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皇上登堂入室(1 / 1)
随着圣旨而来的,还有南宫修宸与如伊公主,以及他们的一众随从。
前后三辆马车。
第一车是一大一小两位主子。
第二车是随行的宫女嬷嬷。
第三车是行礼衣物丕。
后面还跟着两队一天阁的精锐护卫。
这,俨然是搬家呢婕!
不巧,靖王府刚刚用过早膳,轩辕煌如往常一样,正要去马场。
近来生意忙碌,都是来自轩辽的商人买马,马场内供不应求,他忙得脱不开身,不得不怀疑,南宫修宸从中动了手脚。
笑娆和两个孩子把他送出门,接下圣旨之后,一家四口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
尤其,在圣旨来之前,马场的总管来催过了三遍。因此,就算天塌下来,轩辕煌还是要去马场。
南宫修宸掀开车帘下车时,他给了笑娆一个拥抱,在她脸颊上轻吻。
笑娆因轩辕煌地碰触不禁颦眉,他这样故作亲昵,也完全没有必要。南宫修宸在来之前,不知道派遣过多少人暗中查探过,临时抱佛脚的做戏,无异于欲盖弥彰。
“昨晚他们跪了很长时间,膝盖都紫青了,今儿别让他们太累。”
“我知道。”
轩辕煌蹲下来,两手按住两个小家伙的肩膀,把他们揽在怀中,每个小脸儿上亲了一下。“今天腿疼,就不准乱跑了,在家乖乖听娘亲的话,好好跟先生学写字,晚上回来,父王要检查你们的字。”
“是,父王。”
小哥俩却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松手,“我们腿疼,父王能不去吗?”一诺撒娇地央求。
“父王晌午也不回来用膳,是去彦彤的府里吗?”小家伙忍不住咕哝道,“昨晚我们跪在宫廊下,听到宫女议论了,说父王不喜欢我们这样的混蛋世子,所以,要和彦彤生娃娃。”
轩辕煌哭笑不得,若说刚才的亲密还算完美,子恒的这番话,却是把她打落千丈,截断了他的后路。
他抬眼看了眼淡漠而立的笑娆,无奈沉叹一口气,才柔声说道,“父王哪儿也不去,只是晌午可能要谈生意,所以赶不回来。晚上父王尽可能早点回来陪你们。”
笑娆强行把两个儿子从他怀里拉出来,“父王再耽搁就迟了!”
两个小家伙嘟嘴朝轩辕煌摆手,两双大眼睛,却不约而同地,瞅了眼抱着如伊走过来的南宫修宸。
轩辕煌上马车前对南宫修宸说了声抱歉,然后,对笑娆说道,“若是轩辽帝不介意,就让他住进竹园那边吧,那边幽静,适合如伊公主养病。”
笑娆之前收养的孤儿,原居住在竹园,后来,孤儿越养越多,府中人多眼杂,流言蜚语也沸沸扬扬。
轩辕煌嫌府里喧闹,就在马场附近建了院所,专门拨了银两用于收养孤儿,原本照顾孤儿的丫鬟小厮,也都被调派过去。
如此成全笑娆的善心,也是存了私心,想让她少几分劳碌。
她却还是每日都要带着儿子过去看一看。
竹园里其实并没有收拾干净,那边一直空着,空了这几年,杂草丛生,那片竹子却疯长茂盛,那座院子便显得阴森森的。
因此,轩辕煌这样安排,笑娆没有吭声。
王忠忙笑道,“王爷放心,奴才会尽量打点好的。”
轩辕煌就这么上了马车,因他的爱妻与前夫重逢,并没有丝毫的不放心。
他了解笑娆的骄傲,也了解她想要的是什么,因此,他笃定,南宫修宸夺不走她和两个儿子。
南宫修宸挑眉看着马车走远,清冷微扬唇角。既然轩辕煌这样放心,他就不客气了。
他抱着如伊径自走上台阶,不理会背后紧随而来的——笑娆杀人的视线。
王忠看了眼眼神冷鹜的笑娆,忙追上去,躬身笑道,“轩辽陛下,请随奴才来,奴才带您去竹园”
“倒也不必如此麻烦,朕住过竹园。”
“啊?!”王忠是府里的老人了,伺候了这府里的三代主子,却不曾记得这位轩辽陛下何时住过慕峰曾经居住过的隐竹园。
南宫修宸走在前面,像是听到了他心中所想,笑道,“在朕还是太子的时候,曾经在府上居住过几日,那时,娆儿眼睛是瞎的。当然,朕不只住过竹园,还住过揽月小筑。说起来,还是揽月小筑的风景最美。所以,今晚,朕想宿在揽月小筑。”
“呃……”王忠愕然,尾音拖了长长一片震惊。
笑娆让嬷嬷带一诺和子恒去歇着,担心南宫修宸口没遮拦地继续乱说,她忙追上来叫住王忠。
见南宫修宸抱着如伊走到院子深处,她才低声说,“忠叔,你去派人把盛放轩辽帝行礼的马车暂且安顿在大门口,不必让他们的人入府,也不必把行礼卸了车,只拿水果糕点过去招呼一下即可。”
“公主,这样不太好吧?!”王爷说让轩辽帝安顿在竹
tang园,已然有些过分,而公主却干脆连行礼下人都不让进,这压根儿就是无视圣旨。“万一皇上和皇后怪罪下来,奴才担不起。”
“没有让你担,事情怪罪下来,我担着。”
王忠退下,不禁多看了眼南宫修宸俊伟的背影,考虑着是不是该把这件事呈报给帝后。
不过,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熬到了这把年纪,便放弃了告密的打算。
笑娆跟上南宫修宸,就近让他抱着如伊进入药香阁的书房内。
书房的外间,摆满了各种医书古籍。药香,书香四溢。
靠着西墙的一面书架上,都是有趣的故事典籍。
见南宫修宸环看书架上的摆设,笑娆随口就道,“那是煌为我搜罗来的,书架上都塞满了,他还是找这些东西过来,真拿他没办法。”
“原来,你喜欢这些东西。”南宫修宸自嘲摇头失笑,“倒也难怪,这几年你竟把朕忘了,就连送礼,朕都没有送到你的心坎上。从前在紫宸宫,朕总是想着,把最贵的,最好的,摆在里面,从来没有考虑过你的喜好。”
笑娆一时间无言,原来,他也会反思呢!
“煌毕竟是从女人堆儿里历练出来的,和他在一起,总能得到心坎里想要的东西,没有什么压力。”
内间的圆窗上罩了月白的珍珠纱帘,窗下摆了宽大柔软的美人榻。
正对着美人榻的北窗前,则摆了罗汉榻,榻上放了矮几,矮几上放了棋盘。
棋盘上,杀局未完,窗外是一片如云似雾的蔷薇花,蔷薇花藤盘缠在亭廊上,眺望出去,仿佛是满眼到天上的花桥。
看到这些东西,他就再也隐忍不住心头的狂烈爆发的妒恨。
闲暇时,对弈赏景,情到浓时,便于美人榻上相拥而眠,该死的轩辕煌,可是过着最幸福的日子。
反观他这轩辽帝,忙碌时日理万机,闲暇时,只能站在城楼上眺望南方,看她所在的方向。哪怕什么都看不到,他还是看着,仿佛只有那样做,她就会得到自己的想要的幸福快乐。
他依笑娆所言,把如伊放在美人榻上,忍不住转身就去看棋盘上的棋子。
两方胶着,皆是进退两难,强攻下去,不过是两败俱伤的平局。
注意到他手伸向棋局,她冷声斥道,“不要乱碰。”
“碰了又如何?”
“这是我和煌的棋局,这是我和煌的家,你既然是来做客的,若不想被赶走,就不要做任何反客为主的蠢事。”
他拿着白子,放在黑子中间,立时扭转乾坤,分出胜负,局势一片明朗,“你放心,朕不会反客为主,朕也不会做蠢事。”
笑娆气结冷笑,“既然如此,你为何登堂入室,弄一张圣旨住进我家?你是嫌弃我的名声不够坏?还是觉得我日子过得太清闲?”
“朕只是想你了,想住的离你近一点!”
他鹰眸如海,紧盯着她冷如冰霜的脸,不放过她脸上的丝毫波动。令人失望的是,没有看到丝毫赧然的嫣红之色。
“你这样防卫,是怕朕吃了你不成?”
她死都不怕,会怕一个前夫?
面对这样一个自作多情、恬不知耻的男人,她哑口无言,干脆不再理会他。兀自去外间,拿来银针、丹药和一个痰盂,洗干净手,准备为如伊疗毒。
他也不客气,叫丫鬟端茶点和水果来。
不过片刻,丫鬟就端了托盘进来。
南宫修宸又命令丫鬟把碍事的棋盘拿走,他就那么不羁地歪靠在柔软的方枕上,喝茶,吃糕点,看着她忙碌,仿佛,这就是他一辈子最重要的事。
她给如伊喂下丹药,施针之后,又以内力避毒。
如此折腾了足足一个时辰,随即拉住她的小手,刺破了手腕,黑浓的血就流到了痰盂里……
南宫修宸就再也躺不住,忙起身过来,“楚笑娆,你这样给一个孩子疗毒,不觉得太残忍吗?”
本是安静昏睡的如伊,因为手臂上的刺痛惊醒过来……
不想听到孩子的大哭,笑娆当即封了她的哑穴。
如伊恐惧地大喘着粗气,小嘴儿一张一合,发出咳咳的声音,蒙了水雾的大眼睛求助看向南宫修宸,分明是在喊救命。
毒血流出来,随后淌出鲜红的血液。
笑娆迅速给小丫头的伤口上上了金疮药,包扎好。
“她已经痊愈了,你们可以离开了。我用了最快,最安全的法子,把你的如伊公主医治好了。所以,南宫修宸你完全没有必要再赖在我家。”
她站起身来,叫丫鬟进来,把盛了毒血的痰盂端走。
她则忙着给银针消毒,整理好银针包,又把丹药瓶收好,兀自走去外间。
“你们的行礼都在外面,没有卸下,另外昨晚我也医治了你的萱妃娘娘。”
随后,她
又拿来一大瓶丹药,“每天喂她一颗护心丹,调养一月,她便能痊愈。”
他解开如伊的哑穴,把她抱起来,拍抚着她的脊背安慰着,却没有接笑娆手上的瓶子。
“娆儿,自那一年揽月小筑一别,朕一直在努力避免你所说的‘十年之后’。朕怕再有人利用你,伤害你,干脆夺了轩辽,清空后宫,待你和两个儿子入住。你若非要看十年之后的情景,朕不介意再等六年!只是,如此亏欠了儿子,朕心难安!”
“南宫修宸,身为有夫之妇,身为人母,我不喜欢和我家夫君之外的男人纠缠不清。”她关上抽屉,一转身,差点撞在他身上。
不过这片刻时间,他竟封了如伊的睡穴,把她抱回了内间的美人榻上去,又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了她身后来。
笑娆忙退后一步,臀儿撞在了桌沿上,再无退路。“南宫修宸,你要干什么?”她只能用恼怒掩藏心底地慌乱。
他视线冷邪如刀,又炽烈如火,从她的脸上,划过她的脖颈,锁骨,继续往下,锐利直接。“朕想知道,你心中所想。”
笑娆手握成拳,怒声嚷道,“我所言即所想。”
“是么?看样子,朕要听到实话,只能用点旁门左道了。”话音落,他就将她扑倒在桌面上,袍袖一挥,桌案上的东西轰然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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