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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度假山庄作为盛世旗下目前最大的项目,投入的人力和资金占了最大比重,工程浩大,战线又不宜拉的过长,所以作为前期工程的跨谷大桥刚刚竣工,盛世也算拿到了进山许可,工程部和项目部开始进驻清溪山。
郄楚宁坐在车上,心想昨天还在沾沾自喜不必天天见面,现在倒好,估计个把月都不用见了,大家直接被发配到了深山里。车辆在清溪镇高速路口驶下,身边的同事小丹突然开口,“楚宁,你家不是镇上的吗?不回家?”
郄楚宁笑着摇摇头,“现在是去工作。”她怎么好假公济私。
“怕什么,只是回家,又不是去干违法的事。我家就是太远了,不然我肯定顺路回去。”小丹叹口气,看着窗外,郄楚宁也不再说话。
车里静悄悄的,近三个小时的大巴晃得人昏昏欲睡。
忽然车前方的人骚动起来,窃窃私语,后边的人也好奇的站起来查看。原来车已经到了进山的必经之路,跨谷大桥前。盛世煌正站在前边同司机说话。
郄楚宁心猛然一跳,悄悄坐回了座位。原来他也来了。
司机停了车,大家纷纷下车,按盛总的吩咐步行过桥进山。
郄楚宁带的东西比较多,背着有些庞大的登山包,最后一个下车。大家纷纷欢呼山里的空气真清新,沉闷的气氛一下活跃起来。
“作为第一批进山的拓荒者倍感荣幸啊。”男同事嘻嘻哈哈的前行,女同事趴在桥边,好奇谷底有什么。大家轻装上阵,走的很快。
郄楚宁向上窜了窜背包,跟在人群后。
“郄楚宁你留一下。”盛世煌抬手招呼她。
郄楚宁抿着唇,在众人回望的目光中停住脚步,大家还在前行,但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你是清溪镇人?”
郄楚宁点头。
“那么你对这个村子应该有些了解,对不对?”盛世煌走上桥边人行道,看着桥下。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都是野史。”郄楚宁回头看看同事们的队伍,已经有些远了。
“正史我都了解,说说你的野史,看看,这个地方有什么故事。”盛世煌说完,回身低头笑看着她。
“……那你想听哪方面的,是感情纠葛还是家族恩怨?”她双手握住肩带,再次窜了窜背包。
“呵,你一句话就概括了所有……背的什么。”他说着,抬手去拎她的背包。
郄楚宁一闪身,“没什么,都是些日用品,瓶瓶罐罐的比较多。”
盛世煌挑眉,明显的不相信。但见她转身背靠着桥栏,把背包托在栏杆上以减轻重量,他也就不打算出手帮忙。
“还有别的事吗?”郄楚宁回头看了看,同事们行至一处弯路,树木遮挡,马上就会遮住视线,“我们赶紧走吧,房间可能还需要整理一下。”说完,不等他回话,率先举步,飞快的向前方追去。
盛世煌手插在兜里,悠闲的走在身后,皱眉看着她匆匆的脚步,拉开彼此的距离。不过他长手长脚,郄楚宁走的再快,也只是隔了七八米的距离。
无论男女都住在工地附近的彩钢板工棚里,女士较少,为安全起见,二楼中间几间是女职工宿舍,而一楼除男职工宿舍外,还有简单的办公间。
男士们扔掉随身携带的简易行李就出去转悠,先来个实地考察,几个女士忙得脚朝天,把自己的房间收拾到一尘不染时,已经接近傍晚。与郄楚宁同屋的是小丹,和郄楚宁同时入职的新人,不过签约比郄楚宁早了好几个月,某种程度上,也有着一种优越感。
白天里山里清凉,但到了晚上就有些潮湿阴冷,男同事们打开门,互相问有没有带被子,工地发的被子白天忘了晒,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潮乎乎的。
女同事们还好一些,晒过被子,不算太受罪,郄楚宁自己带了被子,贴身盖着,自然干爽舒适了很多。小丹也跑到她的床上分享着有阳光味道的被子,舒服的叹息,“还是你有心眼儿,我都快冻死了。”
郄楚宁正拿着书看,“我是习惯盖自己的被子,不然睡不着。”
“看什么书呢?”小丹从枕上抬头,“考试的啊?”
“嗯。”
“考什么考,进了盛世,我就等着退休了,考不考的都一样。”
郄楚宁笑笑,“盛世是你的靠山啊?”企业再大也是企业,大厦将倾也是一瞬间的事。不是她诅咒,但世事难料,她向来做着最坏的打算。
“嗯。虽然不是国企事业单位和机关,但我觉得挺好的,你不知道他们老员工年节发多少奖金吧?一次就够吃皇粮的人挣两年的。所以,即使企业倒闭,咱也不亏。照这情形发展,二三十年还是没问题的,那会我也退休了……啊呸,我乌鸦嘴,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小丹也是学设计的,但是建筑设计,曾经在建筑设计大赛中获过奖,大四就被盛世纳入了旗下。即使是盛世旗下员工的作品,所有权依然归个人,盛世若使用,同样需要购买,也就是说谁的设计被采用,公司内部依然会发一笔丰厚报酬,保证了设计者的著作权和劳动成果。所以,难怪学设计的学生挤破脑袋也想进盛世,除却正常工资奖金,额外还有设计费,这等好事,谁不愿意赚?
白天玩的太累,小丹唠叨了一会也就睡了,郄楚宁被她搅的无心看书,也只好关灯打算休息,刚刚侧身去关台灯,小丹一只手抬上来,轻车熟路的顺着郄楚宁睡衣下摆摸了上去,口里含含糊糊的哼唧,“妈妈。”
郄楚宁吓了一跳,差点栽倒在床下,果断扯出小丹的手,趔趄着站在地上,惊讶的看着睡的不省人事的小丹。
被小丹搅的睡意全无,走到窗前看楼下还有房间亮着灯,郄楚宁穿了件长风衣,转身出门下楼,打算在楼下的空地走一走。
工程探照灯就在不远处,照的地面如白昼。
郄楚宁在灯下站了一会,看着蚊虫不断撞在灯管上,滋啦一声消失不见。
夜晚还是有些冷的,她紧了紧衣服,转身打算回房间,却被身后的人吓了一跳。
她冲口而出,“你在这做什么?”
“你呢。”盛世煌闲闲的问。
郄楚宁抬头,他只穿了一件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鼻梁上架着一副细边的玳瑁眼镜。郄楚宁眨了眨眼睛。
“怎么,”他推了推眼镜,“是不是很有学问的样子。”说着又靠近一步。
郄楚宁抬头左右看看宿舍,唯恐被人看见,躲闪着点头,“嗯嗯,有学问。”绕过他,飞快的跑开。
不过他的手更快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郄楚宁瞪着眼睛,防备的看他,“你……这是在外面,小心被人发现。”
她不说还好,一句话出口,就被他扯进了房间,里面床头的台灯亮着,桌边放着些文件,明显是他的房间。她吓得气息有些不均,缩着肩膀看他。彼此的呼吸如蛇信,兹兹的骇人。
“没人看见就可以吗?”盛世煌走近,把她圈在胳膊和墙壁间。
郄楚宁猫着腰想从他胳膊下钻出来,却被他曲着腿拦住,语气越发的无赖,“嗯?说话,钻什么,你是老鼠吗?”
“有没有人看见你自己清楚,问问自己,你对得起你怀孕的老婆吗?”郄楚宁压低声音,有些发抖。
他的动作一顿,突然嗤笑,“你见过我那怀孕的老婆?什么时候?”
郄楚宁还在左右突围,急的快哭出来。
“你告诉我,我就放你走。”
虽不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但也只能当真,她结结巴巴道,“在……在医院,我看见她挺着大肚子照顾你。所以,你不能对不起她。”
他安静的听着,嗓子里发出奇怪的笑声,“哦。你也去了?”
“我……我只是去帮同学拿药,不是故意看到的。”她终于摆脱他的束缚,慌慌张张就跑。
一只手臂探至腰间,生生把她拉了回来,她觉得自己的肋骨可能变形了。
再次被困在身前,这次的空间更加狭小,他的腿几乎贴着她的。
“你不能……”她的话还未出口,他的唇已经狠狠的压下来,重重的揉擦,像是惩罚,又像是宣泄。郄楚宁从不曾经历过这事,大脑空白,任他不停的辗转。他却硬要逼出她的回应,或轻或重的舔吻,郄楚宁唇上奇痒,张开嘴想伸出舌头舔一舔,却被他抢了先机,舌头灵活的伸进来,她被堵的呼吸不顺,空咽了一口,生生含住了他的舌头,感觉好了很多。
他慢慢抽回自己的舌头,低头抵着她的额,“喜欢吗?即使我是有妇之夫,你还跟我胡来?”
她的泪突然落下来,瞬间泣不成声,顺着墙壁滑下去,抬手捂住了脸,自己口口声声宣称的道德,原来也就如此。
盛世煌自然知道她的难过,伸手用力拉起她,掰开她的手,“好了,骗你的。我连女朋友都没有,你倒是硬安了个怀孕的老婆给我……别哭了,Cherry和我没关系,但上次照顾我是真的。”
郄楚宁抽抽噎噎,慢慢消化着他给的信息,“那你还继续骗我。”
“谁让你不听我解释?这次算是惩罚,下次不许再犯!”
她低着头轻轻点了点。
“相信我。”
“那……你也不能明知道我误会还继续骗我。”她说。
“好。”
“……我回去了。”
“好。”他说着好,抬手托起她的下巴,安抚的吻了一下,“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