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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煌敲了敲门,半天没有听到朝门口走来的脚步声,才拿出钥匙打开。
她正在厨房忙碌,鹅黄色柔和的灯光照着她的脸,映着她同色的衣裙。
盛世煌换了鞋,轻轻走到吧台前。
她猛然抬头,吓了一跳,又笑了起来,“你回来了。”
“嗯。”他倚着吧台,看她把奶油挤在蛋糕坯上,“敲门你不开,只好自己进来了。”
郄楚宁紧抿双唇,小心的用模刀刮平奶油,开始裱花,“你有钥匙,干嘛不自己开。”
“你住的房子,怎么能随便开门。”盛世煌抬手沾了一指奶油,舔进嘴里。
“难道你就想当个客人?”她瞟了一眼,似娇似嗔。
“难道你希望我是主人?”他低头,抵着她的额。
“你小心,蛋糕要被你挤扁了!”郄楚宁不客气的抬手推开他的额头,“自己做的奶油不容易定型,你别搞破坏。”
“没事,反正一会也得吃下去,”他看着她做完最后的工作,小心翼翼的端了蛋糕向餐桌走去,也跟在后面,“都是你做的?”
“嗯,谁让你中午才告诉我今天是你的生日,我都没来得及准备。”郄楚宁放下蛋糕,拿起三支准备好的生日蜡烛,插在蛋糕上。
“你确定是给我过生日?”
“你傻啦?不给你过,难道是我吗?”她摆好白色骨瓷小碟。
“为什么只有三支蜡烛?难道我三岁?”
“蛋糕上插满三十根,还要不要吃啦。一根代表十岁,三支三十岁,这样正好。”郄楚宁推他坐在椅子上,点燃蜡烛,“生日会开始!现在你可以许愿啦。”
隔着微弱的烛光,盛世煌看着她。
“闭上眼睛许愿啊,快点。”她眼里满满的兴奋,见他要开口,她又急了,“默默许愿,说出来就不灵了。”
盛世煌嗓子里发出很怪的声音,满脸笑意,“我许过了,可以开始吃饭了吗?”
“哦……吹蜡烛就可以了。”
盛世煌依言照做,郄楚宁站起来切了蛋糕,放在他面前的白瓷盘里。
这是他过得最简单的生日,却也是有人最用心准备的生日,每年,因为生意,或者因为人情,奢华而气派的生日会,让人疲惫不堪。
“先吃蛋糕。”
“要不要喝点酒。”盛世煌笑着问。
“……”
他看出她眼里的兴奋和期待,“明天你不用上班,少喝一点没关系。”起身到吧台边的酒柜挑选了一瓶红酒,为了照顾她,选的酒度数不高,是他认为的最甜的一种。
坐回椅子上,为彼此的酒杯倒下红酒,一杯有三分之一的量,另一杯只盖过杯底少许。郄楚宁自觉的拿起少的一杯。
盛世煌无奈的笑,“别不高兴,我们不是论杯喝,好喝再给你。”
郄楚宁双手捧着高脚杯,试探着仰头喝下,脸上的严肃换成笑,“真好喝。”
盛世煌拿起酒瓶再次倒酒。
“还没祝你生日快乐。”
“……”盛世煌笑而不语,单手握着放在桌上的高脚杯。
“祝你生日快乐。我们一起干一杯吧。”郄楚宁举着杯。
他还在笑,似乎有些失望,举杯与她相碰,“谢谢。”
当他喝干杯中酒,抬眼看她,郄楚宁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喝完了。
“原来你还是个酒鬼。”盛世煌取笑。
“这也能叫酒,像饮料。我还奇怪为什么那么多人总爱拿个杯子喝啊喝,好似有多大的酒量,像可乐一样。”
喝酒虽不讲究三起三伏、抑扬顿挫,不过像郄楚宁这般一气呵成也不多见,频频举杯、仰头、见底。
“没有酒了。”她说。
“我去拿。”盛世煌再次站起来,走到酒柜前,指尖划过,选中一瓶。刚一转身,她已经站在身后。房子本就不大,几步远的距离,不小心很容易撞到。
“你挑一瓶度数高的,像二锅头那种。刚才的酒太甜了。”
盛世煌低头看着她,两颊酡红,明显的醉意,“你都快醉了。”
“没有,就是脸有点热,”她抬手拍拍自己的脸,看清他手里的又是红酒,“不喝这种,我要喝白的。”
“你确定?”
郄楚宁点头,转到他身前,学着他的样子,指尖划过瓶身,指着瓶身写着“24”的水晶般透明的酒瓶,“就这个。”
“你真的确定吗?”盛世煌看着她,目光灼灼。
“嗯,确定。这个是白酒。”
盛世煌扶着她的肩膀,抬手从上层的酒架取下酒瓶,拿在手里。
郄楚宁扒着他的胳膊,“这酒24年了?”
“……”
“可以打开喝了吗?我也快24岁了,喝这个正好。”
“会醉的。”
“没关系,反正是在家里,就我们俩,喝醉没人看见。”
盛世煌缓缓的打开酒瓶,浓烈醇香的气息飘散开来,郄楚宁迫不及待的拿了两个高脚杯,一手扶着他的胳膊,一手端着酒杯在他身前。
盛世煌倾斜了酒瓶,慢慢倒进她的杯里。
郄楚宁一眼不眨的看着透明液体流入酒杯,严肃而虔诚,兴奋又期待,那样子像极了张着手等着大人发糖的小孩,期待多得几颗。
他放下酒瓶,郄楚宁抗议,“怎么这么少,太小气了吧。”
“这样……才好玩。”
她低头看看没有盖过杯底的酒量,举起来送到唇边,小心翼翼的喝掉。
“怎么样?”他问。
“好喝。”她笑起来,笑容迷离而欢乐。
盛世煌自语,“好喝个鬼。”喝多了都成了水。
她把空了的杯子推到他面前,“再倒点……多一点。”
盛世煌手里倒着酒,眼睛却看着她,她的样子依然虔诚而兴奋。只是一点点,放下了酒瓶。
郄楚宁端起来脖子一仰再次喝掉,又把杯子递过来。
两个人重复着喝酒倒酒的动作。
她像个饿极了的小狐狸,看着猎人手里拿着大大的肉团。慈祥的猎人喂着她,却又不给她全部,只是一小块一小块撕下来逗丨弄着它。
“你醉了吗?”他问。
“没有,你干嘛一直问这个问题。”郄楚宁仰头皱眉。
盛世煌抬手扶住她的后腰,目光晶亮,“难道是我醉了?”
“嗯,你醉了,”她点头同意,“你别晃来晃去的,站稳,站稳。”见他依然摇晃,郄楚宁张开手臂抱住他,“不要摔倒。”
“……”盛世煌突然为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仰头一口气喝干,整个身体燃烧的厉害,不似刚刚的周身着火,现在五脏六腑也要跟着烧起来。
“你怎么喝那么多。我也要。”郄楚宁摇摇晃晃去拿放在酒柜置物架上的高脚杯,“倒满,倒满。”
盛世煌依言倒满,是他的。而她的,依然很少。
两个人端起来,他举杯到唇边,她突然拉住他的胳膊,“等一下……这样喝。”
绕过他的胳膊,“这样喝。”
盛世煌看着她,呼出一口气,笑问,“这是做什么?”
“嗯,喝个交杯酒,古代叫合卺酒。”
“什么意思?”他明知故问。
“就是……喝完酒就是夫妻了。”
他笑了,“那么,夫人,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呢。”
“接下来……当然还是喝酒了。”郄楚宁靠在他的胸前,含混不清的答。她的头枕着最舒服的位置。他微微低头,垂着眼睛,看见她光洁的额头,如蝶翼般轻轻颤动的睫毛,胸前黑色柔顺的长发,随着胸脯起伏。她穿的衣服向来保守,但处在他的位置,依然能清晰看见领口里的大好春/光,甚至胸前的柔软粉色。
“谁喝?”他的语言似乎也跟着麻木起来,大脑却又异常的清醒。
“……一起喝。”她抱着他的手臂紧了紧,胸前的柔软难免蹭着他敏感的知觉。
“……好。”他突然拿起酒瓶,仰头倒进嘴里,低头寻到她的唇,铺天盖地的吻下去。
郄楚宁双手揪着他的衣襟,仰头迎接他的吻,被撬开的牙关立刻溜进一条灵活的舌,缓缓送来潺潺的酒香。
舌头的舞动让她也跟着嬉戏起来,手臂急切的攀上他的颈,紧紧的搂着。此刻,她遗憾为什么双唇如此柔软,咬不住嘴边的东西,只能狠命的吮丨舔,周身如火烧一般。
他的手托着她的背,那么有力可靠,似要把她托举起来。
她的身体那么柔软,托抱着她却找不到一个可靠的支撑点。他的唇牢牢的吻住她的,双手下移,她的腰柔软纤细,稍一用力似乎就会折断。
郄楚宁突然找到了最合适的姿态,搂着他一动不动,滋滋有声的吮丨吸他留在她嘴里的舌头,认真的像妈妈怀里吃丨奶的婴儿。
盛世煌的舌根酸疼,越想收回来她越吸的紧。他一手固着她的背,一手改托着她的后脑拉向自己的方向。她的舌头吮的他全身麻丨酥酥丨的难受。
终于,不再挣扎之后,她的力道也有了松动,他轻而缓的抽丨出自己的舌头,像从一个紧丨致的套丨子里抽丨出,其痒难耐。
他喘着气,低头看她。
郄楚宁满脸红润,目光如水,脉脉的看着他。
他轻轻啄吻了她的唇角。
她说,“好辣。”
盛世煌笑起来,胸膛跟着震动,她听得那么真切,像咚咚的鼓声。
他说,“谢谢夫人夸奖。”
她踮起脚尖亲吻他的唇,他身形颀长,还是太高大了些,吻只落在下颌。
不要主动招惹企图蛰伏的野兽,因为他凶猛的令人恐惧。
就如此时的郄楚宁,被一头妄图沉静的猛兽卷进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