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1 / 1)
(二)
事实上,我醒来之后就没见到苏成扬。而那天,我忍着极度的不适回到了家中,大病一场,直到他来找我。
我很早就开始生活独立,父母早年很忙,就把我送到国外学习,后来我结交狐朋狗友,闹出了事,又把我送到国外,外加只够我吃穿的金钱。成年后,我又自己搬出来住,只请一些钟点工。大多时候,我都是自己照顾自己。
当我醒来的时候,苏成扬拿着温度计,脸色很黑:“你不知道要叫医生吗?”
我哑着喉咙说:“这都怪谁啊?”
他反而脸色温和下来,眼睛却不看我,只是一只手把我从床上扶起,一只手喂我喝水。
真是捉摸不透他的心情。
由于我的生病,他以我可能病死家中而无人发现为由,让我搬到了他家。
我们都是男人,酒后乱性什么的,过去了就不会再提。我也学不来他那些小情儿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闹腾。只是,我醉了,苏成扬可是清醒的,何况他身经百战,我却是毫无经验。好在他对我还有一点残留的良心,知道有愧于我。
我原本以为这是个天大的好机会翻身去奴役他,所以一口答应。只是当他轻描淡写地说管家要回老家一段时间,而家里也只有我这么一个闲人,因此家务事应该由我包办时,我才发现自己太过天真。
苏成扬这天回来地很早,并且破天荒地默默地吃完了一段我可以多放了盐的晚餐。饭后,丢给了我一个剧本。
我说:“不是男一号我就不想接。”
苏成扬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我:“你这是在耍大牌?”
我闷闷地说:“齐树已经是影帝了,为什么我还要继续演一些小角色呢?”
苏成扬却反常地没有嘲讽我,只是无奈地叹口气:“你打开剧本看看吧,这次是双男主,齐树是其中一个。”
我继续说:“我想演白莲花,最好齐树可以演坏人。”
苏成扬忍无可忍:“今天的碗你洗。”
不知道这个剧本到底是谁写的,故事分两条主线,讲一对同父异母的兄弟在娱乐圈的奋斗史。两主角的原型一看就是我和齐树。晚上我从拿上手就没有放下过,而且过程中依稀还哭了很久,第二天眼睛肿得和核桃一般。
没过几天我就进了剧组,见到了齐树。
(三)
我对齐树这个人的感情有点复杂,不管嘴上怎么说,但我其实知道自己并不讨厌他,也不嫉妒他,而是羡慕他。
距离上次在颁奖典礼看到他已经好久,他整个人给我的感觉变了很多,不再像从前那样礼貌又疏离。他看到我,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名泽。”
真正地舒服又暖心的寒暄。
这种改变是因为他吧。
心灰意冷之后,原来还是会有苦涩。
只是这种苦涩来不及持续多久,就会被苏成扬各种折磨打乱。
明令禁止我和从前那一帮吃吃喝喝的朋友一块出去,限制我的吃饭睡觉时间,使唤我做家务活,原来我搬到这里只是为了被他折磨。
我看了一眼坐在自家吧台上一边电脑视频交代事情,一边品酒的某人,气不打一出来。随即哐一声扔下手里切菜刀,脱掉围裙踩在地上。然后也坐到吧台上倒了一杯酒。
苏成扬见过这样罢工,只是扬了扬眉,最后再和视频那头交代了几句,就合上了笔电。
他走到我面前:“今晚怎么不开心,嗯?”
我说:“在我的想象中有一双滑板鞋,与众不同最时尚跳舞肯定棒。”
苏成扬笑了,摸了摸我的头:“你累了吧,晚上我来做饭。”语气十分温柔。
我一口酒差点喷出来。
于是我忐忑不安地和他互换了位置。我在一旁玩游戏,看他颇为顺手地拿起被我踩了几脚的围裙,重新抖了抖穿在干净的白衬衫上,熟练地继续切我刚刚未完成的土豆丝。。。。。。看来,以后我要多发几回脾气了。
可这事也真是时灵时不灵。
本来吃饭的时候,我想故意刁难他说不好吃,结果,我才吃了一筷子土豆丝,天,是我最喜欢的酸甜口味。
那句好难吃硬生生地被我吞下了肚子。
大概我的脸色有些奇怪。苏成扬问:“怎么样?”
我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还行吧。”
却在苏成杨看着我多夹了几筷子的眼神下开始心虚。
当我开始吃第三碗的时候,苏成杨说:“你胃不好,吃到这边足够了。”
我说:“我还没饱。”
苏成扬看了看我:“没饱还是洗碗,你选一样。”
我说:“那我饱了。”
苏成扬见怪不怪,起身去洗碗时递给了我一个药膏,我奇怪地问:“给我这个做什么?”
他说:“你左手食指有一道伤口。”
我疑惑地翻过左手,果然食指上一条很长的口子,不是很深,已经结痂了。我自己都没有察觉。
去休息时,我回头看了一眼在洗碗的苏成扬,又看了看自已小心划伤的手指。他的背影很高,北方人的骨架,和柳言东很像,但却从来都不一样。
柳言东从来不会注意我身上的细节,但苏成扬比我自己更清楚。
别人说,当一个人一直对你很好,他的那些好你便会觉得稀松平常;若是一直对你不好,偶然一次温柔,你便会受宠若惊。
可是,对于苏杨成对我的好,我常常觉得理所应当,又常常,受宠若惊。
我拉上被子,不再去想他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