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1 / 1）

Hotch看着Elle，熟悉的面孔下有着温柔的表情，无名指上的钻戒显示她已经结婚。

Alerander被Rossi带走，而Anne破涕为笑，跟在Emily身边嚼棉花糖，后者刚和自己的前任友好地打过招呼。

说到家庭，Elle一笑而过，先生是法官，两人在庭审中相识，恋爱，结婚，有了Anne。今天孩子的爷爷出院，一家人来接老人家。Hotch不动声色地观察帮Anne拿着冰淇淋的男人，从他的眼里能看见爱意。

“你现在在做什么？”

“你还记得Katie Cole？我在她所属的反儿童犯罪组的分部工作。工作没有在BAU那么忙，Anne还不能照顾自己...”

Hotch眉间舒展，从Elle离开BAU他觉得这将是又一个伤感的故事，好在结局差强人意。

“Hotch，Foyet的事情我听Emily说了...”Elle犹豫着开口，“你和Jack还好吗？”

“我很好，Jack有Haley的姐姐照顾，Jessica一家很喜欢他。”

滴水不漏的回答让两人陷入沉默，直到穿碎花裙子的小姑娘吃完糖过来讨Mommy一个拥抱，甜糯的声线像极Jack。

“Hotch，如果遇见合适的女人...Jessica不能一直照顾Jack，他需要一个母亲而不是姨母，”Elle抚摸女儿的发顶，她继承了母亲的栗色长发，“相信我，每个人都需要正常的家庭生活。”

Hotch被她句中的“normal”噎住，一家人向他告别，她的先生抱起孩子，Anne在他的脸上印下一吻，Elle说。

“替我向Morgan他们问好。”

Hotch坐在副驾驶，开车的是探长。

Rossi告诉他Alerander左臂有枪伤，估计是姚素琳留下的，而且他要求见姚素琳作为供认不讳的筹码。以目前的证据，老探员不担心他会逃脱上电椅，只是如果要翻案他们就必须知道是他还是Arthur杀害了那个华人姑娘。

BAU主管掷下一句话，不要让她见Alerander。

“相信我，每个人都需要正常的家庭生活。”

Hotch深吸一口气，呼之欲出的答案化作又杂又乱的图像，姚素琳和Jack，姚素琳和Jack一起玩拼图，姚素琳和Jack一起踢足球，姚素琳和Jack深夜不睡给回到家的他一个整齐的笑脸，他看见那间漫溢茶香的斗室，拉到一半的窗帘切割午后的光，她蜷在暗处，站在明处的他俯身把她扳过来，她脸色郁郁，和之前在复式楼里的照片女主角恍若两人。

之前他认为是忧伤，现在他知道是害怕。一个黑色幽默式的秘密发酵十年，她害怕，她害怕加州，害怕陌生人，害怕夜里走过漆黑无人的小巷，然后潜出一个人用豺狼般的眼神瞥她，你以为你逃的掉。

既然害怕黑夜，为什么在Jack每次撒娇后立刻赶过来？

既然害怕陌生人，为什么要做心理医生？

既然在美国有着不堪回首的往事，为什么不回中国？

姚素琳把他看得通透，而他却对此一无所知。答案绝不是因为她是姚素琳这样简单而冠冕，但他不愿再深究。

他知道的已经够了。

审讯室的气氛大概可以用山雨欲来风满楼形容。

Rossi和Morgan交换问了几轮问题，Emily走进去，本以为乌发褐眼的女探员多少能让他坦白，很可惜，Alerander铁了心要做牡蛎。

Hotch站在门外，突然感觉手心一热，低头看是一纸杯咖啡，不像警局货色。

“之前和教授采购买了一些咖啡豆...”姚素琳解释。她也是刚回，赶上他们审讯。

Rossi对着Alerander大拍桌子，Reid发现Alerander的眼神不对，他抬头看一眼姚素琳，两个人讨论一阵Reid从里面出来，姚素琳看出他心力交瘁，她把咖啡递给他，听见Alerander在喊，Beck。

姚素琳僵住，她只能看见Alerander的侧脸，他音调温柔，又是一声Beck。

青春偶像剧的久别重逢在审讯室里不伦不类地上演着，望着震惊的众人，姚素琳咬牙：“Alerander，告诉我，陈是你杀的吗？”

Alerander摇头。

“好，之前...我是指之前十年和后来的枪击，你是想杀我吗？”

姚素琳被一双手扶住肩膀，她知道是谁的。得到认可的女人盯住眼前的男人，她要一个解释，哪怕出自一个多重人格患者。

Alerander仍是笑，笑意盈盈。

“我想杀Reid和Granger，他们甩了我妹妹还和她抢奖学金，我跟踪你，想找一个落单的机会下手，你不给我，我等了十年。”

Hotch觉得她整个人都在抖。

“我记得那天你和我聊天，聊了很多，你说错不在我，对啊，错不在我，他们逼死她，他们该死——”

Alerander突然垂首，再抬眼时不复温文尔雅，他挣脱手铐，姚素琳听见掌风掠耳，“你为什么不救我妹妹，为什么不救...”

一旁的Morgan按住他，Hotch发现怀中的女人开始短促的抽泣，他轻拍她的后背，姚素琳干咳几声，喉管漫出愈发浓烈的腥甜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