一点不显。
东方不败面色平静,脚步平稳有序,让人一看便知是久居高位之人。
东方不败刚进去,门就随之关闭,看似很是厚重的门却是没发出一点响声。让东方不败又多了几分深思。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香味,类似草木香,但又有些不同。东方不败总觉得在什么地方闻过,可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天机阁内并没有东方不败想的那么阴暗,反而竟比外边还要亮上几分。但也如同外面一般,天机阁内也是一片空旷,似乎没有一丝人气。
向前看去,是一条极长的长廊,左右两边镶嵌着夜明珠,这也是光的来源。走了大概千步,就看见右边又出现一条走廊。
“这边来。”杨桯连看也没有看东方不败一眼,只是淡淡的说着,脚步向左拐去,似是一点也不在乎东方不败会不会跟过来。
东方不败同样也毫不在意的跟着向左拐去,一点也不管前方就是一扇墙。
果然,杨桯没有撞到任何东西,直直的穿了过去,身影立即消失不见。
东方不败在杨桯消失后清浅的看了一下四周,不出意料的看到一个细小的玩意。虽不知是什么原理,但这东西在日月神教中曾有人向他献上过,当初之时就没怎么惊奇,现在看来更是不觉得惊奇。不过,没想到那个所谓的大祭司竟然会有这个东西,让东方不败不由得又高估了他几分。
穿过墙去,里面的风格忽然一变,变的与外面格格不入但是缺又多了几分人气。
典型的苗疆风格,银器,紫帐。
东方不败抬眼望去,只见正中坐着一个人,黑发黑眸,看着也不过是二十来岁,但眼里却是看尽千帆过后的淡然。而此人左手站着两个人,一人紫衣,神色俱傲。一人黑衣,面无表情。
杨桯走到那人的右手边,垂手而立,脸上面无表情,却让人觉得没来由的悲伤。
“东方。”曲昃开口道,原来那两人就是曲昃和噬魂。“好久不见。”
东方不败点点头,没有回话,既然曲昃在这,那莲弟那……
“不要担心,杨莲亭那边自会有人安排。”像是想到东方不败所想,曲昃开口道,只是语气中多了几分调侃。
“多谢。”东方不败硬邦邦的说道。“不知大祭司请本座来有何事?”
“你们都下去吧。”正中之人,也就是所谓的大祭司淡淡的吩咐道。
三人没有回话,但却都连贯的出去了,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东方不败总觉得曲昃对杨桯抱着极大的恶意,看着杨桯的眼神都有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尤其是从他跟前走过时,曲昃那种毫不客气的对杨桯的讽刺,更是让人触目惊心。
“我们来聊聊吧。”人都出去完了,大祭司开口道。“我知你有很多疑惑,这中间有些事实可能也是你想不到的,我的时间不多了,有什么就问吧。”
东方不败点点头,事实上,他真的有很多疑惑,不只是关于这个南诏皇宫,而且,更多的还是关于杨莲亭……
天机阁外,曲昃噬魂和杨桯分站两边,三人并没有言语,但是很明显的不对盘,气氛显得尤为冷硬。
曲昃一脸冷色,手中把玩着一个长笛,也不知在想什么,而噬魂还是那样面无表情,只是专注的看着曲昃。至于杨桯,则是一直盯着门口的祭坛,喉头滚动,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整个人身上呈现出一种极为阴森的气氛。
最终,还是曲昃沉不住气了。“你怎么还不死。”语气阴森森的,充满了恶意。
杨桯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没有回答,不过同样,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呵。”曲昃却忽然不怒反笑了。“你以父亲救了你就是原谅你了?父亲可是从来不接受背叛之人啊。”
杨桯双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声音冷硬。“背不背叛可不是你说的算。”
“我看你睡这么多年是睡糊涂了吧。”曲昃的声音忽然变的妖媚。“打伤父亲,逃离天机,难道这不算是背叛!”曲昃的声音越来越尖锐,且字字诛心。“父亲说的没错,杨家多反骨,当初就不该救你和杨袂!”
“你说够了没有!”杨桯闭上眼,强忍着怒意道。
“呵,怎么,敢做不敢让人说?”曲昃笑的扭曲。“你当初不是死了吗,怎么还活着啊,怎么不死彻底点!”曲昃的声音越来越激动。
噬魂担心的看着曲昃,但也没有阻止,而是默默地摆出战斗的姿态。因为他知道,这些话曲昃迟早是要说出来的,这些话在曲昃心里憋了太久了,再不发泄,定然会出问题。
“曲昃,你别太过分!”杨桯从怀中拿出一卷金线,在手腕上细细的缠着。
“过分?”曲昃像是想到了什么,笑的连腰都直不起来了。“这几句话就算过分了?那当初你做的的那些事呢?”
“杨袂未婚先孕,父亲不过是责问几句,又没不要那个孩子,可你呢,你怎么说的,怎么做的!”曲昃冷哼一声,不自觉的,手中逐渐用劲,使得手里的竹笛都快要捏碎了。
杨桯手一顿,脸色变的更加苍白,但身上森冷的气氛却更为浓郁了。
现已到了傍晚,半天边,残阳如血,再加上冷冽的空气,阴森的气氛,透露出丝丝邪气的祭坛,不由得让人心底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