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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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见三一脸的皮笑肉不笑看得人浑身不舒服,钟朗也懒得跟他客套,“马会长,您说这位受害人是……”“他是我们恒通株式会社的社员,我们想把人带走,想必巡捕房不会有意见吧。”马见三说的很轻松,但是钟朗知道,若不按他们的意思来,恐怕很难办,而且现在也绝对不是和马见三对着干的时候。
于胜男皱着眉担忧的看了一眼钟朗,钟朗回了她一个安慰的笑,转眼看着马见三,“马会长言重了,人如果您想带走我们也不能拦着不是。”马见三看着钟朗,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钟朗,还算你识时务。
钟朗和于胜男站到了一边,恒通株式会社的人走过来搬动尸体。于胜男心情很不爽的盯着尸体的原位想着一会儿用面粉标出死者的位置。韩非也皱着眉看着再一次眼看着一件大案子的冰山一角就这样被别人掐断了心有不甘。钟朗却只是面色平淡的看着来来去去的人。
几个人过来搬尸体经过他时,有一个人不小心撞了他一下,钟朗看过去,刚好对上那人下意识看过来的眼神,两人眼中闪过一般无二的惊讶。不过那人飞快的别过了头,钟朗的脸上看上去也只是淡淡的皱了皱眉,但心中早已惊涛骇浪。
但值得庆幸的是,惊涛骇浪的,可不只钟朗一个。贺彩被围巾遮得只剩下的一双眼睛也是满满的惊讶和难以置信。而且贺彩眼神好,自然看得出那个男人看到钟朗那一瞬间时情绪的波动。他们难道……也认识?
等株式会社的人离开了,巡捕房也都让围观群众散了。钟朗终于慢慢的皱起了眉头。于胜男轻轻推了推他,“钟朗?你怎么了?”钟朗回过神,“哦,没什么,回实验室吧。”马见三,恒通株式会社,秘密警察处,还有那个人……这件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了。
去实验室的车上,钟朗和于胜男坐在后座,贺彩坐在副驾驶,不过实在难能可贵的,竟然一路都很安静。
圣约翰大学实验室。“根据刚才在死者身上看到的死者带着的表的腐蚀程度来看,死者的具体死亡时间大概是在两天前的黄昏五点到七点之间,根据枪伤,不是狙击而是近距离枪杀,没能带回尸体,无法从残留在死者体内的子弹型号得知凶手信息。”
于胜男简单干脆利落的说完论点,钟朗缓缓点了点头,“那个马见三不是什么好人,最好不要得罪他,所以刚才不得不让他把人带走。我怀疑这件事很有可能涉及到秘密警察局和文物盗窃,我们要想办法调查到更多的消息。”
韩非皱眉,“秘密警察局?就是那个神秘的黑暗组织?说是警察局,但实际上是利用特权去做一些没人知道的不法勾当,偏偏有跳过了政府的制裁没人能管得了的地方?”钟朗严肃的点了点头。于胜男看向钟朗,“那文物盗窃又怎么说?”
钟朗没回答,却忽然看向角落里一直一言不发的贺彩,“你,跟我出去一下。”回头对于胜男笑了笑,“你们两个等我一会儿。”贺彩看了他们一眼,推门就出去了。钟朗也出去了之后,于胜男凑近韩非,“哎,那个青年到底是谁?”“哦,头儿之前抓过他,他……”
两人到了外面,钟朗看着贺彩,“我怎么解释你的存在?”贺彩笑了笑,“谢谢啊钟探长,还特地问我这个。唔……就说我在调查马见三和古书的事儿刚好和你这条线交上了好了,说太多对他们也不好。”
钟朗点点头,刚好他也是这么想。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他也不希望胜男和韩非搅进来,知道得越少越安全。“嘿,钟探长。”贺彩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钟朗侧过头看到贺彩凑近的脸下意识的后撤了撤,“什么事。”
“刚才在江边,株式会社的人搬尸体的时候撞到你的那个人……你认识吗?”钟朗猛地看向贺彩,贺彩吓了一跳眨了眨眼,“看你这反应……应该是认识了,你们应该是认识的吧?我也认识他。”钟朗冷笑一声,“你认识他?”贺彩点点头,“封仪嘛。”
钟朗心一沉,他居然还真的认识他!贺彩别过头去淡淡的看着天,“三年前如果他不是抓那个毒贩的时候出了事,恐怕探长的位置不会一直等着你吧。”钟朗眼神一暗,“就是三年前,可是当时不是说……封仪是抓那个毒贩因公殉职了?”
“现在看来,显然没有吧。”贺彩接过话,声音轻得像轻拂过面庞的风,“看来他是去了马见三那里坐卧底……”贺彩侧过头对钟朗笑了笑,“也多亏了钟探长够淡定,才没让封仪露出马脚。”
封仪,原本中央巡捕房的探员,钟朗的同事,在三年欠的一次大型的缉毒行动中居功至伟,却也在面对毒贩头子时不幸因公殉职。不过根据现在最新的刷新消息,封仪应该是在那之后就顺势潜伏到了马见三身边做卧底。
而且不仅如此,原本,封仪和钟朗还是生死搭档,封仪和贺彩也是至交好友。两人各怀心事的沉默了一会儿,钟朗忽然拍了拍贺彩的肩,“这件事我们就权当不知道好了,免得给彼此都添麻烦。”贺彩看了看钟朗放在自己肩头的手,“那是自然。”
“还有啊,”钟朗收回手,“你这身衣服太显眼了,还是换一身正常点的吧,”贺彩笑了笑,“行,你看不顺眼我就脱了它。”还没等钟朗说什么阻拦的话,贺彩就右手抓住了左肩处的围巾,扬手一挥。
钟朗眼前一花,只见那件遮住了贺彩大半个身子的大围巾在天上飞舞了一圈之后稳稳落到了贺彩的手里,再去看眼前的青年,不再有围巾的遮蔽,白色的半宽松衬衫袖子挽到小臂处,套了一件深墨绿色的小马甲,贴身的裤子勾勒出修长双腿的流畅线条,及膝的马靴让整个人帅气又潇洒。
贺彩甩了甩蓬乱的头发,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钟朗不怀好意的笑,高挺的鼻梁下淡色的薄唇勾起,“这样可有满意些,钟探长?”一种遥远又陌生的熟悉感从钟朗心底升起,他怎么忽然觉得这身装扮……竟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