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所谓托付(1 / 1)
最近皇帝大人有些忙,一直在和朝臣们商量开荒的事宜。另外就是,今年的形式严峻了许多,洛平城的水涝影响极大,流民众多,甚至连皇城里都涌入了不少。想着国库里的那点残留,皇帝大人有些焦头烂额。
收到平南王书信的时候,皇帝大人正在和国师商议流民之事。看着满天的繁星,乱的就像她脑中的思绪,皇帝大人愁眉紧锁。国师是除了皇妹阿离外,最重要的人,在那暗无天日的王位争夺战之中,几次救她们姐妹与水火。对于国师,她不仅仅是尊重,更多的是爱戴,敬爱这个亦师亦母的人。所以每当有些烦心的解不开的结,她都会和国师商议一番,听听她的意见。
扫完了书信,然后拿起侍卫带过来的玩偶,皇帝大人有些犹豫。可爱是可爱了,可是这东西真能赚钱吗?她把书信递给国师,国师看了遍信,扫了扫皇帝大人手中的玩偶,然后抬头认真看起了星宿,过来半刻,冲着皇帝点了点头。
这个冬天,二十几所皇家绣庄停了所有的服装生意,却骤然间更加忙碌了起来。
小诺最近练武练得更加有模有样的了,现代武术本就不似古武那般内外家功夫齐修才能大成的东西,这里也不似安然以前以为的那样高来高去,所以对于小诺的成长,安然心里就有了数。
云华觉得她的日子有些风生水起的,原因就是和心上人的接触越来越多了,虽然被揍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但还是甘之如饴。看着今天上午因为占便宜,第三次被小诺揍的小主子,侍从们捂脸,不忍直视。温婉则是大笑着拉过小诺,狠狠亲了几口:“宝贝,真有我当年的风范。”白清清嘴角有些抽搐,忐忑的望着安然,目光里明明白白写着,妻主,小诺以后还能嫁得出去吗?
安然面无表情,心里是得意的笑着,嘴上更是不饶人:“儿子,出手要快、准、狠,刚刚这拳明显慢了半招,要不华丫头应该是跌坐在地上,而不是仅仅倒退了几步。”
小诺认真的回答:“我记住了,娘亲。”
平南王牙痒痒,有这么教孩子的吗,不过看看婉儿笑靥如花的脸,想想,算了,自己当年也是被这么揍过来的,只要婉儿开心,闺女哎,你自救吧!
尚不知被自家无良父母抛弃的云华犹自傻乐着,边揉着被揍的有些青的脸颊,边跟小诺絮絮叨叨:“小诺,你消气了没,没消气再打两下,没关系的,娘亲常说,打是亲骂是爱嘛。”
这是谁家的破小孩,油腔滑调,温婉忍不住瞪了又瞪自己闺女,又狠狠瞪了眼自个妻主。平南王一激灵,凑过来示好的去亲温婉:“婉儿,闺女不是我教的,是自学成才、自学成才。”结果被温婉一巴掌推开。
白清清噗的笑了出来,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温婉有些不好意思了,拉起白清清的手:“清清,咱们进去暖暖,不理她们了!”
这时,一个仆从进了来,手里拿着个锦盒,走到平南王身边:“主子,您要的东西,李管事刚刚送过来了,您看看合不合心意,李管事在下面候命。”
平南王把锦盒递给安然:“你看看吧,是不是你想要的东西?”
开了锦盒,安然摆楞一下里面的纸牌,抬头笑道:“李管事果然名不虚传,一副好手艺。”仆从松了口气,下去回话了。平南王与安然带着两个萝卜头也进了西厢。
这一个下午,西厢都是笑声阵阵,去侍茶的仆从一抬头差点喷笑出声,只见里面的四个大人两个孩子,无一完好的,脸上都贴了不少纸条,而自家主子平南王脸上更甚,他觉得都有些辨认不出了。侍从怕失了礼仪,赶紧低头,稳稳地填了茶水,就疾步走了出去,屋内的人听到了厨房内压抑不住的闷笑声。
平南王愤愤然,看着安然:“就是你,出什么馊主意,这回脸都丢大发了。”边说着脸上的纸条还随着她的口气飞舞着。屋内的人也忍不住了,放声大笑,两个娃娃笑的直打滚。
玩闹的日子过的很快,安然还要时不时的画上一些卡通形象交给平南王,安然庆幸自己的素描底子不错,要不还真拿不出手。每每有新图样的时候,白清清和温婉都会凑过来,看了又看,喜欢的不得了,无奈白清清肚子大了,早被安然禁了一切活计,温婉又不善针线,两个人只能看着眼馋。小诺也很喜欢,但是当他拿出他缝的有些歪歪扭扭的小老鼠时,白清清笑红了脸,却狠狠夸了他一顿,不过转眼间那个布老鼠就进了云华的口袋,然后被好好收在她的锦盒里。当打开时就会发现,里面都是一些琐碎的东西,什么木口哨啊,竹蜻蜓啊,绣的歪歪扭扭的香囊啊,秃了的毛笔啊,无一例外都是小诺制造。
对于云华的举动,两家人都心照不宣。安然的态度也渐渐软化,时不时也会指点下云华。小诺到是没什么变化,他一直遵从娘亲的教诲,所以揍起云华来也依然不手软。云华仍是甘之如饴,不时的和小诺过过招,渐渐的两个人也切磋出兴趣,大人们则在旁边观战,并加以指点,手痒了也会加入战局。
云华愈加敬佩她的然姨了,然姨不但功夫好,画画好,讲故事也是一等一的好手,每天晚上她都会凑过来和小诺一起听故事,然后再回去睡觉。有时平南王夫妇也会来凑热闹,然后领着闺女一起回去,时日长了,平南王愈加的肃然起敬了,这样的人才真的不该在此埋没。无怪乎平南王震惊,对于安然这个读书狂人来说,当安童生通话、格林童话讲完了,渐渐的讲起了资治通鉴里的小故事,有一次开心了,三十六计里的一个故事也穿插了出来。
平南王当时就坐直了,抓紧了安然,战战兢兢地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如果这样的计策用在当年的战场上,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秃噜嘴的安然暗道声糟,面色却不变:“我吗,我就是个种地的。”然后坦然的看着平南王。
平南王盯了她一会,松了口气:“是我想多了,你别见怪。”
安然一笑:“我既然敢当着你的面说这样的故事,就是把你当成了知己,要知道士为知己者死。”
平南王狠狠的握了握安然的手:“好,好,今生能交到你这样的知己,是我云离莫大的荣幸。”转而又阴险的笑了下,然后道:“以后,本王就把小世子交给你教导了,反正你养一个也是养,养两个也是养。对了,你的免字金牌还没到哦,记得王命不可违哦!”
两个‘哦’字差不点让安然‘哦’出一口血,恨不得掐死这只死狐狸,她当养鸡养鸭吗,养一只和养两只是一样的,安然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心里暗自盘算,哪天进宫了需向皇上讨些赏,该整治整治这只狐狸了,看着她过的这么舒坦,安然牙痒。
平南王看着安然骨碌碌转的眼睛,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心道:这丫的,不知道在冒什么坏水呢,闺女哎,娘亲只能帮你到这了,能不能成大器,能不能拐来你的小夫郎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