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 50 章(1 / 1)
三天后我站在了三尺讲台上,下面坐着成都各个公安局和分局的局长,因为我刚好在成都,总部认为我请假也没有什么事,不如给他们做做指导,就由各位警察局长组成了一个班,我来当讲师,做一些破案侦查指导。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秉承着这个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我成功将安然也拉了进来,单单讲破案侦查多无聊,不如让安然来讲讲犯罪心理,权当是加课了。
给一堆局长上课就不像是在大学做讲座这么随便了,这些人在大学时都上过这方面的专业课,当然是不能随便糊弄,但是不随便糊弄的结果就是受到省公安厅刑事侦查总队的邀请,去帮忙处理一个案件。我在放假不应该答应,不答应要是案件很重要就会耽误时间,我还在纠结要不要答应时安然已经爽快地帮我做了决定,明天就去。
省公安厅在红照壁街与半边桥街之间的金盾路上,后门在文庙后街。我上网搜了搜地址,发现离我们租的房子好远,瞬间就不开心了,路上会花很多时间,我落下的剧还没追呢。
但是第二天我们还是按时到了省公安厅,在安然把我追的剧全部下载到了手机上的情况下我妥协了,好吧,路上看也是看嘛。
厅长热情地接待了我们,刑事侦查总队的队长也在场,弄得像是接见领导一样,我自恃还不至于受到如此隆重的接待吧。但看到我们接下来的工作之后,我觉得自己还是受得起这隆重的接待的,整整三大箱的资料还有一群刚毕业的实习生,怪不得进门时领导们看见我们一阵谄媚。
我和安然先浏览了一下案子的资料,果断要求换几个由经验的刑警来,却被告知老刑警一部分在休假,还有一部分在处理其他案子,这里的实习生已经是经过甄选了的,找不到更好的了。我觉得队长拐弯抹角讲这么多其实是很累的,不就是两个字“不行”么。
想了一下,我和安然打算按照正常节奏来办案,就让实习生们在办案过程中自己摸索好了,再对他们进行一次培训就太麻烦了。直白一点就是我们太懒了,让他们自生自灭就好。
我和安然一人看一箱子的案件,实习生们一起处理另外一个箱子。
我这个箱子里的案件都还好,每什么特别需要我们帮忙的,安然挑出了两个案子做了标记,需要我们帮忙处理一下的。看到最后一份资料时,安然标记的那两个案件可以暂时放下了,因为这个案子我接定了。
我看到的这一个案子和毒品没有关系,单纯是连环杀人案件,目前为止有三名受害者。我选这个案件不为其他,因为作案的手法我很熟悉,一把匕首直直从受害者的头颅上方往下深深□□去,再剖开头颅,手法熟练,边缘圆滑,只是头盖骨没有掏出来,里面的脑子也没有拿走。
安然也没有问我为什么要这个case,只是迅速去拿到了这个案件的所有资料,只有三名受害者,却又整整两大箱的资料。
三个现场分别在春熙路的一家百货商场、川音附近的一个酒吧和梁家巷的一处公寓里。
现场很干净,没有指纹脚印和任何可以为我们提供证据的东西,没有强行进入的痕迹,里面的所有物品上面都只有受害者的指纹。受害者直直跪在地上,匕首从上方没入头颅,在头顶划出一个圆形的盖子,就像蒸南瓜那样。地上没有血迹,也就只有匕首边缘有一丝丝,都没有顺着头颅下流。
三名死者也是找不到任何的共同点,服装导购、调酒师和公司白领,两男一女,24岁、32岁和36岁。
我惊异于这个熟悉的手法,在梦里的时候的我就可以做到这样刀起刀落干净利索,而做到
那样是需要训练很久的,还需要很无情。被K那样的人带出来的杀人机器,当年的我自然是可以做到这样,甚至更完美。
如果不是知道没有这种可能性,我会以为这是我梦游杀掉的人。不会是K,他要杀人根本不用这样的手法,他不喜欢这么麻烦。我第一反应是跟着K和我从冰囊出来的那些僵尸其中的一个,我不知道K除了我还培养了多少可以做到这种程度的杀手,只是他们杀人为什么不取走脑子呢?
ICPO包括我在内有七名僵尸,K手下应该有跟着他没进入ICPO的僵尸,那有多少个,他们会不会和我一样,也不需要人类的大脑来维持生命了呢?
安然看完现场之后神色很凝重,避开我轻声出去打了个电话,直觉告诉我电话内容和我有关。我看见安然和电话那头的人争论着什么,几句之后生气地挂了电话。
“去现场看看吧。”安然对我说,语气里没有任何的怒气,还是以往的情绪。
我点点头,叫上了几名实习生和刑事侦查队长一起前往第一起案件的现场。
第一起案件是一周之前的深夜发生的,也就是我们刚到成都的那天晚上。根据法医的推算,死亡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到第二天凌晨一点左右,尸体已经从现场移走了,整个商场都已经封闭起来,干净得丝毫不像是一个杀人现场。
我们调取了当晚的监控,在商场停止营业过后只有一些工作人员还在里面完成剩下的工作,受害人是在装饰橱窗,更换店面的主题。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十一点二十的时候,监控画面消失了,变成了满屏幕的黑白点,四十多秒后又恢复正常,这时受害者已经被杀害,直直跪在了橱窗前面,手里还拿着橱窗的装饰物。而屏幕的最边上,通道的拐角处有一个黑色身影正在离开案发现场,黑色的连帽卫衣将整个人笼罩在里面,无法分辨性别。从监控画面来看身高和体型都和我相似,背影看着很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我想让他们把后面酒吧里的监控调出来,公寓那一个现场只有单元入口和电梯里有监控。刚好回头就看见安然,眉头紧锁。
我们继续看了酒吧的监控录像,作案过程都在四十秒钟左右,整个过程之中画面全部是噪点,之后恢复正常后犯罪已经完成,画面的边缘总是可以看到一个黑衣人逃离案发现场,这就是我们需要找到的凶手。公寓电梯监控也可以看到这个黑衣人,头低埋着,懂得反侦查的手段,巧妙避开每一个监控摄像头。
安然一言不发站在我身边,神色不是很自然,看完录像后又是独自走了出去。
我不知道今天他的行为为什么会很奇怪,在看到这个案子的资料之前都是挺正常的。
刚好队长拿来了三个现场相关人员的审讯报告,我接过来就近靠在酒吧门口看起来。没有任何目击证人,商场酒吧和公寓的保安都只记得有一个穿着黑色卫衣的人进来不多久就又出去了,公寓的当值保安还以为是里面的业主和黑衣人打了招呼,还记得黑衣人也向他问了好,却就是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想不起来那个人的容貌。
我提出再把三个现场的相关人员叫来做一次心理引导,可能会有更多的线索。其他人也表示赞同,立即开始联系案发现场的相关工作人员。
安然就站在车的旁边,和谁通着电话,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他挂掉电话之后我们开车回省公安厅。
相关的工作人员已经全部到齐,就在休息室里,等着我们开始引导工作。
安然还是选择了一个人进去,连刑事侦查队长都被留在了休息室外。我站在休息室外,和其他人一起通过监控了解里面的情况。
安然让他们围成圈坐下来,和往常步骤一样,先是挨着问了几个问题,然后让他们闭上眼睛,放松,开始情景再现。
从商场的工作人员开始,引导他们想像自己回到了案发的那一天,自己在做些什么,说了些什么,看到了些什么。在一点一点将时间往后推移,到达受害者死亡时间,让他们回忆自己是否看到了什么,有没有一个黑衣人。
后面酒吧的工作人员也是如此,一步一步指引。虽然这两个现场的工作人员中有好几个都回忆起有这么一个黑衣人,却没有一个可以描述出黑衣人的容貌或是更多的细节。
到最后公寓的保安时,安然和前面一样做着引导,进行情景再现,到保安和黑衣人问好。
“你向他打招呼了,他呢?”安然一步一步引导。
“他也向我问好。”
“看得清他的样子么?”
“想不起来了。”
“在回想一下,你看见了他的正面,你可以记得他的样子的。”
“有一点点印象了......”
“可以判断黑衣人的性别吗?”
“很清秀的少年....不对,是女孩子。”保安努力回忆,然后很确定黑衣人是一名女性。
安然背对着镜头,看不出生态表情。他让那名保安睁开眼,然后拿出手机,调出了什么图片让保安看看。
手机刚好也是背对着镜头,我们看不到上面的图像。
保安仔细看了一眼,“是她,就是这个人。”
“确定?”安然反问,“确定是她?”
“不会认错的,她和我打了招呼,我以为她是新搬来的业主,就多看了两眼。”
安然收回手机,说了一声谢谢,转身,神情严肃,看了一眼镜头。
我盯着监控,他严肃的眼神看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