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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中指上的蜀葵(17)(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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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时分,气温高的吓人。梧桐的叶子似乎都被阳光炙烤的打了蔫,离了空调一秒变汗蒸。

今年的盛夏似乎来的毫无预兆,我晚间回家便感到十分不适,头晕乏力还直冒冷汗,余家升晚饭也没来得及吃便陪同我去了医院。说来也是赶巧,我还没抽出时间和老太太细谈就中暑进了医院,不算太严重却也需要吊上几天的盐水。

余家升挺着急,挂急诊领药一直到把我在输液室安顿好。才歇口气,数落我做事没个轻重缓急,这才回来几天,居然为店里那点破事折腾的中了暑。

我也不跟他锵锵,只叫他去外边小饭馆解决晚饭问题。输液室的顶灯明晃晃的照的我头昏,余家升去外边吃晚饭了,虽然已经是晚上8点多,可输液室的人依旧还是那么多,我的位置靠近墙角。

贴墙边放了一组空调柜机,此时正在嘶嘶的吹送着冷风。我索性闭了眼睛,斜靠在椅子上打盹。他回来的时候居然给我带了牛奶,还把车里备用的毛毯带了给我。

“外边没什么吃的,牛奶加热过了,多少喝点吧。”他见我一只手插着针头,顺势拆了包装把吸管插/好递给我。余家升站在我对面,背着光,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眼睛里却满是温和平静。他一手拿着牛奶递给我,另一只手还抱着一张薄毛毯,身上穿的依旧是家里的家居服,浅浅的赭石色棉质T恤,大裤衩,人字拖。这个样子的他,我几乎每一天都要见,柔软的布料总是会把他衬得更加慈眉善目、随和好接近。

突然忆起第一次与他见面也是这般,我坐在他的对面,他刚来,站着询问我是否叫“梁筱沫”。我微微的仰头看着这个温文有礼的男子,点头。他高大英俊,逆着光投下一片阴影刚巧将我笼罩住。

我伸手接过他递来的牛奶,好似是早已习惯了他的细致入微,安然接受一切安排妥当的照顾。他至于我大概就是一颗树,三头六臂、刀枪不入。他的手掌宽大温暖,三年前牵着我便开始不顾风雨兼程。

深爱的的确都难以割舍,但眼前的才是我一直渴求的生活不是吗?到了我这样的年纪便会知道,时光敲打着曾经坚如磐石的信念,刻骨铭心的爱往往不得善终。平淡的生活,安逸的日子,淡如水的爱、平凡却坚持的陪伴、温暖的手和妥帖的心才是最最长情的告白。

微微愣神拉着他坐在旁边空置的椅子上,我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要对他说。

我的手机响起来的时候,药水还剩下一丁点,再过片刻就要拔针头了。瞥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刘琦琦,上次联系还是在我出发前,算算也有小一个月了。我们从年少时便相熟,直到如今人到中年,此中情谊自然不是一朝一夕促成。在校园时,我们经常彻夜长谈,那时聊的是梦想,这时聊的便是现实了。

她未做多加的寒暄,熟稔的询问我“在干吗?”

此时余家升刚唤来护士给我拔针头,他在我旁边叮嘱道“先揉揉,按着等会再松开。”

我剩下的那只手正举着手机,哪里有空去揉手背。便无声的把手往他面前伸了伸,而后回答刘琦琦“我在医院……”

电话那端她咯咯地笑了起来,“看你那苦大仇深的调调,我听见你家老余的声音了,估摸着你也是在医院。怎么了?病了?”

“中暑哎,打电话给我有事?还是单纯找我韶韶?”余家升把我手上的胶布贴好,拎着塑料袋,腋窝夹着毛毯往外走。我也跟着他站起身来准备回家。

刘琦琦娇嗲道“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啊!~”而后无非是询问我的近况,再说说自己的喜乐哀愁。其实女人之前的情谊到了这样的地步也就够了,互相慰籍,彼此珍重。不是所有人都能遇到一个愿意与你彻夜畅谈的人不是么?

她说着说着竟然把手机给了她家方钰弈,小姑娘过了暑假就要升3年级了,活波可爱,嘴甜讨喜。大约是因为我看着她长大的缘故,便与她格外亲厚。

她打小就一口一个“筱沫姨~”一直叫到如今,事实上从心底我早把这个小丫头当做女儿了。听闻我生病了,人小鬼大的告诫我要照顾好自己,又说等周末兴趣班不上课就和妈妈来看我。而后礼貌的与我道晚安,让我早些休息,说让妈妈接电话。

我的心情似乎也是因为这母女俩人而变得舒畅,然而好心情也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刘琦琦说“筱沫,林浅的爸爸去世了。”那时我刚到家没多久,空调制冷的效果并不明显,客厅里没有开窗。我坐在沙发上,居高不下的气温让我异常憋闷。

隔了这么些年,这是第一次有人在我面前提及林浅。依旧熟悉的好似昨日刚刚才分离,心头那些疯狂的思念却是一经撩拨便愈发不可收拾。

这真的是一个糟糕的消息,林浅的家人待我并不薄情,可以说一直是关爱有加、热络亲切的。我深吸了一口气问她“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中午。睡午觉的时候,突发性心源猝死。”

我又问她“丧礼的时间你知道吗?在什么地方?”

琦琦一一回答,她作为林浅的好友而被邀请。事情发生的时候只有林浅大嫂杨丽梅和林蜜在家。然而林浅,他甚至不在N城,据林蜜打电话邀请刘琦琦时说,他在距离N城1700多公里的滨海小镇B市,而且B市到N城并没有直达的飞机,他需要从B市先辗转300公里到达S市,再从S市搭乘飞机回N城。他上一次回家还是春节,到今天为止已经整整7个月。

也就是说,今年春节的相聚是他们父子的最后一面。

我再也听不进去,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

余家升从厨房出来问我“哪家老人去世?”

他大概是听见我询问丧礼的时间了,林浅这个人他是知道的。他明确的知道有林浅这个人,是因为我与他认识的最初,我就已经将这事告诉了他。当然,没有事无巨细,我只是总结概括为,“我爱上一个残疾人,怀孕却意外流产,家里不同意,然后分道扬镳。”看看,26个字就已经总结了我跟林浅之间的7年,多么讽刺。

我记得余家升听我平静的概括完,说了一句“我有点佩服你,梁筱沫。真的,发自内心的佩服。”

当初我不懂得余家升佩服我什么,后来我们结婚以后,有次临睡前我突然想起,便问他“你佩服我什么呀?”

他当时正在看手机新闻,闻言放下手机,很肯定的回答我。“佩服你心狠啊,你当初的表情让我觉得,假设我要是跟你结婚了又离婚,你大概都会忘记我叫什么。”

我听完哈哈大笑,摇头否定他,“你错了,我不是心狠。”

我只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没法修复我和林浅之间关系,我只是害怕再过那样没日没夜浑浑噩噩的日子,我只是再也没有精力去回忆那段让人心碎的往事罢了。

余家升给我端了一杯水,我看着他说“林浅他爸去世,丧礼在后天,你陪我去吧?行么?”

他还是那种性子,一句不多问,“好,我跟你一块去。”放下手中的杯子又说“你那吊水还有两天,明天甭去店里了,在家休息休息。赶紧收拾收拾睡觉了,热死人了。”

话题就这么被他不知不觉的扯到别的地方去了。嘱咐几句,而后兀自冲凉去了。

我独自坐在沙发上,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丧礼念在往日的情分也是肯定会去的,只怕与林浅见面了不知该如何面对。自从我们精疲力竭的分手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算起来也是3年多接近4年了。这么长的时间,各自也都有了新的生活。

我偶尔会想念他,想念的时候不需要什么语言,却需要的勇气。爱情固然美丽,固然唾手可得,可却并不是生活的全部。天长地久,海枯石烂的爱情微乎其微,况且我也真的没有力气再去坚守了;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婚姻却随处可见,好比我和余家升。

说到底,我已经丢失了最初的勇气了。

大约是余家升的宠溺与纵容让我越来越怯弱,他就如同一张巨大的□□,撑起我头顶的一片天。我愈发的享受伞下的安宁、温暖、墨守成规却平淡妥帖。

我愈发的惧怕回想曾经的挣扎和奋不顾身,我甚至在梦见林浅的时候是带着憎恨的情愫,恨他为何走进我的心里,将我原本坚守的平凡打破。

恨他闯进我的世界,篡改我的坚持,让我毫无畏惧的想要与他在一起。

恨他没有陪我走到最后,恨他将我改变,恨他不告而别。

我恨他。

我恨他,从他放弃我们的孩子开始,我就恨透了他。

让我来把那段最后的故事说与你们听,那是最糟糕、最痛苦的一段故事,是一场永远也醒不来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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