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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第二十一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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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帮主此刻是进退维谷。若按照翎的意思,杀了梨的话,自己定是无法再拿到梦寐以求的梨落,所做

的一切都是枉然,可谓机关算尽一场空。若为了梨落想要保全梨的话,就等于变相在翎宫主面前暴露了

自己不小的野心,一不好说,可是会丧命的。

“怎么··还要我亲自动手么?”翎慢慢勾起嘴角,玩味地睨着玄武帮主。与之前,一样的绝色脸庞,

一样的精致五官,一样的淡浅笑容,却是不一样的邪佞感觉。

“是,是。”玄武帮主连忙应,然后往梨那儿走去。

“大··”不再温和的笑容瞬间拉开了彼此的距离,叫顺口的称呼也凝固在喉头。我苦涩地笑道,“翎

宫主,手下留情··他毕竟是你··”

“我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翎拿手指顺了顺耳边的秀发,带动羽毛耳坠轻轻摇晃。一向澄澈的褐色眸

子,此刻却是深不见底的狡黠。

“你··翎你怎么会··”这就是江湖上所谓的冷血无情的翎宫主吗?事实在眼前,可相处的日子历历

在目,我实在无法相信···

翎不再看我,只是用眼神示意玄武帮主动手。

梨攥紧了拳,仿佛知道这次在劫难逃,一向冷静的梨竟是有些激动地转动手腕,扭动脚链,发出稀里哗

啦的声音。我知道,梨不是个轻视自己生命的人,有一线希望,他都要花百分努力去活下去。

玄武帮主生怕弄不死梨,居然选择了最原始最保守的刀刺心脏来杀梨。

“不··不要··”我挣扎了一下,跪在地上,眼泪湿透了脸颊,连声音都晕上了湿气,“翎··翎·

·求你··别杀梨··你杀我··我把我的命抵给梨··好不好?”

“动手。”翎对我的所言,充耳不闻,只是冷冷地吩咐。

玄武帮主扬起手,刀尖对准了梨的心脏。

“等一下!”白虎帮主突然出声,玄武帮主应声停了下来。

翎皱皱眉,转而看着白虎帮主:“怎么了?”

“翎宫主,他和我有私仇,可否由我手刃?”白虎帮主恭敬地询问。

翎又是淡淡一笑道:“这有何不可?只要你给我动作利落些。”

“翎··你杀了梨的话,我不会··不会放过你的··绝对··”我第一次从心底萌发了恨意。虽然知

道杀人是不对的,但为了梨,我选择去做我最不齿的事情,大不了最后,以死谢罪。

“你太不自量力了。”翎扬了扬下巴,侧着头,拂了下羽毛耳坠,轻蔑地瞟了我一眼。

为什么感觉··这手拂耳坠的动作··这么熟悉呢?

来不及给我分神,白虎帮主已经运足内力一掌向梨的心脏拍去。

我身体不由向前倾,想要跑到梨身边,却被束缚着举步维艰。喉头已经因悲痛欲绝而说不出话来,心里

是一遍又一遍的祈祷,梨··别死··梨··别死··你都死了··报仇还有什么用··你死了··我

怎么办··梨···

再凄厉的呼唤,终是止不住挥出去的招式,眼见就要贴上梨的胸膛时,我搞到一阵犀利的疾风穿透牢房

凝滞的空气,一下次打在白虎帮主的手臂上,将他击地后退了好几步,背撞到墙壁上,才勉强站稳。

翎急促地回头,死死盯着牢门口,直到一个身着红色斗篷的人走入视线。

“千羽教的人,不是你们随便能动的。”艳裳语气平静,甚至带着调笑的味儿,一点儿也不盛气凌人,

却有让人感到莫名压抑的气势。一路走过来,众弟子举着武器端着架势,却谁也不敢上前,反而不由自

主地让开道。艳裳步伐优雅地走着,嘴角噙着妖娆的笑意,看人的眼神柔媚极了,仿佛在说“谢谢你们

借过”。

艳裳后面还跟着个人,脚步轻轻的,跟着艳裳走了进来。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有些无法置信。

“令羽,你希望我救他们?”艳裳轻声笑着问。

跟在后面的人点了点头,道:“仁是我的朋友,不该见死不救的。”

“那个他呢?”艳裳指指梨,冲令羽笑得暧昧。

“他··他是仁的朋友吧··自然希望你救他。”令羽的声音温柔似春雨。

艳裳的眉目隐入帽檐里,却依旧是诡异妖娆的美感。

“你敢在我手上动人?”翎冷冷道。

我望着令羽,他才是翎。那么··这个人是···羽毛耳坠在眼前一闪而过···想起他摸耳朵的动作

,是上次在雪漠混在青龙帮,追杀我和梨的人!!心里一下子好受许多了,刚刚怎么就没发现呢,大美

人是没有耳洞的。艳裳的出现,无疑给我吃了颗定心丸。

艳裳向那冒充翎的人走近几步,脸暧暧昧昧地凑上去,眯着眼打量了一会儿道:“翎宫主确实依旧绝美

,可惜那眼眸变得没以前那么干净灵动。”

以前?艳裳以前见过翎?我忍不住看令羽,他微微拧了下眉头。

“翎宫主,放人一马,对自己无害的。”令羽淡淡看着那冒牌货道。声音两人几乎一致,但冒牌货远没

大美人嗓音来得柔和迷人。

“···”冒牌货不甘地和令羽对视,令羽只是微微笑着,但眼神坚定。

冒牌货忿忿地一拂袖,就往牢房外走,艳裳想要上前拦,却被令羽拉住手臂,制止下来。

“救人要紧。”令羽说着,担心地看着我,我勉力笑着摇摇头,转而由焦急地看着梨,梨漠然地看向别

处。当令羽看到梨双腿间的血,眼神一下子哀伤起来。

“你··就是千羽教的长司艳裳?”玄武帮主颤声问道。

“正是。”艳裳方才的一击,无武器无招式,看着就是绝顶高手。冒牌货翎宫主一走,四位帮主更是气

短。

“麻烦你们··”大美人真是用惯了敬语,对这些坏人还礼貌!

“你们准备好房间和大夫。”艳裳抢过话,语气一样柔气势明显高出一截,“明天我要看到他们都已经

无生命危险。”

“这个··”

见他们犹豫,艳裳不再说话,嘴角微微勾起,手做了个想要出招的姿势,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好吧。”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他们还是应下了。

“你欠我一个人情。”艳裳凑到翎耳边,暖暖道。

翎微微侧身避开些,淡淡笑道:“记下了。”

仿佛意识到没事了,我神经一下子松了,内伤搅得胸里灼热发闷,难以呼吸,折断手腕的剧疼更是猛烈

刺激着大脑,我实在不想熬这非人的疼痛,于是自己点了睡穴,晕了过去。

细碎的交谈声,徘徊于耳畔。也就像睡了一觉,我慢慢清醒过来。胸口已经不堵闷了,右手腕也不疼了

,只是依旧虚脱带着点无力。

“和也,你什么都不说,对他不公平,对自己也太苛刻。”是翎的声音。我一动不动,虽然知道偷听不

好,但有些事,一些梨由于苦衷不愿说的事,我想知道。

“这世上就没什么公平的事,苛不苛刻也是因人而异的。”梨的声音平淡无波,清雅融融的香味儿越靠

越近。我强忍着想动的欲望,拼命提醒自己要放松全身,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

只觉得梨在我床边坐下,丝感绸缎衣袖搭在我手臂上,冰凉的指尖触着我的掌心,语气细腻甚真丝:“

我清楚自己做的是什么。我足够坚强,不需要他来分担,我只想保护他。”

“和也,你确实坚强,但你更需要一个人来爱你保护你不受伤害。”

“我不稀罕别人如何对我,早就不稀罕了,我从小不就这么过来了么··与其说不稀罕,不如说是不相

信了吧··心一旦接受一个人对自己的好,当那个人对其他人也好的时候,想放手定是撕心裂肺的疼·

··”原本只是轻轻触着我掌心的指尖颤了颤,延伸开,覆上我的手掌,掌心相贴,有些暖暖的温度。

“和也,隼人他··”翎有些欲言又止。

“我不想提他。”梨冷冷地截断话,漠然道,“昨天的事,以及你帮忙输给我内力,我只能对你说声谢

谢,要我满怀感激,抱歉,我做不到。”

“和也,你没事就好。”温柔的回答,把梨说出去的凌厉话语软软挡了下来。

“昨天那个··若真是你的话,我定是不会轻饶你。”梨帮我掖了掖被子,唐突地说了一句。

“嗯?”翎静默了片刻,然后话里带着点笑意道,“和也,你要相信,我未曾想要害过你,我···”

“你别多想。”梨轻哼了声,淡讽道,“我单纯贬你演技差。那个艳裳,一看就来头不小,一副神秘的

奸相。你好自为知吧,别被耍得团团转,丢翎宫主这个名声的脸。”

我听到了翎很轻很浅的笑声,方才的委屈味儿刹那烟消云散。

梨担心翎的意思,字里行间不经意地一现一现,我都听得明白,大美人肯定也理解,难怪笑得这么暖人

。时间在带走青春的同时,积淀了回忆,消磨了过往仇结。至少,梨在记着哥哥的同时,在潜意识里慢

慢原谅翎。他们能和好的话,我打心底开心。

“叫你别多想,我可不是担心你。”声音有些气急败坏的暗涌,但不愧是梨,在喉头压得恰当好处,“

我一向不把事混谈。你拉我一把,我便忠告你一句。离那艳裳远点,要么叫樱星来潜伏,你不行的。”

“潜伏?我没有这个打算··我只是··”我知道,翎是不放心我,才误打误撞跟我一起进了千羽教的

,脱身会招麻烦,而且目前没必要。翎可以顺便了解一下对手,我么,嘿嘿,好歹混了个组织,主要还

是比那些人面兽心的四大帮派厉害的组织,呆里面闯闯,也没什么不好。

“你一直和仁在一起?”梨声音明显沉闷下去。

“嗯··你不在,我很担心··”

“担心我的去向,还是担心仁出什么事啊?”梨含笑反问,调侃的意味十足。

“和也,比起仁,我更担心你。仁也很担心你。你想消失就消失,自有一套说法,可害我们挂心于你。

和也··凡事也要顾及他人的··再者,你的身体··”

“我只为自己活,自私地活着,你有什么可担心的!”梨扬声,握着我的手紧了紧。

“是。”翎肯定了一声,转而淡幽幽道,“可你也为仁去冒死的风险了,你根本不算自私。”

“别说了。”

“和也,我从未怪过你什么,但这次,我认为你做错了。你一个人,决定了你们共有生命的死活。还有

,仁他看似需要保护,实际上强大得出人意料。并不是指武功什么的,而是一些更可贵的东西。譬如,

积极的心态,善良的内心,聪慧的天资···”

共有生命的死活?眼前突然呈现梨双腿之间那怪异的殷红血液,以及之前种种异常万般细节,我越想越

悬乎,脚趾纠结地蜷缩展开,心里依旧乱成一片。共同的生命··是不是··指的孩子?我··和梨的

孩子?梨能孕育孩子?我··那孩子··怎么了···

“你涉世未深,你不懂。一直被簇拥保护着长大的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江湖经验。我明明白白告诉你,

精神世界再强大,不如来得一身绝世武功好,没心机不懂得算计的人,往往不容江湖,或者死得快。所

谓的心底好,待人真诚的戏码,我小时候就不信了。”

“和也,有的,真的有人一心一意真诚待你,你为什么不信?”

“我不想再和你辩了。是非对错自有定数,只要你到死前依旧这样坚信着,我无话可说。”

我仿佛感受到梨盯着我脸的灼热视线,更是紧张,全身绷得死紧,掌心还冒着虚汗。

“那··你们孩子的事··怎么办?”

果然是孩子!?我的心一跳一跳的,慢慢挪到了喉咙口,屏息等着梨的回答。

“什么怎么办?死了。”梨冷冷的语调一下子化成冰刀扎进我心里,还未感到心疼,我的整颗心就已经

冻僵了,“是我不够强,我怨不得谁。但我不会放过那些人··一个也不会。”

“和也,你又准备一个人担下?”

“不这样能如何?”梨转而变得温柔似水,一边轻抚我的脸颊,一边欣慰道,“还好仁不知道··他这

么喜欢小孩子的··他知道的话会伤心会怪我的吧?我不想看到他难过··也不想看到他责怪我的表情

···他不喜欢杀戮,我就沾血,保护他心灵那片净土··只要他不讨厌我就好···”

“和也,这才发现你很爱他,爱的程度出乎我的意料。”

梨不置是否,只是淡淡提醒:“艳裳差不多进院子了。”

我隔了一会儿,才感受到艳裳的气息,听到很轻的脚摩擦地面的声音。

门被叩响。翎走过去开了门。

“怎么样?”艳裳仿佛并没有要进来的意思,只是站在门槛外询问道。

“仁的右手怕是不能使剑了,梨公子恢复地尚好。”

我的右手不能舞剑了?背脊突然一凉,说不出的虚空和无力漫遍心间,定了定思绪,我反复安慰自己,

没事··还有左手··还好还有左手···

“我是问你怎么样了?”

翎顿住了,分外诡异的停顿。

“你不是输了内力给那人吗?有没有感到身子虚?”妖媚蛊惑的声线,不知是试探的虚情假意,还是关

心的真心诚意。

“没事。”翎淡淡地应道,接着补充了句,“梨公子武功卓绝,我只是帮忙理顺气道打通气门,费不了

多少劲的。”

“嗯~”艳裳也没多说什么,像是转身离开了。翎好像跟了上去,一前一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屋内只留

梨和我。独处的氛围更是让我紧张,想要睁开眼,却不知该如何面对梨。

只觉梨慢慢俯下身,如羽毛拂过水面般很轻很柔的吻,落在我的嘴角,漾开麻麻的一圈涟漪。梨的气息

,梨的亲吻,总能左右我的心跳,一时间,我都不知该紧紧拥住他,还是默默感受他的涓涓柔情。

“仁,我又要走了。”暖暖的气流扑在我的鼻尖,将呼吸搅得有一丝丝的紊乱。梨又要离开了么?

“仁要好好养身子,别因为手腕的问题就气馁。”梨轻轻一笑,亲了下我的唇瓣,接着道,“我的仁永

远不可以被打倒,就像无论经历什么风雨,小太阳的温暖永远不会消散。”

“我们的孩子··”梨伏在我的肩头,顿了下才又道,“算了,不说了··不管怎么样,我爱我们的孩

子,但我没有保护好他,对不起,仁···但是,我会让他们血债血偿的··绝对。”

以前从未听梨说出这般柔情似水的话来,一时间,动容地有些想哭。没有泪水,也不知为什么而哭,但

心里湿湿的,渗进骨髓,漫遍百骸的潮湿。

“梨··”声音哑哑的,唤出口的字却有些泛潮,“我也爱我们的孩子,但我不怪你,我没有立场怪你

,为了孩子,梨这般拼命,而我··我什么都没做···我···”

片刻沉默,空气凝滞,飘逸着我带着点哭腔的嗓音。

梨只是依旧伏在我肩头,伸出手臂,轻轻揽着我,淡淡道:“什么时候醒的?”

“我··”我睁开眼睛,微微低头,对上了冰绿的眸子,“一开始就醒了。”

“仁你偷听?”梨若有若无地勾着嘴角,眼眸染上些笑意地问。

“我··梨什么都不跟我说,我只能··”原本有些尴尬,但想想也是有理直气壮的理由的,“我好歹

也是梨的老公么,梨这样为保护我让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会觉得自己很没用的。”

“你倒是越说越有理了。”梨浅笑着挪了挪,与我共枕。乌黑秀发洒落枕头,折射出如月光般的光辉。

“梨··孩子··”我措词显得有些仓惶,“梨带着孩子,一个人很辛苦吧··我··那个··都过去

了,我说什么都是废话了··”我有些无奈有些淡讽地笑笑。

梨的眼眸如冰绿翠钻,一闪一闪泛着灵动的光,洋溢着浅浅温柔。无言,却暖心。

“梨辛苦了··我知道梨怀孩子··很辛苦很辛苦···”听翎以前的说法,梨怀孩子可是冒着一脚踏

进鬼门关的危险。遗憾那个还未成型的孩子,但更多的是,心疼梨遭受了这么多的苦。

“很辛苦是没错。”梨点点头,狭长的眼睛眯成新月,极其漂亮的弧度,“但是,很幸福,我们的孩子

··是带着仁血骨的生命··不是什么矫情的言辞,就是很幸福的感觉···”

“梨,你说话越来越煽情了。”我眨着星眸笑道。

“怎么,不习惯?只是有感而发罢了··”梨微微蹙了下眉,低声喃喃道。

“不!爱死这样的梨了!”我捧住梨的脸,就是霸道的几下亲吻,吧嗒的声音不小,宣泄着心底的几分

得意,“梨,梨!你说你爱我们的孩子,对吧?”

梨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那··那我呢?”恰当好处的得寸进尺,无伤大雅。

“你?你爱不爱我们孩子,你问我做什么?”我不知梨是真没听懂,还是在故意撇开话题。明眼人都知

道是后者。

“不是不是。”我急得扭了扭身体,委委屈屈地控诉,“梨你从未说过那三个字,虽然我不是很在意那

恶俗的三个字,但是··我···”俗气归俗气,但这三个字出自梨的口中,意味明显升华。因为梨没

肯定的东西,是不会轻易出口的,说出来,那便是一生的承诺。

“仁想听?”梨淡淡地问,微微嘟了嘟嘴,脸颊映霞,“我年纪不小了,不适合说过分浪漫的话··”

“那··”心里是有小小失落啦,但强人所难,非我所愿,况且梨对我的好,一切尽在不言中,“我年

纪小,脸皮厚。梨,听好了。”我郑重地清清嗓子,可能这一系列举动有些幼稚,但我是自心底严肃地

想要传达那份深沉的爱恋的。

“嗯。”梨微抬下巴,点点头,一只手放在耳边,做出认真倾听的样子。

“我···”我把音拖得很长,虽然毫无悬念可言,但就是想把这浪漫的一刻,尽量延长。

“你···”梨学样地重复了遍,笑得如孩童般天真。

“爱···”这个字虽俗烂,但没有比这字更贴近我心意的词了。

“爱···”说到这个字时,梨的眼眸如小狐狸般狡黠俏皮,却可爱得紧。

“你···”这个字吐得很轻,但我看梨看得很深情。唇情不自禁贴了上去。

“···我。”相接的唇齿间,飘出梨微颤的嗓音,周围的空气,仿佛有了生命,也随之波荡起圈圈情

意融融。

这次和梨的接吻,很轻柔,没有撞出过激的火花,却分外情意绵绵,难舍难分。

分开时,牵连起一条银丝,梨笑着又碰了下我的唇,断了充盈爱意的线,咧嘴笑道:“我也是。”

“嗯,我更是。”我晕头晕脑,接了句。

梨抿嘴,嘴角漾开弧度道:“仁的承诺,我信了,这样··离开就不难么难舍了。”

“梨··一定要走?”我拦不下他的,梨打定主意要走的话。

“你可以忍受我杀人吗?”

我被突如其来的问题卡住了。我确实恨那些残害梨的坏人,可是杀了他们··我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

受···我不想见血,不想看到人死,真的不想···

“所以,我要离开仁一段时间。”梨了然地笑笑,“不要劝我,不要难受,我会让他们死得痛快,不会

折磨他们。”为了让我安心的保证,或许梨觉得平淡无奇,却刺得我耳膜发麻,背脊凉凉。

“我们··梨,这样纠缠进江湖斗争,我们要想再置身事外,可是很难的···”冤冤相报,谁都不愿

吃亏,到头来,只是血腥的恶性循环。

“我们能置身事外么?”梨苦笑,“孩子··都这样了··我无路可退··”

“我···”

“好了。”梨伸出食指,竖在我的唇间,“仁,别劝我了,就给我一些时间好不好?”

“我··一起。”

“什么?”梨有些诧异地问,“一起?”

“一起。梨做什么,我都陪在你身边。”

“你不是讨厌杀戮吗?”

“但更喜欢梨。”

“你··其实不必勉强自己。我没想要你违心跟着我···”梨的眼神摇曳,说话断断续续。

“梨,我是认真地想要和你一起。”

“你到时可别··后悔。”梨声音低了下去。

“不后悔。”我摇了摇头。能帮梨分担的,本来就少,我不可以自私地蜷缩在心底的净土上,置身江湖

却不谙世事,永远让梨替我着想替我冒险。比肩的资格,需要自己去争取。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说的时候,念头如坚不可摧的堡垒,当真面对时,却又微小得如飘絮不堪一击。

梨先是拿朱雀帮开的刀,并未厮打太长的时间,便用我的剑,一下子刺入了朱雀帮主的心门,精准无比

,雷厉风行,快到只待他瞳孔放大还未感到疼,便停止了呼吸。胸口的剑痕不明显,剑头沾染着殷红的

血液,在阳光照射下,失了暖色应有的温度,闪着诡异的光芒。

刹那,我脸色有多差我心里很清楚,勉强冲梨摆出的轻松神态有多虚伪,我也知道。生命如此脆弱,无

论那人以前是如何为善作恶,一剑下去,真的就一切结束了,一点回转的余地也没有。我就这样眼睁睁

看着,想阻止却不能,想跑开躲起来也不能,叫我去杀人,更是难上加难。一直都认定,没有谁能轻易

决定他人的生死,一身武功不是为去灭了他人的未来,断了他人的梦想的,我已经彻底迷失找不到突破

的口子,寻着梨的方向,却不是我想走的路。

梨并未伤及过多的无辜,了结了一帮之主便离开了。

依然记得蝶恋那平静中暗藏凄苦的眼神,虽然是私生女,但还是恨我和梨的吧?梨以前就说得没错,蝶

恋不是平凡女子,死了亲人并未声嘶力竭,因为知道自己无能为力,但这般隐忍沉得住气的人,往往会

是将来出其不意的隐患。我都想得通的道理,梨不可能没想到,然而,他还是放过了蝶恋。

夜阑人静,皓月当空,波光粼粼。

我趴在路边亭子里的栏杆上,用小石子打着水漂,一圈一圈漾开的水面,就如我烦乱的思绪。

淡淡的清香盈溢在夜风里,没有脚步声只有浅浅的气息,我知道是梨。

“仁··后悔了?”梨站在我身旁,没有看我,同我一样望着远远的天边。

“不是··只是有些··不习惯···”我不敢看梨,和他的眼眸一对视,我所想都会被他看得彻底。

“厌恶的东西要去习惯··是在为难自己。”梨说话总是一针见血,让人应接不暇。

余光瞥见梨在看我,我只是微微低下了头,将表情埋藏入阴影里,遮蔽在黑暗里:“没关系的··”

“你看着我说。”梨淡淡命令道。

我顺应地看着他,笑了笑:“没事,真的。”

梨的眼神黯了一下,但立马恢复常态,微微眯着眼眸,轻盈如微风道:“分开一段时间吧。”

“嗯?”我讶异地追逐他的目光,梨却别过了头,不置一词。于是我问,“为什么?”

“因为仁是问我原因,而不是拒绝。也就是说,潜意识里,已经有了这个想法。”梨拂袖掸去栏杆上的

薄灰,随意地撩起腿坐下,背靠柱子,手携不知何时带上的一壶酒,轻轻搁在膝盖上,身线行云流水般

曼妙,动作优雅脱俗。

“明明是梨要求在先的,怎么会···”心里奇妙的思绪,让我难以否认出口。其实,梨说得没错,想

陪在他身边却不想看到他杀人,矛盾焦点本以为可以想通克服,事实却远不如设想那般简单。

“嗯~~”梨斜睨着我,轻哼哼,但并未捅破我底气不足的心思。

“梨,我不想和你分开···”我也背靠着柱子坐下,微微侧头,梨的衣袖因风摇摆,拂在我脸上,痒

痒的。

梨修长莹润的指尖,慢慢地在酒壶塞口处打转,呆呆地盯着红色酒塞许久,才幽幽道:“分开吧。”

“梨,为什么?!”我突然扬起的嗓音,在寂静的夜里,分外格格不入。

“虽然一天仁都在冲我笑,一点儿抱怨的意思也没有,但我喜欢的是仁像小太阳般暖人的笑容。”说到

这儿,梨仿佛想到什么,笑得没心没肺,笑得倾国倾城,渐渐收掉笑容后,才又道,“而不是这般牵强

只为让我感到好过的安慰笑颜··仁,原来我一直希望你为了生存下去变得冷心肠,我现在才发现,如

果哪天太阳都收起了光芒,那还有什么生存的意义与希望?仁··你好好地做自己就好··我没有权利

抹杀你的本性,让你和我一样麻木地杀人沾血···”说完,梨拔去了酒塞,仰起头,脖颈显出美妙的

曲线,嘴角溢出细流,顺着尖削下巴滑下,月光映照下,圆而小的喉结一上一下有节奏地游动。

“梨··”我用手按住梨狂灌不停的手腕,认真道,“你没有麻木,当真杀人麻木的话,你大可灭了朱

雀门,你大可杀了蝶恋以绝后患。”

梨放下酒壶,用衣袖抹了抹嘴,看着我道:“灭门太费力,树敌太多,我是没什么,对仁不好。”

“我··”梨又是为了我。我不禁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腕,心里一片茫然慌乱。

“蝶恋名义上是能接替帮主之位的,至少不会造成群龙无首的场面,压制一些过激份子。要想找我报仇

,他们还需不短的时日准备调息。本来想用这些时间找人看仁你的手能不能恢复了,但现在想想,还是

暂时分开保险,你跟着艳裳,不要乱来,总比跟着我安全。”原来,梨已经都盘算好了。是啊,我跟着

梨,不但帮不上忙,还拖着废手连累他,唯一能给的是梨最不觊觎的精神支持。我陪着梨,根本都是自

己私心想和他在一起,根本没有能力却硬要比肩面对,我有什么陪着梨的资格?梨都开口了,我有什么

理由去拒绝?太阳般的笑容,只想给梨你··可是你现在不要了··梨···

“好。”我答应了,没有解释地默认了梨的话。等我足够强大,等我有保证梨周全的能力,我定会缠着

他,一辈子都不放手,然而现在,需要放手,需要离开梨的庇护,去努力去变强。

梨愣了一下,或许是没想到我会应得如此爽脆,然后将头抬起,看着月牙的方向,淡淡道:“好··”

语音婉转如羌笛,有些绵绵的不舍,有些说不出口的凄愁。

“梨,等我,我会变强的,我会保护你,就像之前你为我做的那样。”心里是没有底的,变强谈何容易

,况且现在的我,条件也不好。左手很轻地圈住右手腕,我低声叹了口气。

心有灵犀般,梨伸手搭在我左手背上,浅笑着说:“别急,我相信你,我等你··一生一世。”

我哭了,因为梨的一句话,克制不住流下了眼泪。蜷起腿,双臂抱住膝头,脸埋入其间,时不时点点头

。喉头哽咽,什么话也说不出,梨所言的一生一世,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夜尽,人散,一坛空酒壶,一片愁情肠。

梨走了,我独自在漫漫长道上启程。再遇的日期,飘渺难测。但我相信,梨一直都会在很近的地方,看

着我,守护着我,等待着我。我们的羁绊只会随时间变得牢固,永远不会断开,总有一天会再在一起的

。梨,再见面,我守你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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