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天地无泪（十一）（1 / 1）
曾华拿着一束花走上二楼，还是那个房间，还是那个位置，曾华推开房门，沈清和呆呆的坐在轮椅上。
曾华一步步走到她身边，沈清和抬头看他，龇牙咧嘴的笑着，「你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曾华坐到她一边的椅子上问道。
「因为还有很多事情，你没有弄明白，你当然要来问我。」沈清和变态的笑着，「我等着你来问。」
曾华打量着沈清和，他把凳子搬到沈清和面前，与她对视，「说说看，你能有什么好消息。」
沈清和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倒是忘了沈大小姐你心高气傲，不会随便低头。」曾华笑着挑衅道「连环杀人案之后你成了替罪羔羊，李杰桦逃脱了责罚，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悲。」
「哈哈哈，曾华，收起你的小聪明，别在我面前套话。」沈清和讽刺道「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我和你一样，作为这个案子的受害者，不能将李杰桦绳之以法，我觉得老天爷太不公平。」曾华叹息道「你难道一点也不想和你的孩子团聚吗？」
「你那么有本事，你自己去抓李杰桦啊，曾华，亏你聪明一世，竟然连最简单的事情都想不明白，这件案子到底谁收益最多？谁没有被牵扯到案件的中心来，你竟然看不明白。」
曾华皱眉，疑惑道「难道不是李杰桦？」
沈清和笑着，「你猜。」
「我不猜。」曾华站起来，问道「你和方家有什么联系？」
「方家？」沈清和装傻充愣道「不知道你说什么。」
「我知道方家给予了你们支援，你们报复的目标除了叶文轩以外就是我，目标失败后，方家保存了李杰桦，却牺牲了你，对不对？」曾华在沈清和耳边问道「你是被牺牲的那颗棋子。」
沈清和冰冷冷的看曾华，「你以为你不是一个棋子，曾华，你太自以为是了，这个游戏你从来不可能是赢家。」
曾华点头，笑道「可我也没有输，我有自由，想做什么继续做，而你完了，一辈子在这个鬼地方，活的人不像人。」
「一句话，抵不过我愿意。」沈清和笑道「在这里比在牢房里自在，不是吗，至少我也拥有自由。」
曾华深吸一口气，「等到方家垮的那天，你也离监狱不远了。」
「等到方家垮的那天，你离死亡也不远了。」沈清和道「珍惜现在的生活吧，曾华，知道太多，对你来说也不见得都是好事。」
「承你吉言，再会。」曾华说罢潇洒的离开，他打开门，李杰桦就在外面等他，曾华问道「你应该好好对她做心理疏导。」
「不介意和我喝杯茶吧？」李杰桦邀约。
曾华点头，「行，反正我还有一个多小时的空余时间。」
他们一同在山腰找了个茶馆，曾华看这地方幽静，远了个靠窗的地方。
李杰桦笑道「完成这边的手续后，我要暂时回美国了。」
「恭喜。」曾华简单的回赠一句。
「一年时间转眼就过去了，要离开还真有些不舍。」李杰桦笑道。
曾华轻笑，「行了吧，别来煽情的。」
「你的戒断综合症好了吗？」
曾华脸色一边，冷冷的看他，「你有资格问我这个问题吗？」
「难道我没有资格？是我强加在你身上的痛苦，但是曾华，这也是你加到我身上的痛苦。」李杰桦道「所以我们现在只是谁也不欠谁。」
「今晚我约了方乾见面，我怀疑这次的案子他才是凶手，方乾和海紊有过不正当关系。」曾华道「如你所言，海紊诚实的交待，他有受虐倾向，方乾曾是他的地下情人。」
「你真聪明，一点就通。」李杰桦笑着摇头，「曾律师，听我一句话，今晚别去见方乾。」
「他把简辉的录音销毁了，离复审还有三天，如果我不趁机抓到他的把柄，他就会逃过法律的惩罚，一个孩子他都不肯放过，你觉得这种禽兽你要包庇吗？」曾华冷冷的问道「或者你觉得我有更好的办法接近他。」
「人到走投无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你把方乾逼急了，他会报复回来，一个案子不应该是你一个人的莽撞行动。」李杰桦道「如果你还听人的劝告，就把一切交给警察去处理。」
「你说的有道理，我采纳你的意见。」曾华看看手表，「抱歉，时间到了，我必须得走。」
曾华人一起来，李杰桦立刻起身拉住了他，「曾华。」
曾华回头看他，李杰桦道「你看了今天的新闻吗？」
曾华侧过脸思虑了一会，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齐乐和你接吻的照片被刊登出来了，曾华，众所周知你是GAY，可他不同，这已经算的上丑闻了。」
曾华甩开他的手，下楼梯道「这是我和齐乐的事，你无权过问。」
李杰桦道「曾华，你还记得那天晚上你在方家发生过什么。」
曾华停下脚步，李杰桦道「牺牲如此大，齐乐难道没要你退出这个案子？很难想象他对你的爱……」
「你别挑拨离间，李杰桦，齐乐不是你，他做事有理智，而你没有。」曾华说罢果断的转身离开。
曾华开车下山赶着时间去了和方乾约定的地方，方乾正在K歌，曾华嫌弃吵，逼着方乾换了个地方，方乾这才没在那里发疯，一出门方乾把曾华的肩膀一楼，亲密的说道「曾律师你来的真准时。」
曾华推开他的手，边走边说道「方乾，简辉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这难道是我造成的伤害吗？」方乾把曾华拉进房间里，问道「这不是你酝酿的好戏。」
曾华把方乾推的老远，「你敢说简辉受伤和你没有一点关系？」
「当然，我从来不伤害我尊敬的人，我爱慕他，肯定是对他十分温和的。」方乾信誓旦旦的说道「难道他没对你说，他对我的不友善，我的头到现在还有补丁呢。」
「哼，你说一句话反悔一句话，谁知道你哪句话是真的。」曾华讽刺道。
方乾笑着勾起曾华的下巴，「我当然不会欺骗你了。」
正在方乾要和曾华亲热时，曾华要去推方乾，方乾猛地按住曾华的手，给他上了一副手铐，曾华惊讶的看他，他一脚踹开方乾，要去开门才发现门被反锁了，曾华拍门喊人。
方乾一把抱住曾华，把他推到地上，方乾边脱衣服边冷冷的看他，「你以为我真的那么蠢，让你来给我录音？」
曾华要站起来，方乾蹲下身拿出□□对着曾华的肌肉射击，曾华闷哼一声，方乾捏住曾华的脸，在他身上摸索，掏出录音笔，方乾把笔一脚踩碎，对曾华道「别以为有我哥疼你，我就不能收拾你，告诉你曾华，我一早就要玩死你，要不是我大哥拦路，那晚你和简辉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畜牲！」曾华冷冷的看他。
「你这样的男人还是温驯一点好，我真不明白你到底给我哥和李杰桦下了什么迷魂药，让他们为了你，把我的计划都给打乱了，我哥我就不多说了，李杰桦他是什么人，研究犯罪心理学都白研究了，我倒要看看你的床上功夫有多好，能把男人勾引到什么程度。」方乾粗暴的解开曾华的衣服，药效开始发挥作用，曾华挣扎无效，方乾开始解自己的衣服，曾华怨恨的看他，「方乾！你敢碰我试试看。」
方乾低头封住曾华的嘴唇，曾华左右躲避，方乾抓起曾华的头发，掐住他的脖子，「你要玩刺激的？很好，我就和你玩刺激！」
方乾把曾华掐的满脸通红，就在曾华拼命挣扎时，方乾把裤子脱下，对曾华越发放肆，曾华剧烈的咳嗽着，他趁着方乾要对自己暴力时，一头撞过去把方乾撞开，曾华爬起来直接冲到窗户边，他用手铐砸碎玻璃，喘气的威胁方乾，「你要是过来，我立刻跳下楼，有监控看到你我走进来，我死了你肯定逃脱不了罪嫌，就算法律制裁不了你，我大哥也不会放过你。」
「你和我赌法律？」方乾步步逼近曾华，他冷笑道「不怕你不跳，曾华，你以为今天我要你活着离开这个房间？别做梦了，你死了我大哥最多让我判无期，我劳教悔改，不过十几年的牢狱而已，而你要用一条命来跟我交换，你划得来吗？」
「我呸！」曾华说罢双手举起椅子往方乾身上一砸，方乾躲开时，曾华撞上去，一把把方乾砸到地上，他拿起手铐往方乾头上砸，骂道「王八蛋，像你这种杀人不眨眼的疯子，判死刑都不够。」
方乾把曾华一掀，方乾摸着曾华的裤子，他往后摸去时突然发现曾华身上有枪，方乾把枪掏出来，冷冷的笑道「原来你有防备而来。」
曾华的力气流失的很快，他无力的躺在地上，方乾把枪对着曾华，「看来我低估了你的胆量，不过，我可不会对你心软。」
就在方乾要动手时，屋外的门被人破开，曾华看着李杰桦站在门外，方乾拿枪对着他说道「你要是过来，我立刻收拾了他。」
「方乾，这个案子还不至于到这个地步，你放了曾华，你要是真的杀人，没人能救你了。」李杰桦说完让开一条路，门外是一排警察。
方乾面色一变，他又气又怒，方乾提提裤子，「今天是他带枪找我麻烦，你这算是和他联手设计我了。」
曾华对警察喊道「你们别相信他的话，他是一桩命案的杀人凶手，刚才他想杀我灭口。」
方乾愤怒的看他，李杰桦看方乾神情不对，扑上去把方乾压制住，警察蜂拥而入，方乾错乱之下拿着枪连开了好几枪，李杰桦眼看着方乾失控，连忙喊警察制住他，方乾凶狠的瞪了瞪李杰桦，咬牙切齿道「你可真是多管闲事。」
说罢，他一脚要踹开李杰桦，枪击匍匐在地上的曾华，曾华双眼迷蒙的看着他们，只是一秒，李杰桦不顾一切扑到曾华身上警方也在此时向方乾开枪。
「砰、砰、砰……」
连续的枪声，让鲜血喷洒而出。
曾华看着眼前被血弥漫的地面，李杰桦重重的倒在他面前。
曾华嘴巴微微张开，李杰桦侧过脸朝他的手，他忍着剧痛胸口都是鲜血。
「李杰桦……」
「我说过……要你别来的……」李杰桦咳嗽两声，警察扑过来查探他和方乾的伤口。
曾华看他嘴角缓缓流下的鲜血，眼角慢慢蓄起了眼泪。
李杰桦抓住了曾华的手，对他轻声道「不是你最爱的……该是你最痛的……」
「我赢了。」
一句话轻轻的告别。
曾华捏紧他的手，「你是骗人的，对不对。」
「就和上次一样，在骗人？对不对？」
身边那些警察焦虑的喊着「这人不行了！！」，曾华握紧李杰桦的手，他慢慢闭上眼，他心想，你是个骗子，我不会上当的，我才不会相信你就这么死了。
不会的……
都是假的……
而当一切归于寂静，那被紧握的手也不得不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