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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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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看见战场上的寒光烈火,听见不绝于耳的厮杀怒吼,慢慢接近了两军交战之地。

天还将明未明,眼到之处都是拼命搏杀的两军将士和满地的尸体残肢,擂鼓嘶喊声不绝于耳。我一袭白衣站在此处尤为显眼,然我此时也顾不得其它,站到高处张望,因都是穿着铠甲,十分难找,待定睛寻到清越时,忙驾马朝着她的方向奔去。

此时正与清越打的难分胜负的男子,看他的武功气度,直觉着怕就是陈靖黎了,再晃眼看见他手中使的出神入化的亮银枪,便是无疑了。

清越一张金丝柘木弓挂在背上,配了一柄长剑对陈靖黎的亮银枪,身形动的极快。两人见今都拼了全力,毫无手下留情之意,身边无人敢接近。他们身上的铠甲大片都已红了,在闪动的烈火中,映着寒光照出亮眼的红,似乎都已受了些伤。

无论清越此时想要什么,我都只想把她带回去,不断有赤夏的士卒来挡我,一阵阵箭雨左右袭来,我只好俯在马背上,拔出何夕剑往前闯去。

如今虽然没了内力,好在在凤华时剑也练得勤些,姥姥的剑法秘籍又都是绝世孤本的上乘之作,剑法自然还算小有所成。姥姥留下的这把何夕剑,是她生前最喜爱的,时常配在身边,寸步不离,后来供在山里,留到我能拿得动剑时作趁手的兵器。

以前也从未有机会用它伤过人,也罢,今日在这你死我亡的战场之上,又有谁能不染鲜血呢。

一路狂奔,我也记不得用何夕剑砍伤过多少人,白色衣裙上溅着斑驳的红色。我尽力不去看他们,只凭着余光和听觉判断方位,眼睛直直盯着前方。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若是今日不能把清越带回去,以后,怕就没有机会了。

清越在与陈靖黎过招的间隙,一个转身,眼光却突然扫到我这里,与我遥遥相对。我一时竟有些恍惚,愣了一瞬。我从未见过清越有过这种眼神,似是有无限悲痛、不舍、愧疚还像平静或者解脱,我也不知道到底蕴含着什么。

我似乎听见远处有人叫我,也未听清,只凭着惯力不管不顾的往前冲。忽然一阵劲风而起,被人掳下马去,数十枝箭射在我刚刚所骑之马的背上,心中一惊,再看来人,正是霍期。他穿着黑色乌金铠甲,手执长戟,脸色极其阴沉难看,对我怒道:“凤回初,你想干什么!”

我心里急切,鼻子一酸,眼眶已先红了,带着哭腔说:“我要去找清越,她快死了。”霍期疑惑的看着我,许是也不太明白,却立即抱着我跳上马,小心地护在怀里,朝着他们的方向奔去。有霍期护着,心中顿时觉得安心不少,眼光紧紧盯着清越他们。

从此处看清越的剑术招招果断狠戾,几次都差点刺中陈靖黎要害之处,而陈靖黎的亮银枪也是出神入化,不再退让,改防守为进攻,每一招都过的异常迅速惊险。

只见清越的进攻越发急促,陈靖黎刚刚躲到她的侧处,她便迅速转身预备把剑脱手刺出,正对着他的要害。陈靖黎连忙拿枪去挡,却不想清越瞬间又拉住剑柄,把剑收回,亮银枪未抵挡住她的剑,直直插在了她的心口处。

仿佛这一枪扯住了时间,陈靖黎尚未反应过来,愣在原地,我也呆在了马上,只有霍期还在带着我朝他们的方向奔去。

直到清越身形欲倒,陈靖黎才晃过神来,慌忙伸手把她扶在怀中,满脸的不可置信和悲痛悔恨。清越朝着我的方向轻轻一笑,似是终于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那一瞬间,我终于看懂了她的眼神,是坦然。

她坦然的接受着命运这样的安排,坦然自己的心,坦然着用生命去做改变,坦然接受着刺入心脏的利器。而我此刻,却好像突然明白她了的用意,只是这样,未免太过残忍。

清越转过头来,深深地看着陈靖黎,嘴唇翕动,他俯下身认真去听,过了半晌迟迟未动,直到清越扶着他脖颈的手滑下许久,他才轻轻点头,紧紧抱着清越,浑身颤抖,忽又仰天长啸一声,淹没了我所能听见的所有的声音。

此时我离他们不过几米的距离,拉了霍期的手,示意他不要再往前走了。此前一心想阻止清越,如今结局已定,看到她如释重负的那一笑,倒也没有了方才的万分焦急忧虑,只觉得脸上虽一片湿意,心中却渐渐安定下来。清越做出了她的选择,并无怨悔,为了她的家国和爱情,死在爱人手下。

战事也渐渐到了最后时刻,陈国的军队追赶着赤夏的残部而去,陈靖黎抱着清越的尸体越上马,朝着另外的方向行去。

霍期手伏在我的肩膀,我才发现,不知是寒风太过凌冽,还是怒吼太过撕心,我的肩膀在止不住的颤抖。

他说,她走的时候很坦然。

我心下一定,原来霍期也看见了清越的眼睛,也读懂了她的心思。然而此时,有人能在我身后同我一样想,能同我一般懂,心中不禁生出几丝安慰来。

赤夏国此次元气大伤,一路向西逃去,国都迁了又迁。国主令靖将军阻拦陈军,他立在城门前,望着追来的敌军,竟再也拿不起亮银枪了。

国主迁怒与陈靖黎,他也未做争辩,转身上马,一路直出赤夏,无人敢拦。

陈靖黎从此再未使过亮银枪,也再没有涉及战场的任何事,哀默而心死,心死而成走肉。

我十日之后在燕子丘再看见他时,他正散了黑发,用一条帛带随意束着,说不出的颓废肆意,正倚在树下灌酒。

清越的墓就在他们屋前的树下,亮银枪也与她一并埋了,柘木弓却挂在枝头。他缁衣周边散落着数十个酒坛子,空气里混着酒香和花香,闻起来都是悲凉的气味,清越所害怕的终于不会再发生,不知这是否是唯一庆幸的事。

我抱着随遇走到他的面前,轻声道:“依着姐姐的嘱托,今日便把随遇交还给你。”他抬起头看我,又看着怀里的孩子,眼神空洞迷茫。我按着清越的复述,把他离开燕子丘后的事,如实讲了,将随遇并着那枚同心结轻轻放在他的怀中,叹了一句:“清越曾说,不悔相遇,来生再聚。”

他愣了一瞬,随即对着墓碑苦笑道:“你倒是真忍心,图个轻松自在。”说完便大声笑起来,比哭还要让人心疼难受。他怀中紧紧抱着随遇,略有胡渣的脸蹭在她的小脸蛋上,随遇被蹭的痒了,呵呵直笑。

我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觉得心中难受,回头看了一眼清越生前住的屋子,默了一会儿,也未告辞,默默离开了。

霍期在外负手而立,眺望着燕子丘一片的红粉白色。我走到他身边静静站着,良久,他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这世上,再无靖将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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