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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那些花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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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笑声让我想起

我的那些花儿

在我生命每个角落

静静为我开着

我曾以为我会永远

守在她身旁

今天我们已经离去

在人海茫茫

——朴树 《那些花儿》

就像星光后面的天空依然雾霾,娇艳盛放的花朵下仍是一段枯木在垂死挣扎,怀谨哥不像她以为的那样,他可以对着她笑了,心却还在那片地动山摇后的废墟里沉睡,不曾醒来。

郭湄不再使劲,秋千摆得越来越慢,终于垂挂在丁香树下不动的时候,她低声劝道,“怀谨哥,降香姐姐泉下有知,也不希望你这样。”

“这样是哪样?我是闷闷不乐,还是一蹶不振了?我是去林芝工作,不是去避世修行。”许怀谨笑道,“林芝也没有你们想的那么苦,阿谦还说要来看看呢,你有空也一起来吧,我给你们当导游。”

“好啊。”

仿佛也只有这两个字可以说了。郭湄忽然不知该悲还是喜——什么时候开始,她和最最疼爱她的怀谨哥之间,也有了成年人的相对无言?

对身边这个小妹妹的细微心事,许怀谨倒没怎么觉察,见她坐着不动,便走过去替她推起秋千来,推着推着,忽然出其不意地问,“别光说我了,怎么,还是不肯给阿谦机会?”

“怀谨哥!”郭湄最听不得这个,“我像是开玩笑的吗?”

许怀谦没对任何人说起对郭湄的心思,也成功瞒过了除亲亲大哥之外的所有人——许展德夫妇不知道,郭蓝姐弟不知道,就连郭湄自己,也是许怀谨实在看不过去,悄悄告诉她的。

彼时郭湄正在报社实习和求职面试的夹击中熬得苦不堪言,突然远在西藏的许怀谨砸过来一封邮件,内容简单得只有一句话,“阿谦喜欢你很久了,这次回国大概会跟你表白,提前告诉你是想让你做好心理准备,别太打击他。”

这条消息石破天惊,差点没把郭湄吓昏,原来真有人演技跟自己一样好,心思跟自己一样深的!她用了很长时间拐弯抹角,旁敲侧击,最后才战战兢兢地相信,被许怀谨看穿的只有许怀谦,没有她自己。

到底是亲兄弟,总有别人不能比拟的默契,也到底是亲兄弟,他才宁可多嘴也不忍心弟弟受一点委屈。郭湄冷静下来的第一反应,的确是毫不留情回阿谦一句“对不起我不喜欢你”,反正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许二公子不至于这点打击都经不起。

可再一想又觉得不妥,阿谦要是不长心眼地当面告白,风声传到蓝蓝耳朵里,她和蓝蓝再怎么好姐妹一辈子,也是回不去了……

郭湄思来想去,既不让阿谦委屈,也不让任何人生误会的方式,就是抢在他告白之前先拒绝他,这才有了阿古的仗义帮助和临阵脱逃,以及郭行云的临时替补。戏真不真根本不要紧,第二天就宣布和“阿云”分手也没关系,大不了被蓝蓝骂一顿不长眼睛,她的苦心阿谦明白就好。

事实证明她的做法英明正确,三个人什么都没说破,阿谦也依旧做着她和蓝蓝的好哥们,大家相安无事,天下太平。郭湄在心里叹了口气,收束心情正色道,“怀谨哥,阿谦条件那么好,大家又认识那么多年,要喜欢我早就喜欢了,不喜欢,那就是怎么样都喜欢不了了。”

其间道理,许怀谨又怎么不晓得?郭湄都这样说了,他也不为己甚,一壁厢推着秋千,一壁厢不经意地换了话题,“那么,湄湄是不是……已经有心仪的小伙子了?”

真是中国好哥哥,还不忘替弟弟打听,可怀谨哥啊,这个问题谁都能问,只有你不能……郭湄无法作答,唯有苦笑,正局促着,手机响了,进来一封带附件的邮件。

来自:郭行云

时间:2010年2月17日20:46

标题:新年愉快!

这位老师,拜年短信我是早都发过了,您也回了,这又玩的是哪一出?……郭湄点开附件,还以为是贺卡图片之类,没想竟是一张她自己的照片——

南门湾畔,夕阳西下,她抱膝坐在绵绵细沙之上,对着铺满金光的海面静静凝望,光圈调得很大,背景一片虚化,焦点全在她融进了晚霞的侧脸,郭湄完全没想到,那个怔忡出神,满腹心事的自己,会被郭行云拍得这么温婉恬静,美好得连她自己都快认不出来了……

但郭行云毕竟是郭行云,不要指望他能转性,只消往下拖一拖屏幕,就能看到几行正文——

图片标题:我饿了

图片说明:对食欲这一人类常见的生理和心理需求,通常的影像表现风格都偏于鲜明锐利,摄影师试图从一个温和的、唯美的角度予以诠释,并成功地在拍摄对象身上得到了意外之喜,饥饿,的确蕴藏了超过我们想象的丰富意义。

郭,行,云!还能不能保持友谊了!

郭湄骂了声我靠,攥着手机上按下按,飞快调出草稿箱里一条好几天前编辑完,却没发出的长消息,想都不想就发了出去。

“新学期开始了,数学老师进来第一句话就说,同学们不要趴在桌子上,这方面我很有经验的,大学时我几乎每节课都趴桌子,所以我的每本书都很脏-_-”

“生物老师正兴致勃勃地描述非洲野猪的长相,偶尔眼光一扫台下,竟然多数学生在打瞌睡,老师大喝,你们要看着我啊!不看我,你们怎么知道非洲野猪长的是什么样子!”

“我们学校老师有一部分工资是按课时算的,接客,哦不,接课越多赚得越多,月底一算大家都接了不少客,哦不,接了不少课,那就凑个牌局吧,谁输了谁就去外头抱着电线杆子大喊一声‘我得救了!’,郭老师您觉得电线杆子上什么广告最多啊哇哈哈……”

郭湄想象某人越看短信脸越黑的画面,简直要从心里笑出来,只好拿手挡着嘴,不让站在一旁的许怀谨看见她白牙森森小人得志的模样。

可眼睛里那点狡黠微光是瞒不了人的,郭湄一抬头便撞上他半笑不笑的表情,要解释又太麻烦,只得随口搪塞,“朋友啦……”

“朋友?”许怀谨的语调不太厚道了,郭湄无奈,“真的只是朋友……”

话音未落又进来一条短信,“同学你是不是常年备着几打笑话,随时往外扔?”

随时?苏峰山上她可是狂按了十几分钟手机才把三条笑话编辑完成的,亏她那时候还一门心思想开解他,结果这家伙根本就不值得同情!郭湄眼睛一眨都能想出十七八句骂人不带脏字的回复,碍于许怀谨就在旁边,只能压下满腔斗志,草草发过去三个字,“没有啦。”

这句话有点敷衍,郭行云不再接话,郭湄收起手机,还想跟许怀谨问点别的,就听见他似有深意的声音,“不多聊两句?要不我还是回避下好了……”

“拜托!我说朋友就是朋友,你怎么不信呢!是不是下回我看到个女的跟你说话就喊嫂子你才开心啊?”

“你敢喊,我就敢开心。”

“……”

“再说,嫂子是你说的,我可什么都没说……”

太坏了,简直为老不尊,以后再也不在许阿姨跟前替他说话了!郭湄转身去捶他,不防许怀谨刚好用力推了一把秋千,她身子一歪来不及抓住扶手,整个人便朝后折过去,幸好许怀谨动作快,一手抓住秋千,一手稳稳兜住了她。

“没事吧湄湄?”

声音从刚才的戏谑一下子变得紧张,郭湄便趴在他臂弯里瓮声瓮气地答,“有事……腰闪了……”

许怀谨赶紧蹲下来按住她肩膀,“腰上哪里?别乱动,我看看。”

“不知道……哪里都痛……动不了了……”

许怀谨闻言放开秋千,一边单手脱外衣一边安抚她,“别紧张,我把你放下来,你先找个最不痛的姿势躺住,我检查一下……”

“你检查就检查,脱衣服干吗?”

“笨,地上那么凉!”许怀谨说话间已经脱了一只袖子,换手揽着郭湄就要脱另一只,郭湄看看他正月里只套了件薄线衫的身子,心里默念了一句“也不知道谁笨”,一骨碌从他怀里爬起来,“许医生,你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啊……”

许怀谨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反手就把外衣蒙到郭湄脑袋上。

“郭,小,湄!”

布料外头传来许医生愤怒的低喝,郭湄小心翼翼扒开他的外衣,露出小半张笑嘻嘻的脸,“你捉弄我一回,我捉弄你一回,咱俩扯平了。”

许怀谨实在是拿她没办法,这丫头从小就在他这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是被她气个半死,他也只能……也只能重新把衣服盖回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虽不是贴身衣物,依然有着只属于他的气息,若非心疼他风露立中宵,她还不想把衣服还给他呢……郭湄深深吸了口气,掀开衣服站起来,刚要递过去,就听见口袋里他的手机铃声大作。

“梅朵,新年好啊。”许怀谨接起电话时还带着自然而然的礼貌笑意,哪知汉语藏语夹杂着没说几句,脸色很快就沉了下来,“好,我会尽快安排,明天订完机票通知你。”

“怀谨哥……”郭湄等他挂了电话才小心翼翼地问,“你要提前回林芝?”

刚才被她激出来的那点怒气早都散到九霄云外,许怀谨神色凝重地点点头,“科里有两个藏族医生出了车祸,值班人手不够,我得马上赶回去。”

“援藏医生好几个,为什么单叫你?”

“今年春节轮休了四个人,一个已经五十多,一个是家里独生子,一个小孩刚两岁,我不去,难道让他们去?”许怀谨拍拍郭湄的头,“没关系的,本来也呆不了多久,提前几天罢了。”

郭湄不说话了,在怀谨哥跟前,她是习惯了恃宠而骄的,可这不代表她不明事理不顾大局。她默默踮起脚,默默替他披上外衣,等他穿好袖子,又替他一颗颗扣上,扣完最后一颗才轻轻地说,“我知道工作为重,可阿姨好容易盼到你回来……怀谨哥,你也多体谅体谅她。”

他把手放在她肩上,无声地按了按,却没有说什么。

“怀谨哥,降香姐姐的事,不能完全怪她……”

“我知道,湄湄,你放心,我没怪她。”许怀谨将两只手都按了上去,迫得她不得不抬头和自己对视,“湄湄,相信我,降香的死我没有怪任何人,我也早就不自责了,呆在林芝不是因为我不愿意回来,是因为那里需要我。”

你是援藏医生,你为高原奉献,可是怀谨哥,你要知道,厦门有你的亲人你的家,我们也需要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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