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生不逢时(2)(1 / 1)
当我一踏入这个村庄就感到不寒而栗,两旁的行道树全部枯死,只留下一个黑乎乎的躯干。
这里荒无人烟,我甚至觉得我的存在是突兀的,头顶上的乌鸦发出类似婴儿的叫声,令人毛骨悚然,汗毛倒竖。
照理来说,五月份天气已经开始转热,然而这里的温度却和两月份的天气差不多,将手伸入河流中是彻骨的寒冷。
水质属于比较浑浊的,看不清河底有什么,也无法确定河里是否存在生物,在探索其他地方前,我先在我带来的简易工具箱中拿出了鱼钩和饵,将饵固定都伸入了水中。
等我调查完毕后,我将重新返回这里来检查饵是否完整,如果饵缺损或消失,那么表面河内可能有生物存在,如果饵完整无损,那么我将初步判断河内没有生物。
这个村内荒草丛生,但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仅凭此无法判断这里是否发生过火灾。
这里的房子多是用木头和石头搭建的,经过风雨残蚀木头已几乎腐蚀完,而石头没有特别大的变化,我判断这里荒弃的真正原因不是火灾,因为石头被烧过后会留下痕迹,而且这个村庄整体保存良好,我认为瘟疫的可能性更大。
但究竟瘟疫的源头是什么,在那次探索中我并没有寻找到答案。
虽然房屋已经摇摇欲坠,但我还是决定进去一探究竟,选择了一个相对牢固的石头屋,我轻轻一踹,那剩余不多的木头的木门就完全阵亡,我拿出了手电筒照明,里面满布着灰尘,以防万一,我戴上了口罩。
屋内的感觉和屋外全然不同,屋外是及其寒冷的,让我鸡皮疙瘩横生,而屋内是温暖的,让我快冻僵的身子回暖了。
里面的陈设布满了灰尘,但是没有发现任何生物,甚至没有蜘蛛和蜘蛛网。
我继续往里走,是他们的厨房,被半腐蚀的木桌上放着两只陶瓷碗。
端起其中一只碗细细端详,底部刻有蓝色模糊不清的字。
半晌,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为什么这个碗没有灰尘?
我觉得头皮发麻,身体的血液都快沸腾了起来,我只有一个想法——跑。
思及此我不顾一切地冲到了屋外面,呼吸着外面寒冷的空气反而更让我有安全感。
餐具没有灰尘意味着什么,是的,有人在使用它们,但是我可以确定这个屋子只有我的脚印,所以我没有想下去接下来会是我的脑袋超负荷的事情。
我想证明灵异的存在,但并不表明我想把命搭进去。
现在我只想去河边检查完饵后就离开这里,因为此行是算有收获的,这里比我去过的从前任何一个地方都能证明灵异的存在。
小心地下了石板台阶,我开始向上拉鱼线,然而拉到一半却突然像卡住了一样拉不起来,我不敢轻易强拉,因为很可能只是卡到了石头,我只要想不同的方向多拉几下就可能拉出鱼线了。
正当我对着鱼线聚精会神时,突然我的脊背一阵巨寒,我的手心开始冒冷汗。
湖面,我的影子渐渐变大,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但是我真的一动都不能动。
那不知名的东西带着恶意,我确定。我全身的细胞都在这样告诉我,可是我却只能任由它将我推入河中……
我的水性不差,但是在这个河中我却变成了旱鸭子,我扑腾着,冰凉刺骨的河水灌入我的口鼻,我想努力地向上游,但是始终有一股阻力使我无法探出水面。
然而这时又有和刚才类似的感觉出现了,就在,我的脚下……
我拼命地蹬着脚却换来了抽筋,在我万念俱灰的那一刹那,一股力量将我拖出了水面。
“无邪,你这孩子!妈妈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这样乱跑了,你这孩子为什么就是不听话呀!呜呜……你说妈妈要是晚来一步要怎么样啊!啊,你说啊……”
原来是妈妈啊,我头一歪,在她怀里晕了过去。
我睡了两天两夜,妈妈是个医生,如果我生病了她向来自己亲自照顾我,她在我们家楼下开了个小诊所,收入还算可观。
在我醒来后,妈妈告诉我说,她那天感觉特不舒服,连给病人扎个针都扎不准,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给家里打电话,没有人接,于是只留了实习生小郑在那,她回到了楼上来看我。一进门,果然空无一人。
她看到我桌子上散布着的书籍和笔记,确定了我的目的地是那个村庄,她连忙打的赶过来,但是司机表示不愿意太靠近,她又跑了十多分钟才赶到。
一进村庄就看到我对着河面发呆,她叫我也没有反应,然后我就突然跳了下去扑腾,她连忙跑了过来把我拉出来。
在妈妈的述说中很显然她并没有认为是其他东西把我推下去的,经过那次事件,她再次像小时候那样禁了我的足,出去时经常将我锁在房间里,但是不出两天我就找到其他脱身的方法,继续我的灵异调查。
我想,可能对于妈妈来说,我真的是个很不听话的孩子,但是我认为她同样不理解我调查这些事对我的重要性。
我真正的人生可以说是从十六岁开始的,那一年我进了南鸣市的新月高中,传说中的灵异学院。
这个学校流传着许多灵异事件,大大小小多达上千。
我不顾妈妈的反对进了这所高中,因为我想明白灵异存在的理由和原因,而我的出生和鬼胎到底有没有联系。
这是我给我室友许婴离讲的第一个故事,那天我和她一起洗澡的时候,她突然大叫说:“无邪,你的背……背上有两个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