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醒悟(1 / 1)
“小姐,虽然咱们离得王府近,但你也不该拒绝王府的轿撵啊,姑娘家的这般抛头露面,总是不好。不说小姐日后还得找婆家,就这侧妃也不放心的,”柳婆子跟在春花身后,念念叨叨的说道。
“嗯嗯,我不是带了帷帽了吗!而且我的安全有你就够了。”春花无所谓的背着手晃悠着,这柳婆子身手不是一般的了得,刚开始她家店确实来过一帮胆肥的混混打劫,但都被这婆子一个人不费力的就单挑了,惊的春花半天合不上嘴,之后她才知道柳婆子年轻时曾经是宫里的暗卫,是成西王特意安排到春茶身边伺候的,但她姐不放心她,又把这号人物给她当守门的大妈了。
不过春花还发现这个曾经的暗卫,其实超爱唠叨,还八卦,特别爱吐槽,春花为了不让她继续念下去不得不赶紧换个话题,“柳妈妈,你不觉得小满比上回见他时要状实多了吗?还变漂亮了。”
“可不是吗,小少爷福泽深厚,虽然是早产了些,但这些日子也全都长回来了。说到这,要不是东苑那位说什么怕太重的头衔吓着小少爷,又说小少爷身子弱,还不知打哪来的仙师,说不宜过早给小少爷封号,不然,咱们少爷早都是小世子了。整的如今是满月都没给大办,京里的人怕没几个知道咱们侧妃生了儿子的,好在咱侧妃封的早,要不这又忌讳的,不定那人又找什么由头压着呢……”
要说春茶的封号提前这还与春花有关系呢,话说那时春花要当众断发姑子的事到底还是传到了宫里,太后本就为了那庙里代发修行的小妹心里难受,听了春花的事,更是伤神,但若提拔春花不异于将当年她小妹的那些事又挑了出来,更是给那些闲的没事的人增添谈资,而且本来就春茶的事她也是一直隐晦着,这么一想,便想出了加封她姐的事,毕竟春茶地位高了,春花也就水涨船高了,当然这也是太后对王妃的警告。
所以她姐提前得了封,小外甥出事虽然是早产,但也没别的事,而且成西王和老王妃也把小满重重保护起来了,倒也不怕王妃使手段,所以那头也只能找些由头压着不让小满过早封为世子,还细碎的找些事想让春茶不痛快。
“不过她那些也都是瞎折腾,呵呵,王爷不是特地请了钦天监的给小少爷看过了嘛,都说了无碍,这过些日子小少爷百日不还是得大办,”柳婆子突然凑近了春花低声道,“这回我听罗管事说,王爷是打算要在京城办十天的流水席呢!”
春花咧咧嘴,何止十天的酒席,她今天听她姐的意思是宫里那位没准都还会来,而且世子的封号似乎也快了。
二人说说笑笑的穿过巷子,从小店的后门回了屋,却不知就在她们一巷之隔的道上,躺着个心伤思断肠的张睿。
这日子溜达着,离科考只有半个月了,曾知站在门口看着屋子里四处散落的酒瓶,和趴在桌脚醉的人事不知的张睿,实在不知他该不该把这几日听到的事告诉他。
可是成西王府的小世子百日办的这般大,如今半个京城的人都喝了王府的喜酒,现今怕除了这个一直窝在店里烂醉的人不知道淑侧妃生了小世子之外,京城怕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就连曾知今早也去蹭了顿流水席的饭,唉,毕竟不是靠着吃酒席的面子,要在如今这科考在前的时候,吃顿状元楼的菜沾沾气,那可是比登天还难的。
曾知把自己厚着脸皮从状元楼打包回来的菜一一摆在了桌上,寻了张没被酒泡过的凳子坐了下来,也开了壶酒,直接灌了一大口,与其等他哪日听到了又难受,还不如早些告诉他,早些死了心,没准还能赶上科考。
曾知觉得自己喝的差不多了,又打了个酒嗝,才慢悠悠的说道:“我今日到状元楼吃了顿饭,这是给你带的,你也吃点沾沾气,这本来状元楼的席面都约到明年的了,”曾知看张睿虽然昏沉沉的,但他紧抱着酒瓶的手青筋都跳了,曾知叹了口气,又灌了口酒,“但是咱们运气好,赶上成西王府的长子封世子,还赶着百日,便在那状元楼摆了三天的流水席,犒劳咱们这些科考的举子,”
看着张睿突然站了起来,歪歪扭扭的向他走来,眼珠瞪得溜圆,曾知有些胆寒的往身后侧了侧身子,毕竟上回打架的伤还没好全乎呢。
“梓,梓朋,你别想了,那世子就是那淑侧妃生的,那宴会太后都来了,你是没希望了的,死心吧!”
再次被张睿掐住双臂的曾知疼的是心都颤了,“梓,梓朋,我,我可,可不和你打啦!上回,上回,伤着的手都还紫着呢。”
张睿瞪大了那双满眼血丝的眼,颤抖着声音道:“你再说一边,什么小世子?什么百日?他到底是谁生的?”
“我,我说,梓朋啊,你就接受这,这事实吧,这京城好姑娘,多,多的是,就别再惦记着那个女人了,好,好吗?”
“我说,是谁?我问你是谁?”张睿有些歇斯底里的吼道。
“就是那淑侧妃!成西王府的淑侧妃!”曾知突然被松开,咳咳的缓了好久,才扭过头看着瘫坐在地上哈哈傻乐的张睿,又愣了好一会,才伸出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梓,梓朋,你,你可别吓我啊!喂,梓朋!梓朋!”
就在曾知打算夺门而出,去喊大夫时,突然被一只手抓住了,“贵知,我没事!我很好,再也没有比现在这更好了!”
曾知满脸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似乎突然变身一般的张睿,熟悉的神采,自信的眼神,还有那一身酒臭都盖不住的文雅气质,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比这更重要的就是,“你不要喊我的字!我说过多少遍了!我是曾知,不是桂枝!”
“师父给你取‘贵知’,是贵在自知之意,是君子为人之道,更是做人的启始,寓意深远,所以你不用这般避讳它。”张睿一派说教的模样看着曾知满脸的憋屈。
“哼,我就知道说不过你,不过既然你好了那么我曾知也得赶去状元楼吃流水席了。”曾知挥了挥衣袖,一派潇洒的起身,打算早些去占个好位置。
“那请曾兄小等片刻,容我收拾收拾,一会与你同去。”
不顾曾知一脸的诧异,张睿满眼柔情的看着桌上摆着的那碗豆腐花,嘴角咧得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