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1 / 1)
Chapter 11
齐树的母亲生前就有抑郁症,在生完齐树后更加严重了,后来她的自杀也与此有一定关系。他初一那年,母亲跳楼自杀,然后他被一家据称是母亲的远方亲戚收养一直到读大学。
那段时间他非常放纵,逃课,打架,吸烟,泡吧,和不同的女人上床,十足的不良少年,但他的功课很好,在养父母面前依旧是个乖孩子。每隔几个月,他就会收到a市一位自称是母亲生前好友的信,字迹霸气地漂亮,话不是很多,会讲一些过去母亲在演艺圈奋斗的事迹,以及询问他的一些情况。他每次都认认真真看完,但从不回信。直到过了一年,他回了一封,表明自己会考上s市某座影视大学。他颇为期待地等了一个星期,对方回信:“我也打算在s市发展事业,共勉。”就是这样,这位长腿叔叔适时地给他一些建议和鼓励,照亮了他迷失的那段青春。可是等他去了s市读大学,养父母一家搬去a国后,他们就再没有联系。
S市的夜里灯火通明,楼厦林立,不远处的广告牌上是刘名泽代言的男士奢侈手表,背景是浩瀚的沙漠,他单手反撑在一辆深色越野车上,露出比远处的泉水还要闪亮的手表。齐树找了个邮桶投了一封信,地址还是原来a市的,那位长腿叔叔大概也已经在s市,也许这封信根本转不到他手中。
“阿树,快点,我们要迟到了。”霍琴催促道。
齐树停止了思绪,转身钻进车里,霍琴叮嘱他:“刘国誉这次叫你去,应该是为了他和詹姆斯这几年一直在准备的好莱坞大制作《星际迷城》。但刘国誉的夫人,你也知道的董微,比较厉害。你得注意。不过你放心,言东也在,这事十拿九稳。”
等齐树到包间时,几乎所有人都已经到场,除了柳言东,刘一家,詹姆斯,还有几个估计是投资人。他只好开口赔罪:“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来晚了。”“你的面子可够大的,我们这么多人等你一个。”一个嘲讽的声音传来,齐树抬头一看,是刘名泽。在场人大多正装,他却一身皮革,左耳穿着两个耳钉,歪歪斜斜地靠在柳言东身上,“是吧,言东哥?”刘国誉皱了眉,斥责道:“没个正形。”转身对齐树说:“阿树,别理这小子的话,过来坐吧。”齐树端起托盘里一杯酒一饮而尽,笑了笑:“没有,刘前辈说得对,我先干一杯赔罪。”
董微这才开口圆场:“小齐不要拘束了,只是个简单的聚会。”而柳言东到现在为止却不置一词。
刘国誉比较看好齐树的演技和与角色的配合度,在直觉上,他对这个少年有着一种极为亲近的感觉,少年的眼睛像极了她,这也是他把原先想留给刘名泽的角色留给齐树的缘故。但他必须让这一举动令所有人服气,因此才有了一场聚会。
“阿树,这是詹姆斯导演。”刘国誉介绍道。
好莱坞名导詹姆斯之前已经看了齐树参演的电影,里面的打斗戏齐树几乎没有用替身。《星际迷城》里的男主之一就是身手极好的东方少年。齐树一双眼睛尤其漂亮锋利,全身又透着一股淡淡的疏离感,比名泽更符合他想要的神秘的东方美人的形象。对于这个角色,他也比较嘱意齐树。而齐树表达了自己是他纪录片的粉丝。詹姆斯除了拍电影,最大的兴趣就是去荒外拍纪录片。外国人一般比较直率,他当即给了齐树一个拥抱,邀请他有空可以去他家看片。
董微心中了然,刘国誉这场戏是作给她看。导演满意,只有柳言东不同意才行,不然她知道刘国誉下了决定,凭她是改变不了的。他何曾对别的小辈这么关照,都是因为那个死去的贱人,哪怕只是眼睛像她。
大家谈笑宴宴,齐树则以一个新人和晚辈的谦逊态度一直在敬酒。自从他有了柳言东这把□□,他已经很久不需要这种应酬了,而如今,柳言东似乎真的对他失去了兴趣,也许今晚他就该收拾走人了。
齐树敬到一个姓王投资商,这人特别喜欢玩男明星,刘名泽他不敢动,但齐树没什么太大背景,他乘着醉意,肆无忌惮地搂上了他的肩,靠近他的耳朵问他今晚有没有时间。一直没有出声的柳言东忽然开口:“阿树,过来。”场上静了片刻。齐树走到柳言东身边坐下,柳言东叫了一杯牛奶,试了试温度,放在齐树手上:“喝这个。”又拿起酒杯:“王总,他的胃不太好,我替他向你敬了这杯,不介意吧?”王姓投资商背后冒出了一身冷汗,柳言东背景大,手段狠,他竟然一时疏忽得罪了对方的小情儿,好在对方给了台阶,他连忙端起酒杯说:“刚刚都喝醉了,没有先敬柳总,是我失误,我自罚三杯。”
董微没有料到柳言东和齐树的这一层关系,她一直认为柳言东怎么也是会偏向名儿那一边的。她使了个眼色,就有人说道:“阿树的外形确实很符合,但名泽毕竟主演过一些电影,还拿了不少奖项,恐怕更有票房号召力吧。”
詹姆斯则说:“我认为演员的实力不应该以奖项来衡量。”
董微笑道:“詹姆斯,在中国这个大市场中,大家看重的因素很杂,你的话固然正确,但得奖对票房号召确实影响巨大。年底金华奖就要开幕,如果阿树能够一举获得最佳新人奖,想必也能服众。大家认为呢?”她又看向柳言东:“你认为呢,言东?”
柳言东看着齐树喝完牛奶,递过了一张纸,说:“我没有意见。”齐树擦了擦手也抬头笑道:“我觉得您的意见很对。如果我不能得奖,希望下次有机会和大家合作。”
这一顿饭注定有人吃得不是太好,刘名泽头一次被柳言东这么冷待,只能烦闷地一杯酒又一杯酒;董微看着齐树那双眼,越来越不安心。几乎是刚结束了聚会,她就拨了个号码:“帮我查查当年孩子的下落还有齐数(艺名)的过去。”
包厢里只剩下醉得不轻的刘名泽和柳齐二人。刘名泽的经济人来接他,而他却醉醺醺地拉着柳言东,叫着言东哥陪我,齐树则目不斜视地等着。
经济人拉不走刘名泽,只得说:“柳老板,不然麻烦您送送他吧。”说完看向齐树。
齐树立刻说:“我可以自己打车或者叫霍琴来接。”
柳言东点了点头,打了个电话给霍琴并且叫她带一件大衣,然后对齐树说:“那也好,你在这里等霍琴,我很快就回家。”说罢,抱起刘名泽和他的经纪人一起离开。
齐树几乎是瞬间想起昨晚,许远抱住了他,对他说谢谢。而他的背后站着柳言东几日不回的原因。他忽然觉得这成了最后一根稻草,轻松地压垮了什么。他贪念地摸了摸空了的牛奶瓶,还有那么一点余温。
睡得迷迷糊糊时,一个身躯压了上来,温柔地亲吻他的额头,眼睛,咬他的嘴唇。齐树乖乖地张开嘴,任由灵活的舌头长驱直入。最终喘息着睁开了眼。柳言东笑了笑,手向下探,包裹他脆弱的热源,给他极致享受。快到临界点时,他靠近齐树的耳边问:“这几天有没有想我?”齐树咬着嘴唇不答。他手上一个恶意地停止。齐树受不了推他。他继续那个问题,齐树继续不答。两人较劲了一阵,齐树终于受不了开始哭。柳言东认输地伺候这个小祖宗,最终齐树脚趾舒服地蜷缩起来,柳言东靠近他耳边,宠溺地说:“这么多,这几天饿坏了吧。”
然后他便没有继续下去,头搁在齐树的发顶上,整个身体像个被子一般将他包裹起来。柳言东闭着眼睛,而齐树是睁着眼在发呆,两人都没有睡着。只是一个不问,一个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