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下雪天(1 / 1)
元旦那天是照例去大姑家过的,放假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还有一个星期就要期末考试了,每天每节课都重复着做卷子,讲题,几乎所有同学也都收敛了之前的玩性,开始规规矩矩的上课听讲,连杜晨伟等人在早自习的时候都开始背书。
田宁扬对我并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杜晨伟也没有,一切都还保持着之前的那种状态,大家都缄口不言。我想,这样也挺好的,虽说是逃避了,可这样做应该是他们可以接受的最好的结果了。
元旦开学后不久下了一场大雪。雪下得很大,鹅毛大雪。在我上了高中之后,几乎就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雪。
从半夜里开始下的,早起的时候外面已经变成了银装素裹的童话般的世界,从睁眼看见雪的第一刹那,我的心就跟这冬雪里的世界一样清爽宁静,那些烦心的杂念一扫而空。我本就是个比较情绪化的人,外在很少表现出来,可是内心却如波涛般汹涌变化。
一直到大课间的时候才开始转小,也没有停。
这种天气自然是不会做课间操的,但几乎所有同学都蜂拥而出到操场上去打雪仗,这种积极程度远高于上课间操,就连平时下课都不动地方的乖乖学生也到外面站着看雪。
我对这样的大雪甚是怀念,之后的好多年都没有在看见过,自然也不可能堆雪人打雪仗了。第一个冲出教室,在没有人踩过的放率先留下了自己的脚印。
在这单纯素雅的雪地里,认识的不认识的,全部都变得和这世界一样简单,一个小小的眼神,一个会心的微笑,一个动作都可以让两人默契的玩到一起,甚至不需要任何的语言进行铺垫。
打雪仗并不只是属于男孩子的游戏,女生玩起来比我们更要疯狂的多,不分班级,不分年级,全部都在混乱的扔着雪球,被打中的越多,越是开心,好像这雪和傣家泼水节一样可以带来好运似得。
我很兴奋的扔着雪球,不知道砸中了谁,也不知道谁扔了我,反正身上沾满了雪,脖子里还被扔进去了一个,凉飕飕的,但这也消磨不了我的好心情。
看见陈思思被一个男生砸中了,头发上都是雪,赶紧过去帮她。大家都玩的很开心,完全没了之前的芥蒂。
身上的雪进教室之前拍掉了很多,但是现在衣服还是稍稍的有点湿,上课的时候手里偷偷的捧了一个雪球,两只冻得发红的手来回的换着拿。教室里开着暖气,温度比较高,尽管我很小心的保护着,还是一点点的化了,雪水一滴滴的滴到地上,溅出一朵朵的小水花。
同桌看我自己玩雪球玩的不亦乐乎,举起课本挡着嘴,说:“我发现你真跟神经病一样,是不是早起又没吃药。”
“药吃多了。”我心情好,说什么都不在意,朝他抛了个媚眼,换来一记白眼。
放学的时候还飘着小雪,和陈羽商量了一下,中午没有回家,就在学校外面吃了。吃完饭站在路边消食,吹风,看雪,我以为会看见田宁扬他们打架,等了好久也没有,每个人都是吃完饭就急匆匆的回了教室,我想,地利人和都有了,就差天时,上辈子看见他们打架已经是初二了。
有点冷。回了教室,还没几个人,跑到最里边抱着暖气坐下,不一会竟然开始犯困,但始终也没有睡着。我这人有个毛病,只要不是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我再困也是睡不着的。
下午雪又下大了,甚至比早上还要大。没有人再出去玩,都在教室里坐着聊天,也有下位打闹的,少年吗,有的是精力,当然是闲不住的。
我爱极了这场大雪,在教室里坐不住,借着上厕所的时候又出去疯跑了一圈,在操场中间没有人踩过的大片平整的雪地上,踩出了一个心形,又找了树枝把自己的名字写在里面。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自己跟自己表白,是不是很有创意。
在上课之前回去,手里捧了两个雪球,立刻有个坐前排的女生伸手跟我要,很大方的给她一个,她同桌要另一个,我就说什么也不肯给了,我自己还要留一个呢。
左彦昆问我:“你咋那么喜欢雪啊。”
同桌接话:“他有神经病。”
他们哪里懂,以后的好多年都不会在有这样的大雪了,即使下了也都是薄薄的一小层,连脚背都不会没过。而且,他们都在渴望着长大,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成熟稳重,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个应该疯狂的年纪有多么的宝贵。我只是把我内心最原始的的想法给展现了出来,我不想再向上辈子那样,把我全部的情感都压抑在内心,我要的是释放。没有必要过早的让自己看起来成熟,因为你终究会老去,那么着急干什么,尽管好多年后我才明白这个道理,幸好现在还不太晚。
想起一句话,形容我自己好像真的挺合适: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