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见鬼之后(1 / 1)
sam自从在酒吧见过鬼,就不敢再质疑鬼神之说。他接受了小念的建议,对设计图进行了改动。在不影响风水的情况下,他苦思冥想了一个星期,最终拿出了一份让自己满意的设计图。
刘振寰看见新的设计图眼前一亮,连声叫好,马上择吉日开工。
他工地、公司两处跑,忙得整个人像陀螺,连妻子分娩在即也没空回去。
小念期末考试结束,她并没有着急回家,而是去了古玩市场。
她想淘换件东西作为贺礼,送给刘家马上要出生的宝宝。可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想要捡捞儿可不容易,没几分本事谁都不敢在古玩市场闯荡。
放眼看过去,放在地上的古董字画全是赝品,偶尔见到几样真品,还是袁大头和清代铜钱之类,值不了多少钱。
小念正要离开,突然看见旁边“书房斋”里出来个穿唐装的老者。他怀里抱着一大堆字画,就放在门口的台阶上铺开。很快就有人上前瞧,还询问价钱。
“这些都是店里的学徒练手收来的仿品,一律五百不还价。买回去挂在客厅、书房,装饰一下也挺讲究,总比那些没营养的十字绣要强很多。”他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擎着长长的烟袋杆子抽起来。
小念瞥见一丝光芒,忙走过去仔细瞧。一幅山居图被放在最边上,似乎没有人对它感兴趣。
“小姑娘,即便是仿画也要以假乱真才值钱。你看看这幅画上的印章,竟然刻着‘醉翁’二字。”旁边一个人笑呵呵的指点她,“小姑娘,你知道醉翁是谁吗?看你好像还在念书,课本里学过吧?”
“嗯。”她点点头,看着《山居图》上散发出来的柔和光芒,确定是幅真迹。至于为什么会被人当成赝品扔出来,她就不得而知了。
“既然知道就买其他的画吧,好歹看起来像真品,送老师、同学也好看。”他善意地提醒着,“欧阳修在文学上最大的成就是散文,其次是诗词,可在画上没有什么建树,也没留下什么作品。这幅画的构图、意境、手法,包括纸张颜料都古香古色,可一个印章就露了怯。可见仿造之人并不通,应该是初出茅庐的美院学生之流。”
“这位兄弟好眼力,好学识。这幅画正是一个学美术的学生送过来的,当时他还说是祖传,可几百块钱就卖了。”抽烟袋的老头笑着说。
小念把那幅画拿起来,她虽然不懂什么字画,可却相信自己的左眼。这幅画是真迹,不会有错!
“老板,我只有四百块钱,这幅画能卖给我吗?”
“我虽然是生意人,不过从来不骗人。这一堆字画中,只有这幅《山居图》来得价钱低。我看你还是学生,四百块钱卖给你。”那个老头人挺爽快。
他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小念把画卷起来带走。她把画作给了刘振寰,让他找人帮忙鉴定一下。
“这可是我从地摊上淘换来的贺礼,不是让你给程副市长送礼用的,鉴定完事给我拿回来。”
他接过去笑着打趣,“反正是给我儿子的,我就直接留下得了。不过我瞧着你淘换的这个不像真品,不用找别人鉴定,我就能看出来。”
“赌一下怎么样?”小念突然来了兴致,“要是真品就把你的跑车借我朋友溜溜。”
“大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随便拿去使!”
他能不爽快大方吗?人家小念帮他看得设计图的风水,从开工到现在是万事大吉,楼盘已经被预定的差不多,前期投入的资金已经回笼,形势一片大好。
“我可不想欠你的人情,而且我那个朋友没有驾照,也没怎么学过开车,到时候把你的车撞得稀巴烂可别心疼。”小念把丑话说在前头,免得到时候真出什么意外难见面。
刘振寰自然不在乎一辆跑车,不过他觉得这次小念是看走了眼。看古董字画和看风水是两码事,二三十年的功夫,才敢说看懂些皮毛。
因为刘老爷子喜欢这些,他在跟前耳濡目染多少明白些,不过却不敢充行家。在他看来,这幅画假的不能再假,根本就不用找高人再鉴定。
不过他也懂得鉴宝的规矩,东西至少要三个人掌过眼,意见统一,才能下结论。
难得他有把握赢小念一次,自然乐意赌下去。
他带着小念去找肖鹏,小念这才知道,那小子竟然在市文联上班。
“刚好李老刚从天都参加完一个研讨会回来,让他老人家给掌掌眼。若是他心情好,给你们多讲几句,也是你们今个运气好。”
肖鹏口中的这个李老在鉴宝界有些名望,因为身体不好回到家乡休养,被市文联返聘回来,隔三差五来一天。肖鹏的父亲跟他是老同学,不然还请不动人家出马。
两个人跟着肖鹏上了二楼,见到李老简单寒暄了几句,小念就把画拿出来。
李老戴上眼镜,肖鹏凑过去瞧,只扫了一眼就有些不自在了。这明显就是一幅赝品,还用得着李老这样的人物掌眼?
他本以为刘振寰出手,不是名品最起码是精品,谁曾想竟是破烂玩意儿。他瞥了刘振寰一眼,表情明显带着尴尬不安。
李老会不会认为自己太没礼貌,他的脾气可是出了名的火爆,在二楼骂人能听到马路边上去。
“李叔叔……”肖鹏刚想要说话,就见李老朝着他摆手,眉间带着一丝疑惑。
李老仔仔细细看了半晌,又把桌子上的放大镜拿过来,一处一处认真看。
“你去把王主任他们都叫过来。”李老吩咐着。
肖鹏马上去,不一会儿进来几个人,打头的应该是王主任。
“你们过来看看这幅画。”李老把众人都喊过去。
王主任等人过去,瞧完画又相互看看。他们知道,李老专攻字画,在这方面比较权威。眼前这明显的赝品,他让众人瞧是什么意思?一时之间,屋子里没有人敢先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