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1 / 1）

『阿莱克斯，我们成功了！』瑞德站在松软的土地上，开心地握住阿莱克斯的手。他的脚立刻向下陷了一大半。

“稳住！注意你的体重！”阿莱克斯说，“记住你的人设是哑巴！还有别说龙语！”

瑞德怏怏地低下头，把自己的脚从土里□□。简单的人类语他还是能听懂大部分的，可是说话这一关实在是太难了。

不能说话，天啊，他现在才感觉到这是多么地难受。这还只是一小会儿而已。

阿莱克斯展开地图，在他们所在的地方画上一个小点，又画了一条线：“我们现在在这里。伊格要躲避巡逻队。他得走……嗯……黑点？盲点？总之大概就是这条线。现在我们的问题是……斯莱尔在哪里？”

瑞德指了指嘴。不过他可以用笔。在折断了三根笔之后他在阿莱克斯的怒瞪下哆哆嗦嗦地画了一个歪斜的箭头，由沃尔指向野生人类保护区。

阿莱克斯点点头：“是啊，我们只有这点线了。”（他想说的是线索）

他们所降落的地方是在一片林子里，惊起了一群飞鸟。伊格已经沿着预定的路线飞走，短时间内他们应该是不会再见面了。走出林子，能看到外面有一座城市。这座城市名为“菲勒”，别名“鸟之都市”，以各种各样的鸟类闻名。

阿莱克斯与瑞德身为巨龙，化成的人形样子自然都像是魁梧的勇士，且经过伊格的指点，穿着看起来像是体面人，因此顺利地入了城。城中到处是鸟啼声。在这里，武士驯养强大威猛的禽类作为坐骑，贵妇饲养娇小可爱的鸟儿作为宠物。他们极端地推崇能飞行的生物，因而骑马的或者没有坐骑的武士总会受到些轻视。阿莱克斯与瑞德一看就是初来乍到的外乡人，没有带着武器也没有带着鸟，长得却挺雄壮，一时间引来人们的侧目。

瑞德拼命地晃着阿莱克斯的手。他还记得自己不能说话，但心中激动不已，差点儿又要把地砖踏碎了——这么多人类热情地看着他们，真是种无法言说的幸福！要不是这里不能上网，他一定要去发个帖子好好炫耀一顿——啊，等等，他们是非常潜入来着，本来就不能炫耀。

阿莱克斯也挺高兴的，不过他还没忘记他们的目的。他从胸口掏出斯莱尔的照片，拦住离他最近的一个人问道：“你好，女士，请问你见过这个人吗？”

这是位年轻的姑娘，她一见到那照片就惊呆了——她曾为青春易逝而遗憾，希望能让最优秀的画家画下自己年轻的样子，然而没有一张画像让她满意的，可是，看这张画！它简直就像真的一样！而且还是在那么小的一张纸上，离得这样近也看不出笔触的痕迹！

“我没有见过，”她掏出钱来塞进阿莱克斯手里，“你是一位画家吗？这是你画的？请务必为我画一张，拜托了，龙神在上，我从没见过这样好看的画，它简直就是神迹，你不能不给我画一张！”

她说得又快又急，阿莱克斯只觉得脑子搅成了一堆浆糊——人类语二级考试是不会用这样带着口音的高语速折磨可怜的巨龙们的。不过他成功地提取了关键词——画。人类没有照片，显然，照片对于人类来说就是一张画，这很容易理解，这样一来，这位姑娘的意思大概就是——这是一张照片吗？

于是他点了点头。

“太好了！”她欢呼一声，整理了一下发型和衣服，在路旁的石凳上坐下，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可以开始了，画家先生。”

可以开始了，照片先生——这是什么意思？野生人类真是难以理解。阿莱克斯看了一眼手中的钱，这只是几个铜币，完全不符合龙的审美，不过他知道这是人类的钱，曾在无数人类的手中周转，虽然不知道这姑娘为什么要给他钱，不过既然给了，那就收下吧，也许人类保护学的老师能给他解释一下。

于是阿莱克斯拉着瑞德就走。

一开始姑娘以为画家先生是在找角度，但等了一会儿见他们越走越远，她愤怒了。姑娘站起来大吼，她肩上的金羽长尾雉也跟着长鸣：“抓住那两个外乡骗子——他们收了钱不给我画画！”

整条街上的男人瞬间都看过来了。他们凶神恶煞地向阿莱克斯与瑞德靠拢，手里还拿着剑、棍子、铁钳，这下再怎么迟钝，两条龙也明白他们闯祸了。

祸不单行，这时他们手腕的环震动了起来。这是一种提示，告诉他们远方检测到高级摄像虫，最好想办法避开。

红龙与蓝龙对视一眼，拔足狂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