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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番外:竹林野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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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故事所说的地方在一个名叫梁城的小城里。所说的是关于一个名叫林疏一个名叫钟璩两个少年的故事。

四月春意还正是浓时,那日林疏从学校一个人慢慢踱回来。中午时候太阳有点盛,街道两旁的的女贞树落下明暗斑驳的光影。走过长长的街道,看见阿妈正站在门口:“阿疏回来啦!”

“是呀。今日天气真好。”林疏说。他的阿妈听着笑起来:“是呀,这四月的天气可是一年最好最难得的。”

这梁城的四月,天气清朗。远山上树木苍翠,一片绿的柔和。城内也都一样泛着柔和的日光,温暖的照着每一件事物。林疏随着阿妈进了厨房捧出菜。阿妈和他说:“阿疏呀,有你的信呢。”

“是吗。”林疏听着有来信很是开心,来不及盛饭就大声问道:“在哪呀?”

“放在堂前柜子抽屉里。”林疏听着阿妈说,便是迫不及待的跑到堂前翻出那封信。果不其然的是来自于钟璩的。

林疏拿着信,跑到楼上拿着裁纸刀便裁了开。匆匆瞟了几眼,脸上便荡开了笑意,浓的如蜂蜜落在水里还没化开那样浓稠的分明。从去年的夏日分开后已经很久没有再见面了。但那少年的眉目却在心头依旧深刻如初。去年寒假的时候,梁城也下了一场雪,林疏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头。林疏阿妈新种的新腊梅意外的开了,金黄娇小在薄雪覆盖的庭院里尤是显眼。林疏偷偷摘了几朵,压在信纸里。

过年的那一天,钟璩和林疏相互打了电话,在之前所有的漫漫长夜里,林疏想了很多很多的话想和钟璩说,他想和钟璩说自己新的生活,想说自己的开心,想说自己的烦恼,也想说对钟璩的想念。

在新的一年的高三里,没有钟璩的陪伴始终是有点闷闷不乐的。在上课无聊的时候也再也没有一个视线的落脚处,也没有人可以传纸条。同时也没有人会在自己忘记带伞的时候掏出伞,和自己一起开心的去吃面。

当然,也没有人会和自己去元溪发呆了,不过,忙碌的高三也没有机会。

而且想起去年的下雪的那日,钟璩和林疏一起去放了烟花。在回去的路上,钟璩从背后抱住了林疏。林疏还记得钟璩的黑色的羽绒服的表面冷的自己一哆嗦,但哆嗦到心头的时候,却是不由自主的暖。

两然而,在打通电话的一瞬间,听见电话的那头,与自己隔着很远很远距离的钟璩的声音。他听见钟璩的声音变得低沉了一点,变得更加的有磁性与成熟。林疏听的一瞬间的失神。钟璩在那头轻声问了一句:“阿疏?阿疏?”

他才浅浅答应了一声:“嗯。我听着呢?”

两个人接着一下都想开口,却又都欲言又止住了,然后如释重负地两人不约而同的笑起来,就像春日融化了冰冻的河。

“阿疏呀!”阿妈打断了林疏的回忆,林疏应答着说:“在楼上,来了啦!”边应答着边把信塞进了抽屉,然后快速的跑下楼梯。

阿妈已经帮他盛好了饭,给着他还不忘数落道:“都收了这么多次信了怎么还是这般猴急,饭也不吃的,晓不晓得上学要迟到了。”

林疏听着阿妈的数落,嘴里扒拉着饭,却是偷偷的笑了。他的阿妈怎么可能懂得这少年微妙的心思。

林疏匆匆的扒完了饭,然后朝着厨房里还在忙碌的阿妈说:“阿妈!我吃完啦,先去上学啦!”

“知道啦,路上小心。”

这春情勃发的时日里,万物竞生。林疏走在街上,看见还在盛开的春鹃,想着某一年清明的时候,下了绵绵的雨,他和钟璩一起从元溪对岸的林子回来,看见一大片开放的杜鹃花,钟璩摘了一朵杜鹃花,然后递给他。林疏错愕的看着钟璩。钟璩笑笑:“你尝尝。”

林疏满腹狐疑,却还是听了钟璩的话,那朵杜鹃花有点酸涩的,一瞬间刺得了舌尖,然后一点点弥漫到整个的口腔。他看向钟璩,他也叼了一朵杜鹃,笑眯眯的看着林疏。

所以,再见这火红的杜鹃,嘴巴里又不免泛出一丝丝的酸意。林疏走过的时候,还不免回头看了一眼。

这春光正好,果真是一年最好的时节。

这春日一过,紧挨着就是火热的夏日。将近考试时候,备考的一群学子们也更是忙碌不堪。林疏匆匆的从家里吃过饭又匆匆的奔回教室。看见同学们都埋头做着试题,林疏也不免赶紧坐在那儿继续和他们一样埋头苦学。

然而,最终坐着坐着还是失了神,一瞬间思绪就飞走了。好像在恍惚间,高考场上自己也就这样,大约心里也不会有太多的波澜吧。老实说现在反反复复一遍又一遍的操练就是为了磨练出在最后的考试里的麻木不堪。似乎好像真的是这样,因为一遍又一遍的做了一遍又一遍的试题,最后真的麻木不堪,但是想了一遍又一遍的人,却是还是想着一遍又一遍。

窗外的阳光滤过层层的树叶,夏日的狂躁都滤得只剩下道道柔和的光。鸟叫一声一声,相应和着教室里沙沙的写字声。

林疏恍然的回过神,试卷还正是写了一半呢,监考的老师站在讲台上检视着他们这群为着最后一战奋斗的战士。短短的一瞬间的失神和一个多月前的午后的那一瞬间如此相似。总是,就是这样,莫由来的发呆,想着漫无边际的事情。比如说:

高考结束的那一刻。

所有的人像风一样呼啸着就奔出了考场,盛夏炫目的阳光好像都不如这些少年沸腾的心情。林疏一路跑着回去,吓得在花坛上憩息的猫咪跳到了旁边栅栏上。

“阿妈!阿妈!”阿疏大声的喊着,林疏的阿妈就站在门口,脸上有忍不住的激动神色。林疏跑到她的身边,一把就抱住了她。阿妈轻轻的拍着他的脊背:阿疏辛苦啦,辛苦啦……”林疏放开阿妈,两只眼睛泛着红。

然后,林疏又跑进屋里,拿起了电话。想了一会儿还是放下了电话。阿妈跟在他的身后:“干么这么急躁哦,小璩又不似你这下这般空,人家这时候肯定在上课。”

“知道啦,知道啦!”林疏打断阿妈的话,他只不过是想着把这一份莫名的喜悦尽快的分享,他的心,正在快速的腾跳着,好似要跳出来了。

那日的晚上,林疏一个人躺在床上,窗外庭院里有虫声吱吱叫着,屋里的那盆四季兰开着,依旧是让人安宁的缭绕的清香。淡淡的淡淡的,往事如水一点点漫上心头,在这一个平凡却又是不平凡的夜晚里,将林疏淹没了。

林疏赤着脚站在窗前,远处闹市区灯火通明。关于一些隐秘的情绪,就如那灯火,只有在夜里才会显露出来,但是又不会那么明显的。

很久之前,在钟璩离去后的日子里的某一天,林疏睡在床上,看见外头的灯光微微照亮了天花板,林疏想着在如此平凡的夜里面,在还没有入睡之前,他所想的是什么。那些说过的诺言是不是一成不变,是否过了很久都仍旧鲜活如初。在很久之后的今日,林疏坐在椅子上,面朝着窗外。这依旧是一个平凡的夜晚,人们照常着将要入眠,在进入睡眠前的那短短的一段时间里,你在想着什么?那个人是否有想过自己,是仅仅在自己联系他的时候才会想起,还是偶尔在睡前也会想着自己入眠,还是看见一个相似的背影也会想起自己。

答案显然是不可得知的,但却因此赋予了自己无限想象的空间。

林疏坐了一会儿,把窗帘拉上。隔绝了外头最后一点细微的光,屋内漆黑一片。在漆黑里,那个少年闭着眼睛,却是看到了旖旎无边的光景,在长夜长长的梦境里……

隔着好长一段在家碌碌无为闲着的日子,每日林疏睡到日上三竿才懒懒迟起,然后斜躺或瘫在沙发里看书。正是一日又是这样的日子,看着无聊的电视,刷着手机几乎都要昏昏欲睡去时突然电话一想。

林疏踢拉着拖鞋,接起了电话。

“喂。”林疏喂了一声,那头一阵气喘声,然后钟璩的声音就跳进耳朵了:“阿疏伐?!”

“是啊。”听见是钟璩的电话,林疏煞是高兴,那点夏日郁郁于心的烦闷突然都一扫而空了,“终于是考完了吧?”

“是呀。”虽然知道他是看不见但林疏就不自觉的笑了出来。“考完后,轻松多了,好似放空了什么。你呢,怎么样?”

“我呀,我也正好快期末考试了。我现在刚打完篮球回寝室去洗澡呢,这暑假这么长,打算怎么好好过呢?”

“不知道呀,呆在家里日日闲着无事,外婆叫我去她那儿,我们倒是有好久没见了。”

“等我放了假,不如一起去吧,怎么样?”钟璩说道。林疏停了以后,顿了一下,然后才笑起来:“好呀。”

于是,漫漫的长日就变成了有期待的日子。

火车穿过长长的隧道,突然的又见是柔光满眼,铁路旁种植着茂密的树,景色煞是好。林疏睁开眼睛,看着窗外,正是在一条狭长的谷里,透过种植的树木,看见不远处更是茂密的野草满山,抬眼看见一小片蓝的赏心悦目的天。

林疏正在前往他的外婆家。

林疏的外婆家也是在南方,不同于钟璩的外婆家是临海的,林疏的外婆家是在一个遥远的山村,去的时候要坐长长的火车然后再转一躺客车。

这时候,这漫长的旅途已经快要接近尾声了,林疏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再过半小时就会到站了,林疏正想和钟璩打个电话,却发现没有信号,只好作罢。

火车仍然飞驰着前进,穿过层层树叶的光阴,好似飞向了远处山谷的翠绿,飞进更远处的蓝天白云。

林疏看着窗外景色飞驰而过,穿越狭窄的山谷,山峦渐渐平缓低矮,又穿进一个长长的隧道,经历了一片的漆黑,就突然的光明乍现,突然就见了一大片的平地,车子再行了一段,远见了有屋檐掩没在树叶里,渐渐见了人烟,火车发出了一声长鸣,渐渐的渐渐的,慢慢就停了下来。外头的人头攒动,都望着火车窗。

林疏提着行李,下了火车,在拥挤的人潮里左看右看的寻找着钟璩。这时候手机却是响了,林疏说:“我已经到了。”

“是吗,你还在站里么?”钟璩说。林疏回答道:“刚下车呢,怎?你倒是在哪儿?”

“你出了站往右边走着,会看到一个牌子,我就在那牌子下。”

“好,我马上就来。”林疏这时候正出了站。这是一个名叫西陲的小镇,镇上也并不见什么繁华色,路也是坑坑洼洼的。由于上了高中,时间也并没有小时候那么宽裕了,倒是有多年没来过外婆家了。但是林疏对这儿绝对是不生疏的,小时候林疏假期时候在外婆这儿,逢着赶集时候,外婆总是带着他来,林疏握着外婆的手,眼色流连于街边的各色小摊。林疏走着走着,抬眼一看看见了那个站牌,站牌底下站着一个人,正是钟璩。

林疏看见钟璩,他仍然是高挑矫健的,褪去了年少时候的那份清瘦,好像变得更加魁梧了。林疏慢慢走过去。钟璩正巧抬起眼来,两人正好四目相对。

林疏停住了脚步,想说句什么话,最后却还是钟璩先开了口:“阿疏,好久不见了呀。”

想着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时候,林疏之前总是害怕自己看着钟璩时候会忍不住的哭出声来,但是好像现实并没有想象的那么脆弱,他倒是很是开心的,从脚底升起的轻飘飘的兴奋,他松开行李箱的提干,一把跳到了钟璩的身上,钟璩张开怀抱一把抱住他。

“钟璩,好久不见啦!”

坐上了一辆稍显破旧的大巴,驶向了城外。林疏和钟璩并排坐着。林疏左手扶着行李箱杆,右手紧张的握着。钟璩头望着窗外,看着一排排数目掠过眼前。

车上的有点闷热,闷得林疏后背全是汗,窗外的太阳光穿过没有窗帘遮挡的窗户。他的手松开,想搭在了坐垫上,然而两个人坐的近,他的手一滑落便落在了钟璩的大腿边,然后突然的就被一只手给抓住了。林疏惊地朝他看了看,他也回过头看了林疏。正好他们的窗挨着太阳,林疏看着钟璩,被那阳光一瞬间晃了眼。他眯了眯眼睛,没有看见钟璩笑了一下。

窗外阳光正好,路过一座桥,看见河水波光粼粼。一群人带着草帽在河边洗东西,河岸两旁是绿油油的田。

钟璩说:“还要多久才到呀?”

林疏说:“等着呗,你看那外头风光那么好。”

钟璩没说话,林疏抽出钟璩没有放开的手,钟璩看了他一眼,林疏说:“你手上都是汗呀。”

半小时后,听见卖票的人说了一声:“西湾窥都咧喂。”林疏推了推靠窗好似睡着了的钟璩。拉着他下了车。

两人立在路边,看着车子远去。迎接他们的是在两片绿油油的田里一条窄窄的水泥路。

西湾倚靠着层层的丘陵,波浪起伏的围住了整个山村。村内人不多不少,房子几幢一簇簇的散落着。

林疏外婆家的房子,原来是一座泥房,后来林疏家和他几个舅舅拆了新建了一座二层半小楼房,样子可时髦。林疏一眼望见,小跑着上了坡。钟璩跟在他后头,看着林疏少有的开心露着脸上,毫无顾忌。

林疏一推开门,看见他的外公和外婆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突如其来的光亮照进阴凉的房间里,两位老人都探出头来。

“阿疏欸!”外婆见着林疏,忙站起来。林疏说:“外婆你坐,没事我自己来!”顺着他又说了一句:“外公你最近身体好吧?”

林疏的外公抬了眼睛,瞟了他们一眼:“好,年纪大了都老样子呗。”林疏的外婆拍了一下他:“外孙都来了,眼睛怎盯着电视不放喂。”转头又对林疏说道:“我想这你们是要迟一点才来,中午日头太盛了啦。”然后他才注意到钟璩,笑着问了一句林疏:“嘚小咯都总嘞(这小鬼是谁呀?)”

林疏说:“噶嘚嚯噶都小聚(我们街下边的那个小璩),小嘶噶鸥侬都哈呼喜客(小时候你都很喜欢他)。”

“嗷嗷。”一听林疏这么说,林疏的外婆恍然大悟,“小璩哇,这么多年不见了,样子变了这么多都认不出来了哇,越长越好看了。”

这时候立在林疏身后的钟璩才开口道:“欸,外婆好,外公好。好久不见了好久不见了。”

林疏拖着箱子,说:“我们先上楼啦。”

“好好好,放好东西就下来哇。我切西瓜给你们吃啊。”

林疏和钟璩上了楼,进了一间房间。林疏把行李箱一放,就呈个大字型的躺在了床上,钟璩合上门,躺在林疏旁边,手搁在林疏的脖子上。林疏略是痒痒的把他手挪开,过了一会儿钟璩又把手搁了上来。

林疏恼的把他手一甩,钟璩手好似无力的便又垂了下来。林疏偏过头嗔视着钟璩,钟璩看着他咯咯的笑起来。

钟璩向着林疏越挪越近,两人的脸凑得越来越近。林疏的呼吸变得微微急促,钟璩说了一声:“闭上眼睛。”

林疏闭上了眼睛,他感到钟璩的呼吸。他有点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结果额头上突然疼痛了一下——他被弹了脑门。然后听见了钟璩夸张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

心里的小念想落了空。被耍的林疏睁开眼睛,气的直瞪着钟璩,他随手捞起一个枕头扔向钟璩,但被钟璩笑嘻嘻的接了住。

“阿疏,小璩欸。”外婆在楼下喊着,“下来吃西瓜哦。”

“好。”林疏应了他一声。从床上爬起来,径自下了楼,钟璩跟在他身后。

林疏的外婆切了一盘的西瓜,放在茶几上。见林疏下来了,说:“来,快来吃,这可是隔壁伯伯家自家种的山西瓜,又沙又甜。”

“好哇。”林疏是知晓这西瓜的,个头不是特别大,但的确是特别好吃的。林疏挑了一块大的,想想又递给了钟璩:“呐,这块大的给你好伐?”

“好哇。”钟璩笑着接过西瓜啃了起来,“哇,这西瓜好甜哇。”吃了第一口钟璩就感叹道。外婆听的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是的吧。这比城里的西瓜好吃多啦。喜欢吃别客气,这里还有。”

“好好好,”钟璩说,“外婆外公你们也吃。”

林疏只吃了一块西瓜就说好了。洗完手,看着钟璩又吃了一块。林疏笑着说:“好吃吧,吃不撑你。”

“已经撑了。”钟璩笑着说。林疏说:“呐困了伐,上切玩些(我累了,上去玩了。)”

“哦的,切夜饭再呕侬(好,吃晚饭再叫你)。”林疏的外公说道。林疏拍拍钟璩,钟璩跟着林疏上了楼。

林疏脱了鞋子躺在床上,钟璩关上门,也跳上床,躺在林疏身边。林疏看了他一眼:“你干嘛,我真累了,我睡一觉,等会我外婆叫吃晚饭的时候叫一下我。”

“好啊,你睡啊。”钟璩翻过身子,面对着林疏:“我看着你睡。”

“哦,你变态哦。”林疏笑着反过身子趴在床上,头埋到了枕头下。过了一会儿又眯了钟璩一眼。钟璩还是笑眯眯的盯着他。

林疏索性不管他了,兀自睡了去。窗帘还留着一道缝隙,窗外的明亮的光照进来一道刚好落在林疏的脸上,钟璩下床把窗帘拉了严实,转头回来,看着林疏已经睡得沉,房间里安静的,钟璩轻轻的坐到了林疏的身边,听见了林疏的呼吸,他看见林疏闭着的眼睛,刚转侧一边压得微有泛红的脸。他躺在林疏的身边,轻轻的吻了一下那侧的脸。

依旧,如蜻蜓点水,泛起一点涟漪之后再无波澜……

吃了晚饭,天色渐渐暗下来,林疏的外婆和外公出门去了。林疏去了楼上洗了澡,盘腿坐在床上。过了一会儿钟璩也洗完了澡,进了来,看见林疏拿着一本书在看。钟璩说:“怎么还这么用功。”

林疏说:“又不是课本,一本小说而已。”说着又把书合起来,下了床开了电视,钟璩坐在他身边。两个人看着电视都没说话,钟璩听见旁边的林疏打了一个哈欠,他说:“你中午不是睡了午觉怎么还这么困。”

“不知道,困了就是困了呗。”林疏说,然后一头就倒了下去。钟璩关了电视,也躺了下来。林疏却又突然坐起来:“你怎么把电视关了,我还没看完呀。”

“你不睡觉了,怎么还看呀。”钟璩说。林疏回答他:“你爸妈不是那样的吗?开着电视才能睡觉呀。”

钟璩一脸黑线的又开启电视。林疏躺下去,闭着眼睛。

钟璩一个人坐在那儿看着电视。过了一会儿,睡意突然一下子也袭击了钟璩。他喊了一声阿疏,然而林疏已经沉沉睡去了。钟璩关了电视,躺下来靠着林疏睡着了。

一夜无梦。

第二日醒来早早的,林疏和钟璩洗完脸下了楼吃了早饭,林疏的外婆做了红豆粥。吃早饭的时候她说:“阿疏今天吃点什么?隔壁大伯昨天钓了鱼要烧么?”

“我随意呀。”林疏过了顿了一下子,“阿婆,那水库现在还在啵。”

“在哇,怎不在了。”

“我们下午去那边山上玩。”林疏说。他外婆正要端着盘子去厨房,听着林疏说又回过头:“去玩什?下午热气盛,不小心日头气又憋了去(日头气憋去是中暑的一种说法)。”

“覅哇!”林疏喊了一声,“那头山上有山楂,我要去看看捞点山楂弄点冰糖滚滚哇。”

“磨楂要得九月才好,侬嘚采的到啥?”林疏外婆说。

“那我也去玩一下,说不定还嘚采的到百合。况那林子里头都是树哪会憋着日头气哦。”林疏说。

“那侬怯(去)哇。小心草丛里的蛇。”林疏的外婆最后还是说道。

“晓得啦。”林疏笑着转过头,对着钟璩说,“下午带着你去玩哇。”

中午吃了饭,外头太阳热得很。林疏和钟璩就出了门去。外婆叫他们带上两领草帽被林疏拒绝了。林疏从外婆家那处下来,走过公路。钟璩说:“你带我要上哪儿去呀。”

“去对面那山上呗。”林疏说。两人跳下公路旁和田地略有的差距,沿着田垄走过一小段路,看见有一条小涧从那边山上流下来汇进了两人面前的溪流里,林疏和钟璩战战兢兢的走过横在上面的独木桥。

走过独木桥是一条蜿蜒的路,直通往那山林里。林疏说:“这条路可长,顺着能到一个水库。”

午后的太阳虽是盛,但一入这山林里就是有了微微的凉气。两旁层层叠叠的树叶遮蔽了浓密的阳光,被揉的碎碎的洒在石子和泥土混合的路上。有时略有一阵风,带有旁边溪涧的微凉的水汽。两个人走在路上突然没了声响,听见不知名的鸟在头顶一声声。

林疏突然开了口:“快看看两路有没有百合呀。”

“嗯?这山上有百合?”钟璩说。

“有呀。”林疏说,“你等会走着就会看到了。”

走过一小段路,转了一个弯,一大片垂下的竹叶好像垂帘似的横在路边,两人掀起这帘子钻了过去,阳光满目的照入眼睛,见着一小片平坦的田野,一条溪涧汇在那儿成了一个小小的池子,林疏站在那儿,指着那边说说:“看那边。”

钟璩看向那儿,望了望:“那儿有什么哇。”

林疏拉着钟璩跳到那田里,沿着逼仄的田垄走到那池边,那水池比那田还要低一点,周围生着柔软的草,林疏下到那池边的草地,对着钟璩说道:“看到没,那几朵橘红的卷丹。”

钟璩眯了眯眼,的确是看见池子对岸掩在树下的阴影里有一小片火红的花。他对林疏说:“你要过去采么?”

林疏看了看那池子,中间略是深的估计漫过了膝盖:“不了,我又不会采百合。”

两个人突然就坐了下来,也顾不得脏。天上的云飘过一下子就遮住了太阳,天色略是有阴,让人一下子眼前眩晕。林疏看着钟璩低着头,突然的点了他一下。钟璩抬起头笑了:“怎?”

“没。”钟璩那笑引的林疏也笑起来,两个人面对面的,笑得离奇。

歇了一会儿,林疏说要继续往那里走着。两个人沿着田垄又上了山路上,走了一段路见着一桩小小的屋子在路旁。

钟璩说道:“这屋子还有人住么?”林疏朝里望了望,这外头的光明亮的看不见里头。林疏耸耸肩。

两人边走边看着,带着无限的新鲜劲。走了好一会儿,林疏终于见着了那念叨着的水库。

林疏原以为这大热天水库边一定有不少人,记得往日这边总少不了垂钓或游泳的大人。今日来却是空空荡荡的,连那湖面都静的很。林疏走了近,那远处湖水碧绿,近处清澈的很。林疏坐在旁边的树荫下,好似有些气馁。

钟璩也坐在他旁边,两人突然没说话。

后来还是林疏开了口:“还以为,这里还很热闹呢。”

钟璩没有说话。耳边蝉鸣鸟啼不断,湖面上吹来一阵阵风。

两人之间的气氛就这样突如其来的胶住了。好似被莫名的说中了心事。

林疏过了一下看了一眼钟璩,说:“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大约只是想打破这个尴尬的境地,连活泼的语气都还没有准备好,那你字活生生的卡着了才说出了下面那一句。

阳光还是细碎的,落在那人的头发上,亮起点点光斑。突然就想起很久以前的某一日,在暴风雨将来的一个傍晚,两人也静默无声的站着,也是林疏最先开了口。

那样的语气,与今日如出一辙的,暧昧的,勾引的。

然后林疏就看见钟璩突然的扑过来,吻上了他的唇。

他的吻来的猝不及防,让林疏不自觉的就往后倾去,钟璩顺着他,把他压在了身下。那吻落得霸道,一阵疾风骤雨似的。钟璩的手像蛇一般,滑过林疏平坦的腹部,蜿蜒而上。

林疏想要推开他,那人却像是一座山。压在他的身上,压得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压得他神色越来越迷离。林疏不敢睁开眼睛,怕是这么近的四目相对,在两人纠缠的气息里太容易沦陷。

爱是矜持的,交欢却是热烈的。就好似还没有酝酿好的酒,就不会散发让人迷醉的香。他大概还没准备好,因为没有得知你的许诺之前,一切都是温吞的。

“阿疏,阿疏。”钟璩的唇从摩挲在他的耳廓边,声音低垂沙哑的,“我喜欢你呀。”

林疏啊,相等过那么久的日子里,你我一点一滴的细微里,你怎么还没有察觉:我想要对你诉说的小秘密,想要让你有所妒忌。

在等过那么久的日子里,我看见你的一点一滴里,我想要看透你,拥有你。你以为的那点小心思其实都不漏痕迹的表露在了脸上,在长长的夜里,长长的路上,暖黄的灯光里,我其实,看着窗外,是看着窗户倒影里的你。

你呀你,守得云开见月明,你怎么还不懂。

所以,那句话,大概就是林疏所期待的,证明他想要的问题的最后的答案,那些还在酝酿的感情突然像被煮沸的水,突突突的翻滚起来全都乱了,也突然,在一瞬间,熄了火后,也都尘埃落定了。

林疏的手环着钟璩的腰,隔着衣服抚摸着少年成熟身体紧绷的肌肉。钟璩吻着他的脖子,气息喷洒在脖颈上,痒痒的,氧的撩拨。

钟璩的火热的顶着林疏,林疏的手抽回来摸到了他,依旧那么火热的火热的。林疏起来低下头,拉开了钟璩那扇隐秘的门,然后,禁忌百无。

那夏日的午后,人心如这天气似的燥热而浮动。树荫下的光点摇晃的越来越稀疏,不见着那天色渐暗的。那少年的脸上充满着禁忌的紧张,感受粗糙的舌苔滑过敏感的表皮。滴滴生津沿着充血的酱紫的肉柱滑落,滑滑腻腻的,被包裹进温暖的口腔里。

身体里好似海域,暗流涌动着的,翻起波浪的,一阵一阵的,雪白的浪花涌出。

然而,突然的就听见噼里啪啦一阵珠玉落盘似的声响,一场大雨突然就来了。

浇灭了那空气里的燥热。

两人慌忙的起了身,林疏啐了一口:“呸,真苦。”

钟璩害羞的笑了,拉着林疏的手,往山下奔去。那雨落得猝不及防,来的又那么大,两人在崎岖的路上跑着,跑了一会儿见着了来时看见的那幢孤零零的房子。

“上去躲一躲吧!”钟璩说,林疏说:“好呀。”

两人上了那小土坡,躲在屋檐下。刚是站定望着外头雨幕,那紧闭的门却开了,两人回头见着一位老婆婆出来。

老婆婆见着他们略施惊讶,满是皱褶的脸却浮现起笑:“俩小咯都藏来(两小孩子哪来)?”

“婆婆侬好哇。”钟璩是听不懂他们那儿的话,只得林疏说:“我们住西湾那边,今日上山来玩,结果下雨了。问婆婆借把伞哇,等会雨停了就给您送来,我怕我外婆担心。”

“西湾村上啊。”老婆婆点点头,“阿都莫凉伞(我都没雨伞),倒是有嗲别样。”老婆婆进了屋,过了好一会儿出来,带出来两片老大张翠绿的荷叶。老婆婆递给他们一人一张,手比比让他们倒扣在头上。

林疏把他倒扣在头上,好似一顶斗笠。林疏说:“谢谢婆婆啦,啊拉先客啦(我们先走啦)。”

两人手举着,顶着那大大的荷叶一路小跑着下了山。林疏看了一眼钟璩,钟璩也看了一眼林疏。

在被笼罩的雨幕里,看着水珠滴落的帽子下面的你。两人笑的莫由来,但却是灿烂的,毫无顾忌的。

在这短暂夏天,在这漫长人生,你都是我最爱的少年。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2016.8.17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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