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你是谁(1 / 1)
在小雪獒的叫声之中,几个重叠的脚步声渐行渐近。有男人的声音传来:“听说夫人这里进了一只疯狗,似乎是真的了。你们奴才在做什么?还没有把那疯狗给处理了吗?……啊,宋大少爷怎么在这里?”
原祁殊轻轻踹了踹脚下的小狗崽:“真不好意思,秦大人。这只狗是我的,惊扰了秦夫人,我来将它带回去。”
如闲庭信步一般踏进门来的人正是秦川。其实他早已知晓原祁殊去而复还的消息,但是却没有猜出原祁殊的目的,所以特意前来看看。在他的身后,还跟着秦疏和秦渃两人。
秦渃从秦川的身后急急冲出,几步就跨到夏薇的身边,拉住她的手,问:“娘,您没事吧?一听说您这里有疯狗,我就赶过来了!……哼,便是这只不识相的畜生惊扰了您吗?看我不打死它!”
“汪!汪汪!”就你这种白痴人类居然想打死我?看我号称铁齿铜牙的Leo一口咬死你!想给小看它的秦渃一个好看的小雪獒叫唤了两声就往秦渃那边扑了过去!
眼见那只小狗崽就要咬上还未醒觉过来的秦渃,秦疏眉头一皱:“二弟小心!”
“什么?”秦渃有些不满的看向秦疏,不知道这位同父异母的哥哥叫他是几个意思。
小雪獒张开了他的血盆小口……
“Leo。”原祁殊轻声一唤,小雪獒立即以媲美F1赛车的刹车功能静止下来,再屁颠屁颠的跑回自己美美的主人身边,快乐的装乖卖萌:“嗷呜~~”
反应弧堪比恐龙此时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秦渃身子一抖:这狗崽子真邪门,就像听得懂人话一样……虽然被小雪獒吓住了,但是死要面子的秦渃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宋倾墨,你即使把自己的狗叫回去了是对的。不然我要是不小心把它弄死了,你把我记恨上了,我可真是哑巴吃黄连了!”
原祁殊淡淡看他一眼:就你那被不节制的房事折腾得见风就倒的小身板,想把Leo弄死?真的是想多了!
总觉得自己在原祁殊的眼睛里看到鄙视的秦二少爷眉毛一竖:“怎么,有意见啊?!”
白痴。原祁殊不管他,问小雪獒:“Leo,你刚刚叫的原因,和之前是一样的吗?”
小雪獒邀功似的叫了一声。
“那么,你是对着这三个人里面的谁叫的?”
“嗷呜?”小雪獒不懂自家主人为什么要这么问。
“不知道吗?”就算是雪獒,毕竟还是只小崽子,不能分辨是正常的吧?虽然不能够再将范围缩小,但是起码只有三个人了。现在需要考虑的,就只有一件事了:秦川、秦疏和秦渃这三人里面,谁才是那个身上带了花千酿气味的人呢?
虽然刚刚秦川进门时说的那些关心的话里完全没有关心的意思,以他平时的表现来看,也是个无情的人,杀人投井这种事倒像是他会做出来的。只是有一点变数——死者的肚子里有他的孩子!如果是他杀了死者,那死者与他之间就算没有交谈,想必也是见过面的。这么一个可以让她飞黄腾达的机会,她会忍住不告诉秦川吗?而秦川,在知道死者肚子里有他的孩子的时候的表现,不会是假的——微表情骗不了人。
那么,就只剩下秦疏和秦渃了。死者是个很有野心的女人,有了孩子一定会想往上爬的。在夏薇那里没讨到好,她一定会另想办法的。据说,秦渃一天到晚做的事虽然不让人省心,但是却是个孝子,每天都会跑到他娘这里来坐一会儿——到底是真的孝顺还是为了别的什么东西就不管了。那么,会不会,从夏薇这里出去的死者正好碰上了前来给自己娘请安的秦渃,便想在他那里讨个说法,却被秦渃杀了呢?
秦渃是个Gay,对她这种倒贴的女人应该是嫌恶的,真的对她下手了的话,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秦渃虽是个男人,身子骨却着实不好,他能干的过做粗使丫鬟的死者吗?
那么,秦疏呢?上次和秦疏见过面以后他就发觉,秦疏是极为维护他这个后母的。再加上,秦疏是秦家的大少爷,嫡长子,秦家日后家业的继承者,死者会不会把主意打到他身上来了呢?而如果死者真的找上门去,又在他的面前说夏薇的坏话,秦疏会不会一怒之下就把他给解决了呢?而且,秦疏这个人无病无灾,长这么大自己的命根子也就和自己的左、右手最亲近,对付一个女人想必是绰绰有余的。他和秦渃不一样,在坊间的风评向来不错,若是真的将人杀了,虽然摊不上案子,但是人们对他的看法一定会发生转变。为了自己的形象,他说不定会将这个案子压下去,而最好的方法,就是让谁都不知道这件事……
这样算起来的话,秦疏应该是最有可能犯罪的了。可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原祁殊捏捏眉心,下意识地看向秦川他们,却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他有些纳闷,但是还是很镇静:“怎么了?”
花惊鸿用眼睛向原祁殊示意了一下:“秦大人他们说,他们想一家人说点事。”花惊鸿转达的就是秦川原本的话,只是花惊鸿说的是字面意思,而秦川本来的意思就有点那什么了:如果宋倾墨你没有其他的事了,就赶紧走吧!又不是我们家的人,还在我们家赖着干什么呢?!
原祁殊向来不是个识相的人:“我还有些事想问你们,你们的家庭会议就先缓缓吧。”
自从被原祁殊拒绝之后,秦渃就恨死他了。再加上原祁殊不仅不理会他的心意,还随便乱说他看上了宋子钺和半夏,秦渃就更是不满了。只是,原祁殊的模样在那里摆着,秦渃就算是再恨,那也是心痒痒的;况且,原祁殊那对什么都看得淡的性子真的是特别勾人,尤其是男人——正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男人这种喜欢以下半身思考的奇葩生物,越得不到的东西不就越想要吗?
以前的种种再加上刚刚小雪獒那差点得逞的伤害行为,秦渃真的是把原祁殊又爱又恨到了骨子里了,以至于他现在是没事就想找原祁殊麻烦,而且那种执念已经到了原祁殊上厕所他都想跟上去找麻烦的地步——最好是让原祁殊眼里只有他一个人,然后逐渐认识到他的好!毕竟嘛,腹有诗书气自华也得让人知道你腹有诗书啊!而经过了长时间的相处之后,原祁殊就会爱他爱得不可自拔……
秦渃也不是傻的,他知道自己的娘亲是自己背后的大树,自己的靠山,便偷偷和夏薇咬耳朵:“娘,您看儿子为您报仇!”然后秦渃昂起了头,恨不得直接把下巴放原祁殊眼睛跟前:“宋倾墨,你还有什么事要问啊?都打扰我们这么久了,你还不满意吗?我们家里人现在还有话要说,如果您没事的话,可不可以走了?我们现在要说的事,可是缓不得的!不过我想,你要问的估计又是和那个死了的丫鬟有关的事吧?反正查了这么久你也没查出来,缓一会儿也没关系吧?”
秦渃你这个白痴!你老子我都不敢对宋倾墨这么说话,你是老几,还敢对他字字带刺?!秦川狠狠皱眉看向夏薇:你看看你叫出来的好儿子!太不让老子省心了!
夏薇也知道秦渃那张嘴没说个好话出来,但是再怎么说这也是她儿子:“渃儿自小就被我惯坏了,刚刚一番话并没有恶意,请宋大少爷不要介意。”
原祁殊摇摇头:“没有关系。我只想问问在这里的秦家两位少爷,在死者失踪的那段时间里,你们和她有过接触吗?”
秦疏依旧笑得温文尔雅:“不知那位丫鬟是什么时候失踪的呢?”
原祁殊看向吴妈妈,吴妈妈想想,说出了时间。
秦疏抱歉的笑笑:“不好意思,我没见过她呢。应该说,我从来就没见过那个丫鬟。”秦渃也摇了摇头。
“那么,你们身上的花千酿的味道,是怎么染上的呢?”
“搞了半天,你想问的就是这个?”秦渃翻了个白眼,“花千酿是我娘的东西,我们身上有它的味道,这有什么奇怪的?”
就是这个!原祁殊脑袋里响起“叮”的一声,他忽略的就是这个!秦川、秦疏以及秦渃,他们不需要和死者有接触也能染上花千酿的味道!因为,身上带着最多味道的夏薇,才是最容易和他们发生肢体接触的!
唉,线索又断了……原祁殊踢了踢在这个小地方待得不耐烦了围着他的脚转过来转过去再时不时蹭蹭的小雪獒:“你要是还能找一个人出来就好了……”
嗯嗯?小雪獒耳朵一动,主人你说什么?啊,你是在问人家刚刚是对着谁叫的对吧?人家还以为你不关心了呢……你要是想知道的话,就应该早点问啊!还一直在那里纠结不知道什么问题,害的人家一直等你……哎呀哎呀,人家不是不想陪主人哦,只是在这个小地方待着好无聊的说……
好了,现在就是向主任您证明我的存在价值的时候!小雪獒对着原祁殊兴奋地叫了两声,又迈开小短腿跑到秦疏旁边,对着原祁殊兴奋的“汪汪”叫了起来。
原祁殊浅浅皱眉:“Leo,都说了秦大少爷身上的味道是从秦夫人那里传过去的,你怎么又跑到秦大少爷那边去了呢?快回来。”
主人你又在说什么啊?我说的是这个人啊,这个!小雪獒甩甩它那个圆乎乎的小脑袋瓜子,拼命否定原祁殊刚刚的话。
原祁殊淡淡看向褚而,有些疑惑:“我刚刚说错什么了吗?”
褚小将军又被惊悚到了:“所以我就说了,倾墨你问我是几个意思啊?!”
“汪!汪!”小雪獒觉得自己的这个主人偶尔真的是特别笨,便咬住自己想告诉主人的那个人的裤腿,卯足了劲往原祁殊那边扯。
“哎呀,你做什么!”裤腿的主人提起脚晃荡,想把小雪獒给甩出去。
“等等,”原祁殊缓步走到那个人的面前,“你是谁,为什么Leo会咬住你的裤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