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九。哥爱玩神展开（1 / 1）

第二日我起的很早，又避开顾青衣所在的房间，只跟孟府管家打了个招呼，便去听风楼寻沈皓月。

听风楼的小厮是识得我的，恭敬地将我引上楼便退下了。沈皓月不知与谁在里屋谈事，声音平淡，显然昨晚没得到孟清风的满足，又也许，是他临阵脱逃了。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我私心都觉得有些遗憾。

我推门进去，沈皓月正讲到如今朝堂大事，见我进门，有些惊讶，却没失态，淡淡道了一句：“公子。”

于是与他谈话的人也转过头来。

那人面貌俊美，肤色是病态的苍白，却不显颓败，倒是有几分难言的魅惑与神秘。

当时我就震惊了！

“七、七哥！？”

七哥敷衍地朝我点点头示意，眼神却粘在沈皓月身上，着了魔似的。

……眼前究竟是什么情况！？

我简直要被兄长们的神展开吓懵了。“七哥不是应该在观星阁么！？”

七哥淡定的点头。“原本应当是在观星阁的。”而后他看了一眼沈皓月，又道：“但我在你手下有一段时间了。”

……我几乎可以想象如今帝都的情况了。

皇权争夺尚未落下帷幕，神权的领导者却莫名失踪，原本相互倚靠的双方都出了问题，呵呵，四哥表情定然很精彩。

我转过头用眼神询问沈皓月，那厮却装作没看到，转身从密格里取出一本书册，递给我，道：“这是南疆近几年的动静，南疆人太过排外，我们的探子无法深入，这只是些外围的传闻，虚实参半。”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并且大度的没有再追问关于七哥的事，我虽是沈皓月名义上的主人，但我是把他当朋友的，朋友的私事，尤其是跟楚家人有关的私事，我还是少涉及为妙。

接了书册，又被沈皓月拖着听了些关于听风楼未来发展方向的展望。我是没有什么野心的，只为自保，但沈皓月却不是安于现状之人，他有家仇，亦有私恨，他想发展听风楼，多一份可以依靠的力量，我是没有理由拒绝的。

所以，我只能告诉他：“只要不危及我所维护的，你尽可以利用听风楼的力量。”

沈皓月顿了顿，面色却没变，点了点头：“是。”

我又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坐在沈皓月身后冲我莫名微笑的七哥，一腔心事不但没得到疏解，反而更添几分愁绪。

我就这样纠结着回了孟府。

孟清风破天荒跑出去视察自家店铺了，我转了几个弯却正好碰见顾青衣坐在花园里发呆，想转身离开，却又觉得太过刻意，只好硬着头皮打招呼。

“孟府花园是孟清风下了大功夫的，别致得很，你觉得如何？”

顾青衣抬头看了我一眼，低低道：“不错。”

“……”我实在找不到话题聊，只能站在离顾青衣一丈远的地方尴尬的沉默。

“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孟家？”过了一会儿，顾青衣突然开口道。

“啊？”我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当下便有些反应不过来，“你想离开了？”

顾青衣抬头望着我，眼里有光，像是泪，却尖锐冷厉，要刺伤人似的。他唇角忽而勾起，温柔而邪魅：“若我不想离开，想在这尺天地里与你厮守一生，你能抛下一切留下么？”

我看着他，他的眼神并无波澜，似乎早已知晓答案，却倔强的想要听我亲口说出来。

我沉默了一会儿，终究只能说一句：“对不起。”

时隔三年，顾青衣已不是当年风度翩翩的名门子弟，我亦不是无所顾忌的楚琅不能随心所欲为他一人生一人死。

顾青衣依旧笑：“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我不知该怎么接话，诚然他曾经在我这儿得到了好处，但当时都是我心甘情愿，如今去南疆我势必是要得到不小好处的，却不得不让顾青衣处境尴尬。

他如今既是南疆神火教不可或缺的人物，又是朝廷安排的一颗重要棋子。而造成如今局面的，却都是我一厢情愿加于他身的感情。

我曾那么努力的进入顾青衣的心，如今通道摆在我面前，我却只能扭开头，说一句“对不起”。

我突然明白了顾青衣此时的心思，突然有些想笑——那个果断而决绝的顾青衣，竟然想要逃避。

“明日就出发吧，你时间不多了。”顾青衣偏过头去看石桌旁兀自开放的一朵野花，轻声道。

我低声应了，又抬头明朗的天空，正是艳阳当空，却又有风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