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初到郡城,重见二叔(1 / 1)
走出树林很久之后,他们终于来到郡城。
“这里就是郡城了,我带你先去翊袂飘然吧,那里制作的衣服不仅贴切买主,而且质量极佳,口碑甚好。”流幻回忆着从前在那里定制衣服的过程,还是称赞了一番。
翊袂飘然,制衣坊中的佼佼者。名字虽然起的平平,手工和质量却是佳品。在郡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各界人群的衣裳类型都可以预先订制,当场现做的衣物也是一绝。
倾蘅虽然期待,也不免犹豫了一下:“流幻哥哥,我还没找到二叔呢,我怕他担心我。”静静地看着流幻。
他们一边前行,一边思考:“放心,我在这里有认识的人,让他们帮忙找找你二叔。而我们就先去看花魁,耽误了今天一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流幻在外面待得久了,对这些早就不在意了。
倾蘅对二叔的牵挂就不像流幻说的那么轻易,可以这么随性。
她平日尽管散漫,对二叔也是虽有敬意,更多的是,相互陪伴,并不是像正经的叔侄那么严肃相待。但是彼此的在意倒是很深,如此便不会让对方担忧。
再加上他们如今是彼此唯一的亲人,心中的份量外人自然比不了,也了解不了。
她正想委婉拒绝,但有人便拦住了他们去路。
停下一看,居然是李居安。
手持香扇一柄,时而展开,时而合上,眼睛却只盯着倾蘅,面含微笑。
仔细一看,发束墨蓝丝带,上着竹青摆叶欲滴纹衣,下穿白银琉仙宽面裤,还没有来得及继续看下去,就被李居安轻轻拍了拍头。
他半笑又似含怒:“你倒是轻巧,和别人逍遥得很,二叔到底也只是二叔……”话只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
偏过头看了看身旁的流幻,就这么一眼,便看了出来,她是女扮男装的。这才放宽心,再回头看着倾蘅。
倾蘅咬了咬下嘴唇,心里其实很埋怨,原先是二叔先丢下自己不说,还丢给那个可恶的家伙,如今不过是耽误了一些时候,就开始抱怨了……
算啦,谁让自己确实也理亏呢,当着流幻哥哥的面就不计较了。
倾蘅心里小小的幽怨了番之后便勉强一笑道:“二叔,我错了,不会有下一次了……”
笑容虽然看得出来是勉强的,但是语气和神态却让人感觉很是委屈和可怜,再是不能责怪了。
李居安无奈笑笑:“罢了,随我走吧。”说罢正想转身离去。
但是倾蘅却停在那里,看了看流幻,说道:“二叔,我想……”
话未说完,就看见不远处的熟悉身影,心里顿时怒气横生,微皱着眉,只瞥了了眼,不再去看,也不再说话。
流幻觉察了她的异样,也顺着看了看那个身影,当即就冷颤了一下,因为那人的眼神正紧紧盯着自己,寒光四射,虽没有杀意却满是戾气。
虽然被吓了一跳,但自己毕竟没有得罪过这个家伙,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这样想了之后,反而轻松了些,便很无辜的干眨了眨眼,然后拽了拽倾蘅的袖子:“那谁啊?这么冷……”
倾蘅略冷漠地说道:“就是那个家伙……”连名字都不愿意说出来,但仅这一句,流幻就知道他是谁了。
倾蘅口中的“恶人”,古古怪怪的长辈,长相虽然年轻但是年纪却大了他们不少,孤僻又狡诈,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欺负倾蘅。
不过这些埋怨在流幻看来都没什么,听上去就像是个好动爱玩的男孩子在逗女孩子玩乐一般,没有什么恶意,就是行为放荡不羁了些,难免会让倾蘅误会。
流幻再怎么倾向男子的性情,到底是个女子,那种敏感细腻的本性偶尔还是会体现出来。
以她的强大“惊为天人”的逻辑思维,她觉得他喜欢倾蘅,很有可能~
于是再想想刚才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很明了了,肯定是自己的外表太有魅力了,男装时候不仅看不出来,还博得倾蘅的喜欢,怎么可能不会妒忌和怨恨呢(某自恋的家伙已经忽略事实了……)
这样又一想,流幻窃窃的笑了,心里不断感慨自己的“风流倜傥”。
倾蘅倒没有这么愉悦的心情了,但见他将自己遗忘的盒子还拿在手上,又生了感激之意,虽然不深。
这些表情和想法自然逃不过李居安的眼睛,他也没想到不过区区两天,倾蘅怎么就这么不待见他,而且还是和别人一起来的郡城。
也不曾想到,他那么个人,也会用那么复杂不可言的眼神,看着倾蘅身边女扮男装的女子。
本想着一个外表冷酷漠然的倾蘅,对外人不理不睬,和一个从内向外都像个谜,并且冷冰冰的长辈承寒,就相处一两天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看来是他想错了。
这个谜一般的男子,不简单。
最终只能无奈的说道:“你去吧,我们在碧穹悠阁等你。”
倾蘅点点头,跟着流幻毫不犹豫的走了。
承寒走向李居安,冷淡的说:“还给你。”
李居安接过盒子,顺道问了一句:“是她惹着你了,还是你吓着她了?”一句话不偏不倚,恰巧就是他们之间的不愉快所在。
承寒没有说什么,跟着李居安一起去了碧穹悠阁,这里不过是吃饭的雅阁,他们寻了个楼上的雅间,靠窗坐了下来。
承寒一路上都没有什么太大的
表情变化,也不去随意看看街头巷尾的热闹繁华。
李居安到底不了解这个人,但也不觉得倾蘅会很无理取闹,尤其是面对不熟悉的人。
“你们堂堂百长门的接班人就是这样子的?你可真是舍得毁了你大哥的毕生心血。”此时的承寒的语气倒很像李居安这个年纪的了,不过多少带了些傲气和不屑。
李居安心里更是确定了他的不平凡,第一眼看见这个家伙就有种预感,非泛泛之辈。也不免担忧起来。
面上却看不出他的想法:“百长门如何是百长门内的事,承寒你这么说,未免有些逾越了。况且,倾蘅她不愿意的话,又何苦逼她?”
承寒“哼”了一声,心里虽然同意,口上却不会说出来:“她担待不起的责任,就荒废了么?想想她这么个性子,你们倒还真不如解散了好。”当下便把他和倾蘅的事说出些许。
李居安原本以为他会怎样怎样排斥倾蘅,又道出她怎样怎样的不能任重道远的,却不料是一些满含童趣的吵吵闹闹,也难免他脑补了一下画面后,就轻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