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前缘(1 / 1)
你穿过世事朝我走来
迈出的每一步都留下了一座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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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玲这一觉睡得很沉,像一个许久没有好好睡的人,她睡得很好,很甜,甚至有种轻松。她以前睡不好,就习惯点香薰,今天没有用也睡得相当好。醒过来时,只觉得神清气爽,从来没有过心情这么好。镜子里的自己也是红粉菲菲的,多年少见的活力又出现在自己身上了。
看看窗外,天都已经黑了,她窝在被子里轻轻地笑了笑,自己这一觉是不是睡了十几个钟头啊!看看手机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了,手机上有无数个未接电话。她打开一看,暗叫不好。原来凌风竟然给她打了二十几个电话。早上他离开时,霸道的把他的电话输入到自己的手机里,边输入边还不忘讽刺她,“这手机够破的啊!这是哪个年代的古董?你说说?”
他不会当真要请自己吃饭吧,正想着,凌风的电话又来了。
“喂,”
“林子玲,你死哪去了?你这个没良心的,让小爷等了一个多钟头。皮痒啊!”凌风简直要疯了,没遇过哪个女人让自己等这么久的。
“我就在家里啊!”
“你敢骗我,我七点就来你家楼下了,你房间的灯一直黑着的。”凌风越说越来气,反倒冷静下来了,“我说,学霸的脑子就是这样的?撒谎也不会的?”
“我真在家啊!”
“好啊!不到黄河不死心是吧?”凌风气得下车,“你把你房间灯给我开开。”
“好。”林子玲打开房间的灯。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断了。
林子玲打开门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一直在我家楼下?”
“嗯,感动吧!”凌风没好气的说,真是把脸都到外国去了,自己居然在她家楼下等了一个多钟头,心里想过无数种情形,心只在看到她平安的这一刻才放下来。
“你进来吧。”林子玲让他进来。
“吃饭了嘛?”林子玲问。
“没有。”凌风这会才觉得饿得难受。
“那我们出去吃吧。”她也确实饿了。
“那你还磨蹭什么,快换衣服去吧。”凌风的口气不好,要是自己也等了人家一个多钟头,估计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林子玲点点头。
“你到底在干什么?我打了那么多电话也没有接。”凌风实在是忍不住问出来,八点的S市,交通已经是堵得一塌糊涂,车子只能在路上慢慢开着。
“我睡着了。”林子玲有点不好意思。
“睡这么沉?”凌风奇怪的侧过脸看她,她那样羞怯的表情让他莫名的心动,估计是假不了话。他正过脸,认真开车,还不忘调侃她,“睡这么久,看来真是只小乌龟。”
“你才乌龟。”和他逗逗嘴,自己心情也好了许多。
“四川菜吃不吃?”
“好。”
“你不怕辣?”他记得她总是在顶记吃,那样清淡的口味怎么受得了油烹火炽的川菜。
“不怕,很爱吃啊!”她一脸理所当然。
他其实只是试试她,看她是不是非要吃粤菜,倒是给他个惊喜。
“你点还是我点?”凌风把菜单放到她面前。
“随便,快吃吧。”她饿了,随便吃什么。
“好。”他也不啰嗦,麻利的点了几个菜。菜上得很快,两个人也不说话,哗哗的狂吃。
突然凌风就笑了起来,控制不了的,差点把饭都喷出来了。
“发什么疯啊!”林子玲真是搞不明白这个人,吃得好好的,笑什么。
“你说,我们俩像不是像老夫老妻?”他笑得快岔了气。
“不像。”她不喜欢他总是开这样的玩笑。
“怎么不像。正常谈恋爱的,都是说话啊,谈情啊,什么的。哪里像我们俩猛吃的。”他边说还边笑,嘴角边的那个小酒窝更深了。
“我俩就不是谈恋爱啊!”林子玲回他一句,让他突然静了下来。
接下来的时间,安静得只听得见筷子偶尔碰到碗的声音。
“明天还出来嘛?”凌风把她送到楼下,突然拉住她的手,那样子似有着依依不舍。
“不了,你忙吧,我也有事,要上班了。”林子玲不愿意和他多扯上关系,明明知道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何必在彼此身上浪费时间呢。
他面上有些失望,手慢慢松开,咬着腮帮子,恨着说,“好。再见。”猛的把车开出去,车胎在地面上发出凄厉的叫声。
“有病!败家子。”她摇摇头,上楼。
“去哪了?”林子怡坐在沙发上,看样子是等她。
“和一个朋友出去吃饭了。”
“你是不是遇见孟子寒了?”林子怡走到她面前,看着她。
“嗯。”如果那样一瞥算是遇见的话。
“你和他去吃的饭?”
“没有,没有。”她哪敢啊,“是另外一个朋友。”其实都算不上是朋友。
“是真的?”林子怡狐疑的看着她。
“真的,姐。人家都要结婚了,怎么可能来找我?”
“你知道就好,睡吧。明天你去一下市区的老黄那家,上次给他们打的样他们不满意。你去了解下到底是什么要求。”
“好。”林子玲赶紧溜回房间。
老黄是昌盛的老板,多年来和她们一直合作良好,这次他们打的样不满意,姐姐自然是要林子玲亲自出动,以表诚意。她在昌盛待了一上午,总算是把问题解决了。她就地修改了图样,给他们确认后,及时把图样以邮件发回厂里。
“小玲啊,要不要留下来吃饭?”老黄出声留她吃饭。林子玲大惊,老黄是出了名的怕老婆,哪怕像她以前那样的打扮也是不可以说工作之外的话的。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没想到你长得这样漂亮啊!我们厂里还有好几个很不错的高管,要不要认识一下?”林子玲今天一进厂就被厂里原来的那帮技术高管惊为天人,直恨自己以前是瞎了眼,这半天不知道有多少人打了老板电话,求介绍。
“不用了。黄伯伯,我这还有事呢,下次吧。”林子玲婉拒。
“也行。不过,我今天有个大客户要来,有些印刷上的技术我也不太懂,你看方便的话,就一起吃个饭。那个介绍的事,就下次谈。”黄老板很爽快的说。
“好。”昌盛是她们的大客户,技术上的问题她出面也是理所应当。
地点安排在南京路的一条小巷子里,幽幽静静的,巷子窄,车开不进。大家都步行走着,这个时节的树都晒得焦黄,能找到这么个阴凉,安静的地方吃饭真是一种享受。
“到了,到了。”黄老板出声让她进去。
林子玲疑惑的看着这家店,这应该是原来的大宅子改成的,青砖高墙,纸皮糊的大红的灯笼在微风中轻轻的摇晃,安静的在门口迎接着来人,朱红漆的大门仍然守护着旧式的宅院。院子里长着几棵老榕树,一走进来就感觉到一种荫凉。几张酸木枝的桌子和板凳就那样随意的摆放在院子里供人乘凉。这酸枝家俱就在盛捧酸枝的G市也是贵得惊人,这里居然就当普通的木头板凳给人乘凉,这手笔真是让人咋舌。
林子玲看这个捧场,这里的消费应该是贵得惊人。能让一毛不拔的老黄花这巨资,这个大客户绝对是顶级的。
一行人落座后,菜是早就点好了的,等了差不多快十分钟了,所谓的大客户还没有来。这时候,老黄接了个电话,然后和大家说,“马上就到。让我们先上菜。”
菜一道道上来了,从摆像就感觉相当的好。可是,林子玲心里有种很不安的感觉,“这些菜?”她轻声的说出口。
“怎么了?小玲,菜式不喜欢?”虽然她的声音很小,但是老黄还是听到了。明明说了这些菜是她喜欢的啊。
“没什么。”她笑笑,应该是自己太过敏感了,虽然这些菜全是她喜欢的。心底的小小的不安,像水底的泡泡还是压抑不住的冒出头来。
最后一道菜上来时,应该是主食上来时,林子玲只觉得血液都要凝住了,手一抖,差点打破手中的杯子。
“没事吧。”随行的秦主管殷勤送上纸巾。
“没,没事。我不太舒服。”她慌乱的掩饰自己的失态。
“小玲,要不要先尝,这个小笼虾包,可是这里的招牌菜。不是预定的话,根本尝不到。今天我们是占了这位贵人的面子了。”黄总很得意自己有这么一位娇客。
“不用了。黄伯伯,这家馆子叫什么名字?”她的声音都有些发抖。
“哦,顶记啊!”
“顶记。”这一切肯定不会是巧合,林子玲只觉得一颗心像在风雨中飘来飘去,凄苦无依。
“来了,来吧,哎呀,孟总亲自来,真是无限的荣幸啊!”老黄站起来欢迎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孟子寒。
“你好,黄总。”他一开口,瞬间林子玲只觉得心跳得狂野,像要蹦出来,脑子有种充血的感觉。魔鬼不肯放过她。那个声音林子玲是作梦都不能忘记的梦魇,头晕的厉害,她死死的握紧拳头,怕自己一开口就会把咽喉处的那口咸咸的液体吐出来,身体僵硬的厉害。
心灵深处,躲在阴暗角落里的那朵,枯萎的花有点湿了,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爬出来,她却无力控制。是疼,是疼痛。姐姐说她不知道疼了,可是现在她好痛,好痛。
其实现在天比较热,可是他还是一身正装。他穿着一身灰色的西服,浅蓝条纹的衬衫,24K包金的袖扣闪着低调的光芒。
“孟总,真是闻名不如相见啊!长得一表人才,相当帅气。怪不得G市的名媛淑女都为你疯狂啊!”老黄真心表扬。
“哪里,哪里。黄总过奖。”孟子寒和老黄握了握手,眼光却瞟向她,目光灼灼,林子玲只觉得面皮涨得通红,心脏跳得要出来了。
五年没有见了,他比前更成熟了,人也更瘦了些。
他向众人点头,独独指向她,“这位是?”
“这是荣光印刷的林子玲,小玲,这是孟氏的孟总。”黄总示意她站起来。
她直直的看着他,他还是一点也没有变,永远是这么盛气凌人。
“你好。”她轻轻的抿了抿嘴巴。轻轻垂下的眼帘让他看不清楚林子玲的表情,只从她微微颤抖的手能看出她和自己一样紧张。
“你好。”他居然伸出手来,黄总和其他人都愣住了,气氛奇怪极了。林子玲在心里叹了口气,伸出手来,他的手心竟然有汗。
“呵呵,大家坐吧。”黄总赶紧打破这尴尬。
林子玲左右不安,想早走,又怕被黄总看出什么。她低头吃菜,心里慢慢的明了。这完全就是一个圈套,他是故意让黄总让自己来这里吃饭,然后点她爱吃的所有菜,给她压力。这一向是他的手段,人未见礼先到。
想明白了,她也定下心来。孟子寒边和黄总说话,一边用眼光看着林子玲。她的头发短了,人也瘦了许多,还好不像照片上那样糟蹋自己。回去要问问这小五是怎么办事的,把他难过得几天都没有睡好。
他吃的少,突然提议,“今天难得这么开心,开瓶酒吧。”他的脸朝着黄总,眼神却看着林子玲。
林子玲知道这是他的战书,只是为什么个个男人都要她喝酒,要知道他们都喝不过她的。
众人都喝得有点醉了,林子玲却越发清醒。
“那孟总,你送一下小玲,好不好?”黄总拉着部下走了,只留下他们两个人。
“子玲,真的,我们又再见了!”他站起来,走到林子玲身边,蹲下来,抬起头看她低垂的脸。
她下意识的捂住胸口,再见?多可笑,说再见的人是他,应该是再也不见的意思吧?
她没有勇气抬头,脚像生了根一样,想跑开又动不了。五年了,什么都已改变了,其实,又有什么好怕的。她悲哀地想。
用林子怡的话说,这是一个在她心里扎根的男人,这个男人叫孟子寒。他是她心里久久拔不出的钉子,是她生命中的劫。
那个阴影慢慢地移过来了,静静地停在她的面前,高大的身躯把她罩在阴影下。
眼泪一点一滴的掉在地上,在地上形成一滩水渍,水渍好像越来越大了,大得把他们俩都圈起来,
“子玲,不要哭,我会心痛的。”他喃喃的说。
“那我岂不是太荣幸了,能得到孟氏的孟总,高氏未来的女婿的青睐。”她抹了把眼泪。转身自己走。
孟子寒愣了,她还在记恨这件事。是他的错,让她伤了心。
“没有,那些都没有,我保证。”他像个溺水的人,紧紧的抓住她,不放她走。
“你保证?”林子玲仿佛是听到世界最可笑的笑话,“你保证过什么,你记得嘛?”
“记得。我一直记得。”他抓着她不放,“我保证会爱你一生一世,就算下辈子我也要爱你。”
“哦?”林子玲气极,“你就是这样爱我的?和别的女人订婚?”
“不会有婚礼了。我保证。”他说得那样坚定,不禁让她害怕。
“求求你,别再害人了。不是所有女人都像我一样,”像她一样这么好说话,像她一样傻。
她难过的在路边一个台阶上坐下来。没过几分钟,孟子寒也坐在她身边,一股淡淡的柑橘香飘过来。这种古龙水他好像从来没有换过。
林子玲看着街上走来走去的人,这条老街很安静,有很大的树,人不多,阳光从树缝中穿过来到行人身上时只是暖暖的。可是林子玲此时有说不出的凉,身上也冷,心里也冷,偏偏这个让自己难过的人一点也不肯放过自己,还坐在身边看她的笑话。
当年分手时,她哭过,求过,病过,绝食过,差点死了。一个女人能做的最难堪的事她都做了。他只是心狠地转身走,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当年在病房差点死了的时候也看不到他一分影子。当年,死过一回后,真的是心如槁木,对世间的情爱再也不相信了。
五年都是这样过了,以为自己就会这样过一生,今天看到他,心里还是会翻起涛天的海,好想找个地方偷偷地痛哭一场,可是这样想哭的机会人家都不给。
林子玲就这样一直看着街上的人,孟子寒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她身边。
“走吧,我送你回去。”他拉起疲倦的林子玲,坐进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那辆蓝色的宾利。林子玲任命的跟着他坐进去,他打发司机回去,自己开车。
他把林子玲的包放到后座,林子玲今天背的是个电脑包,因为要修改图样,所以她带了电脑放在包里。到了她家楼下后,林子玲伸手从后座拿包就要走,却被他一把抓住。
“你放手!”她被他紧紧的抓住,“不放!”他盯着她,五年了,第一次能抓住她的感觉是这么好。她挣扎着要打他,他噗嗤的笑出来,“小姐,你拿错包了!”她愣住了,这句话,当年他也和她说过。
她回头看后座上,真有一个和手上的这个包一模一样的包,“你故意的,是不是?”他这样身家的人怎么可能和自己用一样的包。
“这是天意不是嘛?两次你都拿错了包,注定我们要纠缠一生。”他说起情话来是无人能敌的,何况是她。
两个人都陷入了回忆,那年她才大一。
那一天,刚入学准备回宿舍的林子玲被孟子寒叫住了。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那年她大一,他大三。
“你好,我是国贸系的孟子寒。”他伸出手给她。
林子玲有点迟疑,可是对面这个男生笑得如此灿烂,英俊的面孔叫人无法拒绝,黑耀石般的眼眸闪着清亮的光芒,高高的鼻梁有种希腊雕像的美,作工优良的服饰,周身散发着一股贵气,举手投足间的是一股公子哥的作派。这是一个和她不同世界的人,很可能还是她不太喜欢的那种人。她微微的皱了皱眉头,敷衍的回答,“我叫林子玲,和你同一个系。”
“小师妹,你不是打算让我这么一直伸着手吧?”他挑衅的用眼示意他举在半空中的手。她犹豫了一会,终于伸出手,他的手很干净,没有汗。
“我送你回宿舍吧?”孟子寒很自然的说,他黑黑的眼眸盯着她看时,她居然有丝紧张。他这么从上到下的看着自己,像只老虎看着即将到手的猎物,让林子玲感觉很不爽。
“嗯,”林子玲愣了一下,她慢慢的抽出自己的手,对她的这个举动他好像有丝不悦,皱了皱眉毛,竟然也好看的紧。她低下头,轻轻的说,“不用了,我自己回吧。”。她不太愿意招惹这种麻烦,她牢牢的记住自己来D大唯一的任务就是学习。她是没有时间和金钱能风花雪月的人。
“我还是和你一起吧,”清新的柑橘古龙水的味道逼近,他小声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林子玲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咬了咬唇,跟在孟子寒后面。
眼尖的人发现孟子寒从地上拿起一个包,和林子玲身上背的一模一样,难道两人早就认识?谁也没想到她拿错了包。原来,缘分真的天注定,只是当时的她没有想到会这缘分不得长久。
周围已经有人窃窃私语了,“这下有好戏看了。”
“什么好戏?”
“外语系的系花高美云一直对孟子寒情有独钟,两家家世又匹配,只不过孟子寒一直不咸不淡的。你看这小师妹长得天香国色的,孟子寒怕是要陷进去了。”
她还记得那天的天气很好,阳光从窗户射进来,照得整个宿舍里都是暖洋洋的。他们俩一起来到宿舍,他站在她的前面,阳光从他身上掠过,照到自己身上时,竟有种暧昧的感觉。他颀长的身躯把这间小小的宿舍里显得是越发拥挤。
她默默的选了张床铺,打算开始铺床。她企图用无声的动作,让对方知难而退。没想到他竟然抢过自己手上的棉被,开始帮她铺床。孟子寒很高,应该有一米八五,要给下铺挂上蚊帐,不得不弯下腰来去打结。他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被褥中穿梭,利落的动作和强硬的态度让林子玲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了。
林子玲不由得想起一句话,“为你铺床叠被,饮尽风雪醉红尘。”眼里点点的暖随着那种来历不明的不安,钻到心里,痒痒的。
后来她给孟子寒叠过无数次被子,他只给她叠过那么一次,可是就那一次就把她的心给悄悄地偷走了。她记得他喜欢蓝色,总是用深蓝色,天蓝色,浅蓝色的床品,房间的壁纸也是蓝色的,深深浅浅的蓝就像看不懂的他让她沉迷。
她疲倦的从记忆中抽回自己,原来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孟子寒径直把她送到楼下,对于他知道她的住处,她一点也不惊讶,他们这些有钱人要想知道一个人的住处实在是件太简单的事了。
林子玲烦躁的等着他打开车门好自己下车,可是孟子寒就是不开,居然还熄了火,大喇喇的把车停在她家的楼下。林子玲只觉得疲倦极了,好想回房间睡觉,又对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坐在车里等。
孟子寒也不说话,只点了根烟,慢慢地抽。烟雾一圈圈地把子玲绕住了。子玲这几年有时难过的紧的时候就想抽上一根,这个习惯是大学时张雁给惯的,她那个时候只是觉得好玩,也没有瘾。可是分手后,她晚晚睡不着,心里的郁闷居然在吸烟的吐呐间得到了舒解,这才有了些瘾。特别是在她难受的时候,她习惯来上一根。现在,她看着孟子寒的抽烟,偏偏自己又没带烟,心里越发的像猫抓一样的发痒。
等到孟子寒抽到第三根时,林子玲实在忍不住了,“我要下车了。你开车门。”
孟子寒的声音带点笑意,“我以为你不打算和我说话了呢?”
林子玲闻着他抽的烟,心里难过的要命,好想抢过来抽一根。
“要抽嘛?”孟子寒看出她的想法。
“不要。”她倔强地说。
“这样太不诚实了,不太好。”他的声音柔的像水,声音里带点得意的笑。他以前就是这样,总是喜欢逗她,老是搞得她发火,然后又反反复复的哄她直到她消气。对这个游戏他好像总是玩不腻。
“你开门。”林子玲恨恨的说,他还以为是以前啊,自己凭什么要陪他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来,抽一根。”他把手中的半根烟放到她的嘴边,林子玲定定地看着这烟,这个男人是魔鬼,自己想什么完全没办法掩饰。香烟的香气好像安慰了她的烦躁,她不由自主地吸了口,慢慢地把烟吸进肺里,再吐出来,感觉舒坦极了。
孟子寒看着林子玲的小脸,那样吐烟圈的动作真让人心疼,像把沉沉的包袱悄悄卸下。小半根烟一会就没了,林子玲的脸浮现了一丝失望,孟子寒重新点了根烟,自己吸了口,把烟放到林子玲面前。林子玲刚把嘴巴送上去,孟子寒快速把香烟丢掉窗外,一把抓住她,把口中的烟送到林子玲的嘴里。
林子玲只觉得一股烟草的味道逼过来,来不及反应,孟子寒就把烟雾送到口中,自己由不得大口吸起来。这样给了他可趁之机,他把舌头伸进来,强势的,不由她拒绝的扫遍她的每一寸,再找到她的舌,不让她拒绝的与他纠缠。
林子玲只觉得一下子吃痛,嘴唇就被他咬破,自己肺里的空气被他一口口吸走,自己开始还能感觉他的唇舌,后来只觉得肺里一种钻心的疼,就要晕过去时。他放过了她,“子玲,我要重新和你在一起。”他温柔地,强势地在她耳边许下誓言,用力的在她的锁骨上咬了一口,她吃痛叫了起来。他居然高兴的笑了,鼻子发出“哼”的声音,那样子居然是对她的反抗的不屑。他打开了车门中控,不待他走过去帮她开门,她已经是仓皇逃走。她只记得自己是大口大口地呼气,脸色发白地离开他的车。
林子玲回到家里时,没力气地坐在沙发上,心里蒙蒙然,这一天发生事情太离奇。她来到浴室,浴室镜前的那个女孩脸色发白,红肿的双唇上有咬破的伤痕,提醒她这一切并不是梦,五年前伤害自己的那个人又重新回来了,他还是那样强势,他在耳边说的那些话,让她不寒而栗,平静的生活是否就此打破,自己是挣扎还是放弃?他的吻是那样冰冷又激情,和自己的初吻一点也不一样,自己的初吻也是和他,可是那一次是那样甜蜜和令人向往。
她还记得初吻时自己的微微颤抖,自己的无力,两人的甜蜜,今天的吻更多的是算计和掠夺,这样的吻让人真是无限神伤。
她闭上眼,吸了口气,为自己打气,“林子玲,加油!忘记过去,会更好的。”
你穿过世事朝我走来
迈出的每一步都留下了一座空城
这时,一支从来世射出的毒箭命定了我
唯一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