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第五十一章（1 / 1）
紫刘辉借故躲过一劫的当晚，黄凤珠处理完公务回家的时候，给他开门的侍从的脸色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对此，黄凤珠并不在意，这样的表情他见多了，无非就是红黎深又来了。
黄凤珠希望这次他能带来好消息，而不是像上次一样拍着桌子乱发脾气，他不想再损失一套茶具了。
然而，当他看见正厅里坐在椅子上支着头小憩的人的时候，呼吸一紧，停了下来。
听见逐渐接近的脚步声消失了，缥云姬睁开了眼睛，站了起来，对着站在门旁的黄凤珠微笑着开口并行礼，“在下缥家缥云姬，无拜帖突兀造访，请户部尚书大人原谅。”
“......你刚才说，我是谁？”黄凤珠深吸一口气，对那个拥有他熟悉的面容却挂着虚假微笑的少女提出疑问。
“户部尚书，黄奇人大人。”缥云姬缓缓开口，吐字清晰。
“......是我，那么你是谁？”黄凤珠皱了一下眉，脸上未摘下的面具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声音传出的时候变得低沉，完全不知道面具主人真实的情绪......？
“我是缥家大巫女，缥云姬。”缥云姬随意划出一道弧线，指尖的点点荧光不断扩散，使得夜晚只点了三只蜡烛的屋子亮如白昼，而她抬起的右手腕上空无一物。
“不知缥家的大巫女因何事前来？”对面前所见无任何反应，看着少女身上几近满月的家徽，黄凤珠稳住了心神，走进屋子在缥云姬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请坐。”
“大人觉得当今天子如何？”缥云姬直视黄凤珠的双眸，径直说出了自己的来意，“吾愿取而代之！”
“！”黄凤珠正在摘下面具的手一顿，价值不菲的面具就那么掉在了地上，面具的主人也是一脸震惊，“你再说一遍？！”
“我是先王紫戬华和原苍家鬼姬的女儿，血统自是比紫刘辉更纯正，”缥云姬微仰头，“我手上有先王赐给的军符可调动黑白两大将军。”
“不止缥家，茶家、碧家、蓝家已为我所用，黄本家我已去拜访但家主却将最后的决定权交给了您......”缥云姬看着黄凤珠微变的脸色，顿了一下，“黄大人不会告诉在下说没有收到类似的信件吧？”
“仙洞省本就是缥家的从属......”
“霄太师已愿辅佐我为皇......”
缥云姬将自己手中的筹码一件一件地说给对方听，看着他绝美面容上的表情由惊讶变为愤怒，一种无法言语、稍带扭曲的快感油然而生。
“如果我将红秀丽嫁给紫刘辉作为让他退位的条件，你认为如何？”
“够了！”缥云姬话音未落，黄凤珠硬生生地将茶杯捏碎了，顺带将桌角也给拆了下来。
“你把我们都当初什么了！”黄凤珠愤怒起身，“这就是你所谓的筹码？把王位当成赌注，把我们当成筹码，以自己的意愿随意交换买卖，然后都摊在桌子上看的牌最大、谁最后会赢吗？！”
“如果是你这样的王！我绝不承认！”黄凤珠想起前几天收到的家书，上面虽然明意让他自行定夺，却暗示他趋向利益。本以为自己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原来，不过如此！
“是......吗？”面对黄凤珠这样的反应，缥云姬早已预料到了，明明心里很难过却还是习惯性地勾起唇角露出了微笑。
“凤珠，别那么生气，你现在的表情都让你的脸扭曲了，一点也不漂亮。”一个人影缓缓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友人却说出这样的话语，这让黄凤珠受到了更沉重的打击。
“悠舜......？”黄凤珠看着走路平稳正常、安然无恙、精神状态饱满的郑悠舜微愣，“你不是失踪了吗？那么长时间都没有收到你的消息，我、黎深、飞翔......”
“够了，我不是来听你说废话的。”郑悠舜，不，姬凤麟冷冷地打断对方的话，“你刚刚的意思是不承认缥云姬成为彩云国的王，由缥家接替紫家吗。”
“悠舜，你怎么说出这样的话？！”黄凤珠不敢相信自己的感官，今天究竟是怎么了，先是官员以未付任名义接连弹劾茶州州牧，然后紫刘辉未做处理逃避退朝，回家竟看见寻觅许久的玥云对他说自己是缥家人掌握了全国大半势力想要为王，最后是担心许久的失踪友人现身说出这样的话。
“我是郑悠舜，不过才现在你就应该喊我‘姬凤麟’。”姬凤麟对黄凤珠有些惨白的脸色满意极了，“我对你们这些人自以为是的关心厌恶到了极点，不断以虚假的善意许下没有方法和实力做到的誓言。”
“你以前就很好奇我的脚是怎么回事，还想和他们一起去给我报仇是不是？”姬凤麟站在缥云姬旁边，“姬家是因为红家不救而灭门的，而因为任性拒绝救助的人就是红黎深，我的脚筋也是被红家人挑断的。”
“怎......”黄凤珠的的身体微微颤抖。
“这只是一些，多了我怕你立即晕过去。”姬凤麟冷笑着看着他，“红黎深数天没有上朝你不好奇吗？因为我已经告诉了他全部的事实，顺便告诉他他最疼爱的侄女也在我这里而已。他的家主之王本就是挂名的，在我面前更是形同虚设......”
“你觉得你的拒绝，你的正义真的有用吗？”姬凤麟突然将一样东西丢到黄凤珠脚下，是黄凤珠送给黄玥云的手链，“我不是这个丫头，我不会否决自己曾经是郑悠舜的事实，但我会比她做得更狠更快。”
“今天根本没有来得必要，只是因为这个丫头想要提前通知你别到时候你一脸茫然不知所以而已。”
“户部尚书掌管着国家的财政支出，但是你不觉得自己当得很窝囊吗？”
“你的正义，忠诚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