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有目的的接近 上（1 / 1）
这样的日子紧张也算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辰逸将军和冷擎天一直在追查赈灾款的事情，倒是让风紫月清闲了一段时间，高剑这边也没有闲着，虽然黄大人那里现在还没有松口，他也害怕终有一天，黄大人忍受不了严刑拷打，亦是别的地方有什么蛛丝马迹被辰逸将军发现努力防范着，还要想方设法的接近风紫月。
他知道若是要想日后可以牵制住辰逸将军，就必须先得到风紫月的信任。
这天一早，高剑就来到风紫月的店铺前，是到见她的时候了，她不是误以为自己是她的哥哥吗，就从这里下手。
“小姐心地如此善良，就让在下略尽微薄之力吧，有什么是在下可以帮忙的。”
说话之人，眉如墨画，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好一个玉树临风的男子。他一身简易的装扮，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起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发冠之中，从发冠两边垂下淡黄的丝带，简单不失俊气，这样的男子，谁会想到，他竟在为左丞相卖命。
高剑突然出声引得风紫月抬头，这不抬头还好，一看，风紫月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不是哥哥吗？眼前的人，除了一身古装打扮，根本就和哥哥没有区别。
“公子是何人，我们认识吗？”可是不对，如果是哥哥，他现在应该给自己一个大大的拥抱了。而不是有些拘谨的站在一边，含笑望着自己。
“小姐当真忘了在下，那日夜里，在下走进小姐的店铺寻问可有食物，小姐已有醉意，好似还把在下当成了小姐的兄长。当真一点不记得了？”高剑觉得应该把那晚的事情重提，这是套近乎的必须。
“这，还真的没有印象了，如果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还望公子见谅。”
本以为是梦一场的风紫月，在高剑的引导下，也慢慢的想起了一些事情，对于自己那晚的冒失，风紫月很是羞愧，加上眼前人和自己哥哥一样的容貌，不免让风紫月多了几分好感。
“不记得也不碍事，只要小姐可以让在下再次尽些绵薄之力便好。”高剑心里暗笑，还真是个单纯的女子，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误会，脸颊既然红成这样，其实细细一看，她确是有吸引人的地方，眼前这份娇羞样，清澈如水的双目，不就已经有些吸引自己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帮忙的拉，都是一些小事情，不过公子有这份心，风紫月很是感动，在这个战乱的朝代里，貌似也没有什么人愿意顾及别人了，那就烦请公子到厨房把紫月刚刚蒸好的馒头端出来吧。”根本无法拒绝，陌生的地方，难得碰见一个让自己感觉到亲切的人，多一个人也好，单纯的风紫月，很快的接受了高剑的加入。
“风紫月啊，好名字！那在下可否称呼小姐为紫月小姐。”
“嗯。”
忙碌了一个上午，两个还来不及喝上一口水的人儿，望着彼此有些狼狈的样子，相视而笑。这么轻松的氛围，他们好久都没有感受到了。风紫月额头的少许汗滴，被高剑看在眼里，他慢慢的靠近风紫月，拂袖伸手，轻轻的用绣锦为风紫月擦去，一个小小的动作，使得风紫月百感交集，眼眶泛红，她觉得眼前的人，真的好像自己的哥哥，哥哥也是这般疼惜自己，只是他不是。
“怎么了紫月小姐，是不是在下失礼了，在下只是看见紫月小姐额头的汗珠，想为紫月小姐擦去，并非无礼之意。”其实高剑也很纳闷，自己明明是有意图的接近，为何两次看见她落泪都会心疼不已。
“没事，只是紫月看见公子，还有公子刚刚的动作，让紫月想起了远在他乡的兄长。”自己也挺无语的，听他所说，就因为他的长相如同自己的哥哥，居然两次在他面前落泪。
“紫月小姐不必伤怀，在下高剑，如若紫月小姐不嫌弃，可以把在下当作兄长，以解思乡之情。”风紫月，只可惜你我因为辰逸将军这样相遇，不然，高某还真的很欣赏你这样一位胸怀天下的女子，切莫怪我，各为其主，身不由己。
“真的可以吗？太好了公子，不对，高大哥，你我以后就兄妹相称，我再也不会感觉就像自己一个人存在这里一样。”单纯的风紫月根本不会知道，她自认为笑容和蔼，长相相同于兄长的高剑，心里到底在打算着什么。
“将军，末将无能，还是没有查到线索，帮助左丞相隐藏实情并贪赃赈灾款的军臣，要不就是离奇暴毙，要不就引咎辞职，下落不明，就连现在牢中的黄大人也还是只字未提。”
本以为只要把黄大人捕获便能从他嘴里听到些什么，或是在名单中的君臣，应该也可以提供些线索，没有想到，事情往往没有那么简单，好不容易浮出水面的几个大臣，又都死的死消失的消失。冷擎天话语里充满了自责。
“冷将领，这也怪不得你，左丞相是个阴险狡诈之人，要是这么好擒获他，他也不敢如此藐视律法。现在只有先从黄大人那里下手了，别的慢慢来，不应操之过急。”辰逸将军悠悠叹口气。
“走，随我一同到牢房里去看看黄大人，我倒想知道，究竟是什么理由，可以让他这般忍受住皮肉之苦。”
嘎吱一声，已经有些旧色的牢门被牢狱慢慢的打开，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木头腐朽夹着着血腥了味道，牢中不见阳光，四处都可见到爬行的蟑螂和老鼠，牢道上随时可以见到一些披头散发的死囚从门缝中挥舞出双手，牢中全是哀嚎声。走到牢房的尽头，辰逸将军看见了在昏暗灯光前的一位男子，他的双手双脚分别被用钢链锁在左右两边上下的钢圈中，由此便能看出，他绝对是朝廷重犯。身上随处可见一道道血肉模糊的鞭痕。凌乱的发丝飘荡在面前，或许是久经严刑拷打，脸色惨白，要不是还有一丝起伏的胸膛让人知道他在呼吸，一定以为眼前人已过去多时。许是知道有人前来，眼前的人缓缓的抬起头。猜的没错，不就是那个想从自己嘴里套话的辰逸将军吗？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看来黄大人还是一条汉子，伤势如此严重，居然还是没有吐露一个字。”虽说辰逸将军久经沙场，不免还是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这么残忍的酷刑，眼前不过文弱书生的黄大人，究竟是靠着什么撑下来的，单纯只是因为对左丞相的忠心，应该不大可能，他究竟是在保护着什么，还是有何难言之隐，追究起来，他也不过是受人指使而已。
“咳咳，怎么，辰逸将军，你在外面还是没有任何收获，只能到下官这里来碰运气了是吗？”黄大人知道，自己不能败在下风，那样，自己的妻儿将有危险，他冷言冷语的对着辰逸将军就是一顿讽刺。
“黄大人，此话怎讲，本将军并不是一定要从黄大人口中得知什么，只是今天正好路过，特此来看看，黄大人在牢中一切可好，没有想到黄大人既是这般模样，来人啊，快给黄大人松绑，黄大人乃是湘州府伊，并无大罪，他日冤情得解，便可出狱，你们怎么可以这般无礼对待。”辰逸将军知道，硬来看样子是不行了，只能智取。
狱卒解开黄大人手脚的钢链，将他扶至一旁的木椅上，这是几日来，黄大人第一次坐下。他有些体力不支的大口喘息着。
“下官倒是得遇辰将军之恩，许久不知道，坐着既是如此自在之事，那么下官也还将军一份恩情，告诉将军一件事。”黄大人休息了好一会说到。
“哦，有这等好事，本将军愿闻其详。”辰逸将军对于黄大人的突然转变诧异不已，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黄大人究竟可以告诉自己什么。
“下官想告诉将军的就是，将军放弃在下官身上打探消息的念头吧，有闲之时，不如在外面多感受感受鸟语花香，下官倒是很想念那一番景色啊，哈哈哈哈。”是啊，要不是当初一步走错，心生贪念，现如今的自己应该妻儿承欢膝下，好不快活，哪里要受这般苦罪。
“放肆，你这是在戏弄将军吗？”本就讨厌这般小人的冷擎天看见黄大人如此嬉皮笑脸的对待辰逸将军，怒气不打一处来，要不辰逸将军身手敏捷，冷擎天早已一拳打在黄大人脸上。
“住手冷将领，我想黄大人是还没有回过神，我们在允许些时日让他好好想想，等黄大人想好了，在叫牢狱告知本将军便可，只是，黄大人，你当真值得这般为了左丞相不惜生命吗，牢外，又可是真没有黄大人挂念的亲人？”辰逸将军在提及黄大人亲属的时候，看见他那无光的眼中突然闪过一道光彩，他知道，自己押对宝了，果然，在铁的汉子，还是有他柔情的一面的。看见已经有些效果，辰逸将军才再次出声。
“冷将领，我们走，让黄大人好好思考思考吧。”
只要有余地，那么他们需要的只是一点时间而已。自从调查这件案子以来，今日，才让辰逸将军感觉有些舒坦。走出牢房，天都已经黑了。其实风紫月的店铺离自己的店铺有不少路，且不在一个方向，但有些时日未见到她了，辰逸将军还是控制不住的想走到她的身旁，哪怕只是看一眼，说一句话。
“冷将领，你就先行回府，告诉七公主，本将军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免得她明日又找紫月麻烦。”
“是，末将先行告退。”冷擎天知道，自己的主子哪里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他望着一个方向失神的样子，就已经让自己心知肚明他要去处理何事，主子让自己先行离去通报，只不过是在保护一个人而已。
一个人行走在前往风紫月住所的辰逸形只影单，他都不知道自己何时才可以像以前一样，就在这条大街上和风紫月嬉戏，回想起以前，就感觉历历在目，现在，那个身旁的人儿，已经对自己那么疏远，不在亲昵的称呼自己辰逸，不在没大没小的对自己吼，不在像个孩子一般，缠着自己给她买心爱的东西，不在自己身边。
“好啦好啦，紫月知道错了，高大哥就放过紫月吧，在折腾下去，紫月的脸都成大花猫了。”
“看你下次还敢调皮吗，我正努力的包饺子，你这个小丫头，倒是撒了我一头一脸的面粉，现在，让你也变成小花猫。”
“不敢拉，不敢拉，放过我，放过我好不好高大哥。”
这分明是紫月的店铺，她的声音，这么迟了，她怎么还没有休息，还有怎么会有个男子的声音，莫非，紫月口中的高大哥正是她之前的提到过的未婚夫，不可能啊，紫月明明在自己面前承认，她是因为对自己没有男女之情才扯谎离去的，那现在出现在她店铺内的男子声音，又是何人。辰逸将军的心脏突然一阵急促的抽痛，风紫月，你怎么可以对除了我之外的男子笑的这么开心，虽说有些时日未见，可也不见得你就可以对另一个倾心至此啊。不行，不管里面的究竟是何许人物，本将军必须进去看看。
随着走进的辰逸将军，眼前的两个人都停顿下了嬉戏和手中正在进行的动作。相对于辰逸看见高剑，风紫月看见辰逸的表情。高剑倒是处于淡然状态，他知道，只要接近风紫月，和辰逸将军的碰头是早晚的事，只能说他失算了，本以为在调查自己和左丞相之事的辰逸将军没有这么快发现自己，却不曾想到，会在这样的局面下碰见。
那边的两个人，风紫月看见辰逸将军突然到来很是不自在，就算自己不能和他在一起了，也不想被他误会自己已经见异思迁。
辰逸将军绝对是在三个人里面受到冲击最大的人。先是以为风紫月已经喜欢上了别人，后不曾想到进入店铺看到和风紫月嬉戏打闹的既然是高剑，当今的吏部大使，左丞相的心腹。
还是高剑先开口打破了坚持的局面。“辰逸将军，没有想到，高某竟会再此相遇将军，莫非将军也是饥肠辘辘至此寻找食物？将军府的厨子应该是偷懒了吧，哈哈哈哈，正好，高某正与令妹再此包饺子，相请不如偶遇，待饺子下锅煮熟，我们一同食用。”
令妹，偶遇，呵呵，高剑，本将军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妹子，你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接近风紫月究竟所谓何事。
“哦，是吗？也好，我肚子还真的饿了，只是高大人，你的令妹，不知欢迎不欢迎我在此享用美食。”高剑，本将军倒想看看，你想玩什么花样，你和左丞相那只老狐狸为什么会盯上风紫月。
“高大人？高大哥，为什么辰逸将军会称呼你为高大人，难道你也是为官者？我怎么不知道？”
风紫月还来不及和辰逸打招呼，就被他们的对话引的一头雾水，这个连日来在自己店铺帮忙，没有一点架子，长的又如同自己兄长的高大哥，居然也是朝廷命官，那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怕自己知道他是当官的，以后有事会麻烦他吗？风紫月显得有些不满。
高剑倒也圆滑“怎么了我的紫月妹妹，生气拉，高大哥并非有意隐瞒的啊，只是害怕，告诉紫月妹妹，连朋友都做不成了，不要说是以兄妹相称。现在不是很多民众，都对官员厌恶至极吗？”辰逸将军，你不是好很在意眼前的风紫月吗？我倒想看看，你看见风紫月和我如此亲近，会做何感想。
“好了，原来是这样，那就原谅你了，可是以后，高大哥不准再有事情瞒着紫月哦。”本就单纯善良的风紫月，在高剑虚伪的外表下，加上连日来故作关怀的对待难民忙里忙外的假象上，选择了相信他。
“恩，知道，快去下饺子吧。我和辰逸将军一起品尝紫月的手艺哦。”
“好拉，高大哥开口了，将军就留下来一起饮用些酒水食物，紫月这就去准备。”
高剑一边偷偷观察辰逸将军的表情变化，一边故意的亲昵的抚摸风紫月的发丝，假装他们的关系已经是非常亲密试探着，果然，辰逸将军很是在意风紫月，其实他的脸色已经非常不好看，还要继续的隐秘着。要不是风紫月在场，他应该恨不得杀了自己，高剑心里暗笑着。
待风紫月离去时。
“现在紫月不在，高大人不必在本将军面前掩饰什么，先不说具本将军所知高大人家人并无兄妹，再者你高大人一个堂堂的吏部大使，吏部里面的事情都处理不过来，哪里有空余时间来此小店和紫月打闹嬉戏。”什么狗屁兄妹，一看高剑那样子就知道没安好心，只有风紫月那个傻女人，才会一口一个高大哥叫的那么亲热，毫不夸张的说，辰逸将军现在已经顾不得他是谁，满嘴子的酸味。
“高某是在不明白辰将军所言何意，高某家中是无兄妹，吏部琐事繁多，可就算是这样，高某也需要衣食住行，也可有自己的朋友知己不是吗？”辰逸，你怎么说，我便怎么答，反正，我早已有准备。
“这都是借口，明人不说暗话，怎么偏偏是风紫月，世上哪有那么凑巧的事。”若是别人，辰逸将军或许还会相信，这人换成高剑，辰逸将军不得不提起警觉！
“在高某看来，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没有什么是绝对，是必然的，高某确是是偶然遇见紫月小姐，恰巧，紫月小姐起初也误把高某认作兄长，这才有了后续我们接触觉得投缘成为义兄妹之事，辰将军无需多虑。”风紫月就是自己最好的证人，你倒是去问她。
“你…”辰逸将军还有话语没有道完，风紫月却迎面走来。
“高大哥，将军，酒以温好，水饺马上也快好了，你们先过来坐下吧。”辰逸将军无奈的把话语咽下，没有关系，你已经打主意到紫月身上了，本将军自然也会想办法让紫月明白你的真面目。
一张桌子，一壶浊酒，两盘水饺，三个人，毫无交谈的食用着眼前的食物，尴尬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他们各自离开，风紫月感觉这个夜晚漫长的吓人，辰逸的眼神充满哀怨，随时都可以让自己背脊冷汗淋淋，好不容易消停下来的日子，往后又难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