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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甄嬛传华妃XIII-赐之卮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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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黄氏又有新的担忧。

上回郑羲拜访,她藉故称病不见,便是怕这人藉着流言的威势求取女儿,她对女儿婚事的担忧还没到要把女儿嫁给她看不上的郑羲的程度。可她看不上不见得女儿看不上,是以,今日她在女儿请安完後,表情有点纠结,究竟该不该问女儿呢?

慕容世兰笑了笑,娘这样的表情真好玩,「娘,您有什麽要说就说吧。」

慕容黄氏艰难得开口:「那日,你一人去醉仙楼了?」

「还有颂芝和其它丫环同行。」

「你在跟娘耍嘴皮子?」

慕容世兰表示她很无辜,「女儿没有。」

慕容黄氏盯着慕容世兰的表情,左看右看看不出什麽端倪,只得凶狠道:「郑羲这人娘看不上,他若来提亲,娘是不会应的。」

慕容世兰道:「郑羲其人不坏,局势看得比很多人清楚,再说,他家的产业醉仙楼娘不是也去过?」

「我不答应!」

慕容世兰道:「娘……女儿也没要嫁她。」

「我不----诶?你……你逗娘玩呢?」

慕容世兰偷笑:「女儿不敢。」

此後的日子,慕容世兰都不松闲,有大事要发生,她要对部属再行确认和改进。

乾元十四年四月十二,甄嬛生辰,玄凌让玄清设计为甄嬛庆生。

乾元十四年五月,大腹便便的杜良娣晋升为恬嫔,却因悫妃汤静言送来的糕点而流产,悫妃自杀,背後计画一切的皇后如愿以偿的得到了皇长子予漓的抚养权。(百度)

乾元十四年六月,甄嬛流产,伤心过度之下,失了玄凌宠爱。

乾元十四年七月,安陵容被封五品小媛。

乾元十四年秋,北境告乱,这一次党谒人的攻势比以往都来的强烈,有种不顾不休的架式;西南各部落停歇了内斗,一致对外大周。

一波波的军报加急进宫,玄凌的俊脸有些黑。

上朝时他看着皇座底下一堆黑压压的人头,只觉得这些人都是些白吃皇饷的蠹虫,临到危机时刻,一点用处都没有,只会吵闹烘烘,勾心斗角!

几日後,敬妃冯若昭之弟冯相如贪逸纵乐,死在一代戏曲家段大家的床上,大众这才知道,原来冯相如有此香艳的癖好。敬妃冯若昭被冷落了几日。不久之後,段大家自尽。

冯相如的三万兵力让玄凌打散到禁军各司,各司分职互相制约,直接听从皇上号令。

汝南王的孩子和夫人贺氏在进京入宫的途中遭变,马车发狂,同三人掉落山崖。玄凌派人去崖底寻找,找到了面目全非的三具尸体和马车的残只碎片。身在西南的汝南王收到消息後悲痛欲绝。

端妃齐月宾在深宫听得消息,拿了帕子沾了沾眼角,为汝南王叹了声气,哀了下伤。那晚,她端详着指甲艳红的蔻丹,看了半晌,仍觉色泽不够鲜艳透亮,便唤身边的大宫女如意来为她补足颜色。

玄凌进入端妃寝宫时,看到的便是如意为齐月宾涂着蔻丹的模样。

他走向前,笑道:「怎麽常见你涂蔻丹?你我相见初时,倒不见你这样。」

齐月宾拍了拍胸,瞅了玄凌一眼,「皇上吓着我了。」她轻摆了摆手,让宫女如意把东西撤下去,才行礼参见皇上。

「臣妾为皇上梳妆打扮,皇上不喜?」

玄凌笑答:「怎会不喜……」

颠峦倒凤中,齐月宾的指甲在玄凌背上留下抓痕,一如前几次一般。

莞嫔甄环在一系列事情中嗅到了不寻常,她告诫家人万事谨慎,并在一日,重新获得了皇上的关注。

又一日闹哄哄的早朝,玄凌头痛的看着大臣吵闹,只觉得耳边嗡嗡嗡,胸闷气涨,虽然他板着脸撑了很久,可还是忍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众臣大惊,唤御医来诊,御医道玄凌气血不足,静心修养和禁房事就好。玄凌幽幽转醒,听到御医的诊断差点没有一脚踢过去。

乾元十四年才刚入冬的一个早晨,太后被喧嚣吵杂声吵醒,她察觉事情有些不对,快速的吩咐宫女伺候她穿戴整齐出宫。

才踏出殿门几步便有卫军挡路。

太后利眉一挑,什麽时候这殿门也要有人守了?「你是何人手下?胆敢拦哀家?」

那卫军冷冷一笑,「太后还记得当年摄政王吗?」

太后唰得白了面庞,她当然记得,怎麽不记得?她亲手送摄政王入黄泉,亲手下令诛杀摄政王党羽!她稳了稳心神,厉喝道:「谁派你来围寿康宫?」

「太后请回。」

「你的主子是何人?我命他见我!」

「太后请回。」

几次三番,无论太后怎麽问,兵士也只回这四个字,太后无奈,只得返回寝宫。

宫内的气纷慢慢蔓延到宫外。

军队巡逻於大街上,老百姓闭门不出,深怕莫名其妙遭了池鱼之殃。

玄凌身体每况愈下,大臣提议清河王玄清监国,玄清三辞三拒,终是推托不了。

卧病在床的玄凌听到消息气得吐了一口血,好啊,弟弟这个本事真好啊,真真是好啊!哈哈哈,无怪乎能得先帝宠爱器重……

大雪时分,汝南王结束西南战事,并以清君侧之名攻入京都。

几日後,尘埃堪落定,玄凌邀玄清於桐花台候宴。

桐花台高三丈九尺,皆以上好的洁白玉石铺就,琼楼玉宇,栋梁光滑丶照耀瑞采。先帝曾命人於桐花台边缘植嘉木棠棣与梧桐,寓意恩爱长久。玄清的生母舒贵太妃当年进宫行册封嘉礼的地方正是在此处。(甄嬛传第四部秋夕章)

桐花台宴桌上,搁着一把和田白玉莲瓣酒壶,殷红的酒水让半透明的壶身弄得有几许蒙矓,蒙矓得像前几日宫墙脚沾染雪花的血水。

玄清在心底叹了口气,清朗的声音有丝疲惫和无奈:「臣弟恭祝皇兄康复。」

玄凌道:「弟弟的祝福,皇兄收下了。」

玄清偏了偏头,端详着那精美的窗扇,窗扇上头,是色泽鲜亮图案繁密的合欢花样。他想起与甄嬛相谈甚欢的那一夜,那时的夕颜,开的洁白纯净,每每想起那一夜的言语,都让他心中泛起洁净的安甯气息。

那一刹那,他後悔了自己举世无争的态度,如果他野心多一点,或许今日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他又在心中叹了叹,想同皇上说他於这宫中变故无关,监国一事,他事先也不知情,而兵权,他更无意掌握。可思及这一月发生的事情,便是他有百口也难辩,何况……他再一次扪心自问,自己真无意於那个位置吗?连一丝丝一毫毫都没有?

玄凌的面上没有太多表情,但他看向玄清的眼神很冷:「朕一向身体健朗,此次大病一场,稀窍至极,左思右想後,忆起你与莞嫔颇有交情,也不那麽意外了。」

玄清体内的血液像冻结一般,他只感寒气自尾椎簒上背脊,全身发冷。他领悟到了些什麽,而这领悟让他心惊胆战。此次政变的幕後之人本事高强,在他没意识到时便掌控了朝中大臣和皇宫禁军,一步步推着他向那监国的位置走去,并且还牵拖了环儿,他听自己无力的开口道:「皇兄如此之说,臣弟不懂。」

玄凌嗤笑了一声,「不懂?我看弟弟你什麽都懂,懂得太多,便也妄想太多!」

玄清凝视着玄凌,「不管皇兄信不信,臣弟都要说,这一切臣弟都没有做。」

玄凌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弟弟之言却不真。」他再没耐心同这位野心的弟弟说扯,他拿起酒壶,以皇家的优雅斟满了一杯酒:「朕可赐你酒,也可将你就地正法。望舒太妃莫太伤心才好。」

玄清想问,那环儿怎麽办呢?却终究没开口。皇上认为自己与环儿有染,引得环儿毒害皇上,他再开口,也只是更引疑心罢了。「犹记得小时……舒太妃带着我和皇兄画画儿,皇兄画了只雄鹰,臣弟画了只云雀,如今想来,感觉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可我至今仍记得,皇兄与臣弟的笑声……」玄清笑了笑,那笑儿带着缅怀和儿时的纯真,他认真的看向皇上,拿起酒杯,恭谨道:「皇兄之命,莫敢不从。」头一仰,便饮下了毒酒。

他想:临前的话,应该能让皇上不去为难娘,也能让皇上怀疑对环儿的判断吧。唉,其实,很早以前,皇兄就不是皇兄,仅是皇上了……

玄清的神思越来越涣散,他看到远方有美一人,巧笑如环儿……唉,只愿来生不做皇家人。

桐雀台内火炉暖身,却暖不了心。

玄凌看着玄清的身影倒在桌旁,人却还不离开。此宴,他还唤了莞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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