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39-40章（1 / 1）
第三十九章
白玉堂真的很受伤，与叶孤城的交锋，他压根就没有一次赢过，这让他怎能不受伤。其实，锦毛鼠真的不是一个非常小气的人，但是这一次他实在太丢脸了，不但被叶孤城给救了，还被他家四位哥哥给围观了，更被跑来看热闹的丁月华给损了，还有他家老娘都来嘎了一脚。他不想怒都不行了。但是，他怒的理由太丢人了，他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呀！望着叶孤城无辜的眼神，白玉堂认为——死狐狸，绝对是故意的！不知道？！不知道个鬼！
白玉堂心情不好，绮罗生的眼睛亮了，他知道要给白玉堂顺毛。每次自己不开心的时候，叶孤城都会用好吃的好玩的来安慰自己。那同理可得，虽然白玉堂比自己大，但究其根本，都是一样一样的。
“婆婆，玉堂最爱吃鱼嘛？”
“是呀！”江宁婆婆笑得和蔼可亲。
“和绮罗生一样喏！”
“小绮罗爱吃鱼，等一下婆婆烧给你吃。”
“谢谢婆婆！”
“那，婆婆，玉堂最爱吃什么鱼？”
“金色鲤鱼吧！”
“哦！”其实，江里鲥鱼、刀鱼更好吃的说！
“那婆婆给做个红烧鲤鱼。待会儿我和孤城带着过去送给玉堂吃。最近，他都没胃口的说。”
“真是好孩子！”那只白毛老鼠哪里是没胃口，根本是自己的小心眼给憋的。
白玉堂躺在床上遥想整倒叶孤城一百零一式，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绮罗生来的时候，就看见软榻上，锦被下，美少年正好眠，不由得，脚步都放慢了。叶孤城一挑眉，反而加重了步子。白玉堂一皱眉，而后睁开眼，恍然道——果然是那个讨厌的家伙！
“玉堂~~~”绮罗生见白玉堂醒了，就扑了过去。
白玉堂果然吃他这一套。今天绮罗生一身白衣，白玉堂觉得和自己身上的那套十分般配，简直就是师徒装嘛！“小家伙，今天怎么记起我来了！”
“婆婆给我做鱼吃，玉堂你不是也爱吃鱼嘛！我们一起吃。我让孤城给带来了。”
望着叶孤城，白玉堂觉得自己没胃口了。只是绮罗生扯着他的衣袖，拉拔他起身。“来嘛，来嘛！大家一起吃饭香哒！”
白玉堂又望了望自己认定的可爱的未来徒弟，决定给绮罗生这个面子。“好，我们一起吃鱼！”
饭桌上，绮罗生中间坐，左手边叶孤城，右手边白玉堂。
叶孤城细心地给绮罗生挑鱼刺，然后往绮罗生的碗里放，现在绮罗生习惯自己吃了，叶孤城虽然少些乐趣，却也觉得这样不坏。只是，今天，他觉得他很有必要保持原有的习惯。
白玉堂见叶孤城只是把鱼肉夹进绮罗生的碗里，觉得叶孤城太不体贴了，立马把自己筷子上的鱼肉剔刺后塞进了绮罗生的嘴里，见着绮罗生吃得幸福无比，白玉堂瞬间满足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绮罗生夹着碗里的鱼肉，示意着白玉堂。“玉堂，吃——”
白玉堂犹豫了一小会儿，啊呜一口吃掉，而后冲着叶孤城，得意地笑。
叶孤城的面瘫脸有一丝的裂缝。而后，绮罗生像是左右兼顾一般，冲着叶孤城笑得开心，夹起一块鱼肉道：“孤城，你也吃！”
叶孤城含着鱼肉嚼着，而后，吞下，目光含笑地盯着白玉堂。
白玉堂赏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小人得志！让你得瑟！
一顿饭，在咬牙切齿（？！）、宾主尽欢（？！）的气氛下结束了。
不管怎样，白玉堂、绮罗生、叶孤城是成功吃上鱼肉了，虽然不是他们钓上来的。
叶孤城用剑，而且每天再忙他都会抽出时间或调息淬炼内劲或挥洒汗水不辍练剑。对于这一点，白玉堂还是很赞赏的。他自己也是如此，每天练刀泡澡是他的一大嗜好。
白玉堂是个武人，也是个雅人，不然怎能自称风流天下我一人。他的庭院自是好的，今天绮罗生对他示好，他自是投桃报李，把自己的庭院对外开放了。叶孤城算是附带的，白玉堂自动无视了。
叶孤城答应教绮罗生弹琴，自是遵守承诺的。绮罗生学习也很认真，现在不说弹奏什么名曲，起码可以像模像样的摆架势弹奏单独的音调了。对此，叶孤城还是很满意的。
白玉堂的院子很美，白天美，晚上更添一分静谧。
绮罗生坐在叶孤城的身上拨弄琴弦，时间长了，叶孤城用上内力将握在掌心的小手指揉了揉。而后，嘱咐绮罗生休息一下。
“孤城，舞剑！”
叶孤城微微笑了一下，绮罗生开口，叶孤城敢不从命。
叶孤城的剑带着一股霸气，这样的气魄来自于人的眼界。不同于武林中人，每日庸碌来去，叶孤城想得更多的是如何拓展。人际眼界如此，剑术高峰亦是如此。对着海练剑，让叶孤城体悟自己的渺小，只有不断的攀登，他才能看得更远。
月下舞剑，最是动人。更何况舞剑人，身姿飘渺，剑法空灵，有那么刹那，让人晃眼，以为仙人下凡。剑影流光，收敛了杀气，似真的在舞，这是属于叶孤城的剑舞。落英缤纷，似为了仙人而落。纷纷妖娆，似为了仙人而争。
绮罗生瞪大了眼球，捂着脸——孤城好美哦！
一旁，也有人被眼前的剑舞给镇住了——疑似仙人来！
转而，不服气地，拔刀而上。
“独舞岂不寂寞，我来助兴！”
一瞬间，刀光剑影，不是交锋，而似比起舞技，上下翻飞的影，绰绰婉约，让看的人眼花缭乱。
落地的花又翻飞起来，打着旋儿，似在为这夜晚突来的仙人舞会助兴，又似不甘寂寞偏要绽放光彩于人前。只是落花有意，仙人无情。
对峙的刀剑，火花四射，而后，同时撤招，白玉堂与叶孤城相视一笑，往日的不虞尽扫。
啪啪啪——
白玉堂与叶孤城同时望过去。
只见绮罗生手舞足蹈，开心道：“好看！”
第四十章
白玉堂一直知道叶孤城的武功不错，但真正比试起来，才能领略到对方的剑意。白玉堂相信叶孤城与自己有相同的感觉。真正习武之人，都有一种执着和追求，如白玉堂习刀，自小用刀，从一开始的木刀到如今的钢刀，变的不只是刀的材质，更有对刀的情感，从陌生到习惯，从可有可无到刀不离身。有人说对待自己的武器要像对待自己的情人一般，更有人说兵器对于武人来说就是武人的生命。每个人倾注的情感不同，自然对于兵器的态度各异。
“你很好，你的剑很好。”白玉堂很直白的夸赞着。
“你虽与我不同，但你也不错。”
白玉堂闻言，不着痕迹地微微皱了眉头，随即又抚平。只是不错，看来，叶孤城十分自信。其实，叶孤城不是自信，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叶孤城没有委婉的理由与必要，他相信白玉堂也不需要。
“可惜你不用剑。”叶孤城惋惜，他希望白玉堂是他的对手，他期望有一个能与之比肩的剑客。
白玉堂却道：“那么，我该可惜你不用刀嘛！”说罢，却笑了。
白玉堂与叶孤城的区别很显而易见，一个随性，一个认真，两人本就不同。白玉堂那一笑不正说明了，既然不同，何必强求。
叶孤城是聪明的，旋即明了，笑道：“是呀！”
而后，两人同时收敛了锋芒。
白玉堂笑着捏了捏绮罗生包子脸，问道：“我和他，谁更好看呀！”
绮罗生托着下巴，还真的就认真思考起来。看绮罗生沉思的小模样，白玉堂觉得很可乐。突然想要是有个孩子在身边也不是什么坏事，他这纯属于好了伤疤忘了疼，都把被卢珍小屁孩折腾的那档子事给忘记了。
好半晌，绮罗生才开口道：“你们都很好看。孤城是帅的好看，玉堂是俊的出色。”说罢，还似肯定地点了点头。
好嘛，直接跑题了！
白玉堂哭笑不得，叶孤城觉得绮罗生这话很中肯。
哎~~~用武力说服这条路是行不通了，看来要想得到这个徒弟，只能从徒弟本身下手了。
习武的人有种敏锐的直觉，天生的武者更有天生的悟觉。比如西门吹雪、叶孤城，当握住剑的那一刻，他们便知道也许某一天他们便是剑，他们诚于心，更诚于手中的剑。再比如白玉堂，刀在他的手中，便是逍遥江湖乘风破浪的必须，刀与他的生活已经密不可分。也许他学过剑，也使用暗器，可最后他选择握住刀，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认为刀最适合他。也许这便是天生的刀觉。
三岁的孩童提不得什么重物，所以白玉堂比照了自己的刀做了一把木头刀，小巧而粗糙。
“握住它。”白玉堂只这样说道。
绮罗生不懂不明，但他依然照着做了。一旁的叶孤城没有阻止，只是看着，眼中带着不易察觉的不喜与担忧。白玉堂这样做是在试探，试探绮罗生有无天生的刀觉。原来，白玉堂从来没有放弃过要收绮罗生当徒弟的打算。自己对于绮罗生的宠溺让自己的脚步落后于白玉堂的动作。哼！执着的耗子！
绮罗生第一次如此正式的握住一柄刀，尽管那只是一柄木刀，甚至它还没有刀鞘，但是它在绮罗生的眼中仍旧是一把刀。握住这把刀，绮罗生有一些紧张，而后，自木刀上传来一股力量，这种力量通过绮罗生的手传递到了全身。绮罗生不由自主地双手握刀挥了出去。
白玉堂口中没有喊好，心中却止不住惊讶！绮罗生的这一挥，架势十足，气势更是不容小觑。真正宛若一个用刀的武者。想用眼神询问一下叶孤城，白玉堂发现，叶孤城的眼中也透着不解与惊讶。这一下，白玉堂算是彻底明白了，于是，他傲娇了，爷的眼光真是毒辣呀！
叶孤城从来都知道绮罗生不凡，却从没有想到绮罗生会用刀，在他的心中，绮罗生该用剑，与他一样用剑。这样，他便会多了一个可亲可敬的对手。
白玉堂笑逐颜开，鼓励绮罗生道：“能多挥舞几下吗？”
“像玉堂那样吗？”
“是呀！”
“好！”
说罢，绮罗生居然做出了刚才白玉堂和叶孤城对舞时候的刀式，但仔细观察，又不全是，似比白玉堂的刀式更大开大合一些，有一种狂傲之气。
“好！好！好！”止不住称赞，白玉堂差点爆出笑声。
叶孤城没有张口称赞，是不想在此刻称了白玉堂的心。他望着因得到称赞而开心的绮罗生，想着，若是绮罗生真的选择了刀，那么便习刀吧！叶孤城虽是个执着的人，却不是个固执的人，对于绮罗生，他从来不做勉强。
舞了一会儿，绮罗生有些气喘，小脸都变得红彤彤地，他将木刀还给白玉堂，蹭蹭蹭地，跑到了叶孤城的身边，有些期盼地问：“孤城，我做的好不好？”
叶孤城心中释然了，不管绮罗生有无刀觉，此刻他还是个需要自己的孩子。拿出丝帕，叶孤城蹲下身，温柔地对绮罗生笑着，给绮罗生拭去头上渗出的薄汗。“你做的很好。”
于是，绮罗生满足了。
隔天，白玉堂来了，手中多了一把小刀。
“送给你。”
绮罗生看看白玉堂，又扭头望了望叶孤城。叶孤城只让绮罗生自己选择。“你喜欢就好。”
绮罗生喜滋滋地收下了。
这把小刀很小，一直收藏在白玉堂如今那把刀的刀柄中。是一对的。又与普通的双刀不同。似是母子，小刀由大刀孕育而生。意义自是不同。
叶孤城自是知道白玉堂的诚意，只是他还别扭的不想松口。白玉堂这一次倒是不急了，温水煮青蛙，他五爷很有耐心的。
见绮罗生把玩着小刀，白玉堂乍一眼似想到了什么，哧溜一下，没人影了。绮罗生不解地看着叶孤城，叶孤城却摇摇头，他也不知道那耗子一惊一乍的作甚。
不一会儿，白玉堂回来了，背着一只手，伸出另一只手对绮罗生道：“刀给我？”
“？？？”虽不解，绮罗生扔送出了小刀。
只见白玉堂用了一根银色穗子上绑着一个近乎透名的琉璃，白玉堂三两下，把穗子系在了小刀上，而后把刀又交还给了绮罗生。“好了。”
绮罗生好奇地拿着琉璃瞧着。叶孤城仔细一看，不爽了。
居然是只琉璃老鼠！
耗子，果然都是奸猾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