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The four（1 / 1）
“林染，赶紧给我过来舞蹈室，你还要不要参加毕业舞会了？你还想不想毕业了？”周末还在梦乡的林染被顾阳的夺命连环call给吵醒。
为了和他一块在毕业舞会上跳舞，林染已经学了半个月的华尔兹，导师自然就是顾阳。在一起那么久顾阳总是像林染身边的万能通，什么都会，什么都教，什么都依着林染，除了在林染的安全和健康方面他绝不退步。
林染虽然不喜欢被人扰了清梦但想着要跟顾阳的贴身接触，她还是火急火燎地就跑到学校舞蹈室。
“过来。”一进门她便被顾阳嚷了过去。他板着脸指了指一边的豆浆油条“早餐是不是又没吃？吃点。”
林染开心地笑了笑“我真的是太喜欢你了，顾阳。”
“别给我灌迷汤，吃完练舞，下星期就要毕业舞会了，你还那么悠闲。”顾阳虽然仍生气她的迟到，脸色却缓和了许多。
“我不是有你吗？”
“哎，还好有我，不然你这四肢不协调，外表又不出众，谁愿意和你跳？”顾阳说着还故作叹息地摇了摇头。
“是不是很委屈你啊？要不要我找个美女陪你跳啊？”
“有的话，我当然乐意啊。”
“你敢，顾阳。我告诉你，你就只能跟我跳，不然，不然……”
“不然怎么样？”顾阳笑了笑试探搬地问。
“不然…….不然，哎呀，混蛋。跳舞跳舞。”林染实在想不出不然怎么样，她能拿他怎么样啊自己那么喜欢这个人，一点伤害他的话也不想说给他听。
“白痴。我答应你，只跟你跳，只要你好好跳。”
顾阳说着，拉起林染。开始在音乐中缓缓舞动。
那一年是林染高中毕业，他们在一起一年多了，那一年林染学会了跳舞，却自从那之后没有和任何人再跳过，似乎她变成在守着他该守的约
回忆再美终究只是回忆。
舞池中，林染和顾阳就像过去无数次练习一样，跳得那么默契。只有林染一个人内心汹涌着无尽的悲伤，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发现这个问题让她舞步有些跟不上。
“怎么了，林染。”顾阳关切地询问。林染抬头看着他，熟悉的脸熟悉的关切，为什么就不属于她了呢？
“顾阳。”
“嗯。”
“我想起了过去。”林染低声说，她在他面前一直隐藏不了任何事情。
顾阳脸色变得柔和“林染，对不起。”
林染摇了摇头，停了下来。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
“顾阳，我不能再看到你了。下次遇到请装作陌生人吧？”林染的语气近似乞求。顾阳眼中突然浮现心疼，林染错开目光，不想让自己再次沦陷
“我没有别的意思，林染，我们不能做朋友吗？”
林染笑着摇摇头，若能把你当朋友，自己那么多年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顾阳，我好像还爱你。”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舞池一句话用尽了她所有支撑的力气，她怕再不离开，自己会奔溃，她又怕他的回答会让自己连离开都没了勇气。
林染的突然离开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叶简看着一脸隐忍着难过的林染，又看到顾阳脸上的悲伤，不知道自己的故意安排，到底是好还是坏，但至少他想要验证的事情证实了。
顾不得他人的侧目，林染拉上早已等候在一旁的林溪往门口走。林溪早在林染过去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顾阳，依她对林染的了解，她担心她会撑不下去，但林染的表现让她惊叹，她变得更加坚强了。
走了好久好久，林染忽然身体一瘫，整个人的重量压在林溪身上。
“林染？”林溪扶住她，担忧地问。
“你看到他了吗？看到了吧？”林染说完，林溪点点头。
“怎么办林溪，我好像还爱他。”说着她忽然觉得自己哽咽了。
林溪没有接话，被一个电话打断，她看了看号码，迟疑了会还是接了。林染自己走在前边，林溪在后面打电话，一边注意林染的动静。
那么久没有见面，没有意料中的控诉，没有哭泣，没有，什么都没有，林染原本以为自己有很多话想要跟他说，却在见到他的那刻意识到语言是多么苍白，她更清楚的是现在她已经没有在他面前说那些想说的话的权利，他已经不属于她，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曾属于她。
这样的意识让林染的心揪成一团，自己痴痴守候那么多年，现在出现了，却又带上了另外一个人。
“Bi…..”“小心林染。”
还在走神的林染不知何时走到马路上，一辆小车迅速开来，远光灯和林溪的喊叫让她回过神来。
她意识到自己要逃，却发现脚像被钉住一样挪不开。
她心底忽然浮起一个念头，闭上眼睛。
一切发生得很快，林染感觉自己被拉开，快速开过的小车将林染蹭倒，小车没有停留扬长而去。林染忽然意识到自己避开绝不是偶然，吃痛地挣扎着站起来，这才发现倒在不远处一脸痛苦的林溪。
她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口，连忙跑过去扶起林溪
“林溪，怎么样，你怎么样？能听到我说话吗？”林染焦急地查看林溪的情况，林溪睁开眼“疼，我肚子疼。”
“肚子疼？你不要动，我叫救护车。”林染这才注意到她身下的一摊血，她努力控制住情绪，却还是忍不住掉眼泪，丝毫不敢停留立刻拨通救护车的电话，然后脱下自己的外套捂住林溪身上流血的伤口。
“你会没事的，宝宝也会没事的，会没事的…”像是说给她听，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林染看着受伤的林溪，第一次感到在这座孤身待了四年的城市自己是那么孤独，那么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