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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月光泠冽，夜风吹动那人屋前的玉竹飒飒作响。

胥子琇已经大好，正站在桌案前，凑着烛光伴着月光看起兵计划书书。斐玉站

在胥子琇门前，久久没有敲门，他来，是想问他问题的一个他想问却早已猜到答案

的问题。

“都到了门前，怎么迟迟不进，那人有磁性的声音传来。斐玉推开门，走到案

前。“来找我，有什么事么？”胥子琇看着斐玉清秀的脸。“辞行。”玉铃般的声

音萦绕在胥子琇耳边，那么好听的声音这时却有些刺耳。

胥子琇放下毛笔，玉竹叶的影子映在他的脸上，胥子琇双目一弯似空中的新

月：“为何要走？”斐玉默不作声，只是一直盯着胥子琇的起兵计划书。胥子琇心

中一寒，却还是倾城一笑，绕过桌案，走到斐玉身前。

胥子琇轻搂住斐玉的脖子，用自己的额头抵着斐玉的额头。：“陪我一起打

下着江山，不好么？”斐玉皱眉，推开胥子琇的怀抱，背过身去。

“我可以给你锦衣玉食的生活，我可以倾举国之力换你一笑。我甚至可以让

你和我一起坐拥这江山。”胥子琇从背后抱住斐玉。

斐玉笑了，如痴如醉，他不用问了，明明早就知道答案了，为何这一刻心还

是宛若跌入寒潭。

斐玉狠狠地挣开胥子琇的怀抱，冷声道：“在下要的，胥小王爷给不了。”

“斐大将军，这几日都是为了这个么？”胥子琇举起桌上的起兵计划书，扔

在斐玉面前，哗啦一声，计划书的内容陈列在斐玉眼前，白纸墨字，详详细细毫无

保留的映入斐玉眼里，一笔一画刺伤了斐玉的眼，割碎了斐玉的心。

“是。”斐玉冷冷的说。

胥子琇抽出挂在墙上的佩剑，一剑向斐玉刺去，斐玉矗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剑却在离斐玉心头处一寸时停了下来，胥子琇一剑挑起起兵计划书，抛到半空，

白色的碎屑似蝴蝶破碎的羽翼，透着月光在他俩之间纷纷散落。

胥子琇哈哈大笑：“是胥子琇记性不好，都忘了斐大将军在小院里说的话了

。”

斐玉强忍着似被割裂的心痛，别过头来，一脸风轻云淡：“这江山，我要定

了。”

“不送。”

“告辞。”

“斐玉，你对我，可曾倾过半点真心？”

斐玉正推开雕花木门，一下子就愣在那里。他以为，就算不说他都懂的，

他以为，在他心中自己是不一样的。他以为，自己是完完全全被他相信的。原来，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以为而已。

其实，那一刻，斐玉已经死了。死于他的天真，死于那短短的三个字上，

他以为。

“玉石无心，小王爷还是莫要动了真心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