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1 / 1）

几次下来，Hotch还是一副办公事的态度，对于这种心理防线如同马奇诺工事①的人姚素琳不急，以柔克刚总不是坏办法，至少对面的男人已经放下一贯抱在胸前的手。

Hotch照例去拜访，他说不清原因，或许是那里的气味，或许是那个和Haley有几分相似的声线，他感觉好多了，他目睹过极度的堕落，四分五裂的尸体和孩子们的尖叫。他和她谈过，打消她的好奇，但姚素琳是理解的，这使他对着那张忧郁的脸孔不自觉又说出一些心事。

他的确不是病人，有时觉得角色在互换，姚素琳垂眼在听，Hotch知道她听得懂，这感觉很奇怪，一个年轻的女士，他的小辈朋友居然了解一个内心被打磨得如同荒原的中年男人，事实上姚素琳总会不经意的说出一些话，出人意料的贴合。

“你很敏感，是做侧写师的好材料。”Hotch难得的评价。

“我叔叔也这么说，我没办法说服自己，这是一个很光荣的职业，但我可能更希望面对普通人而不是一群疯子和残躯碎尸，你是不是很失望？”

普通人，Hotch回忆起她的病人，妄想症狂躁症，甚至还有染上毒品的精神分裂症，五花八门。

“Hotchner先生，我们都是时代的患者，我与他们谈话就像互相探病。如果他们的结能在这里解开，那么就不会缠上其他人，比如你和你的同事。”

“你刚才在看什么？”Hotch发现他每次到访姚素琳都会给他一个看书的安静侧颜，与他不同的是，姚素琳对纸质书有很深的执念，并一本正经的和他说kindle拿在手上一点质感都没有。

“我最亲爱的，我现在坐在这里给你写信，告诉你一件让我忧心忡忡的事。当我想到这件事会让你担忧时，我的心头就越发沉重。大陆会议已经决定，要求我立即赶往波士顿，指挥那只捍卫独立事业的军队。请相信我，亲爱的帕特丝，我非常诚恳地向你保证……”

“亲爱的帕特丝，”姚素琳听见他喃喃，“这是一封情书？”

“对，你们的国父，乔治·华盛顿。”

Hotch露出一丝苦笑，她不知道波士顿的事情。

“我指的是你刚才看的那本。”

“方时隆盛，年夭伤兮...嫶妍太息，叹稚子兮。懰栗不言，倚所恃兮。②《李夫人赋》，汉武帝写给亡妻的。”

“他也死了妻子吗？”

姚素琳一怔，很快地接上话：“是的，他的妻子当时还很年轻。”

“怎么死的？”

“病死的。Hotchner先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是天灾，不是人祸。他救不了她，是吧。”

姚素琳觉得Hotch的声音有些飘忽，像是一个浸于回忆中的溺水者，她低声问。

“Hotchner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