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面试（1 / 1）
周末上午九点，MOMO事务所面试。
对于橘清苑这种没有模特经验的人，自然让面试官犹豫了很久。
「感觉她的风格很单一。」
「我们的模特一般都是输出时尚杂志类的，需要那种可以随时转型的，但是橘小姐看来看去只有一种风格。」
说的也是，连名濑也是这么认为的。
橘清苑永远只适合一个表情，那就是没有表情。
名濑的话，先前有过模特的履历，所以很容易被再次录取了。
至于橘清苑，就在面试官犹豫的时候，有人过来传话了。
紧接着她就被录取了。
「试用期是两个月，到了正式签约之后，薪水会翻倍。」
就算没有翻倍的薪水，也比在餐厅打工要高多了。
「没什么问题的话，下午就先试一组照片。」
事务所里好像还有人认识名濑，他正在跟几个高挑的美女寒暄着，橘清苑正想着要不要出去吃饭，转眼就被人搭上了肩膀，「又见面了，橘小姐。」
「原来是北川先生。」
「不是应该叫声前辈吗？」
「北川先生有什么事吗？」
「这可不是对前辈该有的态度哦，要想成名的话，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橘清苑转过去正面向他，「那刚才应该是前辈的意思，才让我录取的，是吗？」
北川捻着自己的带卷的发梢，「没错，感谢我吧，给了你一份这么好的工作，凭你的长相，要是上位——」
「啪！」
就在他把手伸向橘清苑脸庞的时候，已经被拉人径直打掉，「北川前辈，又见面了呢。」
「哦呀，这是护妻心切吗？」
「我只是觉得你这只碰过太多女人的手有点肮脏而已。」
「你！」
北川忍住怒意，走过他身边，「没关系，看你还能得意多久！这个女人，我迟早会得到然后甩掉的。」
「想死的话你就这么做吧。」
*
在餐厅用餐的时候，橘清苑随手拿了架子上的时尚杂志。
「前辈果然要大干一场吗？」
「老实说，我都没怎么留意过所谓的时尚。」
这期的杂志，刊登了很多北川的照片，「但其实也只是众多潮流杂志中的一本而已，那个人也只是小有名气罢了，所以我们不用怕他。」
「你的目标是打败他吗？」
「不，我只是想要证明我也能保护好自己身边的人而已。」
「所以就带了我？」
「顺便再以非拳头的形式教训一下他。」
「那要怎么做呢？抢走他现在的女朋友？」
「我才没那么恶趣味！」
橘清苑合上杂志，有些搞不清楚名濑的目的，「既不打他，又不NTR？」
「所以说前辈你能不能不要轻易把NTR……这三个字说出口呢？跟你的形象一点都不符啊！」
名濑简直要抓狂了，橘清苑却一点也不在乎，「因为说起来很方便，不然说寝取吗？」
「更糟了啊！」
「……」
「我只是想在他受到教训之后，能亲口跟我道歉。」
「揍到他开口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这么麻烦。」
「这还真是……直来直往的办法……可我不会考虑的！因为我擅长打架，他却不会，所以这样做的话，就是我单方面的欺凌了，至少要用两个人都会的东西比试一下！」
「那论长相的话，你已经赢过他了。」
突然被人这么夸奖了，还有些措手不及，「真的？」
橘清苑点点头，「至少那个人现在在我眼里已经被定义为人渣了。」
「呃。」
「算了吧，总之先赚钱要紧。」
「果然钱在前辈眼里才是最重要的吗？」
橘清苑搅着杯子里的奶茶，「就在昨天，我去医院看了美苑的妈妈。」
「她好像要进行一个康复手术，爸爸还没把钱付上，所以我就先垫上了。」
「当然这是对她一家人保密的。」
「之前帮清雅他拍PV写真拿到了一些报酬，现在已经全部贡献出去了，眼看着明年就要去东京了，我必须把所需的钱全部准备好。」
橘清苑毫无保留的向他诉说，这是名濑始料未及的。
「前辈……恕我冒昧问一句。」
「嗯？」
「既然……既然那一家人……他们背叛了你，为什么你还要帮他们呢？」
橘清苑的父亲背弃原本的家庭，橘清苑还这样无私奉献着，以名濑的了解，她并非一个彻彻底底的好人，好到这种程度。
「我……只是……想要为过去的事做些……弥补而已。」
名濑睁大眼睛，但是橘清苑显然不愿意说下去了。
「话说回来，青崎前辈他一点都不操心吗？」
「什么？」
「光是前辈一个人努力实在太过分了！」
「他也在努力啊。你要知道，他能够变成现在这样努力，多半都是来自我的压力，如果只有他一个人的话，应该是没有任何束缚的，是非常自由的。」
「……」
「现在我给了他既定的未来，他只能朝着这个方向努力，至此为止，我不能再约束他了。」
「不是这样的前辈，既然青崎前辈喜欢你的话他是愿意——」
「不能以喜欢的名义强迫一个人做太多事情，尤其让他把自己的兴趣变成了工作和责任之后。就像某一天我如果真的要成为一个画家，画着画着我也就讨厌了。」
「这样说……也没错。」
*
下午的试镜很快就到了。
面试通过的人大概有七八个，男的较少。
单组照片拍下来的结果果然不太理想，因为橘清苑的面部表情太少，而名濑确实面面俱到。
不仅如此，还有很多前辈后辈围绕着他。
「感觉你不是第一次摄影，一点都不紧张呢！」
「高中是在哪个学校？跟你一起来的不会是女朋友吧！」
而橘清苑却在思考着，丢了这份工作，到底该去哪里呢？
东京的房租一定很贵，大学的费用也相当之高，生活支出也会有所提高。
但她的时间却只有三四个月了。
「前辈，该回去了。」
被名濑惊醒的橘清苑站起身来，因为坐了太久一下子站出有些晕眩，身体不由自主的就倾倒，名濑连忙扶住，「前辈，不舒服吗！」
橘清苑只觉得视线有些模糊，吸了一口气，稳住自己，「没关系。」
「什么没关系，还是去一趟医院吧！」
*
橘清苑血压过低，坐在走道里挂了一瓶葡萄糖。
名濑缴费回来，随意翻看着橘清苑的病历，等他看见那几行字的时候，几乎是吓呆了。
停在了原地，连被旁边人撞到了也没有反应。
因为橘清苑的病历上清晰的记录着她曾经堕胎的事实。
时间是——
冬季杯！
原来那个时候，橘清苑没来看比赛，是因为这件事吗！
那么青崎前辈知道吗！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胡说……的吧？」
一时间难以接受事实的名濑，杵在了原地很久。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件事跟自己没有关系，但是突然就感觉到无法言喻的心痛。
痛得快呼吸不过来了。
「前辈……」
*
他一路无言的把橘清苑送回家。
青崎还没有回来，应该是去市区训练了。
如果那么做的话，就显得自己太卑鄙了。
因为那个人的疏忽，自己就可以随便钻空了吗？但是无论如何，都不想看到这个人受伤。就算是青崎前辈，也不能伤害眼前这个人！
就在橘清苑说着再见的时候，他出乎意料身体快于大脑的把她抱住了。并且还抱得很紧，让橘清苑吓了一条，「名……濑？」
感觉到他在颤抖，橘清苑更是摸不着所以，「……哭了？」
但是他不能说出口，因为这样就无法维系三个人关系的平衡了。
所以只能握紧了拳头，把一切都压制下去。
「前辈……」
橘清苑轻轻推开他，也许在这个人眼里，自己真的像他的长辈一样，「怎么了？」
「不，没什么。」
名濑很快就收回了泪水，转过身去，「我先回去了，明天再见。」
「再见。」
*
今天是训练的最后一天，因为再一天就过年了。
早上青崎出门之后，不久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是青崎的父亲，一身酒味的父亲。
「……」
老实说他能找到这里连橘清苑都很惊讶，而他本人似乎已经习惯这样的无礼，「……你就是那小子的女朋友？」
橘清苑点点头，让他进入。
「真是意外啊，没想到他过得不错。」
橘清苑没有接话，父亲转过身来，「我就不往里走了，我来就是要钱的。」
这么直接，也在橘清苑的预料之中。
「那小子上次留下的钱根本不够用啊！枉我把他养这么大，居然就这样丢下自己的亲生父亲走了。」
橘清苑一直没有发话，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适当的话。
「你给我二十万，我这就离开，绝不打搅你们的生活。」
怪不得青崎这么迫切的想要离开。
二十万对于高中生而言不是小数目，普通的打工也需要一年半载。
「喂你说话啊，你是哑巴吗？」
「父亲大人。」
「嗯？」
「请把银行账号报给我，我把钱汇给你，请你以后别上门了。」
如果遇到青崎的话，一定又是一场争吵。
「是吗？这样也不错，那就一个月汇二十万吧！」
「一个月？」
这样得寸进尺的行为，要是其他人的话，橘清苑完全可以置之不理，可是现在，「我可能——」
「那小子不是很有能耐吗？多赌几场篮球不就行了？」
橘清苑想要告诉他青崎已经不再参与那种危险的赌博，想要好好教育这个人父，可是应该不会有用。
「我知道他肯定不愿意，不过你就不同了。」
「……」
「那小子虽然没什么好的，但他身材不错，又精壮又有力的，床上那方面一定不错吧，不然你也不会跟他同居对不对？这二十万就当是他的□□费用，怎么样？」
橘清苑几乎是闭上眼睛，强行忍耐着。
「你要知道，当年她的母亲就是这样对我的，所以现在我也不算过分吧？」
这个男人虽然说着恶心的话，但却让橘清苑意识到一些事情。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青崎的父亲年轻的时候身材长相方面确实不错，据邻里所言，离异正是因为他的好吃懒做。
虽然没有深入了解过，但大致的情形也明白了。
想要极力摆脱这个男人的青崎太太，就连自己的儿子都舍弃了，独自一人出去拼搏事业。
直到现在，她已登上成功的顶峰，对这两个人再没有任何留恋。
「我知道了，把账号留下吧，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