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蒹葭苍苍(1 / 1)
海水冲着岸,是蓬莱永远不会改变的景色。
巽蒹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裙子,十二三岁的年纪,鲜嫩的就像是春日的迎春花,她对身侧的巽葭嫣然一笑:“巽葭,我美吗?”
巽葭比巽蒹小一岁,穿着月白色的裙子,是一个温柔沉默的人,见姐姐问她,慢慢的答道:“美。”
巽蒹满意的点点头:“花朝节的时候,我就穿这一身裙子。”
“巽蒹,你还是不要和阿月姐姐比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巽蒹的眉毛立刻竖起来:“巽艿,你说什么!”
提着弓和箭,大约十来岁的瘦削少年走过来,自有一种尊贵味道,“我说,还是不要见阿月比较好,你也犯不着一直跟她置气。”
“我哪里跟她置气了。”听他这么说,巽蒹更怒了,“花朝节的时候献舞是习俗,难道我不能献舞?”
“好,好……”巽艿有些不耐烦,“你去就是了,我也不拦你。”
巽蒹听他这个语气,更加不满:“好像我一定会输的,我可是父王母后的女儿。”
“自然的,阿月怎么能和父王母后的女儿比,你没看见大姐二姐献舞的时候,阿月都不敢出来跳的吗?”巽艿翻个白眼,“你等大姐二姐回来,不就什么气都出了吗?”
巽蒹气的指着他:“你说我比不上大姐二姐吗?”
巽艿看她这个样,不想和她吵,转个身小声道:“我可什么都没说。”
巽蒹是个冲脾气,看他这样更气了,正想追上去骂一顿,巽葭已经在边上欢快的说:“巽蒹、巽蒹快看啊,二姐回来了。”
升腾着白色雾气的海面,迎面驶来了一艘船,船头那个长衣若蝶,笑颜绝美的女子,不是巽芳是谁。
巽蒹听巽葭这么一说,果然不去追巽艿了,看着驶过来的船只,唇畔露出一丝愉悦开心的笑,但是这个笑还没照亮她的脸颊,巽蒹就像发觉了什么似的,笑容冷了下来:“是吗?二姐回来了。”
巽艿和巽葭都很开心,巽葭内向一些,巽艿已经举着手大声喊:“二姐、二姐……”两人都没有发现巽蒹的异状。
巽芳在船头听见了巽艿的声音,心头一动,也放声大喊:“巽艿、巽蒹、巽葭,我回来了。”
等船靠岸,巽艿和巽葭已经团团围住了巽芳。
看见巽芳边上跟着的年□□孩,巽艿有些好奇:“二姐,这个是?”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巽芳说的很简洁,“以后他就跟着我在蓬莱了。”
巽艿蹙眉:“他?救命恩人?明明他比我还小吧!”又转头打量白衣,但是白衣沉默无声,任巽艿怎么打量,眉毛都没有动过一下。
巽艿感觉自尊心有些受挫,刚想说什么,巽芳已经递过一把小剑给他:“小孩子一边玩儿去,你看我家白衣,比你可沉稳多了。”
巽艿扁扁嘴,看在二姐送东西的份上,没有为难白衣。“不过你得告诉父王母后。”巽艿加了一句。
“知道了。”巽芳没好气的说,转头对两个妹妹笑,“巽蒹巽葭可越来越漂亮了。”
“我没有你漂亮。”巽蒹忽然低声说。
“什么?”巽芳没有听清她的话,对巽蒹笑:“巽蒹怎么了,这小脸皱的。”
“没什么,二姐,我忽然想起我还有些事。”巽蒹转过头,跑开了。
“巽蒹——”巽葭想要去抓她的衣服,没抓住,想追上她。又想起二姐才刚回来,犹豫了一下,没有追上去。
“这丫头怎么了?”巽芳有些摸不着头脑。
“别理她,阿月长的比她好看,她不高兴了。”巽艿随口回答。
“是吗?”巽芳有点担心,但随即展开眉头,“还真是小孩子啊!”
巽葭道:“二姐,快去见父王母后吧,他们可想你了啊。”
“我这就去。”巽芳笑容刚起,似乎想起了什么,阴□□:“我忽然想起有件事儿问母后。”
巽艿巽葭觉得这个笑容有点阴,抖了一抖。
“二姐,我来领他吧。”巽葭说,她今年十岁,个子和白衣差不多,看见年纪幼小的男孩子,很是喜欢,露出个温柔的笑:“我是巽葭,跟我走吧。”
巽芳说:“不用,他有些不习惯生人。”
这话已经说的有些晚了,白衣已经拂开了巽葭的手,然后沉默的走到巽芳身边。
巽葭看着空落落的手心,有些尴尬。
巽艿生气的说:“他怎么这样?”
“这个孩子就是这样,怕生。”巽芳解释说。
“没什么的。”巽葭好脾气的笑。
“那我们先去见父王母后。”巽芳牵着白衣的手,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