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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门发现客厅里没人,安然房间里也没人,正打算给他打个电话,就听见书房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安然正在里面翻着书,不是用扫描的,而是一页一页地漫漫看着,都没有发现我进来。悄悄走到他身后,想试一试机器人会不会被吓到时,就听见他的声音:“我的感官是全方位的,你从后面是吓不到我的,不过要是你想玩我倒是可以装一装。”
听着他这么说顿时就没了兴趣,刚想看看他看的是什么书就听见他抱怨:“昨天你在飞机上睡着了叫都叫不醒,我辛辛苦苦把你盘回来,还有今天上午的RobertOwner的交流会也帮你打发了,你都不谢我一下啊!”说着顺带把书塞进书架。
我倒是没注意他把书塞进了万书从中,只关心自己竟然一觉睡了整整一天,而且是叫都叫不醒。对这种睡觉的长度感到害怕,更怕的是那种身临其境的梦,还有那个挤满了僵尸的冰囊,如果可以,我宁愿不睡觉也不要再感受一次那个冰囊,不过对于那名男子我倒是很好奇。
睡足了二十四个小时,完全没有了困顿的感觉,打开电视就开始看前面大半个月落下的电视剧回放,安然倒也就由着我去了,只是再三嘱咐放小声一点。
不知不觉就到了半夜,电视的声音也就显得格外明显,就把音量调小了一点。但没过多久还是看见安然一脸头疼的表情出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电视机,又跑去拿了一桶爆米□□直坐到了我旁边。
“我有调小音量......”
“我的听觉敏感度是普通人类的六万九千七百一十二倍,尤其是在夜间,加上电视的电波影响,更是远远超出了这个值。”安然一脸惆怅地往嘴里塞了两粒爆米花。
“可以关闭啊。”
“要是那么轻松就关掉了遇见危险情况怎么办?不是让别人把我拆成了零件都不知道。把我拆掉也就算了,遇上变态一点的对手我要是都察觉不到,岂不是我们一组人要全体牺牲?”
好像是有那么些道理,但是版权限制网络上还没出来,那么多集的剧都没看心里又不舒服,安然又会受到影响不能休息。考虑到这些,我决定明天找人把他房间隔音的效果提升一下,但现在我还是决定大方地邀请他和我一起看电视剧。
说到做到,第二天我就找来了人把安然的房间升级改造。安然一晚上没睡觉正发着困,窝在书房的沙发床上打盹儿。
在他房间安好各种装置后把他叫醒去看了看,没想到他直接要求把其中一面墙上的隔音装置给拆掉。那面墙另一边就是我的房间,安然说要是我发生了什么意外他可以马上察觉,我在想他为什么老是觉得有那么多意外会发生。
这一天我也没睡觉,不是不想睡,而是害怕一睡着又梦到那个冰囊,又到那里面去了。虽然知道重新在梦里经历完这些是迟早的事,但至少短期之内我不想再来第二次。安然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但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让我撑不住就回房间。
后一天我也没有要去睡觉的打算,我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并不是很明显,但晚上我正守在电视机前等新剧开播时,安然大步流星地过来关掉了电视,说我需要找人聊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很窝气,就说了一句“你都说是找人聊,又不是找机器人聊”。整句话一气呵成,语速快的我都觉得不可思议,刚说完我就意识到了我的这句话有多伤人。
安然也是沉默了一会儿,起身拉起我把我塞到了床上,从面部看不出他的情绪。
“现在睡眠对于你而言和睡眠对于人类而言是同等的重要性,你要是想成为第一个也是惟一一个睡眠不足猝死的僵尸我也不拦着你。”安然又扔给我一床被子,“你要不睡我就一直坐在这里看着你,直到你睡着。”说完将凳子搬到床边坐下。
安然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语气也是听不出什么波澜,但我知道自己刚才的那句话确实伤到他了。
自己掖好被子,把灯光调暗然后躺下,闭上眼睛。在心中默念一秒、两秒、三秒......数到了两分钟,偷偷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往安然那边瞄了瞄,他正在看着我。我心虚的闭上眼,又默默数了两分钟,觉得太少,又加了一分钟,然后偷偷看安然,他还是坐在那里盯着我。
我知道以他的感官肯定知道我的这些小动作,也就只有乖乖闭上眼,一直默数数到了三千,这下安然总不会还在了吧。又虚着眼睛瞄了瞄,安然竟然还是直直坐在那里看着我,我也顿觉没劲,直接将眼睛大张开盯着他。
安然也不急,我盯着他他也就盯着我,但是我却觉得被他盯得心里发毛。
“来数羊吧。”
“数羊就是因为sheep的发音类似于sleep,给人以心理暗示,营造一种适睡氛围。但实际上只要有一个适当的节奏,数猪数兔或是单独的数数都可以帮助睡眠。你刚才数了不少数吧,有用么?”安然不紧不慢的开口。
我看着他,想着他的芯片到底是一个多么奇怪的团队研发的。
“好吧。那你数吧。”许是我沉默了一会儿,安然还是接受了这个提议。
“......”我等着安然开始数羊,但是他很久都没开始。
“你怎么不开始数羊?”安然问我。
“你来数。”反正都是数羊,有人帮我数就不用自己开口了,何乐而不为呢。
安然扶额,“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只羊......”
“......”
数到三千二百六十九只羊搭上二百一十四只猪时我都还没有睡着,不是不困,而是自己百般抵触着睡眠,强忍着不睡着,但看起来安然才是意志力最坚定的那一个。本来想的他数羊自己数着数着就会睡着了,显然我低估了他的毅力。
安然依旧慢慢数着他的羊外搭几只猪,数到嗓子哑到不行,当然,这也是我第一次知道机器人嗓子也是会哑的。
“我休息一会儿,去冲个澡,回来继续给你数。”
我点点头,看着安然出去。拿起手机一看已经凌晨三点了,顺手就放在了枕头旁边,安然的手机也在床头柜上。至于那个梦,短时间内我不想再来一次了,所以需要找点东西来提提神,咖啡就是一个不错的东西。
趁着安然在浴室里,我蹑手蹑脚地溜出房间打算泡一杯咖啡,这个时候的自己好像也没有考虑到安然那匪夷所思的灵敏的听觉。
翻过了客厅茶几的抽屉没有找到,又看了看旁边的储物柜,也没找到。虽然知道随便进别人房间是一个不好的行为,但还是在安然的房间溜达了一圈,两个游戏机放在床头柜上,还有一台电脑,有一个装零食的盒子,打开看,里面放满了各种零食,就是没有咖啡。
把房间恢复原样,轻轻关上门,又走到厨房,这是一个从来没有开过灶的厨房。仔细搜寻一番后在橱柜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了三个纸盒,特浓、咖啡伴侣和黑咖啡。兴奋之余还是很有条理的拿出自己的杯子,冲好水,\\\\\\\'花了三秒来纠结要不要加伴侣,最后还是放下了那个盒子。
冲好了咖啡,我有点退缩了。虽然以前出case有时需要装模作样喝喝咖啡,但都是花式的,而且也只是一点点,就是舌尖接触了一下。真对着这样一杯冒着热气透着醇香放在桌上的一杯咖啡却是犯了难。
“你还有二十分钟收拾好你的行李,飞机将在四十分钟后起飞。”
我转过头去,安然就直直站在我身后仅一步远,还在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一只大手绕过我端起了咖啡,“咖啡不适合你。”说完,安然一口解决掉了杯里的内容物,放下杯子出了厨房。
我看着空空如也的杯子,认命地把它洗了干净,又想起安然说的什么我还有二十分钟,连忙回房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机。
台南,双生,这次出现中毒症状的是十一名孕妇和十三名婴儿,院方一发现病人出现了这些症状立刻就通知了我们,暂时没有受害者死亡。
我看了一眼,只有十五分钟了,往右瞟一点,安然的手机静静的放置在床头柜上,没有丝毫变动,难不成他的手机和他是蓝牙链接了的?看来以后不用蓝牙时要记住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