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大辽兴宗耶律宗真(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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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人要杀耶律宗真,恐怕不会一人前来,见识过耶律宗真被刺杀的上官单汐自是知道的,此人定是宋人不错,却是不是赵祯,耶律宗真不清楚,上官单汐也不清楚。
耶律宗真笑笑,淡淡摇摇头,不语。
眼皮轻跳,上官单汐心中一紧,问道:“原来,那一抹乱脉,竟是隐毒,那刚刚行刺的,可是辽人吗?”
耶律宗真似乎是对此了然于心,他淡淡道:“我自登基一年以来,始终顽疾不化,皆因我身在辽国,雪医说,我是给人下了毒,一边吃药,一边饮毒,又如何会好。”
上官单汐包扎的手明显一颤,但仅仅只停了片刻,继续包扎着,其实她很惊讶,却并没有说,宗真是个辽人她自然是清楚的,然而始终是想不到,这个小子,竟然就是大辽兴宗。
“我是大辽兴宗,耶律宗真!”耶律宗真轻语。
耶律宗真的呼吸很沉重,上官单汐没敢抬眼,但她感受的到宗真炽热的目光,一瞬间,她觉得,她伤到了这个少年。
“对不起!”上官单汐猛地回神,耶律宗真刚刚为了救自己还是受了伤的,慌张的扯下裙边的布,撒上随身携带的止血散,蹲身下去,小心翼翼的包扎着。
“那你,还要不要救我这个疯了的辽人?”耶律宗真轻放开手,血渍还残留在手上,一如既往的温柔笑意却爬上了他俊美的脸庞,他笑笑的看着上官单汐,径自落座在大石头上。
上官单汐低吼一声:“你疯啦!”
手上的力量加大,上官单汐只觉得一种撕裂般的疼痛深入骨髓,好像随时这只手臂便会粉碎一般,手臂微微颤抖,不知是耶律宗真的手劲过大,还是痛到痉挛。
耶律宗真嘴角微颤,抓着伤口的手放开,直接拉住上官单汐的手臂,死死的抓着,满眼的落寞,冷冷的说道:“我入宋未归,只是为了一个张扬跋扈,让我一见倾心的女子,我只想再陪她多些时日,让她不要难过,是不是这也是错,千错万错都错在我是个辽人对吗?”
上官单汐避开他的视线,道:“我只希望没有看错你。”
耶律宗真轻笑,轻声道:“原来你这么看我!”
上官单汐轻咬双唇,长舒一口气,淡漠抬眼,淡语:“那么,你借病问医,隐瞒身份,病愈未归,是来宋探查的吗?”
这一句,砸在上官单汐心头,你大可以问我,仿若耶律宗真并没有打算瞒她一样,只要她问,他便会和盘托出,然而上官单汐确是震惊的,问,是一定要问,却怎么也想不到,耶律宗真真的会答她,甚至比她想象的要多得多。
耶律宗真淡漠抬眸,对上上官单汐闪躲的眼眸,苍白的薄唇轻启:“你到底想知道什么?你大可以直接问我。”
上官单汐:“你该早点告诉我,而不是要我试出来。”
耶律宗真:“那你为何试我?”
“忌惮?”上官单汐轻笑出声,眼中一丝轻蔑划过,淡淡道:“这个词从没有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闻及此,笑意瞬收,眼中一丝危险闪过,耶律宗真脸色由于失血而略显苍白,没有了一贯的阳光与温暖,冷冷道:“怎么?你忌惮辽人?”
上官单汐步步后退,眼中微微闪烁,弱弱的问道:“宗真,你是,辽人?”
看看呆呆的上官单汐,又看看自己失血的手臂,耶律宗真轻笑,淡漠的走回来,却眼中一抹温柔一如既往。
耶律宗真站定,上官单汐看着他的手臂,衣袖划开,手臂上那一条长长的口子渗着血,然而那条恐怖的血口之下,分明是一只狼头,八王爷说过,那是辽人的图腾,一半又一半,她终于确定了,耶律宗真是个辽人,不知来意。
上官单汐完全惊吓,却完好无损,飞刀划过耶律宗真的手臂,不管不顾放开上官单汐追上前,然那暗处之人俨然不见。
“小心!”耶律宗真一声喊,大步上前,搂过上官单汐。
上官单汐垂头丧气的往回走,耶律宗真不知她为何这般情绪低落,刚要上前一问,暗处竟飞来一刀。
“烤好了,回去吧。”耶律宗真说着,细心的帮她换好斗篷,两人往回走。
继而袭上心头的,是深深的挫败感,亏她上官单汐牺牲色相约他出来玩了一天,竟然什么消息都没套着,真是够呛。
生了火,耶律宗真仔仔细细的为上官单汐烤着已经湿透了的斗篷,上官单汐坐在一旁,瑟缩在男人大大的斗篷里,这个男人,那么细心,细心到足以吸引她的目光。
上官单汐晃过神来,看着嘴唇微紫的耶律宗真,暖暖的。
耶律宗真慌,大手抓住上官单汐的手,拉她回来,继而拿下她身上的斗篷,将自己的,披在上官单汐肩头,天气并不是太冷,却是刚刚沾了水的上官单汐,着实倍觉寒冷。
“笑我,你会后悔的!”上官单汐说着,捧起水,泼向岸边的耶律宗真,这一泼,并没有泼到耶律宗真,却是自己冻得不行,双手捧到嘴边吹风,瑟瑟发抖。
挣扎着从溪中爬起来,水滴顺着上官单汐的脸淌下来,冷风一吹,真是彻骨的冷,可是,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不折不挠如她上官单汐,绝对不能放弃。
上官单汐今天若是不弄弄明白,晚上恐怕都睡不踏实,心一横,点点头,起身,然脚下一滑,摇摇欲倒,瞬间,他伸手抓她,她弯身拉他,一个不小心错过了,耶律宗真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的看着上官单汐扑通栽进溪中,微怔,继而大笑。
耶律宗真站起身来,轻道:“我们回去吗?”
耶律宗真被她引得一笑,径自蹲身,也捧起水来,转身望向身后,锐利的眼光扫视着周遭环境,上官单汐心头一紧,面上笑意微僵,对上一半,那么接下来,该试另一半了。
上官单汐蹲身下去,豪爽也轻松的打开河水上的薄冰,双手捧起一汪清水,清酌一口:“好喝,你快来尝尝!”
也不等耶律宗真回应,径自拉着他走了,望着上官单汐拉着自己的手,竟有浅浅的幸福之感涌上心头,硬是咽回了要出口的那句话,这么冷的天,什么溪不都结了冰了,然而,还是鬼使神差的,任由她拉着走到河边。
“没事!”上官单汐微微一笑,搭上他的手,借力起身,说道:“哎,我听说清溪之水甚是香甜,我们也去尝一尝。”
耶律宗真温柔轻笑,道:“想什么呢?如此出神。”
长臂一挥,上官单汐回过神来,慌忙弯身,一个没站稳摔坐在地,耶律宗真将长鞭收于手中,递出一只手去。
耶律宗真大手一挥,直直接过上官单汐抛来的红莽鞭,轻甩打出,挥,收,甩,还真如他所说的那般游刃有余,单汐对他顿生崇拜之感,这个清瘦的小子,竟有如此功夫,原本还以为他柔柔弱弱的还没当回事,如今看来,这小子不可小觑,难道真如冥雪所说,他竟是个生性蛮夷的辽人吗?
“那,打给我看!”上官单汐手轻甩,长鞭打出。
似乎没有想到上官单汐话锋转的这么快,微怔,耶律宗真笑笑,说道:“鞭子而已,我十岁之时便已游刃有余。”
上官单汐轻扯出一抹微笑,摇摇头,问道:“宗真,你会用鞭子吗?”
微微一颤,尴尬的转脸,对上耶律宗真温柔的眼眸,上官有些迷离,这样的温柔,确是与赵祯有几分相似。
耶律宗真手轻抚上上官单汐的柳肩,轻问:“冷吗?”
上官单汐与耶律宗真骑马来到河边,下马,并肩走着。
冬季,不似先前那般清凉舒适,却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寒冷彻骨,河中仅有薄薄的一层冰,每每阳光暖暖洒下之时,甚至可以看见些许冰碴融化的痕迹,水滴折射太阳的光辉,晃着着人的眼睛,美虽美,却有些刺痛。
“快快快快,一起去一起去。”赵傲然跟林昭铭和晏寒枫也匆忙的跟着出了门。
“我出去走走。”赵祯说着,起身迈步出门。
赵傲然慌忙走上前,拍拍赵祯的手背,道:“哥啊,你不是傻了吧?你可别吓我啊。”
“那还不够久吗?”赵祯瞪大了眼睛盯着三人,一字一顿的问道:“那还不够久吗?”
林昭铭微微摇摇头,轻语道:“我说公子,没有很久吧,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而已。”
赵祯转过头来,说道:“你说,这上官单汐跟宗真出去,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回来啊?”
啪的一声,赵祯将匕首摔在桌上,惊呆了三个人,谁也不敢出声,警惕着。
“是啊,就是因为那个。”晏寒枫收起长剑,淡淡的说道:“今天早上咱们夫人跟宗真公子出去了,然后,咱们家公子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赵傲然突然嘿嘿一笑,说道:“哎哎哎,我听说昨天晚上他跟嫂子不是和好了,什么互诉真心的吗?”
林昭铭直起身来,掰动脖颈,说道:“从早上起,就一直是这个样子,照这么下去,恐怕这逍遥楼会桌椅尽毁。”
“他怎么回事啊?受什么刺激了?”赵傲然眉头紧皱,一步一挪的走到床边,问向两个石像一般的人。
赵祯转脸瞟了她一眼,转脸继续盯着桌上的茶壶,手上一下一下的刮着,咔咔声怪渗人的。
赵傲然轻手轻脚的走上前,轻语道:“哥啊,你在干什么呀?”
“哥啊……”赵傲然兴冲冲的走进门,却不禁看到了这一幕,慌忙关紧了房门,不禁咽了口唾沫。
赵祯坐在桌边,眼神飘忽着,手上拿着匕首,尖锐的刀锋一下一下刮在桌子上,咔咔作响,桌面上已经痕迹颇深。
林昭铭坐在床头,手拄着脸颊,晏寒枫双手捧着宝剑坐在他身边,两人无奈的看着地上,方桌边某个丢了魂的男人。
逍遥楼中,馨香温暖,客似云来也井然有序,然而有一间门窗紧闭的屋子,谁走近了都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望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