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誓海沉音(一)(1 / 1)
每个人都活在自己的人生里。
每个人都活在别人的故事里。
每个人都是一首歌,或苦,或甜,不过多数人是甘苦与共。
曾华推开门,屋子里静悄悄的。
他左右环顾了一圈,把钥匙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
身后杨齐乐把买好的东西给他搬到屋子里,曾华回头,朝杨齐乐道「东西你放着吧,我来收拾,屋子很久没打扫,有点脏。」
杨齐乐微微一笑,双手拍拍灰尘,笑道「还是我帮你吧,你一个人打扫这么大的屋子,得多累。」
曾华面无表情的把桌子用手指一擦,厚厚的一层灰,沾满手指。
「以前不觉得,现在才发现屋子确实买大了。」曾华淡淡的说着,以前他总以为自己身边会有个人陪着,可现在他反而把那些都看淡了,很多事情,经历过就会疲乏,倦了,也就不那么在乎了。
「要是觉得孤单,不如我搬过来陪你。」杨齐乐说完就走到曾华身边,温柔的从曾华身后把他搂住,笑道「这样你就不会孤单了。」
曾华正要说话,杨齐乐的手机响了,他听着铃声朝曾华带着歉意的笑笑,就去接了电话。
曾华蹲下身拆开自己打包的用物,离开医院后曾华就一直住在杨齐乐那边,事务所的事暂时也放到一边没有接手。
这两天他终于解决了一些麻烦,杨齐乐也觉得他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于是就放他回来了。
曾华从来不喜欢依赖别人,所以他不希望自己的一切都要假手于杨齐乐,再者有些房子住久了就不想搬,可曾华知道杨齐乐的房子不是他的落脚处,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回来。
医生规范检查过他的身体,并没有发现他有吸毒的痕迹,反倒说他也许是精神太过紧张而产生了幻觉。
也许是这样?
不过曾华还清晰的记得他被李杰桦绑架时发生的一切,他肯定那不是幻觉,可那到底是什么?曾华已经不想知道,只要不是毒品,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就算经历了那么多麻烦的事情,曾华还是改不了吊儿郎当的个性,也许他就是这个样子了,没救。
杨齐乐打完电话回头,曾华已经把一部分东西拿出来摆好,杨齐乐高兴的去厨房帮他拿抹布,他们一边打扫卫生一边闲聊,杨齐乐道「公司安排演唱会,我朋友的,有兴趣去听吗?」
曾华数着自己的档案袋,道「什么时候?这两天我要去事务所,怕没时间。」
「周末。」杨齐乐道「到时候我可能会唱一首歌。」
曾华抬头朝他笑的放肆,「哈?你唱歌,不会砸别人场子吧。」
「怎么可能!」杨齐乐道「我唱歌很厉害。」
曾华无奈的摇头,笑着把档案袋插入柜子里,电脑传出邮件声,曾华慢悠悠的过去,端起咖啡喝,一封请他打官司的邮件,署名,海先生。
曾华坐下来好好看了看信件的内容,说这是一桩胜算极低的案子,但是这位海先生已经走投无路,别无他法,他只能找曾华求救。
具体的事情是这样的,海先生三年前发现妻子与别人有染,但是为了家庭和睦,他选择忍让,平日里虽然不太亲近妻子,但也没有闹僵,两夫妻就那样不咸不淡得过着日子,案发当天晚上,海先生发现孩子不见了,就打电话到处找孩子,可是哪里都没找到,他妻子也心急如焚,于是两人报案,不久后,警察在他们家的床下面找到了孩子,但是孩子被人分尸。
看到这里,曾华的眉头紧皱起来。
海先生还提到,警察第一时间把嫌疑人封锁到孩子熟悉的人里,在警察与妻子的审问中,海先生得知那天妻子到海先生找孩子前,一直都在酒店与人开房,她根本没有见过孩子,妻子在外偷情的事很快就传开,海先生的生活受到重创。
而进一步搜索中,警方发现了分尸的刀就藏在海先生家里的阁楼上,上面的血迹与孩子的吻合,而指纹与海先生吻合。
海先生虽然一直辩解说他不可能杀自己的孩子,但是警方根本不听他解释,把他拘留,与此同时,更令他震惊的是他的妻子竟然向警方提出他有精神分裂症,晚上发病的时候常常一个人神出鬼没,但为了家庭和谐,她没把这件事宣扬出去,可是现在她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她的孩子就是海先生残杀。
曾华看完这些内容,把咖啡放下。
对于心理疾病,曾华有些兴趣,但是这个案子,似乎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曾华正在思考时,杨齐乐跑进屋里,笑道「曾华,出来。」
曾华闻言起身往外走,问道「怎么了?」
只见曾华的人刚走出书房,雪球就飞奔而来,直扑曾华的怀里,曾华惊喜的抱紧它,摸着它柔柔的白毛,笑道「啊,雪球,你怎么回来了,是哪个帅哥把你送回来了。」
「雪球每天在院子里闹着,我看它还是舍不得你,就把它送回来了。」段之霖把两袋子礼物放在桌上笑道,曾华边摸着雪球,边朝段之霖道「你帮我照顾雪球这么,我都没答谢你,你还买东西过来做什么?」
「应该的,你出了那么大的事,为了文轩的案子差点把命给丢了,我还没有好好答谢你才对。」
曾华抱着雪球,艰难的走向段之霖,他拍拍雪球的肚子,道「伙计,最近你吃的太好了,胖了多少斤!」
雪球呜咽两声,表示自己很无辜。还巴巴的望着曾华,曾华不由得搂紧雪球的脖子揉啊揉啊,杨齐乐看曾华把雪球当棉花糖一样揉,立刻从曾华手里把雪球抢走。
曾华趁着杨齐乐逗雪球的时间,邀着段之霖坐下。
「怎么样?恢复的如何?」段之霖抱着手臂笑问。
曾华揉揉脖子,笑道「还行,已经打算开工。」
「其实,你应该再休息一段时间,别人都说心理创伤比较难以恢复。」段之霖道「李杰桦的事,抱歉,我竟然在对他一无所知的情况,让他有机可趁,还让他对你构成那么大伤害,是我没有把事情处理好。」
曾华摆摆手,「事情已经过去了,能看到案件水落石出,我也很欣慰,不过李杰桦的事,你不必觉得愧疚,就算没有叶文轩的案子,李杰桦一样会找上我,那只是一个线索,我和李杰桦的恩怨,归根结底都是沈家。」
「可是沈家的命案,不是你打的官司。李杰桦这是恶意报复。」
曾华叹息一声,轻笑道「怎么样都好,这件事已经结束,很高兴,能认识你这个朋友。」
段之霖微微一笑,点头道「曾律师,你是个很有原则的人,是我认识的,最好的律师。」
曾华把视线投到桌子上一个已经空了的相框上,轻笑道「谢谢。」
送走段之霖后,曾华独自坐在阳台上,正午得阳光不错,雪球趴在阳台上睡觉,杨齐乐则帮着曾华晒床单被子,杨齐乐收拾完东西就蹲到曾华身边,笑着问他晚上想吃什么。
曾华想了想,就说随便,杨齐乐知道他是很好养活的,可雪球嘴巴叼。
订好了餐厅,杨齐乐就拖着曾华去沙发上午睡,杨齐乐把曾华抱着,两人像普通的恋人一样,谈天说地。
直到曾华睡着,杨齐乐才彻底安静了下来,他看着曾华的睡颜,小心的吻了吻他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