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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夜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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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辰连着叫了好几声才将清晓唤回神,他不客气的屈指轻轻敲了敲清晓的额头,满是不快的问:“可是莫大哥太俊俏,你看傻了?”

清晓摇摇头,不说话。

甯辰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只有酸溜溜的道:“别看了,人都走远了,你还要不要跟本王走了?”

清晓忙赔笑脸:“当然要。”

日暮西沉,不远处便是宽敞的大殿了,清晓跟在甯辰身后眺望着高高低低的屋顶突然问:“甯辰,莫云深最喜爱什么?”

甯辰步子一停便扬声:“大胆民女,竟敢直呼本王名讳!”顿了顿,语气霎时低了下去,“不过本王允许你直呼,快感谢本王罢……”他说完便走,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清晓说的后半句。

“你没事打听我莫大哥的喜好作何?”

那种无力感又渐渐漫上清晓心头,她几乎是无奈的道:“不过问问。”

刚刚那“莫大哥”三个字便已让清晓心底有数,甯辰的语气中充满敬佩,莫云深在他心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她又道:“你不说,我便来猜猜如何?”

“钱?权?声名?抑或其他?”

甯辰回头瞪了她一眼,“你果真愚笨!莫大哥怎会是满身铜臭之人?皇兄多次提携他他都回拒又怎会是爱权之人?声名?哼,更是可笑,王爷一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在职九年,无一人弹劾,无一人上奏!他需要在意声名?”

“你说的,皆非他所爱!”

甯辰的字堪比利刃,驳得她哑口无言,蓦地,她似是笑了,笑容带着点嘲讽:“你说我是错的。”

“那么甯辰,你来说说,何为他所爱?”

甯辰一愣,先前的气势顿消,他蹙着眉,站在原地顿时局促起来,他挠头想了想,刚要回答便被清晓抢了个先。

“你别告诉我他毫无所爱,你觉得可能吗?”

甯辰果真噎住。

在他的印象里,的确,没有任何一样特定的事物是莫云深钟爱的,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的细节,如今忽然被清晓问起,这才发现漏洞百出。

甯辰就这样被清晓搅得回想起那个满朝他最敬佩的男子。

无论何时,他都是温和的,沉静的,他冷静自制,优雅又淡然,一举一动的温柔里总带着常人难以察觉的冷漠,即使他不说话,仅仅是站在那里,也会逼得人自然而然的注意到他。

他仿佛与万物相融,又像是站在万物之外。

蓦地,清晓的一句话惊醒了甯辰。

“甯画呢?”

她的一双眼,平静的望向了大殿。

“长乐郡主甯画,可是莫云深的所爱?”

甯辰低头想了想,随即抬头,粲然一笑,回:“当然。”

清晓没有再说什么,随甯辰进了殿。

她有太多种将人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毒药,太多种无声无息下毒的方法,可偏偏甯画长了一张同青碧一样的脸。

官阶一样,避无可避的,甯辰与莫云深同坐一张桌。

清晓坐在甯辰身旁一言不发,索性甯辰也没有太在意她的沉默,环顾四周后问桌边的人:“霍将军为何没来?”

清晓恍惚的思绪顿时清明,凝神等待着别人的回答。

是莫云深开的口:“将军怕是身体不适。”话音一落,似是有意无意的看了清晓一眼。

坐如针毡是难免的。

莫云深心细如发,高深莫测,清晓不敢松懈一分一毫。

她犹记得她初到京城时,坊间到处都是关于莫云深的传言,说来说去,不过是两件事。

一件是莫云深与甯画即将成婚之事,还有一件,便是莫云深雁山剿匪一事。

一百精兵,剿清了有一千多个匪徒的山寨。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只是一些士兵多嘴,说是墨王爷不过是使了一些小小的计谋,那些匪徒便掉陷阱的掉陷阱,自相残杀的自相残杀,下场无不凄惨,问及那计谋是什么,士兵却面面相觑。

他不费一兵一卒,便轻易达到了他的目的。

在他面前,必须忘却自己是谁,他是谁,才能够做到不露声色。

清晓夹了一小筷的青菜放入口中,双目盯着碗沿,耳朵却不放过桌上每个人说的话。

大殿中央的舞女皆带着面纱,水袖飘舞,慧妃单手托腮看着,唇边带着一丝极浅淡的笑意,锦帝甯渊时不时凑在慧妃的耳边说些什么,逗得她一笑。

清晓扫了一眼其他座上的妃子,真是表情各异。

她端起桌上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将茶杯放回桌上的那一刻,霍至境进殿了。

见到他的人不免讶异一阵,明明已是六月的天,他身上却披着厚厚的毛裘。

他利落的跪下向锦帝请安,“微臣来迟,请皇上恕罪。”

甯渊倒不怎么介意,“怎的?爱卿的寒毒还没治好吗?”顿了一下,他转头望向大殿左方,“柳御医,你是如何办事的?”

霍至境急忙开口:“皇上莫要责怪柳大人,喝了柳大人开的药微臣这几日已经好多了,今日既是娘娘的寿辰,就莫再提微臣的事了。微臣也备了一份薄礼,还望娘娘莫要嫌弃,来人啊——”

话音一落,便有宫女抱着一个小小的盒子进了殿。

白玉雕琢,手掌般大小的铃铛,静静的躺在盒中。

“微臣听闻娘娘素爱铃铛,便特意去找匠人打了一个。”

清晓很清楚的看见慧妃的表情凝滞了一下,然后她笑着示意身侧的宫女将铃铛拿上来,放在手中摇了摇,清脆悦耳的声音让她眉眼弯弯,笑得极美。

“谢过霍将军了,本宫很是喜欢,霍将军快入座吧。”

如她所料,霍将军与甯辰也是同桌,与她之间不过隔了三个人。

清晓看了他一眼,想起刚刚他替那个柳御医辩解一事,便忍不住垂首讽刺一笑,单是观他面色,清晓便猜他离毒发也不过只有一刻钟的时间了。

她坐正了身子,端起桌上的茶再次轻抿了一口,静静的等待着。

这过程并不漫长,不消片刻,便听见甯画的叫声:“呀,霍将军你的手!”

接着便是同桌几位女子小小的惊呼,“霍将军!霍将军……”

一时间,大殿里人声嘈杂。

在众人将霍至境团团围住之前,清晓这才起身快速挤到霍至境面前。

他已经昏过去了,整只右手都结了一层薄薄的冰,而这冰正以极快的速度蔓延至他全身。

清晓拿出了几根随身带着的银针,迅速的封住霍至境的几处大穴,见霍至境身上的薄冰渐消,她才沉声吩咐,“快去准备热水。”

一旁呆愣的众人这才回神,四下散开,整个大殿里乱作一团。

霍至境很快便被人抬出大殿,清晓自然是随之而去。

一场宫宴,便这样荒唐结束。

清晓一夜成名。这场对弈,她已先落一子。

如她所愿,她留在了皇宫,留在了太医院,虽无官职,但太医院里所有的太医都对她礼让三分。

然而,与盛名同来的,还有红杉带来的残忍事实。

月朗星稀,夜色下的宫道很是寂静,只有莫云深和甯画在慢慢走着。

甯画手中的八角宫灯发出淡淡的微光,看着灯光明明灭灭,她忽然停下了步子。

走在前面的莫云深没听到她的脚步声,转过身来以目光询问她。

甯画握紧了手中的宫灯,有些紧张的问道:“云深,今日你为何那般看着清晓?”

他的目光倏尔变得冷凝。她一直在等他回答,他却沉默了。

她更恐惧不安,手一松,宫灯便跌落在地。此刻理智早已不见,她迈步上前,伸手环住他的腰,声音低低的道:“你都从未那样看过我……”

“云深,你就试着爱我一下,可好?”

莫云深眸光闪烁,随后温柔而坚定的拉开甯画的手。他一如既往的淡淡笑着,“画儿,你逾矩了。”

甯画眼中的泪在那一刻跌落出来,她一字一句厉声道:“我逾矩?我逾什么矩?我是你的妻子,难道连碰你一下的权利都没有?”

“你别忘了,五年前那场火是你让文其放的!纵算她烧死在里面,也都是你自己的决定!如今又你何以在这里折磨自己念念不忘?”

“五年前那个小小的乡野女子就让你那么难以忘怀?我爱你十年,你为何不能多看我一眼?”

莫云深脸上的笑渐渐敛去了,他的声音明明缓慢而轻柔,却像是结了冰的匕首:“画儿,你该住口。”

甯画望着他,突然发出一阵自嘲的笑声,眼中的泪不停的滑至她的下颚。

对了,这就是莫云深,这才是莫云深。

如打磨光滑的寒玉,温润冰凉。就连责备,也这样冷漠疏离。

甯画忽然觉得这世上没有任何一样人事物能够入得他心,她毫不怀疑的相信倘若此刻她疯了,他也只会静静的看着。

她以为她是懂他的,也以为是离他最近的,可事实是他从未让任何人进入过他的世界。

他孑然一身的站在人群外,冷眼旁观他人的辛酸喜乐。

甯画抹去脸上的泪,望着莫云深平静的面容轻轻的说:“莫云深,你没有心!”

“不过这样也好,你我就这样天荒地老的走下去罢。”

“你不爱我,也不会再爱别人。”

她一边落泪,一边笑,脸上带着认命的神情,捡起了地上灯火尽灭的八角宫灯往前走去。

而莫云深始终以一种平静而悲悯的目光望着她又哭又笑,一言不发。

风声呜咽,不知在低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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